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6 越来越扑朔迷离

第五十四章6越来越扑朔迷离

        从省城到新平去替赵东勋完成心愿，成了马天杰一种矛盾的目标，一方面他痛恨这个男人，另一方面他又怜悯这个男人，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那种牵挂的情愫。所以他的“复仇”计划也在极度的摇摆中时断时续，谁知道就在他极度矛盾的时段里，一个人的介入却让他坚定了这个心愿。

        在对赵东勋的生活调查中，马天杰发现了好多的疑点，有好多指证赵东勋的罪名似乎都无法查明真凭实据。就比如他最最在乎的在赵东勋案件中受到牵连的其余几位女士，风闻也替赵东勋生下过孩子的，这也是马天杰决定是否帮助赵东勋的最大条件！

        因为如果除了赵东勋那个原配夫人生下的赵小姐，仅仅只有他马天杰这一个儿子的话，那么即便是怨恨，父亲的心愿他也责无旁贷的应该去完成，但如果这个父亲是一个遍地撒种子的花心男人，有的是跟他一样身份的孩子的话，他可就没必要伸手帮这个忙了！

        为了这一个先决条件，他也曾问过赵东勋，但赵东勋矢口否认，说他这一辈子亏负了他妈妈就已经觉得罪孽深重了，二十年间一直痛心不已的在暗地寻找，又怎么会再去牵扯什么情债呢？马天杰冷冷的反问说外边都传遍了，新平市略微长的漂亮点的女干部都是赵书记的情妇，还有三个人都生下过孩子，怎么可能没有呢？赵东勋却苦笑着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皮文秀为了彻底把我斗垮，别说是三个孩子了，就是十个八个又何愁编造不出来？”

        这些话马天杰是信的！因为他从赵东勋看向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诚挚，但是他依旧不能真正断定真伪，就把调查的对象转向了以前跟过赵东勋多年、跟着赵东勋吃了官司、现在成了他的同僚的叶耀辉，他相信，叶耀辉一定知道赵东勋的一切隐秘。

        刻意接触到叶耀辉之后，马天杰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难接触。相反，叶耀辉好像也被压抑怕了，正好也急于找一个倾诉对象一样接纳了他，两个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一开始，叶耀辉并不是马上就向他敞开心扉，两人也就是谈谈现在省委大院里的是是非非，时间长了之后，叶耀辉就觉得马天杰的嘴十分严实，告诉他的话从来没有走过风，渐渐的对他的防线也就越来越淡薄了。终于在马天杰“喝醉”了酒先向他敞开心扉痛说爱情失败之后也投桃报李，在熏熏的酒意之下详尽说明了他叶耀辉如何跟着赵东勋鞍前马后，最后如何被兔死狗烹，这期间也就把赵东勋这个人的为人处世之道全部说了出来。

        令马天杰十分奇怪的是，虽然赵东勋拿叶耀辉当过替罪羊，但是叶耀辉的话语当中却依旧对赵东勋充满了由衷的敬意，甚至对赵东勋最后对他的亏负也觉得可以理解，相反，他最恨的人好似也是皮文秀！

        马天杰自然借着这大好的机会细细的套出来了赵东勋的私生活，跟着赵东勋好多年的叶耀辉果真对老领导的事情十分清楚，所以当马天杰提起赵东勋有好多私生子的事情的时候，叶耀辉嗤之以鼻的说了一句跟赵东勋说的一摸一样的话：“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姓皮的想搞臭赵书记，自然从男女关系上下手了！其实据我了解，赵书记早年间好像有一位红颜知己，并且给他生下过一个儿子，赵书记也曾经托我打听过，但是很遗憾我没有找到！单这件事就让赵书记痛苦了一辈子，他又怎么会再去招惹那些女人呢？生下孩子更加是无稽之谈了！这一点我叶耀辉可以拿脑袋担保的！”

