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秘辛

事情的开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不过十一二岁，隐瞒着老夫，来到老夫这讲堂读书，起先老夫还不知晓，只是当做寻常的公子哥来教，没有其他特殊的照看，后来先帝趁着给我夫人，也就是先帝的妹妹祭奠香火的时候，跟我说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请老夫悉心教导，皇位就将传位给其中之一。从那以后，表面是虽然依旧装作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但是却更加的侧心在他们身上，两位皇子均是聪明玲珑之人，大皇子比较喜欢热闹，小皇子则是稳重。越是观察，越是觉得这两兄弟都是可成大事之人，不过大皇子对和他关系好的那些同窗则是出手大方，富家子弟做派尽显，经常结伴出入酒楼，但对于关系不好或者是有过节的同学，则是联系起这些人进行欺压，甚至殴打。而小皇子不同，没有相处的好与不好，都没有过分的亲近，不管对谁，总是三分礼让，没有亲近的人反倒是全部都是亲近的人，所有的学生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后来先帝问过谁堪当大任，老夫便如实的回答，希望二皇子可以继承大统，老皇上叹了口气，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在动荡的年代，毫无疑问会传位给大皇子，说他是锋芒毕露，但是不够稳重，而二皇子则是相反，韬光养晦，稳如泰山，这真是这盛世的人才，但是又怕自己说出来会让大皇子感觉是在偏私弟弟，所以才让这算是姑父的我来再次评定。

接着就是几年的求学时间，虽然没有正式的表明身份，但是从平时的言谈举止，同窗的学生都大部分能猜出来他们两个的身份，当其他学子说为了考取功名的时候，他们两都没有表明立场，还有就是不试不试的冒出一些皇家才能用的词汇，或是带一些宫中的东西到讲堂。与大皇子交好的这些学生越来越嚣张跋扈，反而是有间隙的那些，有的就悄悄的不再来学堂了。

老夫还能清楚的记住两位皇子十八的那一年，过来和老夫道别时说的话。大皇子说，老师，这些年的教授礼仪诗书，本该在此拜过，可是想来老师你也知道我和弟弟的身份了，我们是皇子，除了父皇，不能向任何人下跪。等将来父皇百年之后，我登上皇位之时，必定会回报老师的授业之恩，还有就是你这学堂以后就别再招收一些低贱之人了，你也是皇亲国戚，算起来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姑父，每天教授这些贩夫走卒之子，难道不觉得有失身份么？我会想父皇进言，将你这学堂建成我朝第一的书院，专教一些官宦子弟，也不枉我在这里读书的这几年。而二皇子则没有这番话，拜服在老夫的面前，千恩万谢的感谢，完全没有皇子该有的气势，就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尊敬，说，不管何时，你我依然是师生，你是师，我是生，只要是不忤逆父亲的意思，老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任何的困难，我这个做学生的都会竭尽全力的来帮助你的。

后来的情况就像预想的一样，老皇上让两位皇子入朝为官，给了大皇子风光无限却并没有什么实权的礼部，而二皇子是掌管的吏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走势，但是这时这个王爷就出来了，毫无征兆的扶持这个大皇子，而大皇子本身就是结党营私的好手，虽说身处礼部，但是其手脚之长，手段之精，确实不容小觑，一大部分和他交好的官员渗透到各部去，也给他凭空增长了不少的实权，上面还有这个一个皇叔，先帝也不好当面说些什么，只能是暗地里给二皇子增加筹码，并有意识的提点他，让他防着他哥哥些，但都是隐晦的说，二皇子不是不明白，但是天性如此，就此他还来找老夫商议，名言表明想要退出这个皇位之争，送自己的哥哥登上帝位，老夫就将那时候老皇上询问我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说清，老皇上选他当接任者的原因，他听完之后，默不说话，就走了，后来老夫才知道，他将这番话转告给了他的哥哥，本是善意的劝解，哪知到了大皇子的耳中，却听成讥讽他不够宽容，不够持重的恶语相向，与他渐行渐远，由原来的手足兄弟，走到后来的形同陌路，最后演变成相杀的关系。

在先帝垂危之时，召老夫入宫，已经搬下诏书，让老夫代为宣读，将皇位传于二皇子，大皇子也收到线报，带着兵马，杀入皇帝寝宫，想将榻上的病重的皇帝和守在床边的二皇子跟老夫，斩草除根，就此谋篡皇位，可是却是棋差一著，老皇上早已埋伏了刀斧手在侧，将他的兵马乱刀砍死。

