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嫁猪嫁狗也不嫁你

“...琳琳琳琳琅琅琅琅，管弦丝竹奏玉堂，莺声燕语，已开腔，巧舌如簧（注1）...”
  二零零六年八月二十三日，处暑，送走洪筱颖和罗鹏飞，刘称欣哼着歌和杨笑笑先去市场买来大白粉、乳胶漆，少量水泥沙子和砖头。
  杨笑笑才不管怎么装修呢，两人十指紧扣并肩走在马路上：“呆瓜，我还是第一次单独和你逛街呢。”
  “咱俩从酒吧出来那次才是第一次吧？”
  杨笑笑今天长发披肩，身着短到腿根的牛仔短裤配黑色高V领露脐小衫，几条装饰性细绳垂在小腹位置，雪白的脚踝上纯银脚链闪闪生辉。
  从背后看去，她身材完美，背影诱人，两点腰窝若隐若现，刘称欣不禁咽了口口水：“笑笑姐，露肚脐不会着凉吗？”
  ‘卧槽，直男会传染吗？’刘称欣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说的啥，刚刚自己说的是啥？
  “不会啊。”杨笑笑声音软糯，淡妆轻抹却漂亮到不像话的俏脸微扬，表情妩媚：“穿的少才方便你进来，刚才在车上爽不爽？”
  刘称欣干咳一声，不就摸两下大腿嘛，可恶的狐媚子，总有一天小爷让你知道什么叫棍棒之下出孝子。
  “喂，呆瓜。”杨笑笑凑上来腻声道：“人家痒死了，你累不累？前面牌子上写的四小时一百五。”
  ‘狐媚子，你就不怕小不点回来拍死你？’刘称欣以莫大毅力转移视线，他也怕被拍死：“等房子装修完想休息多久都行。”
  “好呢，人家身体二十四小时营业哦！”杨笑笑单眼眨了一下。
  刘称欣打了个哆嗦，他决定先把狐媚子送回家去，有这丫头在，大热天走路都不敢直腰。
  以装修粉尘太大为由，好说歹说才把杨笑笑忽悠走，刘称欣在路边找来一对在路边趴活的刮大白小夫妻，把毛坯房钥匙交给两人，约定明晚之前完成工作。
  之后他找来搬家公司，回学校把几人寄存在宿舍楼的行李，全搬到对门孙寅他们租的房间。
  搬离过程中，刘称欣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并未深究，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出现在京师，更不应该出现在传媒大学。
  京师不愧是华夏中心，果然够大，一天时间他就做了这么几件事。
  第二天刘称欣来到科技城，按事先选好的选配置让十来家电脑公司报价，挑最便宜一家配了两台两万左右的顶配电脑，给自己作曲和孙寅做后期用，另外配的八台在八千左右。
  遇到大客户电脑公司自然高兴，承诺可以报假账或者给回扣，刘称欣没要，自己贪自己钱算怎么回事。
  于是多赠送了十套键鼠套装，和任选五种正版软件。
  交钱时，做为正规公司，刘称欣得开发票，而电脑售卖有个潜规则，开发票需要自行承担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税，增值税不是售价的百分之十七，它是卖方所得利润的百分之十七。
  约定做系统取电脑的时间，刘称欣跑到另外楼层选了十套桌椅，太贵的老板桌没选，都是股东差别太大不好，大家一视同仁，每人五六百块的桌椅足够了。
  送货人家是不送的，至少不免费，他只能花五百租了个车，搬运钱包含在内。
  一天花费十几万，不得不再次感叹物价几年飞涨了近一倍。
  本周剩余的几天，刘称欣和杨笑笑腻歪了一天。
  那一天里，杨笑笑勾引挑逗无所不用其极，惹得刘称欣红着眼睛扒衣服的时候，她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等刘称欣冷静下来，她又接着挑逗，之后继续惨叫，挑逗、惨叫，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只挑逗不给实操，犹如三伏天从冰箱到室内来回搬运的雪糕，一会软一会硬，它会怎么想？雪糕会想，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开涮。
  反正不能畅快一吐的日子，刘称欣一天都不想过了，幸好第二天狐媚子接到新戏，拍摄地在京师影城，戏份不多，大概半个月左右就能杀青。
  空闲下来的刘称欣去二手市场买了四张八成新双人床，一张单人床，五台一点五匹挂式空调，五扇木门，加上运输安装，共花费一万多。
  单人床自然是给罗鹏飞准备的。
  装完后，他买来电锤在墙上到处打洞，用膨胀螺丝固定自己动手做的一些简易装饰，像是铁质三角架和胶合板组合成的置物架，上面放些花盆、小装饰、书本是不错的选择。
  除了置物架，还用水泥和砖头垒了个装饰台，用壁纸粘好，看上去既有趣味又能放不少零碎东西。
  做完这些，刘称欣看着剩下的几样材料突发奇想。
  他找出六块木板拼凑起来，体积恰好容纳一块砖头，顶部木板厚五毫米左右，镂空刻了个‘德’字，内部刷上十几块钱买的混凝土脱模剂。
  等到灌满的混凝土凝固，敲掉旁边木板，一块突出‘德’字的板砖完美收工。
