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自利

“你有多大的把握，你说的这个远古的虫族，会来袭？”洪泽现在镇定了下来。

“必定会来袭，而且时间所剩无几。”

“那你有几分把握可以击退它们？”

“一分都没有，能顶住一时，但是绝对不可能顶住一世，因为虫族有一个特性，就是受到刺激会在短期内进化，这个你们可能想象不出来，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你用刀剑在一只虫子的胸前刺穿了它，如果是立即的杀死了它，就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让它逃脱了，就会把这个信息共享到了整个的虫族，那么所有的虫子都会使自己的胸前的甲壳进化的更加坚硬，是原来同样的力气同样的兵器，没有办法轻易的刺穿。”

这个话题倒是盘酬首次在跟大家提出来，除了几个知情者之外，桌子上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的有这种的特性的话，我们不是必输无疑？”这话是安将军说的，“这就像我们知道对方要用刀，所以就准备盾牌一样，这真的要是打到后面，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了，这虫族的能力也太好用了吧。”

“这已经不是好用的范畴了，这不正是人类学习能力的最终形态么？”兀先生感慨道，“从外界中迅速的吸收对自身有用的信息，并且迅速的反馈到整个群体，这简直就是人类梦寐以求的能力。”

“不，错了，兀叔，”盘酬说道，看着兀先生疑惑的样子，盘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人类与虫族最大的不同，至于好与不好，也轮不到我来判定。我相信，这个能力要是真的给与人类，十个人中，最起码有九个半都不愿意接受。”看着兀先生不相信的表情，“这是实情，小慧，看样子你是若有所悟的样子，你来跟兀叔解释这是为什么。”

这种双簧自己已经和盘酬唱过很多次，以前不知道原因，但是就这次，小慧不但是理解了盘酬说的这个的原因，也明白了，为什么盘酬要用自己的嘴说出一些事情，一是自己的脑筋转的比较快，能迅速的理解他说话的意思，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身份的问题。盘酬是这只队伍的首领，这个不假，但是抛开这个身份不提，他却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人类，至少和这些人不一样，而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接受过这个世界的教育，也了解这个世界一些规则，所以让自己来说，比他来说的说服力要大的多。“兀叔，我也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现在在坐的，有六位都是酬哥的妻子，这点没什么，”看见有些人脸红，有些人吃惊，有的人笑了笑，“我要说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六位是酬哥的妻子，如果我今天在花园中摘了一枝花插在头上，并且的到了酬哥的夸奖赞赏，我就知道了酬哥喜欢这种的打扮，这种情调，但是，我绝对不希望其他五位姐妹都知道这一点，同样的，换做是其他的姐妹，也不希望我知道。”

“你的意思是……”听小慧这么一解释，兀先生好像是抓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却一种话到嘴边，却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能这个例子，你们男人不是那么容易理解，那我就说一个你们比较容易理解的，安叔你常年在外征战，打过的仗一定很多，我问你，你希望你们的功夫，你们的杀敌经验被你的敌人学去么？”

“当然不希望，那是我的敌人啊，被他们学去，我就没有办法打败他们了。”安将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但是，即使是敌人，那些人在大的方向上，还是人类。那换种说法，你还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小兵的时候，你的功夫一定比你的战友更好，要不你也不会生存下来，到现在的身居高位，那我来问你，那个时候的你，会希望所有的士兵，自己所有的战友，都和自己有同样的一身功夫么？”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安将军了，他沉默了好一阵子，缓缓的开口说道：“我大概不会吧。但是这和你说的那些有什么关系呢？”

“兀叔，你现在明白了么？”小慧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向兀先生。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人类都会在意识中想要保持对他人的优越感，不想更加的不愿意让周围的人和自己上升到相同的高度。”兀先生说道。

