第21章 寒假前一天

有人陪伴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大一上半学期就要结束了。
  在这小半年里，刘称欣学习认真，可以说是五六十年以来最认真的半年。
  早上除了晨跑就是在洪筱颖罗鹏飞两人的教导下，一起练习发声。
  放学和洪筱颖在校园里溜达两圈，偶尔参与班级活动踢两脚球，可惜输多赢少，技术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导演系男学生太少了，得拼班才能组满十一个人。
  当然，输赢不重要，技术好坏也不重要，踢球的目的是洪筱颖每次都会在场边加油送水送饮料什么的，甭管别人是否羡慕嫉妒，反正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傍晚吃过晚饭，要么去琴房练古筝，要么去图书馆看书。
  晚上八九点钟回到寝室，大部分时间继续抄他的第三部小说直到笔记本电量不足，有时也和室友打打扑克，扯扯犊子，大学生活嘛，很多快乐出去单住是体验不到的。
  刘称欣的梦想是过上咸鱼般的快乐生活，可这并不会凭空得来，想要实现必须努力学习，还得有几分运气。
  既没能力又没运气却想过上悠哉的生活，那就得有个好爹。
  周末基本上是和洪筱颖、姜雪芝两人一起度过，刘称欣再次体会到一夫一妻制的好处，人多了，不好下手，很难有实质性进展，甚至牵手的机会都很少
  不过之后会在洪筱颖身上找补回来，即使只允许亲亲脸蛋，也能让他美上半天。
  罗鹏飞就很不开心了，天天想方设法离刘称欣、洪筱颖这一对远一点，主要刘称欣那贱人太不是人，总拉着洪筱颖在他面前秀恩爱。
  秀就秀呗，别逮着他一个人祸害啊，撵还撵不走，这对单身狗的伤害可想而知。
  洪筱颖则相反，她每天都很开心，只要刘称欣在身边，眼睛就自动弯成月牙，至于对罗五斤的伤害，重要吗？
  杨笑笑很消停，没再找过刘称欣，这让他松了口气，小魔女终于不缠着他了。
  说起来也是，他刘称欣有什么好的？长相一般，身材一般，经济一般，那么个大美女没事缠着他干嘛。
  校园论坛上，有刘称欣是渣男，祸害好几个女朋友的帖子。
  对于这种言论他是不屑一顾的。渣？不存在的，他曾对叫他看帖子的孙寅说过：“又不是一夫一妻制，我哪里渣了？始乱终弃才叫渣，我那是博爱。何况我就两个女朋友，杨笑笑是她自己造的谣，假的，鬼才要她做女朋友呢。”
  刘称欣坦荡得很。
  二零零三年的一月三日星期五，放假前最后一天。
  “五十九分？潘老师，你让我过了得了呗。”某间教室里传出刘称欣的哀嚎声。
  他学习很努力的，其他科目都是优秀，只有这个中外电影史挂了。
  就算他觉得这科没什么用，学的不是很用心，但他提前背了，考试答的还不错，也没逃过课，怎么可能挂科？
  潘老师嘴角抽动，狠狠瞪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刘称欣仿佛看到女老师面目狰狞，浑身布满杀气。
  其他同学爆发的哄堂大笑他没太在意，要是别人差一分及格，他肯定笑的更大声。
  下课后，刘称欣跟陆浩宇和张峰两人抱怨道：“潘老师长的倒是挺漂亮挺性感，就是年纪大了点，还不怎么通情达理。”
  两人对视一眼，陆浩宇说道：“称欣，我觉得有件事你可能忽略了，咱们中外电影史的老师叫金莲。”
  刘称欣眨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那怎么了？我不是叫她潘老师了吗，也没起外号啊。”
  张峰笑道：“不是每个金莲都姓潘的，金老师姓金，名莲，不姓潘。”
  潘金莲很可能是被人诋毁的，传言有误但架不住广啊，大部分人这个印象，那不是也得是了。
  不知兰陵笑笑生何许人也，够损的，还有施耐庵，不愧是把土匪流氓写成好汉的男人。
  “呃？”刘称欣拍了拍脑门，经验主义害死人啊，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挂科了。
  嗯，不对劲啊！
  刘称欣反应过来怒道：“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害的我叫了一个学期。”
  其实没叫过几次，偶尔碰到打声招呼而已。
  陆浩宇说道：“怎么没告诉，第一天上课，你不是在课堂上睡着了吗？金老师把你叫起来，你说的‘潘老师对不起，保证下不为例。’”
  这事刘称欣记得，金老师的课是第二周开始的。
  他头一天和姜雪芝洪筱颖逛的太累，课上没挺住趴着睡了一会，睡得贼熟，还抽了两下，金莲就让他站起来清醒清醒。
