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前往美国

马尔福庄园。

        “我一定要去吗？”哈利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也不是不想出门，只是跟着德拉科去视察家族企业，总感觉有些奇怪。他内心深处对过度涉足马尔福家族的事情还有些抗拒。

        “巫师执事可是有义务随同主家一起打点好家族产业。”德拉科翻了翻手上的预言家日报，不紧不慢地说道。

        按照德拉科的说法，在巫师贵族们的黄金时代，英国的二十八圣族几乎统御掌管着整个欧洲巫师界，触手甚至一度延伸至麻瓜世界。巫师执事就是当时巫师贵族家庭的第一管家，与一般仆从不同，巫师执事仅受命于家主，地位甚至比家族中其他成员都高。但随着黄金时代的落幕，二十八圣族也相继走下了神坛。即便是像马尔福这样还有些权势的贵族也不再聘用巫师执事，这个职业也就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回想一下，认真说起来，现在马尔福家族就只有德拉科一个人。除了名头好听些，自己的地位根本其实没变化。哈利感觉自己又被德拉科不知不觉摆了一道，不禁又为自己的天真掬一把辛酸泪。

        德拉科挑了挑眉，继续说道：“那边情况很复杂，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回来。短则一周，长则一个月。你确定打算自己独守空房，熬过漫漫长夜吗？”

        “什么叫独守空房啊！喂！”哈利满头黑线。虽然目前两人的确是同住一个房间，但其实除了第一晚被迫睡在同一张床外，后面德拉科就在卧室里并排放置了两张床。

        最近一段时间，哈利发现德拉科越来越喜欢有意无意地调戏自己。以前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德拉科有这种癖好。不过想来也是，那时两看相厌，只顾着针锋相对。不是在掐架，就是在掐架的路上。哪有什么时间来真正了解彼此。

        “随你。别到时犯病了，又来求我就好。”德拉科不咸不淡地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他很清楚哈利目前根本离不开自己，只能任凭自己摆布。只是出于本心，除非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以此作为要挟。

        “难道不能用飞路网吗？幻影移形？门钥匙？”哈利有些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坚持选择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明明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对麻瓜物品充满鄙视。而且使用魔法可以很轻松地

        “不行，我们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德拉科斩钉截铁地回道，“魔法会被侦测到。”

        “为什么？”哈利皱了皱眉，他听出了德拉科话中意味，提防地望向德拉科，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虽然现在对马尔福家族的许多灰色产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并不代表想把自己也卷入其中。虽然自从那件事情后，他的道德观改变了许多，但该有的底线，他还是有的。

        “不为什么。”德拉科看着哈利露出不信任的警惕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补充解释道：“放心，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出于保险起见，美国魔法议会和英国魔法部都有他们的人，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至于他们是谁，德拉科没有多说。但哈利在马尔福庄园也待了半月有余，还是隐约看出了些内情。不过他对马尔福家族企业内斗没有什么兴趣，他一直将自己放在与德拉科公平交易的位置。他负责保护德拉科，德拉科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

        “好吧，好吧。”哈利放弃了挣扎，他觉得自己也的确有义务要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才是，“不过说好了，我只负责你的人身安全，其他的事情就别指望我了。”

        “可以，没问题。”德拉科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这也的确是他的目的——单纯地需要一个实力强横的保镖而已。

        当哈利换好德拉科安排的指定服装，准备下楼的时候，德拉科已经收拾完毕。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继续浏览着今日份的预言家日报，身侧放着两个不大不小的棕色格纹皮箱。

        “我一定非要穿成这个鬼样子吗？”哈利从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略带羞臊地冒了个头。

        “这是巫师执事的制式服装，而且这比你的那些没品的麻瓜衣服要好看多了。”德拉科放下报纸，看了眼还躲在角落不肯出来的哈利，催促说道：“你再不快点，我们就要错过班机了。”

        “哦。”哈利不情不愿地慢慢将身子挪了出来，一边拾级而下，一边拉扯着腰间的束带，抱怨道：“腰勒得太紧了，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随着精神状态的平稳，哈利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再加上德拉科家上等的菜肴，哈利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康复着，不负当初瘦骨嶙峋的样子。若虚空般深邃的黑色修身燕尾服，内里是同样黑色的马甲和一件洁白的衬衣。德拉科也见过不少上层人事，无论麻瓜，还是巫师。不得不承认像哈利这般出挑的的确少见。

