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京城掮客索钱物

春水成为第一个受到她邀请的男人。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为他订票，为他做向导，与他亲密接触，现如今要他去她家做客，于理于情都是应当去的。

        春水有过挣扎。这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能与其它女人缠绵不休呢？每次与她亲密接触后，他都会暗暗在心中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再也不能了。而下一次见了面，就不知不觉地发生了亲密接触。

        他想买些礼物送给她。到商场转了一圈，不知买些什么好。忽然想起来，她喜欢喝茶，就花了几百元买了茶叶。

        她开着车来接他。她说家里已经来了一位朋友，非常要好的那种。春水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是专门请他的呢。

        到了她家，开门的是位女性，准确地说，是位个子高挑，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孩。

        陶洁茹见春水一脸诧异，说这是她的闺蜜，两人志趣相投，平时忙都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如今她回到了北京，俩人就抓紧时间会面了。

        高挑女孩大方地伸出了手，说：“我是小雅，职业模特。经常听洁茹说起你，今天终于得见，果然不同平常。”

        怪不得个子如此高挑，原来是模特。

        三个人坐在阳台上喝咖啡。

        俩女孩一边看他，一边相视而笑。春水觉得洁茹与小雅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一般朋友的关系。

        小雅对春水说：“洁茹是个重友轻色的人，她说认识了一位又英俊又有才的男人，人间稀有物种。我想呀，她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她看得上还赞不绝口的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

        这里的气场是属于两个女人的。

        春水讪讪地笑，附和着：“洁茹很不错，能不远万里，到我们小城这样的穷乡僻壤去采访，我们全市人民都感谢她呢。”

        这话说得陶如茹“咯咯”地笑。

        她奚落他，说：“你怎么能代表全市人民呢？你又不是市长。”

        春水不想与她理论，对小雅的职业很有兴趣，问她：“你是哪类模特？”

        陶洁茹抢着回答：“人家可是名人呀，曾经获得过电视模特大赛的季军，全国大赛哦。得奖以后，一下就火了，各大公司纷纷要与她签约。一天的演出收入，可能比我们一个月，甚至一年的收入还要高。”

        小雅淡淡一笑，对着春水说：“我是内衣模特。其实做模特挺累人的，在风光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辛酸。”

        这时春水开始认真地观赏她。除了个子高挑以外，她的身材比例匀称，尺寸过人，充分显示出一个女人的美好与骄傲。

        她觉察到了春水的目光，适时地站了起来，展示给春水看。

        旁边的洁茹说：“走两步看看。我与你认识了这么久，也没有怎么正儿八经地见你走台步。”

        她一扬手：“来点音乐。”

        劲爆的音乐响了起来。就在洁茹不大的客厅里，她婀娜多姿地走起了猫步。

        这是专业级的表演，成为了艺术。

        春水与洁茹热烈地鼓掌。

        洁茹怂恿着她：“脱去外衣吧。你不是内衣模特吗？这样更能体现你的专业素养。”

        她看了春水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他当然没什么意见。这样杰出的表演不是随便能观看到的。

        她身着内衣演出时，显得更为自信与从容。春水看着自信的她，发现自信的女人最美丽不是一句空话。

        很奇怪，虽然她美丽大方，表演出色，艺术地呈现了女人，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诱惑。

        他只是被吸引了。

        在旁观看的洁茹，同样被吸引着。这种表演吸引得不关是异性。

        她们的志趣相投是因为男人。她们都不想成为男人的附庸，做个独立的女人。但矫枉未免过正，在独立的这条路上，她们走得有点远。她们认为，既然男人可以玩弄女人，为什么女人不可以把男人当成玩物。

        当陶洁茹对小雅说起她的艳遇，说起火车上的欢娱，说起春水这个奇男子，小雅神往不已。模特圈里的男人脂粉气太重，娘娘腔盛行，小雅早就厌倦了。当然，模特对有钱的商人与有权的官僚来说，有着充分的吸引力。他们把她们当成一件奢侈品，以能取得其中一个当成玩偶，作为时尚，或是身份的象征。她的许多同道，纷纷被大款大官们选中，成为金钱与权力的玩偶。她们看上去与众不同，气质高贵，个子与外貌百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但背后的生活并不如意，或者说，她们的幸福感并不高。

