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做了那事怕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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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感到她整个人有一种巨大的气场,由内而外。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回着话:“我也才来一会,没关系的。”
外边的音乐太吵了,彼此的谈话有些吃力。她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说了几句,过了一会,声音小多了。酒吧本就是聊天说话的地方,这里搞得像的厅似的,变味了。
俩人喝着酒,互相对视着,一下没有找到话题。
她问春水:“你是本地人吧?”
“是的。但离城区较远,属于偏远山区。”
“山区?”她很高兴,“那里才好呢,空气新鲜,花草众多,适合生活。现在城里空气质量很差,人生活在污染之中。我曾经在英国呆了三年,虽说英国是老牌的工业化国家,但人家的环境保护比我们好多了。从英国回来,在上海下了飞机,就咳嗽,感觉不适,空气质量太差了。所以我一直希望多到山里走走,多呼吸新鲜空气。工作忙,很少成行。”
春水听说她曾在英国留学,这对于他是个陌生的领域,很好奇,就问:“你在英国哪个城市留学呢?”
“伯明翰的阿斯顿大学。这所大学位于位于城市繁华商业中心地段,以商科闻名。但我念的却是艺术。”
“伯明翰大吗?”
“当然,它是英国的第二大城市,工业商业都很发达,盛产珠宝。它的文化很多元,移民占了城市人口的三分之一,来自世界各地。”
“听说现在公费留学的指标越来越少了,出国念书的大部分是自费的。”
“公费留学的指标不是越来越少了,而是很难争取。现在国外很多大学都到中国抢生源,希望吸引中国的学生去学习,挣中国人的钱。当然,这都是自费的。我也是自费的。”
“自费留学对我们农村人来说,是遥不可及呀。”
“是这样的。和我留学的中国学生看上去都挺有钱的。”
“国外学习真有那么好吗?”
“西方的教学教育观念与我们有些不同。他们一个很重要的目标就是让学生成为一个独立的学习者。独立意味着积极主动地参与学习全过程,意味着具有批判意识的多向思维,意味着分工明确、合作共赢的团队精神。这些正是我们的教育所缺少的。”
她说的有些专业,春水自叹才疏学浅,没听懂多少,也没多少兴趣。他想知道她三年的国外学习有没有交过外国男友,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见春水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鼓励他:“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我喜欢直来直去。”
“你在英国时有空谈恋爱吗?”他问得很委婉。
“哪有时间,英国的大学宽进严出,论文呀,学分呀,抓得很紧。我去了,先要过语言关,拼命地补习英语,在国内学的那点东西太不够用了。然后还得过独立生活关。在国外,一切都得靠自己,要适应那里的生活,所以须花一段时间去调整。”
春水有些失望,“那岂不很单调?”
她答道:“那倒不会,学校有很多课外活动,我们华人社团也有许多聚会,只要你愿意,每天都是过节一般的丰富多彩。”
“英国男人听说很绅士,你交往过吗?”
“当然,去英国不和英国男人交往,那不就白去了?”
春水来了兴趣,“是怎样交往呢?”
