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百岁收拾完东西，合上电脑，离开公司。餐厅在另一栋楼的一楼，百岁需要走过去，天也已经黑的差不多了，百岁之前和同事去过那家餐厅吃过饭，觉得一般般，主要是因为地理位置好，周边的环境也好，餐厅外面有个室外的露台，挨着一个人工湖，坐在室外吃饭，只要天气还可以的话，在那吃饭还是很不错的。百岁到的时候，余仁察发来消息：5号桌。百岁回复：好，我到了。百岁刚进门就看到余仁察坐在那朝着百岁招了招手。百岁坐下之后，余仁擦把菜单递给百岁，让百岁点自己喜欢的，百岁说，自己都可以，就这样百岁随便点了3个菜。西红柿炒蛋，清蒸鲈鱼，红烧肉。百岁不忌口，所以就点了余仁察也能吃的。余仁察就那样看着百岁点菜和服务员交流，一言不发。百岁等服务员离开之后问余仁察，晚上不用加班吗？余仁察说，产品前阵子刚上线，这阵子比较空闲了，不太用加班。百岁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好多白头发，脸上还有很多皱纹，瘦瘦的，百岁知道余仁察有些年纪了，但没想到这么这么显老，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程序员吧，人傻钱多死得快，哈哈哈哈哈。百岁问余仁察，你多大啊？余仁察先是愣了一下，回答道：“你觉得我多大？”百岁：“50。”余仁察眼珠都要蹦出来了，“有这么夸张吗？”百岁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少了？”余仁察很无语，掏出身份证，1980年9月9日，江苏南京。百岁问，你改过年纪吗？余仁察表示很无语。百岁问，你这么大把年纪，结婚了吧？不用回家的吗？余仁察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刚才的年龄和显老的时刻，淡淡的说了一句，离了。百岁让余仁察猜自己的年龄。余仁察说，26？百岁说，“27岁。你别打我的注意哦，我不会找离过婚的，谢谢。”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百岁本来想问为什么离婚，但又觉得跟余仁察还没有熟到可以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她也不打算跟他发展什么关系，就没问了。服务员上完菜，两个人开始吃了起来，果然不太好吃。百岁心想赶紧吃完，赶紧回家，马上要放假了，她要去外地找大学同学玩，好久没见到大学同学了。余仁察说，他放假要去甘肃青海旅游，说早就计划好了。百岁说，挺好的，玩得开心。百岁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实在不太合她的胃口。余仁察也看出来了，就说不太好吃哦？下次我们换一家好吃的。百岁表示，别了，以后不想再约了。

        饭后，余仁察说还是和上次一样，开车带百岁去周围转转，再送百岁回家。百岁看了看时间8点多快9点，也还好就答应了。余仁察开车还是蛮稳的，百岁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司机呢。余仁察说，他倒是希望自己是一个司机。余仁察的品味挺差的，车里放的歌都好老土，百岁吐槽着，余仁察说，你真的挺直接的。百岁说，我已经很克制了，尽量不吐槽你了。一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还不错。到了一个湖边，余仁察说下车走走，百岁只好同意，毕竟是人家的车，自己能不能回家还得靠他，只能乖乖听话。

        晚上黑压压的湖不湖的肯定看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余仁察怕百岁看清自己脸上的皱纹，故意到这种地方。余仁察说：“要好几天才能再见到你了。”“我要不要见你还是个问题呢，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百岁依旧很直接，哈哈哈哈哈。有时候真的觉得，百岁这把年纪还单身，真的是靠实力，不怪别人。两个人走了15分钟吧，百岁说，要回去了。余仁察就送百岁回去了。就这样，隔了几天开始了放假。百岁去了厦门，找她的大学同学，死党。她也会发发朋友圈，余仁察依旧每条都会点赞评论，百岁没回过消息，也没回复过评论，更没点赞过余仁察的朋友圈。百岁始终觉得两个人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就差不多这样了。

        放假的第三天早上，百岁早上醒来打开手机，看到余仁察发来的信息，是一条定位，显示的是厦门机场。时间是7点。百岁有些震惊，发了几个问号过去。余仁察打来电话。“醒了？”

        “嗯。”百岁回答。

        “我到厦门机场了。”余仁察说：“想过来找你。”

