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歌一天

【2103年5月23日，天气热死个人。

        距离异变来临之前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了。

        家里的蔬菜快没了，蜡烛也没了，等会儿还得去苏家小超那里采购一些物资。

        刚开始看到告示牌的时候我想方设法地摆脱它，现在它却成了我的经济来源之一。

        这几天又找了给小区分校里的小学生上课的兼职，虽然是美术课，但竞争真的好激烈。

        社区前几天小规模搜寻小区外层门店的时候，竟然在一家建材店搜到了几块太阳能发电板。

        李主任最近又开始为安装这些太阳能板着急上火。

        只要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板，也许蜡烛就再也不用了吧。

        毕竟之前阿玉和我提过，她家的存货也快没了。

        哎，有电就好了。】

        于清歌合上日记本，从抽屉里抽出几张希望币，赶紧跑到苏家小超去买东西。

        下午有他的美术课，他得抓紧点时间。

        没有闹钟，他都起晚过好多回了。

        赶到苏家小超的时候，他看到阿玉正在练习她那异能。

        “阿玉，来两根蜡烛。”

        “没了。”

        “啊？香薰蜡烛也行！”

        “都没了。”

        阿玉拍了拍于清歌的肩，安慰道：“本身仓库里能找到蜡烛就是走大运了，节哀。”

        于清歌不想节哀，但他知道就算他求着阿玉她都变不出新蜡烛了。

        “方便面，六袋！”

        阿玉抱歉地笑了一下：“限购了，一人一天顶多三袋。”

        “怎么就限购了呢！”

        “稀缺物资都限购了，早上社区特地来通知的。”

        “那三袋方便面三根肠，还有卤蛋吗？”

        “有哦，不过也是稀缺物资。”

        “有什么不属于稀缺物资的吗？”

        “毛巾？”

        “好吧，三袋方便面三根肠好了，等会儿还得去集市广场看有没有菜卖。”

        “那你动作得快点了，刚早上的时候，社区组织去掐了香椿，也放到集市上了，1块1把。”

        阿玉把于清歌的东西装好：“10块。”

        苏家小超也没指望靠卖东西赚钱，卖的价格都是异变前的进货价格。

        于清歌把自己的包一背，又啪塔啪塔跑去了集市。

        集市上卖什么的都有，最近有冻货的人家都把冻货拿出来卖或者换点别的什么东西了。

        于清歌路过两个小孩儿的摊位，上面摆放的都是各种玩具，五个小毛绒玩具就卖一块钱。

        “于老师。”大的那个小孩儿和他打了声招呼。

        于清歌一看，确实是小学班上的。

        “怎么没去上课？”

        “老师在教高年级的知识，我就和老师请假先出来和弟弟摆摊。”

        于清歌看了看地上的玩具，他是有两份收入来源，但这才几天，也没多少家底。

        哎，被生活逼得，别说小孩儿出来摆摊了，他社恐都快被迫好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恶心。

        于清歌抓了5个小毛绒玩具，递给哥哥一块钱：“你们家长呢？”

        这次回答的是小的那个：“爸爸要煮饭，妈妈在医院，奶奶去摘树叶了，哥哥要上学，我要卖我的玩具。”

        翻译一下就是，他们爸爸被社区食堂招去当厨师了，妈妈在六栋车库医院当护工，奶奶进了社区采摘队，哥哥正好够得上小学班送去上课了，弟弟不想吃白饭所以出来摆摊了。

        于清歌揉揉弟弟的脑袋，又去社区在广场设立的值班点说了这对小孩儿的事，顺便把大的那个催回去上课。

        等他到香椿摊位上的时候，最后一把香椿已经没了。

        “还有香椿吗？”他赶紧拉住没解锁问道。

        没解锁一边把垫布折起来一边回道：“没啦，今天摘得是α变异香椿，所以好多人来买。”

        “再摘香椿树也要急了。”

        没解锁抱歉地看了于清歌一眼：“而且主任说了，这种变异香椿优先卖给还没异能的人。”

