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老娘还摸过呢

　　“请问是孟婶子家吗？”
　　沈氏一听是甄娘的声音，让他们把东西都收起来，自己去院子接甄娘去了。
　　“哎，是甄娘吧？找对门了。”
　　甄娘面上依旧带着笑：“婶子，我今日上门来叨扰了。”
　　沈氏笑着拉了甄娘进屋：“咱们农家冬日里活少，不叨扰啥，快进屋暖和暖和。”
　　甄娘眼神闪了闪，笑容更大了。
　　进了堂屋，甄娘愣住了：“婶子，你们这屋怎么这么暖和？”
　　沈氏笑着拍了拍旁边的火墙：“这火墙暖和，屋里就暖和了。”
　　“还真是稀奇，这火墙府城那边都没有。”
　　孟氏谦虚的道：“嗐，都是家里瞎琢磨的，甄娘今天上门是？”
　　“啊，是这样，上次你们送的络子我想再定一批，只是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我想着你们家可能忙不过来，不如...”
　　沈氏不等她说完，直接把最近家里人打的络子都搬了出来：“甄娘别急，看看这些够不够卖。大的一百个，小的也有400多个了。咱都老熟人了，就按整数算就行。”
　　甄娘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堆满的络子，这孟家人是料定了自己会再上门啊！
　　可怎么办呢，府城那边络子已经卖疯了。
　　本来想借着快过年，孟家人打不出那么多络子为由买了方法的，如今看来，孟家人怕是不会卖了。
　　可想到东家下的命令，甄娘还是开了口：“孟婶子，你们打的这些络子我都可以收，就是方法能不能也卖给我？”
　　沈氏眼睛闪了闪，想到那天小孙女说的话。
　　“奶奶，这如意秀坊下次肯定会和你买方法，可咱们做的络子借助工具做出来的办法一曝光，那接来咱们就算是做出新样子，他们很容易就能研究出来了。甚至根本不需要咱们了。所以，您要不然就不卖，要不然就卖够本。”
　　想了想家里的营生，沈氏道：“怎么够本？”
　　“嘻嘻，我这抽空画了本册子，里面有五十种花样子，里面还有详细的制作过程，价格嘛，一千两。”
　　看沈氏迟迟不说话，甄娘咬咬牙继续道：“孟婶子，一个花样子，我出十两。”
　　沈氏呲牙：“翻一倍。我就做主卖了。”
　　甄娘嘬了嘬牙花子，这祖孙俩怎么一个德行，上来就翻一倍：“孟婶子，十两一个花样子也只有我们如意坊会出这个价了。”
　　沈氏沉默一瞬，转身回屋拿了一张画满花样的纸递了过去。
　　“甄娘，你看看这些花样子怎么样？”
　　甄娘接过一看，繁复，精致，华美，一看就知道和之前的络子一样，是自家绣娘研究不出来的。
　　“这些？”
　　沈氏点点头：“都可以卖给你如意坊，前提是你刚刚出的价钱翻一倍。”
　　又强调一倍...
　　甄娘犹豫不已，可如意坊要是有了这些新样子，在府城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沈氏继续诱惑道：“我只收五十个花样子的银钱，多的十个算是我送你的，怎么样？我们还包教包会。”
　　“好！一千两！这些要尽快交给我的绣娘才行，你们也不能再教别人或卖给别人了。”
　　沈氏摆摆手：“放心吧，这络子只有我家人会，卖给你如意坊我们自然不会再卖别人。”
　　甄娘点点头，当场拟定了契约，一式两份，都盖上了如意坊的印鉴。
　　甄娘还把孟家现有的络子也买了，一共一千零八十八两。
　　年前了，多点络子，他们如意坊也多赚点，府城可比辽阳县大多了。
　　秦氏看了一遍契约对沈氏点点头。
　　沈氏笑眯眯的签字画押，把自己那份契约拿回房间收好，出来时就把铃铛画的册子递给了甄娘。
　　甄娘疑惑打开，看了第一页后，大呼巧妙，步骤也很详细，一看就会。
　　可仔细看了之后的就觉得亏了。
　　因为掌握了方法，后面的络子也就不够看了，可也确实需要时间就是了。
　　总的来说，如意坊这次算是小赚。
　　甄娘肉疼的付了一千两银票和八十八两银子后，被孟家众人微笑着送出了孟家。
　　等甄娘一走，沈氏满脸盛开了菊花。
　　“诶呦，一千两啊，老娘都多久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了！”
　　孟五郎嘿嘿笑着靠前：“奶奶，您以前见过啊？”
　　“当然见过了，老娘还摸过呢。”沈氏回答的干脆。
　　孟铁锤补充道：“可不是，当时你们奶奶把人家那一千两银票差点摸烂了。”
　　沈氏瞪了孟铁锤一眼：“咳咳，总之，这一千两银子我想给四丫，剩下八十八两归咱们。”
　　小沈氏几人对视一眼，都笑着点了点头。
　　算起来，大络子铃铛也没少打，他们还赚了呢。
　　铃铛笑眯眯的道：“那就还是老规矩，我要两成。”
　　沈氏不同意：“以前给你两成是因为他们参加劳动了，这次出花样子可都是你自己。”
　　“对，画册子是你一点点画的，我们没出力归你是应该的。”
　　铃铛想了想，也就点了头：“成，那奶奶帮我收着吧，我上次分的银子还没花完呢。”
　　沈氏立刻点头：“这个行，奶奶绝对帮你收好了。”
　　孟铁锤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老婆子，你轻点摸，要是把上面的字搓没了就换不了银子了。”
　　沈氏抬手一个爱的虎摸：“用你说！”
　　小沈氏几个立刻回头，假装没看见。
　　沈氏报了仇，笑着继续道：“这八十八两银子，八十两银子一房分二十两，剩下的八两银子，四个丫头一人二两，男娃们也一人二两，从盘火炕里的钱出。”
　　小沈氏几人刚要拒绝，沈氏摆摆手：“咱们孟家早就分成了四家，本来是为了避免抽丁，谁知道你们爹又，反而害的全家男丁都去修堤坝还债。
　　如今咱们老孟家因为四丫日子又过起来了，也该按规矩办事了，老婆子我以后也能少操点心。
　　至于盘火炕剩下的那些钱，先不分了，明年开春咱们窑口开起来再说，窑口分成呢，我和你们爹要一成，拿出一成给村里，还有两成是铃铛的，剩下的你们一家两成。
　　你们也不用劝，我们两个老的有你们这也儿孙也不怕饿着。”
　　“那就听娘的。”
　　孩子们脸上也全是笑：“谢谢奶奶。”
　　沈氏点点头，她一直认为干出多少力拿多少银钱，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二两银子是你们劳动换来的，是应得到。”
　　继续道：“还有个事，我想着开春你们就各家盖各自的房子，红砖咱们自己能烧，别的花费也就没多少了，老房子归我和你们爹了。”
　　孟大海皱眉：“娘，我们盖房子搬出去行，可开春必须先给您和爹建了新房再说，老房子咱们直接改成调料作坊和爹做木工活的地方也就是了。”
　　孟大河和孟大庆同时点头：“大哥说的对。”
　　沈氏咧嘴笑：“那也行，你们记得挖地窖啊。”
　　众人好脾气的应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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