        “你这是给我压力啊，大哥。”百岁说着，但心里确实有点意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过她。以前遇到的男生基本第一回合都被百岁扼杀在摇篮里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我没来过厦门，一起走走。”余仁察说。

        “你等下，我发给你。”百岁挂完电话，开始洗漱，大学同学还在睡，百岁没叫醒她，把定位发给余仁察。余仁察发来信息：一小时后到，等我。百岁只回了一个字：哦。接着刷牙洗脸，洗头化妆。

        余仁察到了以后给百岁打来电话，百岁下楼，看到余仁察拉着一个行李箱，穿着一件绿色的短t，牛仔裤，戴着棒球帽，这么一看好像也不丑。百岁叫他，喂，你还真的是很会啊，大哥。余仁察笑了笑，说自己订了这酒店，晚上还可以一起回来。接下来几天，余仁察就只能跟着百岁，百岁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情侣或是夫妻，也有可能是父女。要是有人问起来，百岁都会说，余仁察是爸爸。大学同学对余仁察的出现没什么表示，只是跟百岁说，他好像蛮老实的，但是有点老，哈哈哈哈哈。百岁也表示认同，不过说自己不喜欢他，就当朋友呗。

        5号那天晚上，大学同学群里说在厦门的要一起聚一下。百岁发朋友圈大家都知道她回来了，不聚一下不行。百岁跟余仁察说，大学同学要聚会，不能带他了，让他自己去玩吧。余仁察说，没事，他想去海边走走，吹吹风。“你们大学同学里有你前男友吗？”余仁察问。百岁大学四年没谈过恋爱，有学长追她，但她不喜欢全部都拒绝了。百岁有次去图书馆自习，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同学你好！我想认识你，这是我的□□。百岁看了看，然后环顾四周，又低下头，把纸条放到一边，她心想可能是别人的，自己拿错了。晚自习结束后，百岁收拾东西离开，刚走出图书馆门口，后面有个人叫住了她。百岁回头，“你在喊我吗？”“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点点头。“我刚才给你写的纸条。我很想认识你。”百岁说：“我不认识你，不好意思。我没手机。”说完就走了。确实，百岁不喜欢用手机，倒不是因为买不起手机，而且那段时间百岁想和高中的所有一切告别，不想联系任何人，想清净一下。像这样被传纸条，要号码的次数，百岁都习惯了，她也拒绝的越来越自然了。你说就这样，怎么可能谈恋爱啊？