        马天杰很奇怪他听到叶耀辉说完这段话之后，心里居然有一种很轻松的欣慰感，觉得父亲终究并没有彻底的亏负了母亲！这也就坚定了他到新平去的心思。

        真正能够去新平，还是仰仗了叶耀辉的帮助。他只是很苦恼的跟叶耀辉说呆在省城很气闷，想到下属地市去锻炼锻炼。叶耀辉笑了笑说下去也好，毕竟他还很年轻。问他想去哪里，他自然说新平不错。

        叶耀辉当时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这丝笑容让马天杰好久好久都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随着叶耀辉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很快帮他达成了心愿，他也就不再去追究了。

        新平是到了，但是如何成为皮文秀的贴身亲信，以便能够尽快的了解他不法的证据又成了一个难题，因为皮文秀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近的。

        正当马天杰为此苦恼的时候，他在叶耀辉非要给他摆庆功酒的会晤上闷闷的说道：“虽然下了基层，但是在办公室里做一名秘书也没什么意思，因为秘书多了去了，如果不能跟着市委书记，什么时候也出不了头！你看看人家皮书记以前的秘书，现在已经是市国税局的一把手了！”

        又是叶耀辉貌似无意的给他提供了一条极其宝贵的信息---皮文秀有一个十分出色的情妇，现在在罗平区担任区长的职务，而皮文秀的太太曹秀英却因为是曹省长的嫡亲侄女而左右着皮文秀的生活，她也听说了皮文秀有情妇的事情并且正在暗中收集证据，如果马天杰能够在这件事上起一些作用，相信皮夫人一定能够通过曹省长的压力帮他达成心愿，成为皮文秀的贴身大秘！

        马天杰听了之后欣喜若狂，自然就在这件事情上下足了功夫，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功夫从来都不亏负有心人，马天杰在明盯暗访之后果真找到了替曹秀英效劳的机会！

        那个雪夜，马天杰一直守在皮文秀的住处的院子里，他并没想到那晚会出什么事，只是因为他在新平没有家，也住在这个招待所里。晚上睡不着在那里晃，恰好看到皮文秀先是郁闷不已的样子跑出来，然后就冲着湖边走去了，他当时就追了过去，看到皮文秀到了乔东鸽住的那套房子下面看着楼上久久不动。

        马天杰福至心灵，登时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取信于皮夫人的事情，就赶紧一路小跑回到了招待所，果真就在院子里碰到了出来找皮文秀的曹秀英。

        马天杰看着满脸仓皇的曹秀英，心里一直狂喜的感谢上苍对他的帮助，却假装偶遇的样子赶紧扶住了这个贵妇人，然后“热心肠”的替她带路，想把这女人直接带到皮文秀的情妇那里，他好坐看好戏。

        谁知道刚走到那个小区附近，他却看到皮文秀已经出来了，沿着湖边的花茎一路朝湖边走去。他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就让皮文秀对他产生看法，就赶紧给曹秀英留了电话号码，之后就悄悄地躲了起来。虽然事态的发展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发展，最后居然以曹秀英慌乱中迷路摔断了腿收场，但是他也真的凭借这次“邂逅”搭上了曹秀英这根线，并且按照叶耀辉预想的一样通过曹省长成功的成为了皮书记的秘书。

        在对皮文秀的查访中，他一步步的了解了乔东鸽，很奇怪的是，也许这女人跟他妈妈的情况太相似了，他居然丝毫对这个女人提不起恨意，反而越来越同情这个女人，并且也很欣赏这个女人居然能够顶着各方面的压力跟皮文秀一起生活，还生下了他的孩子。

        就在满月宴上，他偷偷看到过那个襁褓里的娃娃，那孩子那么的可爱，长的又那么像皮文秀。马天杰甚至在看到孩子那一刻就看到了他小时候的样子，他明白这个孩子将会有跟他一摸一样的命运，但是看着乔东鸽坚强的身躯跟开朗的笑容，他不得不承认，有这样一位妈妈，这个孩子的未来一定会比他强一百倍！因为这位母亲会给孩子无比的自信，而不是像他的妈妈一样用痛苦来成就了他满心的自卑跟压抑！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悄悄的收起了关于乔东鸽跟皮文秀的一切证据，要知道这可是他接近皮文秀之后得到的最有力的证据啊！如果抖搂出来，即便不能使皮文秀一跟斗栽倒底，颜面扫地那是肯定的。

