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心事重重谁人知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不是爷爷，对了是书生哥哥，是，是他。小妹的心断浮动，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是他，他来了，他没有失约，他还记得自己在等他。“书生哥哥”小妹慌忙的打开房门，一把抱住独孤毅，死死的，深怕一松手，这书生就凭空消失一般。

        “嗯？”，独孤毅一阵惊呆，却不知道小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这一抱，还真把他弄得不好意思了。是呀，是自己让他们等着的。

        这一抱，他全身都没有力气，似乎想要推开她，可是却不忍心。呼呼呼，书生独孤毅大口的喘息着，“小妹，放开我，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再次看到书生哥哥，她很激动，也很浮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抱着他了，甚至还不想放开。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静静的靠在肩上，很舒适。

        这是她第一次拥抱，除了爷爷以外的异性人。可是一切都是那么舒爽，不像黑剑那样望尘莫及，她能够摸到他。他的脸，他的身，他的脖子，一切都很真实。

        也是书生没有武功，这才让她觉得真实。不过，书生哥哥的钱，怎么会那么多，多的像用不完，却又不肯穿一身好的衣服，对自己好一点。她看他，永远都是那么耐人寻味，难以捉摸，却又偏偏是那么向往。

        放开吗？她不愿意，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她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如果时间停止，那么她永远是他的，他也永远属于她。不曾有外人，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世界。

        生儿育女，她都愿意为了他付出，甚至可以为他去死。可是她却一点也不了解，他需要什么，爱好什么，她都不知道。能知道的只有他是一个书生，是一个有钱人，而又喜欢穿一身破破烂烂的书生。这或许就是节约，或许他真的不在乎，或许是他性格如此。

        看过那么多的书籍，也说过那么多故事，爱情、亲情、友情，华而不实，却又真真切切，一切都有声有色。可是，真有一天，轮到自己，她却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书中的主角，永远都是那么勇敢，而现实往往是耐人寻味，却又害怕尝试。

        她慢慢放开他，转过身去，深怕与他目光交接，犹如闪电霹雳般刺入大闹。脸红的像苹果，这应该是熟的快掉落的苹果，耳朵根也红了，甚至连脖子都是那样。

        “小妹，你怎么了？”，独孤毅看到小妹的表情怪异，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才去那么一会儿，几天的时间，就像生离死别一般。

        “没……没事儿”，她自然不愿说出自己的心思。虽然说过那么多故事，也办过那么多角色，可是那都是书中的，虚假的，如今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让她一时间怎么面对。

        老汉打开房门，见到二人抱在一起，本来想叫，可又不敢打扰。他知道自己孙女的心思，那就是情窦初开，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他害怕，害怕叫醒她，她会怪自己。他就这么一个孙女，怎么也不想失去。可是更害怕，害怕她会先进去，明明可以看到，却摸不到，一切都像书中那般，最后又寻死寻活。

        “你回来了”，老汉对独孤毅说道：“事情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也许一切都该结束了，又也许一切都还没开始。这样的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占时忙完了”。

        没有肯定，却也不否定。的确，这件事情是完了，告一段落，但是下一件事情什么时候来，自己都不知道。

        “嗯”，老汉点了点头，看了看书生，却怎么也看不透，看不懂，能看到的就是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书生。穷，那钱又像用不完，随处乱花，却永远都能拿得出来。富，但是那一身着装却又永远都是那样，不改变，一个似乎沦落到天床地被的流浪汉。

        “吃东西了吗？”，老汉看不透，索性就不看，他也真不想了解这么多，只是为了孙女，他又没的选择，“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嗯”，独孤毅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吃了东西，我还要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结账去找地方”。

        必须要把二人安顿好，自己才能做其他的事情。事情总是做不完，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他会和我们一起走吗？小妹又开始想了起来，脸蛋刚刚恢复短暂的正常，又开始红了起来。一颗心像是被刺了又刺一般，却依然尝试着。

        “小妹”，独孤毅看到她一动不动，站着一动不动，如痴如呆，不知道想些什么，便问道：“你想什么？”。

        “嗯？”，想什么？小妹当然不会说，那些是隐私，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隐私。但是又不是，可以和别人分享，却唯独不能跟他说，“没……没什么”。

