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垃圾和小垃圾

二零零六年十月六日，星期五，灯光璀璨的舞台上，两个少女手拉手并排站立。
  左边的女孩年纪在二十岁上下，身材高挑丰满，蛮腰盈盈一握，披肩长发烫成大大的波浪，瓜子脸上厚厚的浓妆遮盖不住她秀美的长相，高鼻梁，樱桃小口，剪水双瞳顾盼生辉。
  “我宣布，第二届《天籁女声》的冠军是...”盛装打扮的主持人笑吟吟停顿了十几秒：“广告之后，即将揭晓答案。”
  刘称欣气的差点把电视砸了，尼玛，怎么每个选秀节目都这套路，痛痛快快说不行？非得插播广告，浪费爷几分钟生命，咋的，广告商是你们爸爸？
  哎，好像还真是，金主爸爸也是爸爸。
  “第二届《天籁女声》的冠军是...”五分钟之后，主持人又来了，这次稍好些，没插播广告，只停了十几秒：“她就是嗓音优美，以一首原创歌曲《火柴天堂》征服所有观众的柴.若.兰，恭喜兰兰摘得桂冠。”
  刘称欣露出姨妈般的笑容，自家孩子长大了，真好。
  天籁女声节目组后台，刚和柴若兰牵手的女孩跑到一边和早已淘汰的女孩们叽叽喳喳，柴若兰孤单的在卸妆。
  除了粉丝，她收不到同伴的任何祝福，内卷，嫉妒，歧视，哪里都有。
  “兰兰，你太棒了。”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冲进后台，想给柴若兰一个拥抱，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赵总，你好。”
  “嗨，叫什么赵总？这里没有外人，叫我瑞哥就行，给，我答应你的合同。”
  “丁级？”柴若兰眉头皱起：“我记得你们承诺夺冠至少是丙级。”
  “我也没办法啊，公司高层决策有变化，你和小沈，小岳都是丁级。”
  小沈小岳是第二第三名，可大部分人们只会记得第一，谁在乎第二第三呢，那么按常理来说，第一的合约至少要高一个档次。
  小沈名叫沈玉，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她穿着暴露，风骚的挽住赵总胳膊：“赵总，人家表现这么好，你也不说给提下等级。”
  ‘你表现的确实好，在床上。’赵总回味片刻，淫笑道：“你要和艾可多多学习。”
  柴若兰失笑道：“赵总，当初我给你打过去电话，你说你就是红令矜，《火柴天堂》也是你写的？”
  “对啊，没错。”
  打开手机，找到《天竺少女》，柴若兰指着屏幕里的人物说道：“我的恩人叫刘称欣，叫洪筱颖，叫罗鹏飞，《火柴天堂》是称欣哥哥送我的，和你赵书瑞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还要不要脸？”
  赵书瑞呵呵一笑，直白道：“你要知道华龙传媒在文娱圈的地位，我明确告诉你，丁级约也没有了，己级，五年己级你签不签。”
  很明显，他骄傲自负，抠抠搜搜，打压新人的毛病又犯了，并美其名曰调教，压压新人性子。
  沈玉说道：“兰兰，赵总可是一心喜欢你的，己级就己级吧，华龙传媒一般人可进不去。”
  “不可能。”柴若兰拒绝得斩钉截铁：“我只会签称欣哥哥的公司，大不了我和他们一起被你封杀。”
  “封杀，我怕你根本读不完大学。”
  柴若兰被特招进音乐学院附属高中，高中毕业后直升到京师音乐学院，也就是赵书瑞的母校，第一所评刘称欣艺考不合格的大学。
  开除当然不可能，音乐大学又不是赵书瑞开的，无缘无故开除《天籁女声》冠军，校长同意，其他领导也不会同意，甚至会把校长送上风口浪尖。
  但，不耽误赵书瑞吓唬柴若兰。
  柴若兰少年时期母亲、二娘、大哥的惨死，出来卖杂货、卖艺，和奶奶、幼弟相依为命，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
  要不是遇到刘称欣送她一首歌，她不可能被音乐学院附属高中校长看中特招，也不可能被外界关注，夺回属于她家的产业。
  所以，柴若兰有着超出她年纪的成熟。