        小雅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她在酒吧遇到了洁茹，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友情在她们看来，比爱情更加可靠，所以，倍加珍惜。

        她想让洁茹把春水介绍给她。

        既然是好东西，就应当分享。

        于是，洁茹的房子成为了三个相聚的地方。

        *****************

        嫂子询问他北京的学习生活过得可好，要他好好注意身体，别太累着自己。她还说孩子想他。

        打完电话，春水才如梦初醒。

        洁茹把他当成礼物送给小雅。这让他闷闷不乐。他同洁茹的一段情，虽说不伦不类，但也是自然而然，没有勉强的成份。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对于异性的爱。这只能说明，洁茹对于他的喜欢，如同对于一件名贵的东西，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这么一想，他兴味索然，默默地坐到另一边。

        他说很感谢洁茹的招待，刚才培训中心打电话过来，说临时有事，让他赶紧回去。事已既此，她们俩只能让他走了。

        春水在回来的路上，感到有些遗憾，这么美的女人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转而一想，又觉得庆幸，他没有成为女人手中的玩物，任人摆布，还拥有那脆弱的自尊。欲望的满足只是一时的欢娱，而尊严的坚守却能得到长久的宁静。

        嫂子的电话来得相当及时呀。

        第二天，洁茹再次打电话邀请春水去她家。她以为春水的中途离开是因为公务，如果机会再次出现，春水是不会拒绝的。她与小雅在家中等他呢。

        小雅见到春水以后，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他。他与她见过的男人大不相同，朴实与坚毅，英俊与性感，奇异地结合在一起。这是模特圈男人所不具备的，也是都市精英们所不具备的。她很想与他交流，与他交欢。

        但春水这次拒绝了她们。

        他说学习太忙，走不开。

        洁茹是何等聪明之人，她知道了春水的心思。不过，作为一名采访春水的记者，她很想帮助春水。她在京城有许多朋友，官场的，商场的，市井的，演艺圈的，各行各业。她知道春水需要结交怎样的朋友。

        她对春水说，想介绍一个朋友给春水认识，对他的仕途有帮助。

        春水以为又是女性，所以有些顾虑，当她说一起吃饭时，一时应承不下来。她说不会害他的，结交那么久了，还不相信她吗？

        她介绍的这位朋友来头不小，此人的叔叔是部级高官，管着春水这条线。如果能攀上这样的人物，对于春水的未来发展，将起到很大的作用。

        春水却不这样认为。他能当上公安局长，纯属偶然，对于未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当更大的官。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而且，这官大没什么用，部级的高官，对于他这样一个正科级的小人物来说，根本就是高不可攀。人家根本不屑于帮他。

        洁茹一再对他进行灌输，说在官场上混，不能临时才抱佛脚，这关系关系，都是靠平时吃个饭送个礼走动出来的。如果有了部级高官这层关系，就是有了尚方宝剑，以后回到县里，谁不敬畏三分？

        春水经不住她的再三劝说，觉得多一个朋友总比没有朋友好，就去了。

        除了那个高官的侄子外，小雅也去了。那个有着部长叔叔的男人年纪不大，三十多岁，油头粉脸的，说话装腔作势，几句话一说，春水就有些看不上他。但既然来了，就得应付下来。

        这男人其实注意力根本不在春水身上。他感兴趣的，是面前的两个美丽女孩。当洁茹向他介绍春水时，他根本没有正眼瞧春水一眼，只是满脸谄媚地对着她笑。

        他开始吹嘘自己公司的规模。他通过叔叔的关系，财源滚滚。他还说起叔叔的一些趣事。很多人通过他，官越当越大，钱越挣越多。

        春水不知洁茹这样的女孩怎么会结识这种俗不可耐的男人。几次他想愤而离席，但碍于洁茹的面子，只好又重新归席，

        当洁茹再次向他隆重介绍英雄春水时，他不得不看着春水说话。他对春水说：“我叔叔为人很和蔼，有求必应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叔叔推荐推荐你。”

        春水并不领情。他平静地说：“谢谢了。”

        春水的平静倒激起他的热情了。他继续对春水说起升官与发财的关系。只要春水舍得出钱，他愿意为春水打通关系，让他在未来的几年里，当上市一级的公安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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