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日常

emmm…

        吃当然是吃了，彼得不会选择饿着自己。

        只是，还是那句话，他确实代谢能力蛮强的，所以——

        彼得抿了抿嘴，被杰森扶起来。

        “没关系，我也还没吃。”

        杰森善解人意地将彼得拉倒客厅的沙发上，自己走进了厨房。

        彼得深呼吸，压下生理性的反胃与心理上带来的喉咙疼痛，也犹豫地站起来，走到杰森身边。

        正拿起木铲的杰森已经注意到了彼得的靠近，但却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平常地将已经切好的肉类倒入锅中，然后转过身去准备拿一会儿要放入锅中的蔬菜——

        彼得递给了他。

        杰森静静地看了彼得一眼，没有疑问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孩怎么过来厨房，也没有同男孩多说什么话，只是接过来，然后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但，这并不让人尴尬。

        这种安静反而给了彼得和杰森一个很好的熟悉起来的环境，他们默契地交换手中的菜品或者锅铲什么的，难以避免得会有一些接触，但他们接受良好。

        在火花暖热周围空气的时候，彼得和杰森也一直静默着，等待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他们两个的目光都追随着火光跳跃的痕迹，没有谁去看自己旁边的那个人，但——

        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融洽。

        彼得的呼吸渐渐平缓，杰森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系统看着这温馨一幕，安静地停留在彼得精神领域里，不出一声，但祂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舒服。

        很难得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祂一直以来都没有真的在乎某个生命吧——祂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

        但现在，看着彼得和杰森并肩站在一起，直到某个瞬间，一个人扭动按钮，另一个人拿来盘子——不知道彼得怎么会知道杰森家的盘子在哪，但暂时没人在乎这个——然后他们一起走出厨房，坐在餐桌前。

        系统确实感到了一丝心梗。

        但祂只是觉得自己看不惯宿主和其他人亲近罢了，甚至还在警告自己不要占有欲太强，那不是什么好事。

        系统甚至还从祂存在这么多年的记忆里，翻出无数因为占有欲太强而使一段关系走向破碎的例子。

        所以，虽然不太开心，系统还是什么都没有和彼得说，只是一直看着。

        但彼得注意到了与自己连结的另一方传过来的隐隐约约的情绪，毕竟不久前还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密，彼得也能够感受到系统的一些想法，即便祂不发一言。

        所以，彼得伸出一些触角，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系统。

        “还好吗？”

        系统看着男孩在同杰森聊天时还关注着自己，奇怪的感觉忽然就消失了。

        [不，没什么。]

        系统第一反应是隐瞒自己的情绪，但又觉得这样太欲盖弥彰，[只是在想任务的事。]

        所以祂又补充了一句，好像自己真的有在担心什么东西似的，明明祂才没有多么在乎这个。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感觉到系统的情绪真得有所好转，彼得也没有再多追问什么。

        只是趁着和杰森一起吃饭的时候又对系统说了一句悄悄话——

        “没关系，我不会让任务失败的，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完就有些急匆匆地收回了自己的蜘蛛触角，暂时不去接受系统的回应。

        彼得还有些不太适应如此直白的表达。

        但，嗯，系统觉得彼得真得真得太让祂喜欢了。

        ……

        “所以你是一直在等我吗？”

        杰森想到自己回来时看到的场景，男孩一个人孤独地靠在窗前，任哥谭的月光和路人的视线洒在自己身上，寂寥而又动人。

        但杰森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因为那一幕看起来太梦幻又太脆弱了，尤其是男孩喘着气惊醒的时候。

        再说，将自己暴露在哥谭人的视线之下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安全的事，并不是恶意揣测什么，只是这里是犯罪巷——没错，杰森的这间安全屋在犯罪巷——所以杰森真得有些担心暴露自己面孔的这段时间会让男孩给自己带来不幸。

        彼得觉得自己的行为起到了应有的作用，甚至超常发挥了。

        看，杰森都觉得自己这样子做是为了等他回来一起共进晚餐了！

        虽然过程有些不对，但结果确实没差，所以彼得最后和系统说了句“不要担心”后，就回过来——

        “嗯…”

        “不用等我，我平时都有事，如果饿了你可以自己先做着吃。”

        杰森其实也不是特别会和比自己年龄小的人交往，所以他只能干巴巴地跟彼得说着话，试图让气氛再回到之前在厨房时的样子。

        多少还算有成效。

        ……

        杰森今天的夜巡已经结束，或者说哥谭也没什么需要他来巡视的，他这几天其实一直在处理自己手下势力与黑面具之间的冲突，刚刚正是去做这些事。

        现在没什么事，杰森也不打算再出去做什么，所以他收拾起碗筷，将它们放进了洗碗机。

        别怀疑为什么区区一个安全屋会有这么多东西，这毕竟是红头罩的安全屋，种类齐全一些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彼得原本打算帮杰森打一下下手的，现在看他好像不需要自己帮忙就只是静静站在门框处，看着杰森井井有条地将碗碟整齐地摆进机器。

        没有靠在门框上，那不符合彼得的人设，他只是停在杰森身后，像一只试图交付信任又还有些犹豫的猫咪那样，观察着自己面前那具对他而言有些庞大的身影。

        然后他就被杰森揽住，推到电视机前，还被递给了一盒爆米花。

        杰森是觉得与其等彼得全心交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而且刚刚在厨房不就是男孩态度软化的表现吗？

        所以杰森决定乘胜追击？大概可以这么说。

        总之就是杰森决定和彼得一起看电影，很老套，但应该有用。

        现在其实有些晚了，不过杰森习惯了半夜入睡，彼得也睡了一下午——在杰森看来——所以这个提议没有被拒绝。

        直到彼得将自己的头搭在杰森身上，电影刚刚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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