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边境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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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停歇,可寒意依旧。
王死了,死在了轩辕澜的手中。
军缴械投降,失城得以收复,北霁百姓大喜。
可这一切,却都好像与轩辕澜无关。
他伫立于平阳坡上,与浩瀚寂寥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云离赶至之时,瞧见的是他那双悲戚的黑眸,沉痛的仿佛失去了所有。
她心下一抽,拾步上前。
她无法感同身受,便觉着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显得太过苍白。
“陛下……”云离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低唤出声。
“阿离,你说本王这么做错了吗?”轩辕澜喃喃出声。
“陛下做的没错,王以死谢罪,也算是最后为北霁做了一件好事,经此一役,朝中众臣必然再不敢对陛下有二心了。”云离缓缓道。
“陛下,云离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身为一国之主,必然要舍弃一些事,一些人,纵然这是身为帝王的无奈,但却绝不是颓丧的理由,王已死,可这数十万的将士,甚至整个北霁百姓,都等着他们的王,带给他们大捷的消息。你曾说,如若可能,你希望现世安稳,永无战争,我相信,这样的日子,不远了。”
云离的话让轩辕澜一颗心渐渐破封。
他恍然大悟,终是明白过来,轩辕鸿的死,何尝不是另一种成全。
而今大战虽胜,可之地,却是一块烫手山芋,得有人去接手。
短短不过几日,没了轩辕鸿镇守,边境顿时暴客横行,滋扰不断。
城以东,就是与塞外巴罗族的边境之地。
此前因轩辕鸿在,他们多有忌惮,一直不敢进犯。
而今轩辕鸿一死,除去暴客之外,只怕真正蠢蠢欲动的是那巴罗族。
为了边境安宁,轩辕澜必须派遣一支军队去往镇压。
至于这统帅的人选,在云离的举荐之下,就落入了莫言之手。
如若莫言可以在闯出一番作为,那便多了一分顺利恢复身份的资本。
大战初歇,朝中又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轩辕澜带着大军班师回朝。
而云离,自然是随同莫言去往边境。
莫言与云离带着一小支轻骑自苍城往南,快马加鞭五日光景,便抵达了原来由轩辕鸿驻守的城。
还未进城,便可见城墙之上悬满白绸,随风飞扬。
绣着“南”字的军旗依旧插在城墙之上,并未置换。
云离与莫言勒停马匹,停在了城外。
“看来这城之还有王的部下,只怕要让他们死心塌地地服从我们调遣,并非易事。”莫言沉声开口。
云离眉头微蹙,略一思忖后道:“哥,让轻骑在城外扎营,我们带一支小队先行进城。”
莫言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士兵吩咐了下去。
果然如同云离所想,才一入城,便有一列士兵气势汹汹而来。
“来者何人?”为首一人厉喝出声。
云离眯了眯眸子,大声道:“莫大人奉王上之命前来镇压暴客,你们,谁是管事的?”
那为首之人皱了皱眉头,回道:“我是王手下城中守将殷木。”
“哦?王手下?”云离挑眉出声,“尔等莫非不是北霁将士?”
殷木脸色微变,却仍是正声道:“在这,吾等只认王一人!”
“好个忠肝义胆之人,莫大人?”云离回身看向莫言。
莫言眸色深沉,冷冷道:“王谋反,已被诛杀,余党归降者不杀,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不要愚忠。”
殷木冷哼一声,却是不以为然。
莫言眉目一冷,“来人,将此人拿下。”
话音落下,身后的数十个北霁军齐刷刷亮出长剑,朝着殷木而去。
“若遇反抗者,格杀勿论,北霁,不需要有反心之辈。”莫言冷声下令。
那杀伐果断之态,让云离都为之侧目。
他到底是云家的人,一旦谋起正事,便绝不手软。
若不能给这些军一些颜色,这城之中的王余党便不会服从于他。
也忘了他们这些人,本就是北霁人,该效忠的只有北霁王轩辕澜。
殷木见状并不妥协,王之死就像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算与他们拼个一死,也算是为王做点事了。
殷木抽出长剑,顿时迎上扑面而来的士兵。
殷木身后的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挣扎。
而此时殷木已经和十来个士兵缠斗在了一起,却是勇猛过人。
即便对方人多势众,却也没有落于下风。
莫言眉头轻挑,此人倒是个硬茬。
这种人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若不能为己所用,就留不得。
就在此时,一道长啸破空而来,划破了城的上空。
殷木脸色一变。
“不好,边境出事了。”后面一人突然说道。
殷木抽身而退,招呼起守军就朝着城外跑去。
“别追了。”莫言唤停还想着追上的士兵,沉声道:“李四,你留在营地随时待命,其他人随我一起去看看。”
云离与莫言翻身上马,迅速带着一行人策马朝着边境而去。
遥遥望去,边境之处浓烟滚滚,隐隐有刀剑与嘶吼之声传来。
直到靠近,云离才看清,有一群匪寇正在劫杀一支过路的商队。
不知谁点了火,火光映着地上的血色,狼藉一片。
殷木带着守军与匪寇厮杀在一起。
匪寇凶狠,都是些亡命之徒,都是往死里的杀。
相比匪寇,守军分明处于弱势,甚至寡不敌众。
莫言见状不作迟疑,当即下令道:“去帮忙,匪寇格杀勿论。”
说着率先策马冲进了战圈。
他抽剑而出,飞身袭上一名匪寇。
匪寇被莫言一脚踹中胸口,顿时朝后飞跌出去。
他毫不留情直接将他抹了脖子,同时回身对上另一人,杀伐果断。
云离也加入战圈,却主要是救下被匪寇钳制的商人。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只见殷木手中的剑脱手而去,身子也随之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寒光映着血色直直刺上殷木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莫言跃身而来,一剑挡住了来剑之势。
伴随着叮的一声,莫言眸色一深,一个旋身,扬剑刺上来人心口。
殷木眉头紧锁,面色深沉地看着莫言。
却见莫言神色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迅速迎上了匪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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