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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九千岁归


“九千岁,既能一击致命,为何还要放弃?”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弓着腰给严重祥斟茶,问出疑惑。

        “那老东西若是去了,可就是太子继位。咱们这位太子不是凡人,如今老东西对杂家言听计从,杂家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严重祥的声音洪亮,听得出中气十足,是个习武之人。并没有一丝太监的尖锐之音。面前桌案上搁置着朱笔,奏章累得高过头,他正在代君批阅。

        不同于一般的太监,因为常年习武他的脚步稳健,没有一丝女态。面容如竹林过风,让人感觉惬意舒心,往那一站,确是个翩翩君子。

        关键是,他的长相不仅仅是俊逸,而是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与他阴鹜的性格,十分不符。人送外号“冷阎王,竹公子”。

        “余家摆明是东宫党羽,太子有锦衣卫傍身,着实棘手。”

        小太监为严重祥分析利弊,严重祥只淡淡地押了口茶。泡的是楚国的特产铁观音,味道微苦,不似梁国的茶叶,极苦。

        “茶水淡了。”严重祥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不在梁国。未防隔墙有耳,他叉开话题道:“余家那位小姑娘,可还跟在太子后面跑?”

        小太监一愣,反应过来后笑道:“九千岁,余家那位姑娘已经及笄,不再是当初的小女童,早已长成大姑娘。”

        “哦?”严重祥表情微妙,像自言自语般道:“有机会见上一面。”

        严重祥正追思着,冷不拎地被打断。

        “九千岁,奴婢来为您斟茶。”一位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小宫女欠了欠身子,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为严重祥上茶。

        只见她眉目含情,面敷胭脂,神情娇羞,出口的话却大胆的很:“大人,今晚让奴婢来伺候您?”

        严重祥眼尾一挑:“怎么个伺候法?”

        “大人想如何就如何,奴婢都可以。”

        “哦?”严重祥哈哈大笑,止住笑声后道:“都可以?……那,可以不可以去死啊!”

        小宫女吓得匍匐在地:“九千岁饶恕了奴婢吧!奴婢一时鬼迷心窍!饶了奴婢吧!”

        “去,她的骨相上佳,取其骨制为丹药,也算她为圣上尽一份心力。”

        严重祥说得轻描淡写,身边的小太监多嘴了一句:“生得与余大人有几分像。”

        “她?”严重祥嗤笑一声,眼里尽是轻蔑:“一个俗人,如何能与兮兮相比?”

        不知又想起什么,严重祥神色一凝,他敲击着桌面下令道:“去查查她的背景。”

        看来太子殿下颇有些按耐不住啊?这还是太子第一次试探他。小屁孩长大了,有了几分心计和胆量。

        翌日一早,九千岁归朝的消息轰动朝野。

        严重祥大摇大摆地坐在龙椅旁搁置的圈椅上,在一旁公然协君理朝。他俯看朝臣,有些害怕得将脖子缩起来,而有些如同首辅周鼎般恶目相对。至于太子?他在敛其锋芒,看着挺纯白无害。

        严重祥正欣赏着这副场景,一个军卒突然冲上大殿。扑通一声跪下:

        “报!西北边境战急!”

        朝臣一片哗然,皇上也再也坐不住,急忙问道:“战事如何?”

        “景宁三洲,已全部沦陷。西北边防,危在旦夕!恳请圣上增派援兵!”

        一时间朝堂上既有“投降派”,也有“保国派”。

        有些担不住事的,大喊“亡国之论”,九千岁一个眼神,侍卫们便领命将此些人拖出去,在乾清殿外活活打死。

        皇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并无不妥,没有丝毫被冒犯到的意味。朝臣们对皇上格外宽容九千岁,已经是习惯。

        相比那些禁不住事的臣子,皇上更加担忧西北战事。赵秉元出列欲进言,却被皇上忽视,只见皇上转头对严重祥拱手道:“爱卿的能力众人皆知,不知对此事是何看法?”

        严重祥故作沉思,复道:“想必边境军队士气定是低落,不如让太子亲征,鼓舞士气?倒时候打不过再去议和也是妥当的。”

        “爱卿所言极是!宣,太子代朕亲征!”