        “这不是和你很配嘛！”德拉科帮哈利调整了下束腰，终于让哈利不再排斥这身打扮。

        “有吗？”哈利左右转了转身子，仔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觉得这身衣服除了穿起来繁杂至极以外，貌似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德拉科无奈摇了摇头，他真的不应该指望一个神经大条的格兰芬多能明白“品味”二字的意义。

        “对了，差点忘了，快把这个烦人的东西取下来。”哈利指了指自己头上那对黑色的猫耳，习惯了就差点给忘了。在马尔福庄园也就罢了，反正左右也就不过自己和德拉科两人。要是出去被人看见，哈利光是想想都恨自己不是一只鼹鼠，那样起码自己还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没关系，其他人看不见的。”德拉科果断拒绝了哈利的要求。他可是很清楚，取下来再让哈利戴回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摘下来是不可能摘下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摘下来的。他可是还没有玩够呢！毕竟这算是自己烦闷生活里为数不多的调剂品。

        “真的？”哈利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总觉得德拉科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是在骗自己。除非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实在不敢轻易相信。

        “放心。如果让别人看见，别人不就也知道我的恶趣味了嘛！”德拉科笑了笑，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行吧。姑且信你一回。”

        哈利想了想觉得貌似很有道理。贵族不都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吗？！德拉科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形象和马尔福家族的面子开玩笑。于是也不在多说什么。而且说实话，戴习惯了。哈利也觉得挺有趣的，甚至有时自己无聊的时候，也会玩猫耳来打发时间。

        要是德拉科看到哈利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贵族的确是又当又立，个个都是精湛演员，但为了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大多还是睁一眼闭一眼。顶多揶揄一两句。谁不认识谁呢！德拉科不想让人看见哈利的猫耳，完全只是源于贵族对于自己私有物的吝啬，单纯觉得这是独属于自己的乐趣，不可与他人分享。至少德拉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黄昏，美国纽约，约翰·甘迺迪国际机场。

        这还是哈利第一次搭乘飞机，当初在欧洲瞎溜达的时候，基本都是直接幻影移形，方便又快捷。相较起来德拉科反而要熟稔很多，显然不是第一次。一路上如果没有德拉科领着，哈利估计自己连飞机舱门都找不到在哪儿。

        “没想到你对麻瓜的交通方式这么了解。”在哈利的认知里，马尔福家族一直是个实足的巫师至上派。对于麻瓜的一切应该是不屑，乃至鄙视的。

        “马尔福家族是利益至上，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并不纠结于手段。”德拉科显然明白哈利话中的内涵，解释道。

        “哦。”哈利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明白贵族的大脑构造了。于是索性放弃了思考关于贵族的一切，转而问道：“我们去哪儿？你们家族产业？”

        “去吃点东西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晚上再动身。”德拉科已经早有安排，恰巧在这附近就有家巫师餐厅，还算是比较符合自己的口味。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身中邪祟，恐怕危及性命。”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的时候，一个男人不知从哪儿半路杀出，拦住了两人去路。男人头顶虽然已经没有三千烦恼丝，却不减自身魅力。剑眉星目，脸方耳阔，英气逼人。一身赭色的百衲衣更加表明了其出家僧人的身份。

        哈利茫然地眨了眨眼，他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也并不认识眼前之人。只能求助地望向身旁的德拉科，希望他能帮自己解解围。

        德拉科倒是听得懂中文，不过他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在东方有这样一群常常拿吉凶行骗的假和尚，眼前这人看着正派，但言语却是个实足的神棍。他可不相信一个人的命运会被如此轻而易举地一眼看穿。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用中文回道：“抱歉，我们有急事，请不要挡路。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算了，福祸天命，贫僧言尽于此。”僧人倒也不恼，接着又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张女人的照片。女人有着棕色的卷发和湖蓝色的双眸，称不上美艳，倒也不算差。向德拉科问道：“施主，可认识或者见过此人。”

        “没见过。”德拉科完全没能理解对方这跳脱的行为意欲何为，只能如实回答道。不过看对方这六根不净的样子，果然是个假和尚。

        和尚表情明显有些失落，道了声别过，就匆匆离开，又向其他路人而去。

        “这人什么情况？”哈利完全没看懂。这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到底要干嘛？

        “只是个化缘……”德拉科想了想觉得哈利可能不理解化缘的意思，于是换了个说法，道：“乞讨的僧人。走了，我们可还有正事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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