        那将是多么解气的一件事情啊！

        可是，他好像看到了他出示这些东西之后，乔东鸽会跟着成为大众的笑柄，那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也会成为大家鄙视的私生子，在白眼之下郁闷的成长的样子！

        他不忍心了！

        这个女人原本是那么的阳光啊，她看着孩子的样子跟他母亲看他一摸一样的充满了爱跟宠溺。如果受到了打击，他真的不敢想象女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一旦变成了跟母亲一样悲哀的女人，孩子岂不是跟着悲惨了？

        他在跟曹秀英摊牌之后，到了班上就怀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情等着皮文秀跟他摊牌，谁知皮文秀居然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他让他彻底不知道深浅了！

        他借口看病怀着极度的矛盾心理回了一趟省城，跟“情同手足”的哥哥叶耀辉做了一次彻底的深谈，坦诚的说出了他对乔东鸽的看法，觉得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居然甘心去做皮文秀的情妇，简直是可惜了了！

        谁知道叶耀辉听了，居然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一件大大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这个乔东鸽居然还是叶耀辉视为亲妹妹一样的挚友！

        听着叶耀辉讲述这个女人如何跟男人一样爽朗大气，又是如何侠肝义胆，马天杰更加无法对这女人下手了，他甚至在后悔过早的跟曹秀英摊牌了，现在弄得骑虎难下的可怎么收场啊！

        虽然跟叶耀辉无话不谈，但是有关于他跟赵东勋的真正关系以及他打算报复皮文秀的事情却始终没有透露，毕竟这件事情关乎着他个人的素质跟人品，更加关乎着他的前程跟身家性命，所以自然是法不传六耳的。

        叶耀辉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劝慰他道：“兄弟，今天看你这么不开心，是不是跟着一把手不好伺候啊？呵呵！我当年当了多少年的小媳妇啊，总算是熬出头了，可是却也落了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你如果不想重蹈覆辙，就要及早的做一些防范措施，别等到刀放在脖子上了才想起来后悔！”

        马天杰下意识的问：“那么应该如何防范呢？”

        “呵呵，如何防范还用得找我告诉你吗？跟领导混最重要的是要沉得住气，万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目的，要知道两个人如果互相都想置对方于不利，肯定是谁先摊牌谁吃亏！要知道自己的底线只有自己清楚才不会被动，太早让对手知道了就容易破解了！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当然不会跟顶头上司作对的是吧？哈哈哈！”叶耀辉满脸神秘的说道。

        马天杰却从这段话里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猛地坐直了身子问道：“哦？那么就这样互相隐瞒下去吗？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达到目的呢？”

        叶耀辉神秘的一笑说道：“有些事，到了该露馅的时候自己就露了，你只需要耐心的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然后加以推波助澜就可以了！”

        马天杰怔住了！他多想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然后让叶耀辉给他细细的指点一番啊，但是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让别人知道的好，也就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把这场谈话结束了。

        在省城失眠了两天之后，周一上班的时候，马天杰看上去依旧十分精神，白衬衣蓝裤子，一丝不苟的打着领带，看上去严谨精干。

        他一大早就打电话请示皮文秀到哪里去接？皮文秀说他就在新平，让司机到招待所接就是了。

        马天杰赶紧叫上司机一起到了招待所，跟往常一样恭谨的接过了皮文秀的皮包，替他拉开车门等他进去了又替他关上，这才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了。

        在车上，皮文秀很温和的对他说道：“小马，这段时间跟着我觉得累吧？上周你告诉我你不舒服了，看病了吗？到底是什么毛病啊？不要紧吧？”

        马天杰赶紧回过头很感激的说道：“谢谢皮书记关心，我没什么，只是感冒了，星期天吃了些药就好了。”