        赵秉元本以为严重祥会直接提出议和,没想到,他不但要议和,还想要借此机会,干掉自己这个太子。

        赵秉元冷呵一声,跪下领旨的时候,眼里是怒火冲天。贼子把持朝堂,国将不国。

        皇宫深处,昭明殿里烛火通明。

        “九千岁,余指挥使求见。”

        严重祥点香的手一滞,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女童的身影。他不自知地笑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轻咳一声,有些掩饰地道:“请她进来。”

        “严重祥,别来无恙。”余辞持剑入殿,说出的话不算客气。

        严重祥俯看余辞,只见从前的那个小女童,如今身量拔的极高,从前肉乎乎的小手,因为练剑变得纤细而有力量。他细细地扫过她的眉眼,真好看啊,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眼,叫人只看一眼,便陷了进去。

        她是真的长大了。

        他正细细看着,余辞皱起眉头:“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严重祥这才收回心神,慢斯条理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其实他并未听情余辞说什么,可是却他清楚余辞来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她那心尖上的太子哥哥。

        “我救不了他,也不会救他。”

        严重祥不是什么好人,除掉太子,于公于私都是好事。他看重的,是各方利益。如果利益到位,朋友可以是敌人,敌人又可以是朋友。

        他没有说出“你求我啊”这般话,一来是未到绝境,余辞不会低头;二来,他不想如此折辱余辞。

        “你也到了议亲的岁数,要有几分女孩样才妥帖。”严重祥挥了挥手:“这里有今科进士的画像,都是些才能出众的,你挑一个喜欢的。”

        余辞一把挥了出去,讥讽道:“严重祥,你不必如此假惺惺。”

        严重祥待余辞是破天荒的好耐心:“你父母撒手而去,你的婚事我不管谁来管?”

        “住口!”余辞怒急攻心,剑指严重祥:“你不配提我父母!他们若是知道自己救得是怎样的人,该会有多么后悔?”

        “当年你教我武艺,说大丈夫志在天下,为国为民当尽一份心力。那时的你是多么的洒脱,又是多么地骄傲。严重祥,你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这副残破的身体,你又得到了什么?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真如此重要?与虎谋皮,为虎作伥!你愧对楚国百姓,愧对我的父母!”

        余辞看着严重祥被逼问得面色发白,终是有几分痛快之意:“不敢说了?一个卖国求荣的阉贼,人人得而诛之!”

        “兮兮,我有苦衷……”

        “不必说与我听。”

        见严重祥这里显然已是“此路不通”,余辞也没有多耽搁。转身欲走时,严重祥喊住了她:“用过饭再走吧。”

        余辞一声冷笑,轻蔑的一眼:

        “被一个太监喜欢,真是令人作呕。”

        严重祥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头皮发麻,心里空空的。目光随着余辞离开,他转头望向那盘余辞最爱吃的西湖醋鱼,自哀地一笑。

        原来他的喜欢,是被人恶心的。

        余辞出了昭明殿,不知是不是最近点背,竟然碰到袁自正。大公主深得圣宠,所以并未依例搬离宫中。

        两人相见,半响无语。

        “拜见驸马爷。臣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急着去出宫,烦请您让一让?”终是余辞开了口,话语、神情和动作,无一不透露出疏离。

        袁自正不可控制地拉住余辞:“阿辞,你过得好不好?我真的……”

        “驸马爷!请您慎言!”

        余辞一声呵斥,袁自正的脑袋顿时清明。他慌里慌张地松了手:“我……我并无害你之心。”

        “如此甚好。”

        “如今能劝住圣上的,除了那位,大公主或也可以一试。”袁自正是特意候在此处,知她心急如焚,便想为其分忧。

        “如今这个境地,去劝圣上不若引火烧身,大公主她能同意?”余辞问出疑惑,带着几分不解。

        “她……她同意的。”袁自正有些结结巴巴,眼神闪闪躲躲的。

        “说吧,要付出什么代价。”

        天下没有白吃的饭食,余辞这一问也是人之常情。

        岂料袁自正揉搓着双手,支支吾吾地道:“不必的,这代价……我、我付过了。”

        看着袁自正从脖子红到耳朵,余辞有些明了。

        “我替太子谢过你。”余辞拍了拍袁自正单薄的肩膀,释放出善意。

        “我、我是为了你。”袁自正终于说出口,“你也不必谢我,本就是我……心甘情愿。阿辞,我愿你过得好,过得比谁都好。”

        余辞说不清心头什么滋味,终是没有久留。

        “说不谢就不谢啊?连句好话都不说……”袁自正有些自言自语,不知想起什么,又挠了挠头笑了出来。

        夜色无边,严重祥站在殿外目睹了此情此景。他声音缓慢,却透着冷意:“袁驸马是不是拉了余大人的手?”

        小太监杵在一旁道:“奴才瞧得仔细,像是拉了右手。”

        严重祥面无表情:“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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