  站在金老师的角度来看，这是明显的挑衅，梁子第一节课就结下了。
  张峰接过话道：“下课我俩和你说了，当时你女朋友来找你，急着往门外走，怎么回的还记得吗？”
  他学起刘称欣的语气：“哎呀，差不多啦，姓潘姓金不都是金莲吗？”
  刘称欣无话可说，捂着额头自我安慰：“算了，大学没挂过科，和大学没谈过女朋友一样，是不完美的，我只是向着完美的大学生活前进了一大步，嗯，就是这样。”

  陆浩宇道：“金老师的课就一个学期？”
  “啊，所以呢？”
  “所以你不是挂科，是重修。”
  刘称欣又一次捂住额头，心里愤愤地想道：‘潘金莲这个记仇的臭娘们，我记住你了。’
  “小小老鼠小小老鼠不偷米，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喵咪咪...（注1）”
  中午，学校食堂里，刘称欣边哼着小曲，边把餐盘里的四喜丸子和烤肠分块。
  “呦，半仙儿，你什么时候这么精致了？还整成一块一块，娘们兮兮的，咱爷们就得大口吃。”罗鹏飞下课后，按惯例在食堂找到刘称欣，看他斯斯文文的模样，忍不住调侃。
  ‘这家伙瘦下来是越来越帅了，果然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刘称欣看了眼罗鹏飞，随口敷衍：“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这时，洪筱颖端着食物坐下说道：“你们来得挺早啊，半仙儿，我要吃烤肠。”
  “没问题，我都分好了，来，张嘴。”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天天虐狗？我胃口都没了。”罗鹏飞觉得和他俩在一起简直就是噩梦，到处充斥酸臭味的噩梦。
  洪筱颖笑嘻嘻地说道：“谁叫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呢，咱们三个永远永远在一起，半仙儿，你尝尝这个。”
  ‘又开始了，没完了吗你们？’罗鹏飞脸颊抽搐：“所以你们就花式虐狗？”
  刘称欣吃了口洪筱颖喂来的食物，笑道：“怎么能是虐狗呢？顶多是炫耀，让你知道有女朋友的甜蜜，并深刻领会人世间的险恶。”
  罗鹏飞捂住心口：“认识你就是世间最大的险恶。”
  “不不不，至少学校里最大的险恶是身患帕金森症的打饭阿姨。”胡扯了两句，刘称欣脸色突然变的不太好看：“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洪筱颖皱了皱鼻子，道：“好像有股臭味。”
  话音未落，两人身后伸出一只白嫩小手，手上拿着一块嫩黄色，散发着难闻气味的东西，杨笑笑轻柔软糯的声音随之传来：“称欣，蛮女人，好久不见，要吃吗？”
  她坐到罗鹏飞旁边，续道：“这是号称水果之王的榴莲，你们在东北没见过吧？”
  刘称欣脸色煞白，他当然知道榴莲，但他受不了这种味道，更别提吃了。
  洪筱颖捂着鼻子道：“尖下巴的狐狸精，你要玩屎上一边玩去，臭死了。”
  罗鹏飞无视秽语，自来熟地拿起一块赞道：“香甜软糯，这东西很好吃的，半仙儿，颖颖你们尝尝。”
  “你闭嘴，把这东西拿走！”刘称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杨笑笑没理刘称欣，朝洪筱颖挑衅道：“蛮女人，你不会不敢吃吧？”
  “狐狸精，就没有我不敢吃的东西。”洪筱颖也拿起一块用力塞进嘴里，然后眼睛一亮，嗯，五斤说的没错，果然香甜软糯很好吃。
  三人很快吃光了一大盒，刘称欣没吃，他捂着嘴，喉头不断蠕动。
  洪筱颖满足地拍了拍小肚皮：“狐狸精，算你这次没骗人。”
  ‘连吃人嘴短都不知道，不愧是蛮女人。’杨笑笑心中鄙夷，嘴上道：“蛮女人，你和称欣分手怎么样，他长的不帅又没钱，配不上你，姐姐给你介绍几个好一点的。”
  “才不要。”洪筱颖抱住刘称欣胳膊，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刘称欣再也绷不住了，杨笑笑这娘们才消停几个月，又想干什么？他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干呕一声，捂着嘴往外跑去。
  洪筱颖，罗鹏飞面面相觑，杨笑笑欢快的补上一刀：“蛮女人，你把他亲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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