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派出所的搏杀

距离长空商场发生骚乱过去了17小时，侯一鸣一行人在恐惧的阴霾下待在了仓库一整夜，每个人都没有怎么睡好，不光是因为感染者的虎视眈眈，更有仓库本身只是堆放杂物和物资的地方，露宿的舒适性就不是家里的床那样松软能有可比性的，加上透气性不是太好，又很闷热，8个人都不太好受。

        突然，侯一鸣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惊到了所有人，而一墙之隔的外面，听到了手机铃声也兴奋的挖起墙壁和门。“咯嗞咯嗞”的指甲剐蹭再次刺激所有人的神经。

        “我说，你丫是不是找削，不知道非常时期，静音不懂吗？”肥三说的话不中听，但确实是提醒了所有人。

        侯一鸣自然不是傻子，只是昨天经历太多，他自己也疏忽了这个问题，在场还比较清醒的人也都自觉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又耐心等待了好些时候，才等到了外面那令人心颤的抓挠声变小。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金辰，等待了好一会，那边熟悉的声音响起：“猴子，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样了？现在外面乱套了，貌似是生化危机了！到处都是会攻击人的人。”

        “我们还好，只是……”面对好友的询问，侯一鸣也是苦涩的沉默了一会。整理完措辞，继续道：

        “我们被困在了长空商场里的一个餐厅后厨仓库里了，外面已经被类似于丧尸一样的人包围了！”

        明显的，外面又有抓挠的声响，侯一鸣的声音再次小下去。和金辰简要的诉说了遭遇以及他们的位置，为了兄弟放心，约定去金辰那里汇合。另一头的金辰自然不会答应，侯一鸣了解，就算不让金辰来，他还是会来，只是外面的危险程度不比侯一鸣目前情况好多少。对金辰的情况，反而让他担心。

        5月21日18：21

        夕阳的余晖已经没有太多威慑力，街上的感染者多了起来。

        “许叔，障碍物太多了，我们不能再骑车了，我所知道的路都试过了，都过不去，只能下车换步行了。”面前十多辆车子撞成一团，多辆车甚至冲进了沿街商铺。好几个感染者已然发现金辰和许文国，正拖着步子靠近。

        距离江宁路还有一半路，夜幕渐深。为了摆脱那些尾随的感染者，金辰他们不惜绕些路，不断变幻着路线。

        “砰”、“砰”、“砰”，尖锐的枪响划破天空。金辰记得似乎在不远处有个派出所，如果运气好或许能捡到把真家伙，在这样的环境下，有枪就有更大活下去的可能。于是，金辰和许文国征询了些许时候，有枪确实是增加更大的保障，一致意见快速靠近发生枪击的派出所。

        这么大声的枪响，势必会引来尸群，所以他们需要加快进程。

        派出所内

        “老赵，它冲你过来了！当心！”

        “砰砰砰”

        “咔咔咔”由于来不及换弹，那名叫老赵的民警被快速接近的丧尸犬咬中小腿肚。

        “啊~”老赵用枪托猛砸那只丧尸犬，可这牲畜一点没松口，咬合力相当大，一口被它扯下一块肉。正当同伴要举枪为老赵解围时，那只丧尸犬像是能察觉危险一样窜开，身形速度之快，他们都有些跟不上。

        要在平时，他们片区也就是处理处理邻里的鸡毛蒜皮，哪家打架惹事，或者小偷小摸的琐碎案件，怎晓得这几天警局的热线打爆了一般，异常事件层出不穷，能出警的都派出去了，也不见一个回来录口供笔供的，留守所里的就副所赵易，接警员李丽，新人辅警吕平平三个人，好在他们所的位置不在人流多的地带。当初设计的初衷是为了方便出警，避开人流，提高效率，当然最主要还是节省开支出。

        20分钟前，突然出现的丧尸犬嗅着着活人气息，突然靠近攻击了正在整理手头文件的吕平平，虽未被咬到，但丧尸化的中型犬的爪子异常的尖锐，连带裤子一起划破。反应过来的吕平平左手解枪扣，右手打开警务对讲：

        “老赵，李姐，大堂处请求支援，这里有只异化犬，行动速度太快了，我搞不定，可能和我们这些天接警异常事件是一类的。”

