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渡

[嗯？]

        系统原以为彼得会稍稍在意一下杰森的行为，毕竟刚刚还靠在一起看电影，没一会儿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的这种行为应该是挺容易让人想东想西，患得患失的吧？

        但，好吧。

        很明显彼得算不上多么在意这个，祂不应该因为彼得表现得弱势一点就真得以为男孩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没说那样不好的意思。

        只是彼得不是那样的人也是事实。

        彼得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务。从他来到哥谭的第一天，杰森就陪在他身边，这让彼得对杰森确实是有些好感的，但，也仅仅是好感了。

        毕竟彼得自己也还弄不太明白这是因为什么——因为杰森是罗宾？红头罩？所以崇拜？还是雏鸟效应下对杰森产生的一点点奇怪心理？

        彼得确实没在怕的，但初到异世，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杰森多少让他轻松了一些，也让他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对杰森有了一些更深刻的了解，而不仅仅只停留在漫画上——犯罪巷、轮胎、小丑、拉萨路泉水之类的。

        但正是因为彼得也搞不太清他对杰森是什么心理，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毕竟，现在更重要的是接下来大概率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系统，以及任务。

        所以在系统没有正面回应自己，反而发出疑惑的气音时，彼得又重复了一遍。

        不过老实说，习惯性冷淡嗓音的系统也忽然因为这个显得可爱了一些？

        彼得觉得今天的系统有些不太寻常。

        “我是说，假设有那么一个实验基地，而我是他们的实验体，那些马甲大概可以算做我的衍生物或复制品？”

        “又或者，我们都是失败品？”

        “鉴于那些马甲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而我暂时还没有打算去暴露身份？”

        彼得说了说他自己的初期想法，肯定会有不足，但大致框架是这样的，后续可以慢慢补充。

        [然后，你们互相认识？还是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系统收回自己的思绪，也帮着彼得去完善一些设定。

        ……

        杰森来到蝙蝠洞，直接走了进去。

        这里还保留着他的指纹锁。

        “布鲁斯？”

        提姆走到一边，继续去翻找着监控，试图找出其他线索，将这里留给布鲁斯和杰森，他可不想掺合在这两人之间。

        那气氛挺尴尬也挺恐怖的，虽然他们自己可能不觉得，但提姆是真受不了。

        “你找我？”

        杰森看了看走开的提姆，和他眼神交流了一下，就又转头看向布鲁斯面前的电脑，“监控？”

        “你一直在监视我？”

        杰森的问题让布鲁斯有些招架不住，毕竟他现在是蝙蝠侠状态，说一句话都困难的那种，所以布鲁斯只是沉默。

        然后，蝙蝠侠侧开身子，露出他后面的那个棕发青年。

        和彼得十分相像，只是头发偏长，也不知道眼睛什么颜色。杰森一时间被惊讶到，没有再去在乎布鲁斯的沉默，也走上前去。

        青年看起来比彼得要更冷淡一些，也可能是因为死亡让他脸上不再带有笑意，总之，无论如何，这个突然出现在杰森面前的人和与他相处了两天的男孩真是该死的相像。

        杰森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转到布鲁斯身上，“他是谁？”

        “这可能要问问出现在你身边的男孩了。”

        角落里的提姆见布鲁斯只是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却没有说话的打算，跟在杰森后面出声，“我查到他们两个长的过于相像，而且都是忽然出现在哥谭。”

        “只相差一天而已。”

        “所以你们要我控制住彼得？”

        “彼得？他是叫彼得吗？”提姆走了过来，想着在监控里看到的男孩和自己面前这个有着精致面庞的青年，“他到确实和彼得潘一样可爱。”

        杰森没有去管提姆对彼得的评价，虽然他也很赞同这种说法，他现在更在乎的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蝙蝠洞会突然出现一个和彼得这样相像的人？难道，彼得的身份真得有问题吗？

        不过想到在自己面前显得过于精致甚至可以被完全抱起来的男孩，以及他第一次见到彼得时的场景，杰森希望彼得的身份没有问题。而且，思及那个男孩身上刺眼的伤口，杰森还是倾向于认为彼得没有问题，或者说，没有太大问题。

        “暂时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杰森没有去接提姆的话，反倒是布鲁斯打断了提姆对男孩的评价。“你应该也有查过那个彼得的身份？”

        “嗯。”

