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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彻底失望


“寒梦山庄你也闯进来了,莫然你也见着了,怎么,还有事?”莫寒见我赖得不走,微微皱着秀眉问道。

        “没了。”

        “既然没事,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看我哭吗?”莫寒语气不善的说着。

        “寒寒,咱俩能好好的说会话吗,如果你真的讨厌见到我,我走就是。”我正准备抬腿就走,莫寒忽然冒出一句“为什么”。

        “什么?”我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莫寒想问些什么。

        “为什么不生气?”莫寒把小手伸到栏杆外面去,任小雨滴滴在她的手心处。

        莫寒前面的话确实挺伤我自尊的,可她这么说我也能理解,原因无外乎两个:一个是她的心里还残留怨恨,想借此发泄发泄,另外一个是莫寒不希望我继续堕落下去,不希望我在大好的年华里蹉跎岁月。

        纵然莫寒表达的方式有些让我难堪,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莫寒何错之有,我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责怪她?

        我不够格,完完全全的不够格。

        莫寒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苦涩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指刚刚那件事情,而是指另外一件事情。”

        不是刚才她批评我的事情,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值得我生气啊,我更加迷惑不解了。

        莫寒勉强的笑了一个说:“你真不懂吗?”

        我摇了摇头,事实上我真没装糊涂,真不懂。

        “我给莫然找了一个后爸,你不生气吗?”莫寒轻咬着细细的白牙,吐出这么一句话。

        啊,原来是这事。

        我没有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如果我说希望莫寒再婚,希望自己的前妻嫁给别的男人,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虚伪,每一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尤其是男人在对待女人这方面,我也不例外,但是莫寒有选择幸福的自由,她改嫁或者嫁给谁都是她的权利,我无权干涉,更轮不到我指责她什么。

        我当年抛弃了她,而这些年又经历了兰馨的事情,最后又跟苏曼雨纠缠不清,我自己都一塌糊涂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莫寒呢?

        莫寒只是做了自己想做或者不得不做的事情。

        “我—”

        “你什么?生气吗?”莫寒摆正身子闪烁的大眼睛亟不可待地问道。

        我诚恳地说:“寒寒,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共度余生,我—我都希望你幸福。”

        “幸福。”莫寒喃喃地念叨一声,突然乐了,只是这种乐颇有几分自嘲无奈的味道,她冷冷地说:“叶先生,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咱们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要是让我先生看到了,会吃醋的。”

        “寒寒。”

        莫寒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给我答案。我的号码一直没变,记得吧?”

        我点了点头。

        莫寒突然苦涩的一笑说:“叶楚天,你知道吗,我真希望你摇头,你干嘛要点头呢,这样或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你又知道不知道,当你踏入杭州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一直在等你联系我,等你来找我。可惜我等呀等呀,最后咱俩只能通过今晚这种方式见面,是不是很滑稽很可笑?叶楚天,你说我莫寒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欠得太多太多以至于这辈子怎么也还不完!还不完!”

        “寒寒—”

        莫寒不理我继续自言自语地说:“我曾经想麻痹自己,说你换了身份改了名字肯定是失忆了或者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什么的,不然你不会不回家不会忘记联系我的,即使你会忘了我也决计不会忘记还有一个儿子。我一次一次给你找台阶说服自己,一次一次替你开脱,呵呵,可惜你一个点头让我的一切幻想都成了泡影,其实我早知道你没有,如果有,你怎么会第一时间去找苏曼雨而不是我莫寒?”

        “寒寒,我—”

        “你什么?你委屈是吗,我冤枉了你是吗?叶楚天,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我莫寒当年就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了你这么一个混蛋,还给你生了一个漂亮的儿子,可苏曼雨呢,她给了你什么,除了把你虐得死去活来,她又为你做过什么?”

        “我输得有些不甘心,这些年我把她留在杭州,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就是因为我想知道当你再次面临选择的时候,你会怎么做?我加一个莫然的重量也及不上她一个人吗?哈哈,我真可笑,明明知道结果还要去幻想,可悲,还有比我更可悲的女人吗?”

        莫寒替我照顾曼雨,我心里感激她,万分感激,如果没有莫寒罩着,曼雨不知道该飘往何处。

        不管莫寒把曼雨留在杭州的目的是什么,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寒真的默默地替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一辈子也还不完,还不完。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而不该是莫寒。

        我走上前想把莫寒揽在怀里安慰安慰她,双手刚伸过去我又缩了回来,今时不同往日,她是卞夫人,不再是我的谁,我没有资格碰她,连抱一抱都不可以。

        莫寒并没有反抗,见我犹豫不决的,冷哼一声:“怂了?”

        “我—”我摇了摇头,颓废地把双手放了下来,我不能,不能这么做。

        “哼哼,你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了吧?叶楚天,我莫寒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停留在一个地方一辈子等你。”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干嘛还来?仅仅因为想见莫然?”莫寒挑着眉头问我,神情似乎颇为紧张。

        “嗯。”

        当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莫寒彻底失望了,她杏眼圆睁呸了一声又凶巴巴地说道:“我呸!莫然是我儿子,你凭什么见他!说呀,凭什么!”

        “寒寒,你别这样,莫然也是我的儿子,我就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莫寒冷冷地说:“叶先生,莫然跟着我过得很好,没有你我们母子俩过得不要太好啦,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必须品,没有你我们母子就活不下去,不要自作多情,滚回你的苏曼雨身边吧,让她再好好虐虐你,让你再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莫寒越说越气,以前冷冷淡淡的她,今晚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说话一句比一句冲,我都有点儿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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