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3章 美与丑

“顾总编，您找我？”

        “小常，网上的情况现在如何？”

        “情况很不好，自从那个马甲爆出所谓的‘黑幕’之后。网上的论调立即统一起来，矛头都指向您了，现在全是骂……”

        “全是骂我的了吧？”

        “不全是，还有骂风校长的。”

        “那还不都一样嘛。”

        “恩，是这么回事……您得做决定了，现在大量的网友在围攻咱们出版社，微博那边没办法，已经关闭评论了。”

        “没想到这于山川还挺有手段，我还想晚点再出招。既然这样，我就回复他们，素描拍照的图片，发给我，要大图。正反面各一张，嗯，都要加上出版社的水印。”

        “好嘞，早就都准备好了，我们正式反击，让那些土鳖见识一下什么叫艺术的力量，就于山川那东西也配争封面？再说了，以他的品行，这画还不一定是什么来路。”

        此时，网上的讨论已经趋于白热化，几乎都在骂风一墨和顾然公器私用、以权谋私。之前反对于山川的论调立时销声匿迹，看得于山川大呼过瘾，真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有人爆出惊人内幕，力挺他。虽然他很想知道对方是谁，但那重要吗？不，只有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美术》杂志社官微关闭评论后，大量的网友夹杂着水军，无处发泄。艺大的官微、风一墨的微博、顾然的微博成了重灾区，没几分钟就被爆掉。这些人还不过瘾，开始扒绯闻女主风灵的资料。

        没多久便查了个八九不离十，当所有风灵的信息和多张照片一经公布。网上暂时消停下来，这些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位风灵从小就受到家庭的熏陶，对艺术很感兴趣，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显露出艺术天才的潜质，上中学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多次参加全国青少年美术比赛，每次都能拿到很好的名次。不查不知道，原来人家早就是知名青少年艺术家了。

        除了艺术天才的光环外，自身的光环更强。通过从小到大的照片，没有人不感到惊艳，这也太漂亮了吧。老外常说，上帝是公平的，看到风灵之后，很多人都心中骂娘，上帝公平个屁，为什么给了风灵才华之后，依然给了她美若天仙的外貌。而自己呢？不是天才，还特么长得普通，上帝您老人家，在我出生时外出串门了吧？

        还有一些人，开始慨叹：风校长这本钱下得也太大了吧？那个什么苏拓，不就是个山沟里的穷学生，就算也是艺术天才，那也只不过与风灵相似。能上艺大就算了，凭什么还能得到风一墨的赏识，居然把孙女都搭上了，他值得下这么大的力气去拉拢？

        于是乎，顾然那边还是被骂，风一墨这边没人骂了，清一色叫爷爷的。还用各种方法展示自己的优点，言必称自己强过苏拓，请爷爷收回成命，重新考虑小公主的终身大事，重点还是多考虑自己。开始只有几个人瞎闹，没想到没多一会，大部分的人都开始叫“爷爷”，并推销自己。一场本来应该轰轰烈烈的大讨伐，顷刻又变成闹剧。

        就在一边骂，一边闹，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顾然悄然发了一篇博文，题目：让作品说话。内容中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大大的白纸，白纸的右上角用炭笔写的一段话。

        正在奋战骂人的网友和水军，同时停下来，一脸懵逼地看着那张中间打着大大水印的白纸，心里嘀咕：这是干什么，作品会说话？那起码也得有作品不是。您这一张大白纸，一屏都显不完，也就右上角有些字，难道是顾总编写下来反击的话，反击的话也不用打那么明显的水印吧，这事处处透着诡异，先看看再说。

        只见白纸右上角写着：“这是我的母亲，她一直体弱多病，却独立带着一子一女，含辛茹苦十年，将他们养大成人。自己却因为积劳接连地患上各种疾病，并经历极端的贫穷和恐惧，身处逆境，受人挖苦、嘲弄和蔑视。但她从不心怀恶意，善待周围的一切……”

        “语言朴实、情真意切。不错，很感人，肯定不是顾然写的，再看看下面还有没有。”随着屏幕的滚动，第二张大纸出现在的大家的眼前。这次不是白纸，上面有一幅素描画。

        这是一幅近乎残酷与无情的素描，写实的线条使这幅几乎真人般大小的头像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庄重感。

        在看到素描画作的一刻，所有人都停住了，是的，所有人。这幅画所蕴含的震憾力量，裹挟着浓厚的感情，直接击向人们心中最薄弱的地方，简率、直接、狂野，一击命中！

        “咝~嘶~”

        很多人哽咽了，他们想到自己的老母亲；一些人不由自主地流泪了，他们感受到了作者想要传达的心意；还有一些人眼睛放光，象是眼前站着红果果的大美女；当然也有人，还要再骂……

        “这么丑的农村老妇，居然也有人去画。这种画还能做封面？那还叫《美术》吗，我觉得改名叫《丑术》吧。”

        “就是，电影上不是都说：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来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吓不到小朋友，吓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这幅画后台应该屏蔽的，这是明显会引起不适的图片。我现在都不敢多看，怕晚上会做噩梦。”

        “天杀的杂志社……有水印，有大水印，作品正中的大水印！”

        “靠，这画上打水印，真够丧心病狂的，要不要这么无耻啊。你们都能看原画，我们想收个大图都不许？”

        “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们了，前面骂的我自己删掉。把水印去掉吧，求求你们了。”

        “铜球！”

        “你们这些是托儿吧，我们是来揭发黑幕的，别忘了正事。”

        “此画一出，于老师就别争了，没意义……现在的正事已经变成声讨杂志社，要求去掉水印。”

        “这真是苏拓画的？”

        “多半是。”

        “我要想风老道歉，他下得本钱不算大。”

        “我也不再惦记风灵了。”

        黑幕？没有人再提了；进艺大？那是艺大的荣幸；风校长想招为孙女婿？不想招才叫蠢；风灵集天才、美貌与一身？能不能配上人家还两说；上《美术》杂志的封面？如果杂志每年只出一期，这画也有资格上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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