  ‘我手艺真不错。’刘称欣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嫌丑可以打磨上色，甚至画上几个可爱的卡通形象也不是不行。

  这以后小不点看谁不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以德抚人了。
  二零零六年八月二十七日，星期日。
  刘称欣买了几样零食水果去姜雪芝家蹭了顿晚饭，当然，他主要目的是和姜父姜母坦白，想让芝芝姐和他住在一起。
  “小子，芝芝今年二十八了，五年之约还有一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工作有没有眉目。”姜父姜岩向来看刘称欣不太顺眼，挑着眉毛问道。
  啊这，怎么回答呢，毕业后一分没赚反倒把积蓄败光了？
  刘称欣头大如斗，设身处地想想，罗鹏飞敢和他说分文没有，他保准一个大逼兜抡过去，反了你小子了还。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是还有一年吗？我相信称欣能做好。”姜母薛宝怿解围道：“老姜，今天去不去慢跑了？”
  ‘阿姨，惯子如杀子啊，十个月赚五千万，不对，现在是一亿五千万了，老实说，我一点信心没有。’刘称欣恭恭敬敬站在一边，一句话不敢说。
  “慢跑？我不去。”
  “老.姜。”
  “我不去谁去，宝宝，走着。”
  “吓死我了。”等二老出门，刘称欣松了口气：“芝芝姐，你弟弟今天这么消停呢，吃完饭就回屋了。”
  “他学校明天开学，作业还没写完呢。”
  “哦？”刘称欣眼睛瞬间变得锃亮，被叫尿裤子叔叔的事他可一直没忘：‘小屁孩，可还记得四年前的出言不逊？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惊喜，什么，叫踏马的惊喜。’
  “呦，作业没写完呢？”刘称欣推开姜雪杉房门，贱笑着说道：“我小时候最讨厌老师留作业，明明是假期却比上学还忙。”
  “是啊是啊。”姜雪杉如同找到知音，连声道：“假期就应该好好玩才对，姐夫，你要帮我写吗？姐姐都没时间帮我。”
  刘称欣笑容愈发灿烂：“那倒不是，我打算给你唱首歌助助兴，歌名《出山——小学篇》。（注2）”
  也不管姜雪杉同不同意，刘称欣清清嗓子，自顾自唱道：“
  在夜半三更写作业，从来不敢放下笔
  平日里是唯我独尊，此时手上是泪痕
  你独自坐在书桌前，只有台灯来做伴
  费尽心思写作文，字帖还有几大本
  一瞬三年五载，做数学，记公式
  科学道法音乐，无人比你蒙得快
  题目稀奇古怪，查资料，求答案
  假期已经欠费，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是你装模作样在瞎掰
  还是它们本就乱七八糟
  有人不知悔改，假期里只知玩乐
  在试卷上乱写，旁人不敢来拆穿
  看似时来运转，实则在顶风作案
  待认真去批改，这作业还得重新来写
  在凡尘修炼十几载，听闻水能滴石穿
  年年作业变幻无常，敌不过心向自由
  你不关心答案对错，只想要快点写完
  旁人说笑不稀罕，只身固守学桌前
  一瞬三年五载，做数学，记公式
  科学道法音乐，无人比你写得快
  题目稀奇古怪，查资料，求答案
  假期已经欠费，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是你装模作样在瞎写
  还是它们本就乱七八糟
  有人不知悔改，假期里只知玩乐
  在试卷上乱写，旁人不敢来拆穿
  看似时来运转，实则在顶风作案
  待认真去批改，这作业还得重新来写
  静悄悄配唠唠叨叨
  随便瞧瞧你凑凑热闹
  字迹也别太潦草
  吃的水果要配个酸奶
  悄悄你唠唠叨叨
  随便瞧瞧你凑的热闹
  听到你已经做完
  请装进书包别四处招摇
  有人迷途知返
  便是苦尽甘来
  一瞬三年五载
  这曲终又人散”
  唱的不算好听，还有点跑调，不过歌词...
  姜雪芝推了刘称欣一把，这人，心眼比针尖都小，简直损到家了，不知道和谁学的。
  姜雪杉听的目瞪口呆，你刘称欣叫个人？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哇哇大哭，边哭还边嚷嚷：“我姐姐嫁猪嫁狗也不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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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处暑》词：假寐，曲：殇小谨，原唱：音阙诗听-王梓钰
  注2：改编自《出山》，《出山》词：花粥，曲：Bachbeats，原唱：花粥、王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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