“对，”盘酬接过话来，做总结性的陈词，“人类就是这么一个自利的种群，当然，这个自利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反而正是这个刻在骨子上的自利，才让人类不断的进步，将人类的智能推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所以说，人类是一种群居的动物，但是说到底，人类还是一种孤独的生物，比起群体，绝对是更加的看重自己这个个体，所以就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说到底，就是为了比他人更加优秀，比别人更优秀的途径最快捷的无非就是掠夺，这才是人类之间会不断出现战争的最主要原因。而虫族则恰恰相反，它们虽然拥有学习的能力，但是却没有思考的能力，能做到的只是对环境给出最直接的反应，也就是我们说的没有脑子。它们一个个体的进步，就是整个群体的进步，因而不会有着这种优越感的存在。所以和它们比起来，不管是体能也好，生命力也好，战斗力也好，甚至连再生能力，人类都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也曾经思考过世间为什么会有争斗，但是为什么没有思考的像你这么的透彻，但是你一旦说出来了，却又是那么浅显的一个道理？”兀先生已经接受盘酬的论言，请教道。

“因为你单从人类这么一个群里来看，只缘生在此山中，没有比较，你就很难看到差异，我由于一些原因，得以跳出这个圈子，才能看清一些以前看不清的东西。”

“想不到这困扰了人类千年的问题，就被你这么三言两语的顺势解释了，”想来以前作为书生的洪泽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叹息的说道，“既然知道了原因，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么？人类的历史可以说就是人类的争斗史，其中虽然不乏忠义之士，但是大部分都是机关算计才能名留青史的人。就算是战功再显赫的武将，杀的都是同为人类的敌人，难道人类就真的是这么一个邪恶的种族，要不停的争斗下去？”

“是的，人类注定要不停的争斗下去，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只不过，摆在我们眼前的不是人类内部的争斗，而是来自如人类镜像的反面，虫族和人类之间的争斗。”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么？”兀先生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双目无神的开始解释道：“很久以前，还是我年轻气盛之时，一天挑灯夜读，在周易上看见八卦图。太极生两仪，书中的解释是两仪指的是男女，我当时就思考，如果这两仪的阴阳鱼真的是这世间的真理的话，那光是我们人类就是世间全部的话，是有些过于狭隘了，但是当时由于目光所限，并不能从外围看这个事情，现在经小酬你的点播，我总算是茅塞顿开，这阴阳鱼的一面是人类，另一面指的就是虫族。这黑中白，我是明白了，可是那白中黑，指的是什么呢？”

“哎，”听到这里盘酬算是叹出了最长的一口气，这一口气，让所有人都有些感触，这是一副差不多可以看得见的哀伤，“这白中黑，原来指的是我的父亲，但是我的父亲死后，就由我的母亲来顶替这白中黑了。不过，我的母亲，本来是这个圆的本身。”

盘酬说的话，有的人明白，但是有的人确实听不明白，这白中黑和黑中白到底是什么，怎么后来又扯到了他的父亲母亲，但是刚刚盘酬也说过了，自己父母的当年的那段秘辛，不想提起，所以在座的人也就没有问出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的态度。”盘酬对洪家父子二人说道。

他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一个头，洪泽算是代表了他们二人说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我们父子二人都会追随你。”

“好，洪涛，洪老爷，既然这话你了出来，那我就当真了，我从现在开始，就把你当做是我们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我已经就不会过于关注你们两个，会把你们安排到最合适的地方去，要是有事情需要你去完成，或是有任务要你们去执行的时候，有两点要求，一，是不论何时，自己的性命是第一位，如果我的安排让你有了生命的危险，立刻放弃任务，也许这一点和你们以前所知道的不相符，但是这就是我的要求，在我看来你们每一个都是一个唯一的个体，不是一个普通人，更加不是一个数字，我希望可以保护好你们每一个人。第二点是，不要低于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事情，但是也不要高于你自己的能力，强行去完成一些额外的事情，这不但不会对计划有帮助，反而很容易让我的计划有瑕疵，漏洞，甚至是导致整个计划失败。这就是对你们两个的要求，除此之外，没有要求了，我相信我们可以相处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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