她知道春水的意思了,“你好像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这可不太好哦!不过没关系了,既然我们成为朋友了,我乐意让你分享一些我私密的东西。”
春水有些不好意思。他问这些,都源于对西方的情结。二十来岁的时候,国外的生活,西方的男女,他很向往。他特别喜欢看西方的大片,羡慕他们的生活方式。现在成熟了一些,觉得西方的生活方式未必就好,中国古代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挺优秀。只是现代的中国人,把传统弄丢了,学西方又学不到精髓,变成四不像。
章依娜英国呆了三年,没有和西方人亲密接触过,有些说不过去。春水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如果他有那么好的命,能去英国呆三年,学点西方文化,练就一口流利英语,顺便泡几个洋妞。
现在能亲耳听到一个中国女人在英国的浪漫情事,算是满足了春水的小小心愿。窥探别人的秘密,总能满足人的好奇心。
她说:“我有一个艺术理论老师,长得特别帅,一头长发,很有艺术家的气质。他讲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艺术,深入浅出,很受学生欢迎。我对拉斐尔的画有浓厚的兴趣,就经常就一些问题请教他。他人很和蔼可亲,对我的问题有问必答,并且详细具体,从没有应付的意思。其实他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已经是副教授了。接触久了,我的言谈举止中情不自禁地表现出对他的好感与爱意。他喜欢游泳,我表示也很喜欢游泳,其实我的游泳技术很差,勉强能对付。”
她喝了口酒,一番话把她带回到十几年前,久远的回忆,感觉却如昨天。
“有一天,那是在夏天的傍晚,他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去游泳,我说去哪呀,他说他家有个小游泳池。他已成家了,有个漂亮的房子,里面一应俱全,应当算是豪宅吧。他在教书之余,也做些投资,挣了不少钱。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去了他家,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他妻子外出渡假了。他的房子很大,泳池池建在院子里,虽然小,但非常漂亮干净,里面的水清澈如镜。他带我换了泳衣,一起下了泳池。”
“他是泳池里的高手,什么姿势都会,而我只会蛙泳,动作生疏,不够娴熟。他很热心地帮我纠正动作。当他贴近我的时候,我是又喜又怕。”
“英国男人确实很绅士。他觉察到我的某种担心,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让我自己去体会,去纠正。渐渐地,我放松了下来,体会到游泳的快乐。不知不觉,游到了深水区。”
“我开始没觉得那里是深水区。当一旦发现那里是深水区的时候,心里就慌了,忘了动作要领,身体直往下沉,呛了好几口水,吓得不行,还喊HELP,HELP.他很快游过来,抱起我,回到了浅水区。我感觉自己太丢人了,嘴里连声说对不起。他不断地安慰我,过了好一会,我才发现,我一直在他的怀里。他在水中抱着我。”
“这时候我完全失去了戒备与担心,紧紧地抱着他。这样,我们接吻了。”
“他很温柔,很懂女人。当时一切都在他的引导下完成的。他会安慰我,教我该怎么做,如何放松。”
“你一定奇怪,怎么出国留学了,还没有男朋友。其实在国内上学时,我谈过一个朋友,他是我的同学。但我们虽然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样子,但一直没有过亲密接触,有时我都暗示他,他就是没有主动迈出这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我出国了,俩人就分手了。”
“那天我在老师家里过夜。他很细心地照料我,这一点我很感激。第二天清晨,他开车送我回学校。当我一个人安静下来,才觉得情况有些糟糕”
“学校经常告诫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有个错觉,西方的艾滋病已经泛滥成灾,与西方男人接触,就会得艾滋病。一想到这点,当时我就有些手足无措,以为自己必定得病,过几年以后就会浑身长疮死去。我害怕极了,又不知跟谁倾诉,就闷着头哭。”
“哭完了,我觉得应当做些事挽救。我先给他打了电话,问他的健康状况,说出了我的担心。他一再保证,没有问题。我不相信,立马下楼,到了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的结果必须等一天之后才能得到。这一天,我饭吃不下,觉不安稳,心里老是觉得自己得病了。上网查了艾滋病的相关资料,了解艾滋病的传播途径,越看越觉得自己相当危险。那一夜,我整夜都没有合眼,想像着自己如果真的得病了,该怎么安排后事。”
“我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冒险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如果知道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干的。我不断地给人打电话,给家里人打电话。父母以为我得什么病了,很吃惊,提出我飞过来看我。我让他们再等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谢天谢地。第二天,我被告知,一切正常。我的心才放下了。过了几天,我又开始担心了,因为我听别人说,艾滋病有很长的潜伏期,就算感染了艾滋,一天两天是检查不出来的,需要过段时间检查,才算正确。我越想越怕,这次的检查结果并不能证明我是健康的。”
“这几个月,我就在这种担心受怕中度过,每天白天无精打采,昏昏欲睡,晚上却思来想去,夜不能寐。我都快被这种情绪逼疯了。那个老师几次找我,打听我的情况,我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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