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化肥风波

　　“出事儿了！”
　　“村里出事儿了！”
　　“一群外村人跑到村委会闹事儿！”
　　“村支书被打伤，走，咱们快走，拿上家伙，跟他们拼了……”
　　村间小路上，村民们拉帮结伙，手持棍棒扫帚，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般急速飞奔。
　　见此状况，程潇、程昀两姐弟对视一眼，也加快了脚步向着村委会行去。
　　村委会坐落在村东头。
　　那是一间用水泥和红砖砌成的大院子，四周围墙上刷着白灰。
　　上面随处可见涂鸦的痕迹，部分墙体已经脱落，颤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要塌陷。
　　最醒目的还要当属村委会的那两扇铁栅栏大门。
　　残破不堪，咯咯作响！
　　程潇和程昀到时，大门已经打开。
　　村委会大院里围满了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伙。
　　其中左侧是以村干部为首的红星村村民。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上至八旬老者，下至稚龄幼童。
　　右侧是一群面孔陌生的外村人，多以青壮年为主，仅有几个女子身影穿插其中。
　　“你们红星村卖的化肥有问题，这事儿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领头的正是隔壁红溪村的村民，他一脸怒气的说完后，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红星村必须给我们道歉、退货，还要包赔我们的损失！”
　　“都是一个县的，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红星村卖假货坑人太不地道！”
　　“你说我们卖假货坑人，你有证据吗？”村主任脸色铁青，伸出手狠狠的指着他们道：“我还没说你们呢！”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进我们村来闹事儿，还打伤了我们村支书，我们红星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到抖擞起来了！”
　　“还有那化肥，我们村卖了好几年了，村里的人都在用，一点毛病都没有，怎么到了你们那儿就成了假货？”
　　村主任火冒三丈，怀疑的目光在对面儿来回扫视，想要看看究竟是谁不安好心造他们村儿的谣。
　　“哼！”对面之人冷哼。
　　“我们之所以动手，还不是因为你们村子里卖假货不肯承认。”
　　“谁说是假货？”村主任呛声。
　　“是不是假货一看便知。”领头的一个眼神看去，身旁的人心领神会。
　　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在他们运来的化肥上用力一划，袋子破开，里面的东西散落而出。
　　领头那人伸手一指：“老张，你自己看吧，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这是化肥吗！”
　　老张，也就是红星村村主任，把头一低，身后的村民也跟着一起看去，只见本来好好的化肥里面参杂了很多假货。
　　“老张，我们是相信你，相信你们红星村，才来你们村子买化肥。”
　　“结果呢，你卖的是什么，你对得起我们的这份信任吗？”
　　领头人手一挥，又有几人上前，陆续解开数十袋化肥，一袋袋的向地上倒去。
　　众人清晰的看到，顶口位置与真化肥一般无二，再往下竟全是沙，石灰混在其中。
　　领头人质问：“老张，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这不应该呀！”村主任眉头紧锁。
　　“这化肥我们村里人都用过，完全没问题。”
　　要不是化肥物美价廉，红星村村民用了好几年也没出问题，他们村委会也不可能代卖化肥来赚差价。
　　“对！”村主任的话一出，红星村村民跟着附和。
　　“这化肥我们家也买了，根本不像你们拿来的这样里头掺假货。”
　　“我家都用两年了也没问题。”
　　“我家的也没有……”
　　红星村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多的人出来作证。
　　有那脾气不好的直接呛声：“说不定是哪儿搞来的假货，拿来赖在我们红星村头上。”
　　“放屁！”
　　对面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站了出来，一口吐沫吐了过去。
　　“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来的可不光是我们红溪村的，还有红井村、红光村、下河村的人。”
　　“说我们赖你……”冷笑一声，“那还能所有村都冤枉你们？”
　　“小兔崽子你吐谁呢，给你点儿脸了是不是？”
　　“吐你呢，就吐你呢，你能怎么着？”
　　“怎么着……老子吐回来，呸！”
　　“你呸我也呸！”
　　“呸！”
　　“呸！呸！”
　　一群人，唾液恒飞。
　　“你要做什么？”
　　突然，一道清脆中略带凉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村民齐刷刷转头，看到的是一名样貌惹眼到不行的女孩儿。
　　她纤如柔夷的五指高高抬过，擒在男人腕间。
　　被她制住的男人手里拿着的竟是一块儿砖头，对着的方向赫然是村委会办公室的玻璃窗。
　　程潇！
　　竟是程潇！
　　大明星程潇！
　　“你、你、你给我放手！”男人色厉内荏，拼命挣脱，奈何无论怎么使力，手腕都紧紧的被扣住，动弹不得。
　　不由得暗暗磨牙：小丫头怎么长的，这么大力气。
　　“你赶紧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威胁的话脱口而出。
　　程潇不为所动，神色分毫未变。
　　男人急了，把心一横，一个抬腿，照着程潇身上踢去。
　　“砰！”
　　砖头落地的声音。
　　“啊～啊～”
　　一声尖叫，男人跪倒在地，抱着腿鬼哭狼嚎。
　　程潇岿然不动，淡定从容。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周围群众处在震惊中，久久才回过神。
　　立刻出声，指责道：“你们红星村太过分了……你们卖假货不赔偿，没理你们还打人？”
　　“我们没理，你们就占理了？”红星村村民纷纷反驳。
　　“你们来我们村闹事，打伤了村支书，又要砸玻璃……我们还没找你们要赔偿呢！”
　　“赔你，赔你个大嘴巴子！”
　　众人骂声不断，推推嚷嚷。
　　这时，“嗖！”一根扫把飞过，准确无误的砸到了对面领头人头上。
　　这一下可是抚了虎须，彻底激怒了来讨要说法的村民，“打！跟他拼了！”
　　霎那间，场面乱作一团。
　　几个呼吸过后，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走……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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