“健空，你生性果敢，行事雷厉风行，是一个大将之才。”

“那你为何事事都向着他，从小便对他偏私，到头来还要将这权力之巅交于他手。”

“吾儿，朕是你的父亲不假，但在这之前，朕还是太祖的子孙，是这茫茫众生的皇帝，朕要对他们负责，如若是在乱世，兵荒马乱，以你的铁血手腕，铸就一个铁桶江山想必不成问题。”

“那是为何。”

“因为，将才却非帅才，而且现乃太平盛世，四方臣服，四海归一，你缺少一个太平皇帝应有的包容和冷静，太过锋芒毕露，好大喜功，将这个江山交给你，既非百姓之福，亦非你的福气，你适合做一个远征的将军，而非一个太平皇帝。”

“我不信，我没有试过，你怎就知道我不合适，同样的，你又怎知道他适合，说到底还是你偏私，事事都偏向他。”

“哎，皇儿，对于你们两个的爱我是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咳咳，咳咳咳，那朕问你，你对朕这权势怎么看？“

“父皇你就是天下权利之巅，皇权就是天的象征，王权神授，此乃自古以来不变的定律。”

“健然，你呢？”老皇帝问了自己的二儿子。

“权势固然重要，但是却并非神授，而是这天下百姓所授予的，所谓皇权，是一种权利，更是一种义务，一种对把权利放在自己，自己家族手中的百姓的义务。”

“如若你坐上了皇位，会怎么对你弟弟？”

“削籍为民，发配边疆。”

“哥，你就这么恨我么？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如果我两是普通人家的兄弟，我这个做哥哥的必定会用生命护着你，但是，眼下我们同为皇子，一天不容两日，你必须得走，我已经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没有杀你了。”

“这就是朕将皇位传给健然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份仁慈，帝位落于他身上，你依然是尊贵的皇子，依然统领礼部，以后要是这天下不太平，这兵马元帅的位子依旧是留给你的。”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成王败寇，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我的罪名我自己清楚，我就在此自刎，也不用看你们两个假仁义的嘴脸。”

“你，你走吧，你想弑父，朕却不想杀子，就按照刚刚你自己说的，走吧，健然，你听好，如若再次见到你大哥，斩草除根，绝不留情，这是为父最后的命令。”

“父皇，我做不到，还请收回成命。”

“哎，为难你了，兀先生。”

“草民在。”

“这屋里的所有侍卫从今日起，就是你的家将了，他们终其一生都保护着你，并且，走出这个屋子后，无论何时何地，见到大皇子，格杀勿论，这块金牌你拿着，就算是今后的皇帝要赦免他的罪过，你依旧见则斩杀之。”

“谨遵皇命。”

“好了，明日早朝的时候，你就将诏书当着百官的面，念下去，让二皇子继承皇位，现在你们走吧，让朕一个人静静，这么一个垂危的老人最后安静一会吧，走吧，都走吧。”

老夫陪同着二皇子走出来后，发现大皇子就等在宫外，后面就是那个面具王爷，他依旧不死心，想召集旧部再次反扑。

“大哥，这是为什么，就为了那张椅子？我从来也没想要和你争过，就为了这个，你就要杀死我？我是你亲弟弟啊。”

“生在帝王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兄弟，废话少说，怪就怪父皇太过偏爱你了吧。他也活不了了，你们出来后，我安插的小太监就会将这座寝宫点燃，哈哈哈哈哈。只要杀了你，这皇位，这江山就是朕的了。”

大皇子亲自提剑冲了上来，只取当今皇上，我将他向后一拉，用手臂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用臂弯卡着剑刃，后方的侍卫迅速的一镖飞来，正中眉心，大皇子就这么死在老皇上的寝宫外面，而里面也是着火了。后面的人看着他死后，有的是迅速的逃走，更多的是像这个王爷一样，跪地请伏，痛澄大皇子的罪过，说自己是被蒙蔽的，请求宽恕。老夫当时还劝阻皇上，饶他一命，皇上也不愿多造杀孽，当天晚上就这么放过了他们。后来在我的催促下，就将一些罪过较大的，原来被大皇子遮蔽的这一大批官员处决，这才稳住了朝中，但是地方上却没有这么容易了，依然有忠于大皇子和这个王爷的这些人，只能是由老安慢慢的进行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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