        皮文秀“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办公室，马天杰替皮文秀沏上茶，汇报了紧要的事情安排就想出去，可是皮文秀却在他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依旧很温和的对他说道：“小马，有件事我想先给你说一下，你有个思想准备，你坐下来我告诉你。”

        马天杰的心猛地狂跳了一阵子，一种一脚踩空了的感觉让他瞬间脸色发白，好似有预感一般没有答话，紧抿着嘴唇，机械的走到皮文秀对面的沙发那里坐下了，双膝紧紧地并在一起，两只手神经质的互相扣在一起紧紧握着，每一个手指的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了。

        皮文秀冷眼看着马天杰的神情变化，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依旧和煦无比的说道：“小马，这段时间我也不断的观察着你的工作能力，觉得你跟以前我的秘书清贵越来越像了，都能够十分精准的理解我的意思，这一点十分的难得，我也不舍得你离开我的！但是，你们年轻人总跟着我跑始终不能得到锻炼，独当一面的能力也就不能很好的体现了。”

        听皮文秀说到这里，马天杰的心就开始冰冷起来，他明白，曹秀英还是没有守住秘密，她已经把他的意图说给皮文秀听了，而皮文秀这是要冠冕堂皇的赶走他了！

        “咱们市搞‘双创’已经搞了好多年了，以前赵书记在任的时候就一直在申请，可是国家来验收一次居然没通过。现在咱们已经是第二次申报，年底就又是验收的时间了，所以，市里对这次能够验收过关是抱定了必胜的决心。咱们的‘双创’办公室也重新配备了精兵强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就想让你暂时过去主持一下工作，等验收过关了你依旧还回来跟着我。”皮文秀淡淡的说道，虽然是语气平淡，但是却又充满了领导那种毋庸置疑般的命令感，马天杰自然明白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无权讨价还价，只能服从。

        但是，这件事真的是太突然了！马天杰做梦都没想到皮文秀居然这么快就对他出手驱逐，如果有预感的话，他昨天在省城就会侧面的问一问叶耀辉，看看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他应该如何从容应对，可惜现在已经到了不能推脱的时候，他除了跟皮文秀彻底翻脸，就只能乖乖的接受了。

        马天杰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皮文秀看了看他，也不再说话了，更加不再看他了。只是自顾自的打电话叫来了秘书长吩咐道：“小马到‘双创’的事情你安排下去了吗？就让政研室的小郑先过来跟着我吧，等小马回来了再安排。”

        马天杰看着秘书长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出去了，不一时就把小郑领了进来。小郑看着马天杰呆滞的表情，用极快的得意眼风扫了他一眼就赶紧凑到皮文秀身边说道：“皮书记，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叫我。”

        皮文秀点头说道：“嗯，小郑，你跟小马出去让他给你交接一下，具体需要做什么小马你好好教教小郑。今天上午我要去开会，你们俩不用跟着我了。”

        说完，皮文秀站起来简单收拾了几份文件装进包里，提着就走了，甚至连看马天杰一眼都没有再看。

        马天杰也一直呆坐在沙发上没有站起来，他木然的看着小郑跟秘书长跟着皮文秀把他送到走廊里，小郑就一个人回来了，笑嘻嘻对他说道：“嘻嘻，马哥，您这次到‘双创’去可威风了！现在各下属单位一看到验收组都是跟看见亲爷爷一样，一天到晚吃不完的宴席！马哥，您跟着皮老板这么短时间就得到了这个好差事，可真是让人羡慕啊！走走走，赶紧教教兄弟该怎么伺候老板，伺候的好了赶明儿等您回来的时候，皮老板能够让兄弟也去一个好单位调剂调剂呀！”

        马天杰的心里始终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沸腾着，他看着皮文秀眼中对他的那份轻蔑，又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在轻轻易易的放逐了他之后得意洋洋的走掉了，心里的恨意一波波潮汐一般此起彼伏。