        百岁没搭理余仁察，放下手机，梳妆打扮一下，换了一条白色的西装裙，大概到膝盖上面的位置，搭上一双白色的短跟鞋，百岁的大长腿显得格外的长，擦完口红，气场全开。百岁刚打开房门，余仁察也开了门，正对着门，看到百岁的样子。余仁察愣了一下，说道：“要出去了？”百岁点了点头，问：“怎么样？我晚上能不能艳压全场？”余仁察点了点头，说：“整条路都属于你了。”哈哈哈哈。百岁叫了车，余仁察说自己要去海边了，他们分别后，百岁和死党就去了聚餐的酒店。百岁和死党到的时候，同学都到了，她们是最后到的。同学聚会百岁一般是不会去的，这次要不是因为自己暴露了，没借口推脱，她也不会去的。百岁觉得，关系好的，会联系的平时就会联系了，关系不好的，再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吃饭的间隙，同学们聊着现在的工作，有的结婚了，有的生了孩子了。期间余仁察给百岁发信息，一些照片，他去的地方，看到的风景，吃的东西喝的饮料。百岁没回，看了看就放下了手机。百岁没喝酒，其他同学喝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有个女生哭了起来，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应美，听说大学一毕业她就结婚了，很快生了一个儿子。丈夫是大学的时候家里介绍的，条件好像还不错。百岁这次见到她，确实有点沧桑，也胖了不少，大学的时候，原本172的她，还是瘦高瘦高的，也挺好看的。“她好像要离婚了。”边上的一个同学说。百岁转头看着大学死党，一脸疑惑，大学死党也同样疑惑的看着百岁。“人家都要离婚了，咱们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呢？”百岁说道，哈哈哈哈。小插曲，小插曲。本来有人提议要去ktv，百岁和死党表示有点累，不想去了，就先走了。他们两个人去海边玩了，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就经常一起上课下课，去食堂吃饭，逛街，看电视剧，做作业。两个人形影不离，大家也都习惯了。余仁察发来信息问百岁，回去了吗？百岁回复：还没，要和死党去海边走走。余仁察打来电话，说要一起去。百岁和死党刚走出酒店，余仁察就说，你向右边看。百岁顺着右边转过去看到余仁察站在那里。天啊，他居然在这等了3个小时！百岁心想，这个人也太恐怖了吧？应该是无聊。“你没有我是不会玩了吗？”百岁问余仁察。“是的，老板。”余仁察说。“给。”“什么啊？”百岁接过袋子，是一双平底人字拖鞋。“你穿高跟鞋不好走。难看也没办法了。”余仁察说。“哎呦喂，你可以啊，大哥。”百岁一边说一边换着鞋，死党扶着百岁。余仁察说：“暖男，有没有？”百岁点头说：“是是是。”换完，余仁察接过袋子，拎着百岁的高跟鞋，走在百岁旁边。三个人就朝着海边去了，酒店不远的地方就是海边。到了海边百岁看到有一些吃的大排档，“刚才我们怎么不在这吃，多好，还能吹着海风呢。”百岁说道。死党说，“你倒是想，不过这里太吵了，可能他们不习惯吧？”百岁说，“也还好吧。”岸边有人在吹萨克斯风，音乐配合海风还是很惬意的。“有没有感觉到旋律伴随着海风进入了你的耳朵里？”百岁问死党和余仁察。余仁察没回答，死党说：“好有文化哦，有啦，有啦。”两个人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百岁光着脚在水里走，死党和余仁察就在岸上看着百岁玩水。死党是一个性格比较闷的，余仁察也有点闷，两个人都没什么交流。一个小时过后，他们就一起回酒店了。

        6号，死党要先回上海了。本来百岁也想一起回去的，但心想反正回杭州也要辞职了，就晚点再回去吧，多待一天。中午吃完饭，百岁和余仁察送死党去坐了飞机。死党让百岁辞职了以后去上海陪她一段时间，再考虑工作的事。“我先养着你。”死党对百岁说道。“哎呀，好感动啊，爱你哦。等我弄好了，去上海宠幸你，哈哈哈哈哈。”百岁说道，抱着死党。送完死党，百岁和余仁察一起去鼓浪屿。虽然，百岁是有去过挺多回的，但余仁察没去过，就陪他去一次。说实话，鼓浪屿也没什么好玩，唯一吸引百岁的就是，可以坐轮渡过去，百岁还挺愿意坐轮渡。厦门的天气还是很给力的，也不冷，甚至有点热。余仁察买了水，百岁说想吃冰淇淋，余仁察都给她买了。两个人在岛上走了一段，百岁想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找个海边的餐厅，再吹吹海风，毕竟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看到海。余仁察没什么意见，能跟着百岁就行。

        晚上的时候，百岁和余仁察到了椰风寨，这边相对于曾厝安人少一点，沙滩也更干净一点。那里有一家餐厅，正对着海，对岸就是金门。百岁也是无意间在网上看到有人推荐的。“我38岁的时候，也要在海边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餐厅。”百岁说道。“为什么是38岁？”“算命的说我38岁开始人生一帆风顺，做什么都能成，以后是个大富婆。”百岁认真的回答。“我可以投资你，你现在就能开。”余仁察说。“你有多少钱啊？我不要，我要靠我自己。”百岁说，“名字都想好了。哈哈哈哈。要是能在这开就好了。”百岁和余仁察各自点了一瓶啤酒，是百威。百岁喜欢的。其他的啤酒，百岁都觉得好像兑了水一样，不要好喝，但百威就很不错，所以每次喝就喝百威。两个人吃完，拿着没喝完的酒瓶去海边一边走一边喝，累了就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天也渐渐暗了下了。开始吃饭的时候，还有夕阳，整个海面别有一番风味。现在海面什么也看不到了，海滩上也没什么人了，海水有点要长潮的意思。