        杰森不想去怀疑什么，但他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所以他只能在布鲁斯的问题下缓缓点头。

        “我们需要和他见一面，既然你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但布鲁斯的话真得让杰森有些生气。

        蝙蝠侠好像永远不能好好说话，他这样子简直是既否定了杰森又否定了彼得。多亏提姆看杰森又要开始和布鲁斯吵起来，连忙插了一脚，否则还不知道蝙蝠洞会因为他们两个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提姆真得不希望待在他们两个中间：）

        杰森压下心底的愤懑，也知道这确实蛮重要的，尤其是在听到提姆说布鲁斯背后的那个人是自杀的之后。

        虽然但是，杰森没有和布鲁斯他们一起去找彼得，毕竟红头罩不应该和布鲁斯认识。

        就算他在彼得面前没有伪装过自己的样貌，但那是因为他现在和少年时期有了许多不同，不会让人认出自己就是之前的那个幸运被收养的短命男孩。

        所以，说了这么多，结果就是杰森提前回去，布鲁斯稍后再到。

        ……

        杰森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彼得还好好地躺在床上，好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的样子。

        在门口站了一会，走到窗边。

        杰森拉开窗帘，让哥谭难得的阳光洒在彼得身上，富有光泽的棕发在阳光下更显得美丽，苍白的皮肤上因为睫毛落下的阴影更加生动。

        杰森走到床边。

        看着彼得因为被阳光闪到而轻轻皱了皱眉，同时呼吸乱了一瞬——彼得醒了。

        “杰森？”

        彼得改变呼吸频率，让自己从休眠状态脱离出来，很有效，就连杰森都被他骗了过去。

        “彼得。”

        杰森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注视着彼得坐起来靠在床头，看彼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影打在男孩身上好像显得过于有压迫感了。

        杰森拉过来旁边的椅子，坐在彼得旁边，看男孩似乎有些犹豫，试着去询问，“嗯？怎么了？”

        彼得确实有些崩溃在身上的，杰森就不能让他先下床再说话？！这样难道很有氛围吗？患者和陪床亲属？然后他就会放下一切心结和杰森畅所欲言？

        怎么可能？！当然不会，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彼得只觉得尴尬。

        “我——还没洗漱。”

        彼得犹豫着指出自己“刚醒”这件事。

        杰森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脑子可能确实是昏了，一晚上不睡的后果太严重了，他赶紧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着对不起。

        “啊，好的，你，先起床再说。”反正布鲁斯要来也得是上午十点左右了，他给人的印象就不是会早起的样子。

        ……

        等彼得走出来的时候，杰森就坐在沙发前等他，旁边还放着他的面罩。

        彼得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却发现杰森似乎对他的态度没有改变多少，还把自己手里的那份小甜饼也分了彼得一半。

        嗯，彼得确实挺感动的。

        “你——之前一直没有说自己是哪儿的人。”

        杰森试着在布鲁斯来之前多了解些什么，好决定自己该怎么办，是帮一下男孩还是什么也不做。

        “我……”

        彼得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香喷喷的小甜饼，难怪蝙蝠们都喜欢这个，小蜘蛛也很喜欢。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来自哪里。”

        杰森第一反应是彼得在演他，但几天相处下来的经历还是让杰森偏向了彼得是一个命途多舛的小可怜，不会撒谎，所以他只是放平呼吸，听彼得在自己对面真诚却又有些犹豫地回答问题。

        “我……之前我一直被关在一个，一个，房间里？”彼得边说着边去揣摩杰森的情绪，很好，蜘蛛感应没有异动。

        “他们每天对我抽血，喂药……”

        “还有……”

        嗯，彼得感觉汗毛有一些挺立，于是将自己的话停在了这样一个暧昧的地方，他能感觉到杰森似乎开始生气，但不是因为自己的隐瞒。

        而是——“所以你身上的伤也是因为这个？”

        杰森站起来，走到彼得身边蹲下。

        彼得低下头，和杰森对视，嘴巴微微长开了一些，却又没发出声音。

        杰森觉得自己可以判断出彼得确实是无害以及可信的，他将手里的监听器捏碎，暂时屏蔽了布鲁斯那边的信号，把男孩拉起来和自己对视。

        他想要去拥抱彼得给他一些力量，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所以杰森最后也只是将手放到彼得的肩上，问，“你饿了吗？”

        “我还没有吃早饭，我们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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