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老者

老者围着周毅转了两圈，哈哈笑了起来：“哈哈，这个吗，用鼻子闻就知道了。你的血液里有周家人的味道，很好闻。这么多年了，终于有周家人的味道如兰如麝，妙不可言啊。”说着，老者竟然闭着眼睛，一副回味品尝的样子。

        “血液的味道？”周毅知道自己的血液是周家里超出了上三位的血脉，自然会有一种味道，但是要说如兰如麝还真的有些过了。

        “不错，每个人的的味道都不一样，这源自于人的精血。有的人精血旺盛就会散发好闻的味道，如果精血败落就会发出难闻的味道，这点，该不用我来解说吧？哎，不错，最后来的是你，我还以为会是燕云家哪个终于成才了的后裔子孙呢。”

        老者的话一下就引起了周毅的注意，因为这老者竟然知道自己来自哪里，而且似乎对自己的家族很是熟悉，不会是故意引自己来这里的吧？

        眼前的老者实在是太过强大了，甚至比之前追杀自己的那个魔族公爵还要强大，偏偏以周毅的见识和眼力，看不穿对方的修为。老者十分随意的走到了周毅的面前，周毅十分戒备的向着后面连续退了两步，摆出了一副非常警戒的架势问道：“前辈，但不知道如何称呼您？”

        “我的名字？哎，我也记不清了，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多少年。哎，人老了，记忆力就不太好了。你叫我老头儿就行了。”老者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感慨和沧桑。

        周毅微微的沉默了一下，问道：“晚辈有一个疑问，我来到这里，该不会是老前辈您的法力和智慧指引我来到的吧？”

        听到周毅这个不大不小的马屁，老者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算是吧。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的说一说，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拜访了，我都快坐到生锈了呢。”

        老者轻轻的一挥手，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面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周毅闻得到，一股非常沁人心脾的茶香从茶壶里冒了出来。

        老罗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她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周毅看了看他，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也坐在了他的对面那张椅子上。但是周毅的内心却是波澜又起，眼前的老者可要比自己预估的更强啊。

        刚刚那一手，明明就是无中生有的创造，不是所谓的挪移之术，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金仙的手段，也超过了魔神的手法，眼前的这个老者究竟是谁？难道说……

        周毅的脑海里在不断的思索着，但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十分平静的表情，轻轻的举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香缭绕，沁人心脾。周毅的心一动，赞叹了一声：“真是好茶啊！”

        老者不置可否的随便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年轻的周家后人，你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周毅想了想，老实的回答：“这里是某个魔族大能的领域空间，确切的说，是那个魔族大能失落的领域空间。”

        “不错，那你知道是哪位魔族大能吗？”

        周毅摇了摇头，他从左溪水韵的嘴里隐约的知道是某位魔族大能，应该是很久远时代的某一位，因为左溪家和流云家都是出自这么一个魔族大能的后裔，那么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魔族大能开枝散叶至少要数千年之上的时间才会让魔族宗族分化成不成种姓的家族。

        老者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轻轻的说道：“这个魔族的大能名字叫波蒂西亚·莫言，咱们暂时就叫他莫言老魔吧。莫言大师已经陨落了三千年的时间了，在这三千年的时间里，他的领域空间，也就是你我两个人所在的这片世界，已经自我演化到了如今的这样状态，是不是已经有了世界的初级雏形了呢？”

        “或许你还不明白像莫言老魔那种魔头的厉害，三千年前他的领域空间就已经具有了世界的模样，如今，越来越像是世界了，连原生种都已经诞生了，恐怕用不了千年的时间，这里的世界会和普通的大千世界没有多少区别了吧。”

        周毅并没有接话，他深深的震撼于老者所说的那个波蒂西亚·莫言的厉害，这家伙简直就是个bug级的存在。以周毅在转世重生之前的仙尊修为，自己演化出来的领域世界也没有他这样能够诞生原生种呀。

        出现了原生种，那可是代表着一个世界诞生的标志，世界诞生和领域诞生完全是两码事，需要的可是非常机缘巧合才可能出现的一种情况。那么这个波蒂西亚·莫言生前到底是什么样的通天修为？