        两个人挨着坐下，百岁直接倒在了沙子上，也不管脏不脏，脸有点烫烫的，喝了点小酒，这种微醺的状态最舒服，还有海浪声，海风声，人生真美好啊。百岁突然感觉到身上，嘴唇上有东西压着，张开眼睛，余仁察正闭着眼睛在吻自己。百岁觉得有点突然，本想推开，但余仁察另一只手抓着百岁的手，百岁没有什么力气，就又闭着眼睛，任由余仁察亲吻着自己。百岁的初吻。百岁能感觉到余仁察的呼吸，有些许急促，可能是紧张，可能是兴奋，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余仁察反反复复的吻着百岁。

        余仁察把嘴唇从百岁的嘴唇上移开，稍微的抬起来脑袋。百岁说了一句：“流氓。”余仁察愣了一下，“对不起。”百岁爬起来，余仁察把百岁抱在怀里。“我爱你，百岁。”空气仿佛都安静了，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在空中飘荡着。余仁察似乎在等待百岁的回复，但百岁不知道该说什么。百岁喜欢余仁察吗？应该只是有点好感，还没有到喜欢的地步。余仁察又老又不是很帅，还离过婚，具体什么原因都还一无所知，百岁怎么能喜欢呢？余仁察把百岁从身体拉开，看着百岁，光线黑暗，百岁什么也看不清，余仁察能不能看得清就不得而知了，余仁察嘴唇又靠近了百岁的嘴唇，这一次的吻比刚刚更用力，百岁能感觉得到，但她没有推开，因为从没有被人吻过，百岁觉得眼前这个吻他的人也不讨厌，就感受着被吻的滋味，百岁闭上了眼睛，任由余仁察的舌头在她的嘴巴里疯狂的舔着自己的舌头。

        也许是喝的有点多了，百岁有点迷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房间的。百岁和余仁察各自回了房间，百岁坐了一会儿，回想起刚刚的一切，心里还是扑通扑通的，毕竟这是第一次。起身去洗澡，脱完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百岁有点神奇，一个躯壳能有什么吸引力，让另一个躯壳可以那样深吻着自己。打开淋浴头，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冲着百岁的脸，嘴，脖子，身体的各个角落，百岁其实很冷静，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不知道另一个房间里的余仁察此刻是什么感觉，在做什么呢？百岁洗好之后，穿好睡裙，正在擦头发，门铃响了，百岁知道肯定是余仁察，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他。他头发也是湿哒哒的，应该也刚刚洗过澡。余仁察关上了门，接过百岁手里的毛巾，帮百岁擦头发，接着拿起了电风吹，帮百岁吹头发，两个人一言不发。百岁就盯着镜子里余仁察，除了黑了点，老了点，皱纹多了点，可以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不丑。余仁察只是盯着百岁的头发，动作似乎很熟练，看来没少帮其他女人吹头发。“以前是理发师吗？”百岁问道。余仁察看着镜子里的百岁，笑了笑。吹的差不多了，余仁察把电吹风放下，“好了。”说完，好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看着百岁。两人走出了浴室，余仁察拉着百岁坐到了床上，接着余仁察把百岁压在了身下，开始亲吻百岁，嘴唇，脖子，他的手在百岁身上，腿上游离。就在余仁察要把手伸进百岁睡衣的时候，百岁睁开了眼睛，突然叫道：“不行。”余仁察没理会，百岁继续叫道：“stop！”余仁察停住了手，但嘴巴依旧没停，百岁想要推开，可是力气不够大。“我生气了。”百岁说道。余仁察终于停下来了。

        余仁察对百岁说：“对不起，对不起。”于是两人都坐了起来。百岁说：“你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余仁察说：“我离过婚，我知道我比你大，你在意这些吗？”百岁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没说话。余仁察起身走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后，百岁收到一条信息：晚安。明天见。

        百岁没有回复，关掉了手机。百岁躺着，闭着眼睛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点害怕，她差一点就要和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活里的老男人发生关系了，就差一点，真的太可怕了，幸好及时停止了，不然百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了余仁察。百岁心想，我虽然没碰过男人，但怎么样第一次也要找个帅的，年轻力壮的吧？才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吧？哈哈哈哈哈哈不能便宜了这老头，其实也就比自己大了8岁。但他离过婚，这可不行，万万不行，百岁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回到杭州，等待百岁的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呢，就让百岁好好的睡吧。百岁还不知道要跟余仁察怎么继续，两个人要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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