  “随你，集训终于结束了，我要去找称欣哥哥，筱颖姐姐，鹏飞哥哥。”柴若兰嗓音嗓音清亮透彻，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留情面：“沈玉你选的很好，赵书瑞是个大垃圾，你这小垃圾就应该和大垃圾待在一起，实话告诉你，我从来没正眼看过你，和我比？你也配？”
  成熟归成熟，少年时期的经历造就她泼辣的性格，没办法，卖杂货也是要抢地盘的。
  当天晚些时候，赵书瑞微书上发文，斥责柴若兰不遵守承诺，同时把刘称欣也拉了出来，再次重申他为劣迹艺人，任何与其有关人员，华龙传媒均不会与之合作。
  华龙传媒及旗下各大艺人的粉丝，纷纷跑到柴若兰微书下狂喷口水。
  其中有多少猫腻，柴若兰粉丝不清楚，他们只知道柴若兰没和主办方之一的华龙传媒签约，不签就不签呗，自家偶像高兴去哪就去哪，何况也没有明文规定冠军必须跟华龙签约。
  于是，她的粉丝自发展开反击，奈何人少力薄，又没有组织，被骂得溃不成军。

  不过赵书瑞连连点名封杀的行为多少引起部分公司反感，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说一不二的娱乐圈霸王了？
  而且柴若兰和刘称欣不同，刘称欣是没名气的应届毕业生，各大娱乐公司虽说不怕华龙，却没必要为小人物得罪这个庞然大物，封杀也就封杀了。
  柴若兰可是万众瞩目的冠军，得知她和华龙传媒谈崩，不少公司试图联系她，可惜她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昨晚娱乐圈发生的事，刘称欣丝毫不知道，他看完《天籁女声》就忙着和林婉研究怎么制造小林嘉欣，没时间关注乱七八糟的新闻。
  “...我择剑匣挂诗囊，江湖去路长，哈啊~~~谁选信稿枕黄粱，随梦寄四方，哈啊~~~幸得相识难相忘，不寐又何妨，哈啊...（注1）”
  《天籁女声》决赛后两天，十月八日上午，刘称欣哼着歌和一众同伴来到公司。
  因为杨导说的话他小心翼翼了好几天，结果一个给他寄刀片，或是堵公司门口要锤他的都没有，果然网上的豪言壮语和草泥马一样，说说罢了。
  “早啊！”与先到公司的几人打了个招呼，刘称欣笑眯眯说道：“呦，依依，早上好啊。”
  林依依不太愿意搭理他，自从林婉来京师以后，刘称欣没事就发短信让林依依和孙超叫他姑父。
  得便宜还卖乖，无耻之尤。
  她装没听到，抱着林婉胳膊撒娇道：“小姑，我回京师你也不来看看我。”
  孙超跟着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小姑。
  林婉点头打过招呼，俏脸微红：“最近有点忙，等忙完就去看你了。”
  陈宇嘴巴张的老大，捅捅刘称欣问道：“林大美女是你同学姑姑？”
  “是啊，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陈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惊讶的喊了一声，闷闷道：“禽兽啊你。”
  很好，陈宇词汇量和孙寅丁楠他们一样，他们只会骂畜牲，和禽兽半斤八两。
  “我们感情很好，个种玄妙外人根本不懂，而且吃富婆，还是漂亮富婆的软饭不香吗？别说我了，说说你和碧月吧，你们怎么样了？”
  “我俩没感觉。”
  “暴殄天物。”
  “大家好。”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谈论的温碧月推门进来，跟她一起到来的是徐嘉妍和她的男助理娄佳楠。
  时间转瞬而过，季云、叶扶光、潘韵霜等和公司相关的人陆续到来，刘称欣扯着嗓子喊道：“人齐了，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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