        听了小郑的话才让他慢慢的安静下来，因为即便是忍无可忍的出击，现在的场面总得控制住自己不失态才好，于是，他赶紧站起来强笑道：“呵呵，你老弟原本就是金牌大秘书，伺候皮老板的活儿还用我教啊？走吧，咱们到外间，我把有关的文件跟紧要的事情给你交代一下就OK，你留下来肯定比我有成就得多！我去‘双创’固然是老板抬举我，但毕竟那是临时单位不久长的，你老弟可争取要坐稳这个位子，以后能落一个跟王大秘一样的好结果才算是功德圆满啊！”

        小郑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连声谦虚着，两个人客套玩笑了一阵子，马天杰就开始很正规的跟小郑一起交接了。

        秘书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单单交接，就一直从上班说道快中午下班，这才算是交待清爽了。

        马天杰交接完了之后就去了办公室，秘书长看快下班了，就说让他下午来了再带他去‘双创’那边报到，因为是临时抽调，自然不需要通过组织部，下午由办公室把他送过去也就是了。

        马天杰也急着赶紧离开办公室，一个人找一个地方静一静，细细的考虑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打算，听秘书长说了就点头离开了，回到宿舍他猛地关上门，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就开始闭上眼睛仔细的想对策了。

        但是，好像有人并不想给他仔细思考的机会一样，他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懊恼的用一个枕头盖住了耳朵，想着响一阵也就不响了，根本没打算去接。

        谁知道打电话这个人像是跟他比赛耐心一般一直响个不停，他终于受不了了，一下子把枕头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后跳下床走到桌子边抓起了手机，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个讨厌的家伙在这个时候骚扰他。

        谁知道一看之下他居然火气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迷惘跟极度的愕然！因为这个闪烁的号码上面有一个他刻意存下的名字。

        这个名字跟号码是他早就居心叵测的从机关通讯录上抄下来存上的、他原以为对方永远不会拨回来的，那个名字叫做---乔东鸽。

        带着一种抗拒，他怔怔的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愣，但是出于一种好奇，更加是处于一种好胜，他以为这女人是代替皮文秀出手要跟他谈条件了！

        他终于按响了接听键，果真是那个女人柔柔的、带着无限诱惑力的声音：“喂，请问您是马天杰吗？我是乔东鸽，很冒昧给您打电话，请问我可以跟您聊聊吗？”

        马天杰从这个仿佛在声音里就能看到女人真诚的笑咪咪的脸，听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叫他的职务，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更加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亲近，这种感觉让他居然无法用怨毒的口吻去回复这个女人，口不由心的呐呐说道：“呃……乔……乔区长对吧？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刚说完，马天杰就暗自痛恨自己是头蠢驴！更加为自己如此懦弱而气愤不已了，正当他准备言辞激愤一些再说几句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女人就笑了起来，用一种更加亲昵的口吻说道：“呵呵呵！小马啊，看来你对我挺熟悉的嘛！我一说名字你就知道我是乔区长，那就好啊，我比你大好几岁，你就叫我姐姐行不行？是这样的，姐姐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你愿意相信我吗？如果你敢出来跟我一起坐坐的话，我相信这次谈话一定能让咱们俩都得到解脱的好不好？”

        马天杰听着女人诚挚的话跟爽朗到不可能有一丝阴谋的笑声，还有那带着些激将意味的的邀请，一时间更加的迷糊了。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这般亲热的“拉拢”他，难道这个女人是洞悉了他想要跟皮文秀敌对，而她也不想继续跟皮文秀纠缠下去了想要找个同盟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是一件好事啊！

        但是又没道理啊？这个女人一直跟皮文秀相当的恩爱，而且她现在依靠着皮文秀已经是个区长了，又怎么会自己砍了自己的靠山呢？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呢？皮文秀的说客吗？

        马天杰紧张的权衡跟猜测让他久久的沉默着，乔东鸽却好似洞悉了他的内心一般接着说道：“呵呵，小马，你其实没必要把姐姐想的很坏，姐姐找你的目的跟你猜想的完全不同。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孩子，姐姐相信你见了姐姐一定不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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