        “小吕，你当心，我马上到！”最先回应的李丽已经冲出接警中心持枪警戒。

        “小吕啊，坚持住，我随后就到。”说话的是赵所。

        “砰砰砰”吕平平的反击并未奏效，一闪而过的身影此时来到内堂，刚好李丽出来，快速扳动扳机，击中了丧尸犬的腹部，子弹穿过了它的身体，却并未对它有实质性的影响。

        下了楼梯的赵易也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幕，为了印证猜想“小李，小吕一起射击，不要给它空隙。”枪响不断，小空间的区域，对于犬类丧尸而言，速度的制约还是比较大的，身中数枪的丧尸犬还能站着没倒下，这完全验证了前面几日外出公干同事的描述，很难打死，生命力异常顽强，上头的特殊文件也批示各地出现感染病异化的人类暴动，一经发现该异化类动物或感染者均可予以击毙，不追究刑事责任。这群家伙，完全不透露这样的东西危险系数有多高！怕是派出去的同事已经凶多吉少了，赵易心里想到了很多事，一时未查，丧尸犬近身。

        “老赵，它冲你过来了！当心！”

        赵易短暂的停顿，身体先动了起来。连开三枪，丧尸犬腿部中弹撕裂的皮肉外翻，同样空枪的咔咔咔声音让近距离的赵易没了武器的加持，被咬住了小腿肚。剧痛从腿部蔓延开，让这位近五十的老干部都忍不住惨叫一声，为摆脱这样的绝境，他反持枪管用力把枪托猛烈击打在犬类最薄弱的鼻子处，可并没有让他脱离险境，反而小腿肚被撕扯掉一大块肉，这让他痛的钻心，一下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李丽和吕平平不断交叉火力，耗费了不少精力才最终搞定了那个丧尸犬。依据结果来看，需要击中头部才能击毙这样的生物，李丽仔细观察并总结了这样的结论。

        “小吕，我跟你说，真要出任务，这种异化生物得击中头部才会死，否则咱们都要遭殃。好了，咱们得让赵所好好去治疗了，一把年纪受那么严重的伤怕是得养好久了。”吕平平没有接话，枪没来由的掉在了地上。李丽觉察不太对劲，回头看到吕平平往日红润的脸颊现在变得无比惨白，手臂僵化，手指活动得轨迹逐渐奇怪，大概是僵了原因才把手枪弄掉了，正常的行走也变得机械而匪夷所思。

        “李丽！快击毙小吕！不然你也会没命得！”对赵易的命令李丽懵了，她知道不对劲，但昔日很会说话，经常甜甜叫她李姐的小徒弟，此时的变化让她不知所措，她下不了手，扳机始终扣不下去。赵易明白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接受，上头的红头文件只有几个高干知道，他们这些手下人没有权限知晓，他必须亲自出手。忍着腿部的剧痛，完成装弹。

        吕平平早就听不进李丽的呼喊，步步紧逼。李丽退无可退的后背顶到了墙壁，闭眼开枪的她只打穿了吕平平的肩膀，吕平平除了低吼，不在发出别的声音。近身的吕平平的魔爪插进了李丽的胸前，衣服连带着胸脯肉被撕烂，重伤的李丽确认到这已经不是那个他了，胸前的剧痛已经让她无力还击，身形不稳瘫倒，吕平平扑上李丽身上像野兽一般狠狠地咬到肋骨肉用力撕扯。李丽只能用尽最后力气的用枪顶住他的天灵盖想要开枪，但是二次撕咬的吕平平，把李丽开膛破了肚，尖化的指甲连带着啃咬不带任何怜惜，搅动内脏彻底断绝了李丽的生的希望。

        “啊啊啊……”怒吼过后赵易连开了5枪才罢手，确认把吕平平的脑袋打烂了，李丽完全没有活的可能了，现场狼藉一片，横飞的血肉、李丽腹腔流出的大小肠、吕平平被枪削平的后脑勺、四溅的鲜血、整个大堂里弥漫的浓重血腥味。

        “骗子，上头那些家伙在草菅人命……”这么说着的赵易，其实自己知道，自己和那些人也没区别，他也没有把事情下放，怕没人做事了，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有些悔恨，可又能怎么样呢？无力回天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内心活动时，他自己也在悄然变化，病毒毒素扩撒全身，赵易逐渐说不出话，瞳孔缩小眼白处全部充血成暗红，身体开始膨胀，指甲脱落，骨刺伸出，制服的空间已经装不下他的身躯，寸寸撕裂。背部拱起，全身全部呈现惨灰色，皮肤的韧性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赵易的意识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只是具有些许灵智的意识。整个变成了四肢爬行的生物，抛弃了原有外观，现在更加像兽，但是是光溜溜的人形兽。

        变化完了的赵易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对血肉并不渴望，但有原始攻击欲，嗅了嗅四周没有活物，它只好无趣的离开，踩到血迹的四肢只留下无法辨认的杂乱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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