        “你也被这老魔的修为给震住了吧？！确实，当年这个老魔头纵横寰宇，是我们人族，妖族，仙族，神族最大的敌人，当年我们为了除掉他，可是损失了大量的大罗金仙，甚至连至尊妖帝和巅峰仙尊都陨落了两位。好在，最后我们终于除掉了这个老魔头。”

        老者轻描淡写的说着，不过却给周毅带来更大的震撼。如果周毅只是一个真正的筑基期的小修士也就罢了，因为仙尊，至尊妖帝这种存在，根本是他这样修为的小修士连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存在。可是，周毅的记忆当中，可是知道自己也曾经是仙尊一枚，霸占十方世界的霸主之一，基本上，是整个宇宙当中最顶级的存在了。

        那么说，波蒂西亚·莫言也是最顶级的大能存在了？！也难怪，连人都陨落了这么久，他的领域空间却还能演化出来世界。

        同时，周毅也想到了另外一点，他注视着老者，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着老者深深的鞠躬，道：“老人家，晚辈不知道您的身份，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老人家多多海涵。”

        “呵呵，不用这么拘礼。老朽都已经说了，我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了，真的，已经忘记了好多好多了。”

        老者发出了一声幽幽的长叹，长叹声中说不尽的悔恨。

        周毅坐在他的对面，默默的听着，也不知道，老者到底是什么用意，直接感觉到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就好像是一个垂暮老者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过去的那些故事。

        周毅伸手抓住了桌子上的茶壶，给老者倒了一杯，也给他自己倒了一杯。但是周毅却感觉到了蹊跷，因为周毅在倒茶水的时候，感觉不到，茶壶的任何重量。

        凡是天地之间的物体，都是由天地之元气所组成，而如今的周毅更是对天地的元气感应特备的敏感，对水系土系元气的感应程度要远远大于常人，眼看着茶水，却感应不到任何的水系元气，茶壶，应该是有泥土烧制而成，却感应不到任何的土系元气。

        难道说周毅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周毅骇然而又疑惑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老者意味深长的看着周毅：“年轻人很了不起呀，竟然能发现眼前一切都是虚像。周家人，嘿嘿，了不得。体内潜藏上古血脉，如果连这一点点小小的虚像都看不穿的话，那老夫邀请你走入到老夫这一方小小世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周毅的眼前，老者突然之间消失了，在他身后，那如匹练壮阔无比的瀑布也消失了，但是潭水还是存在的，只不过青山绿水都不见了踪影，眼前是一片广漠的荒漠，有两泓泉水正在荒漠当中汩汩而流。

        周毅看着眼前的变化，并没有多少震撼，只是觉得这老者的修为确实高深，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力幻化出来如此一幕，不过，另外一方面也证实了周毅的判断，老者并不是和波蒂西亚·莫言这种老魔一个级别的存在，或者说，削弱的厉害的一个曾经的存在。

        周毅的内心深深的警戒着，因为他见过了太多活了太长时间的老怪物了，他们为了能够继续存活下去，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到了极点。

        只是周毅的表面依然是一副震惊而满脸不知所谓的表情，实则自己已经在暗暗的准备着了。

        “这才是真实的？”

        “不错。本来是想营造一个很好的聊天谈话背景，可惜是还是被你看穿了，既然这样，那也就无所谓什么恢宏的背景了。再说那也只是老夫的一种，怀旧情绪作祟罢了。”

        老者淡淡然的说，周毅确敏锐的发现他的眉眼之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死意，方才有那层幻境的阻隔，周毅看不透，但是现在没有了幻境的阻隔，周毅能够轻松的感觉到了对方的状态。

        老者目光深邃的看着周毅，笑了笑说：“年轻人的感觉真是厉害，能感知到老夫即将已经奔赴黄泉了。刚才的故事我还没有讲完，能否耐心的听我把故事全部讲完呢？”

        看着眼前已经半只脚迈进了棺材的老者，周毅实在是没有任何语言来阻止他说话了。周毅点了点头，冲着老者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晚辈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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