        于清歌表示理解，但还是很失望。

        他家里囤的大都是零食，异变前心血来潮买了颗大白菜。

        但无论怎么省，他家的大白菜昨天就光荣退休了。

        现在他只是想买点菜。

        没解锁也拍了拍于清歌，没说李主任连带着几个上了编制的工作人员不仅没工资而且还已经连喝了快一个星期的稀饭了。

        他们李主任啊，小肚子快没了，脑门也更秃了。

        于清歌告别了没解锁，又去社区食堂那儿买了杯热水，准备泡面。

        一开始，李主任和阿水都没想收水钱，倒是小区里的居民们不好意思白嫖，愣是要结账，两人拗不过一大群人，只得分别给冷热水都定了价，不过都不高就是了。

        热水是由社区食堂统一烧的。

        这几天又觉醒了一个电异能，李主任想了想还是把这个电异能者安排在了食堂，食堂的发电——主要是厨具的发电就全靠他了。

        这位电异能者本来为自己在食堂工作还很开心，结果为了补他的异能，他每天喝水把肚皮喝得滚圆，连饭都不想吃。

        在食堂吃完泡面于清歌又急匆匆赶向小学班，希望小区离学校挺近的，所以算是个学区房。

        不少家长也在这里安家落户就是为了上学方便。

        小学班的孩子挺多的，又因为各年级混上，上起课来其实很痛苦。

        尤其是对于于清歌这种社恐的半路老师，十分痛苦。

        像集市上早熟的两小孩还是不多，更多的其实对末世没有什么概念，虽然每次上课老师们都会强调哪里可以去哪里不能去。

        但课堂纪律真的要命！

        刚开始上课那会儿，于清歌恨不得和他们一起哭，现在是攒出点经验出来了。

        所以每次来上课前，于清歌都会早点来教室作准备。

        于清歌摸摸花了一希望币买的五个毛绒玩具，决定把这几个玩具当成奖励来激励他们保持好课堂秩序。

        其实所有老师们对美术课的要求都不高，一来是给孩子们放松不要让孩子们觉得那么压抑。

        二来是让任课老师们喘口气歇一歇，这么多孩子还是混年级上课，几乎所有任课老师都会觉得心累，尤其是还有几位老师不光跑小学，初高中都有课。

        等于清歌上完所有的课后，五个小毛绒玩具也都送了出去，正当他想去社区食堂再买点热水泡面的时候，有位老师叫住了他。

        “清歌，晚上去广场集市上玩一会儿吗？”

        “玩？”

        三个用作“学校”的房子都比较靠后，广场那儿的声响也听不见。

        “你也太宅了吧。”这位老师对于清歌的宅程度感到震惊，“晚上广场那儿会时不时有人摆摊点吃的或者玩的，几乎每次都不一样。”

        于清歌这种社恐即使想去看看，但面对邀请的时候会说：“你们先去吧，我先回家。”

        这位老师也不强求，嘱咐于清歌锁好房门就和其他人结伴走了。

        于清歌真回家了一趟，拿了点钱。

        明天没他的课，估计他一天都不想出门，今天晚上去集市看看也好。

        晚上的广场集市和白天不太一样，白天像个小型的菜市场的话，晚上就像个小夜市。

        但你说有啥好玩的，就于清歌看到的来说，还真没啥好玩的。

        倒是有个小摊子前面围了不少人。

        “老板，豆腐怎么卖？”

        “单买还是买小吃？”

        “单买。”

        “两希望币一块豆腐哦。”

        “便宜点吧老板。”

        “我豆子也不多，花了好长时间磨豆浆做豆腐呢，两希望币不贵了。”年轻的女老板一边和买家闲扯一边吆喝，“豆芽豆浆豆腐臭豆腐都有得卖哦，快来看看。”

        又有人被吸引过去：“老板你还有臭豆腐？”

        “有呀，但是没炸。”

        那人本来想买臭豆腐，一听到没炸就歇了心思。

        “臭豆腐我买！”

        张峰是目前社区食堂的大厨，社区食堂虽然叫社区食堂，但除了社区工作人员去吃外其他人去吃饭都得花钱。

        已经像个小饭馆了。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社区食堂里的食材也快捉襟见肘了，张峰兜里揣着社区发放的采购费，一心想要买点新鲜玩意儿。

        女老板认识张峰，看到张峰要买，笑开了花：“好呀，张老板要多少？”

        “都要了。”张峰说完好像怕被打又连忙说，“明天社区食堂上炸臭豆腐。”

        说完装好臭豆腐就跑了。

        其他人家家里不像社区食堂有个专享的“充电宝”，对这事也没看法。

        但他们对豆芽挺感兴趣。

        “老板，一斤豆芽。”

        “豆芽限购一斤，一斤两块，谢谢惠顾~”

        “老板，我也要。”

        “排队！排队！”

        于清歌看到大家排队也连忙排了进去，豆芽欸，他好久没吃到豆芽了。

        一斤豆芽拎在手上轻飘飘的，实在没什么重量。

        于清歌咬了一口豆渣饼，幸福地“呜”了一声。

        那女老板不光卖豆腐，也卖和豆制品有关的小吃，虽然只有两三样。

        只不过豆渣饼应该是早就做好的，现在吃进嘴里早就冷了。

        虽然说是冷饼，但于清歌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他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会到这种类似末日之前的气氛了。

        不过，他总觉得这女老板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十分像他曾经的一个老板。

        算了，不想了，他接了那么多单子怎么可能恰好和曾经的老板在一个小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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