        一颗心红砰砰直跳，脸蛋也红得不能再红了，映在粉红色的衣服里，显得格外搭配。她忙压住自己的心，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那颗心却不听使唤，跳得愈加厉害，“吃饭吧”。

        低着头，她什么也不敢看，只能看地上，地上像是有什么天材地宝一般，认真寻找。

        独孤毅也没在意，三人下楼而去，点了几个菜，就开始吃了起来。

        小妹已经有好几顿饭没吃了，那是担心，也是思念，没有胃口。如今思念的人已经从远方回来，就在她眼前，她却不敢看一眼。

        各自吃着饭，倒也无话。很快就吃好了，独孤毅和老汉走入房中，独孤毅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这书生有没有休息，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就算休息，那也没休息好。老汉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呆呆的，想些什么，却也不说话打扰独孤毅。

        小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颗心还是悬着的，似乎都不能落下来。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快要抓狂了。敲了敲头，可是脑子里还是书生的影子，书生的动作画面。

        她不知道怎么办，奋力压住自己的心，可是却发现，越压跳的越厉害。索性不管了，随它吧。小妹无奈，躺在床上，脑子全都是书生的样子。

        甜蜜却又带着苦涩，自然却又带着羞涩，一切随遇而安。躺在床上，任由思绪四处浮动。甜蜜的笑了笑，似乎看到未来就在眼前，一切是那么美好，那么真实。

        不知不觉却已经睡着了，嘴角露出笑容，那一抹，足以闭月羞花。香香甜甜，心也自然而然的静了下来，随遇而安，脸自然就正常了起来。

        翌日早晨，独孤毅便带着老汉和小妹一路走去，去寻找一个属于老汉和他孙女的地方。

        一切都将平静，一切都变得安详，一切都那么开心，一切总算自然。可是小妹的心却时刻不停的跳动，幸福来的太快，却也终将逝去。一切太过安逸，却终将会有暴风雨。

        彩虹虽美，却只是短暂一瞬，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却依然瞬间即逝。书生蓉志，似乎却不太可能愿意归隐田园。书生太聪明，迟早是要离开的，这段幸福也会随之书生的离开而随之陨灭。

        小妹的心始终不能停下，四处乱想，却是徒增苦楚。无奈，也毫无办法。

        “书生哥哥，你会留下来吗？”，小妹总算还是问了出来。

        “先找到再说吧”。

        “那找到了，你会不会离开”。

        “不知道”。

        “你能不能留下来，和我……”，小妹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话到嘴边，还是被她吞了进去。

        “嗯？”，独孤毅一阵疑惑，似乎不太相信，惊讶的眼神，看着小妹。她说这些什么意思？难道……，不太可能吧。自己这么穷，又没武功，又爱乱花钱，会可能吗？

        独孤毅不相信，也不想。他本来就属于江湖，属于没有羁绊，没有束缚。也许是心还没有动，也许是根本不会过这样的生活。记得父亲曾说：“你这辈子注定要一个人，如果有一天，你和谁在一起，终将会是人生的悲剧，结局会让你们都痛不欲生”。

        心里一颤，不敢相信。父亲是那样厉害，能知天文地理，能预测未来。难道父亲真的算出了什么吗？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辈子孤独，一个人过自己的生活。

        “你这一生，有诸多磨难。你出去要注意高士力和洪振山。我久居深山，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到底高到何种地步。你切记，行侠仗义一定要遮脸盖头，这样可以减少上天的惩罚，减少你的痛苦。我这一声，做了太多太多的泄露天机，这个报应本应我来承担，可是我一个人却承担不了，终究还是要影响到你”，父亲说的话，再次在耳边重重响起，强烈敲打着独孤毅的头。

        他害怕，害怕那像魔咒一般的警告，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不敢，他不敢答应，却也不敢回绝。人生的悲哀也莫过于此吧。

        独孤毅不想去想这些，现在要的是把两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让他们安心居住下来。自己命途多舛，命运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会死，或许比死还难受。一切既然要发生，那何必拖累别人，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担岂不更好。

        还好，小妹认识自己不算太久，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走，会让她伤心，留又会害了她。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她应该不会为自己的离开而感到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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