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哥回来了

李薇薇忙着照顾李蓓蓓，平时的开心果现在也变得不开心了，宋意如偶尔会去和姐妹俩人一起吃饭。

        但饭桌上的氛围实在压抑，薇薇一直在找话题聊天，想调动蓓蓓的情绪，说的人很勉强，听的人又漫不经心，宋意如待不下去，便也就自己一个人吃饭了。

        月考成绩排名又贴在宣传栏里，下课后宋意如不想去挤食堂，便慢悠悠地走到宣传栏，看看年级排名。

        首先入眼的便是郑宸的名字，这次他考得很好，年级第一。宋意如轻笑，游戏没见他少打，成绩还这么优秀。

        她长叹一口气，一行一行往后面扫去，在第一个宣传栏的最后一行，最后一个，看到自己的名字。

        宋意如，535，年级第400名。

        她遮住自己的名字，盯着这个分数和排名，嗯，没什么亮点。

        王深吃完饭，看见宋意如站在宣传栏前，表情不怎么美妙，以为她因为月考没考好，心情差，便走上前打算安慰。

        “宋哥！吃饭没？”王深从侧边拍拍宋意如的肩。

        宋意如正在发呆，突然被人拍肩膀，吓得一哆嗦。

        “王深啊，吓我一跳。”

        “这分数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高考，下次多努力努力，成绩肯定能提上去。”王深一脸憨厚地笑，安慰宋意如。

        “嗯……”

        “看你这样子，还没吃饭吧？走啊，一起去食堂吃饭呗。”

        宋意如指了指他衣摆上沾着的米饭粒，“你不是刚吃完饭么？”

        “昂……陪你吃也是可以的。”王深不好意思地摸鼻头，脸悄悄红了。

        “不用，我不去食堂，你忙你的吧。”

        宋意如摆摆手转身去小超市，准备泡泡面。

        王深看着宋意如的背影，纠结要不要跟上去，一直跟着人家女生好像挺奇怪，但是他想和宋意如多说几句话。

        反复纠结间，宋意如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由于这次考试宋意如的数学又犯了许多基础性错误，总分也呈下滑趋势，班主任老程再一次找她谈话，顺便提及她前段时间上课经常打瞌睡的事情。

        话里话外，都是要请家长来聊聊的意思。

        ……

        高一上学期老程开过一次家长会，但是宋意如没告诉家里人，原因么，爷爷奶奶现在住在镇子上，年纪也大了，来回跑很不方便。

        宋越轩在省外上学，专门跑回来参加家长会，不现实。

        至于宋爸宋妈，宋意如压根想都没想过。

        趁着晚自习下课的空当，宋意如跑到没有人的自习室，蹲在门后，跟宋越轩打电话。

        “哥，班主任要家长来学校。”

        “怎么？你犯什么事了？”

        “大概因为这次考试分数下滑，再加上前段时间学习态度不端。”

        宋越轩在电话那头很不厚道地嘲笑，“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稳如老狗的分数下滑呢？”

        “……考化学的时候睡着，迷迷糊糊填答题卡，后面的选择题涂错位了。”

        这次宋越轩笑得更大声，“监考老师没有贴心地把你叫醒？”

        “如果她没有叫醒我，我的化学试卷都可能做不完。”

        宋意如鼓起一个包子脸，满脸郁闷。

        “好，知道了，班主任要求家长什么时候去学校。”

        “上学日找他，他没说具体哪一天。”

        “嗯。”

        “你随便找个人来当家长就行，本来想找李叔李姨，但是我觉得我会被他们顺便教训一顿，你不是有要好的朋友留在d市吗，应应急可以吧。”

        宋越轩轻笑，“家长谈话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不用操心了。”

        他话锋一转，“你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多花点心思，反正这个阶段，你也没其他的事情。”

        宋意如撇着嘴，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你以前不是说，量力而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吗？”

        “你目前有压力么，现在是晚自习，手机都带学校了，心飞了吧，你之前还说老师不定期查手机，把手机带进学校很麻烦。”

        宋越轩停顿一会，又戏谑地笑，“现在不嫌麻烦啦？等不及回家，在学校就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老哥了？”

        “嗯……”宋意如耷拉着眼皮，把下巴搁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

        “了解，小意觉得无聊，觉得孤单了，请家长的事我来解决，等着。”

        宋越轩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离下节晚自习上课还有3分钟，宋意如靠在墙边不想动弹。

        “快要响铃了，你还不回教室吗？”

        突然响起的人声，正在天外神游的宋意如被吓一跳。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郑宸抱歉地笑笑。

        他扬扬手里的手机，“我上节晚自习在这打游戏，你刚进来没注意到我，见你在打电话，我就一直没出声。”

        “走吧，马上敲铃了。”

        郑宸弯腰把手伸到她跟前，眼神示意，宋意如拽住郑宸的手，借力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郑宸把手机关机揣进裤兜，并肩和宋意如往教室走，快到三班时，他偏头，“下次考试前，可以泡一杯浓茶喝，多放些茶叶，多到发苦，很提神，你可以试试，比喝咖啡管用。”

        宋意如听得一愣一愣，“啊，好，谢谢。”

        郑宸咧嘴而笑，“不客气。”

        宋意如觉得郑宸很神奇，晚自习不在教室写作业刷题，居然跑到自习室打一节课的游戏，年级第一这么肆意悠闲么？

        成绩一出来，各科老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讲试卷，毫无意外，宋意如被化学老师非常“友好”的关照。

        他直接让宋意如上去，照着试卷把发生反应的几种物质，随时间推移的浓度变化曲线图在黑板上画出来，然后挨个分析选项。

        宋意如讲得挺不错，思路清晰，化学老师让她回位置坐下，并冷讽道：

        “不是会做吗，考试的时候脑子被猪啃了？”

        其他同学都低头闷声偷笑，化学老师直接揪出下一个受害者，“明凯，这么好笑，下一题你上去讲。”

        宋意如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祈求老师不要再cue她，但是老师一直靠在她的桌子旁边，时不时翻看她的卷子和答题卡。

        大概注意到她试卷上的答案和答题卡上的答案错位，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宋意如一眼。

        “得帕金森了？抖成这样，答题卡也能涂错？”

        宋意如一脸讨好的笑，缩着身体装鹌鹑。

        终于下晚自习，宋意如把卷子和错题本塞进书包，打算周末回家把错题整理整理。

        刚出校门，就恍惚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宋意如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一只大手轻按住宋意如的头，还揉了揉，“宋小意，饿了没？”

        宋意如被摸头的瞬间，瑟缩了下肩膀，而后听见宋越轩的声音，眼睛都亮了。

        “哥！你怎么回来啦？”

        宋越轩把卷饼塞进宋意如手里，然后拉起她另一只手，过马路。

        “见家长，跟你班主任了解了解情况。”

        “咦~那老程怎么说？”

        “说你思想有问题，得治治脑子。”

        “……切，瞎编，能不能说点有水准的话。”

        “哼哼，你哥我好歹是个学霸，能不能向我学习学习，认真点儿。”

        “知道啦，那你是周日就要回学校吗？”

        “定的周一早上的机票，能陪你玩两天。”

        “好啊。”

        宋意如开心地啃着卷饼，后脑勺随着步伐一摇一晃的马尾，都透露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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