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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诡计


神说要有光,  于是就有了光。

        齐木楠雄所欠缺的契机,世界很久之前就加班加点为他制造了。

        要说的一点是:不同的世界融合起来的难度是不一样的。

        像国中超能力者影山茂夫和他的亲友们,主神只要在地图上稍微做一下修改就能完美融入。和以太宰治为首的一众人完全不是一个困难级别的。

        首先解决不了的就是如此庞大、和许多世界文豪重名的问题。

        还有许多文豪数量庞大的著作、被印到纸币上全世界流通的肖像……要修改的地方多不胜数,主神最终决定用「混淆」解决一切:

        只要不停地向上面叠认知混淆,  没被发现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像面对公司祖传代码的新入职员工,  对于其中某几位角色智力过于优秀的问题,  祂观察了很久也没能参透其中的逻辑。最后决定不管了,反正世界还在正常运行,完全可以等出了问题再考虑。

        超负荷运转的主神很快把这件事忘了。

        在这几名没被调整数值的角色中,活动范围不仅限于一座城市的费奥多尔最先察觉到了变化。

        这位先生没有任何纠结,从善如流地根据现实情况订正了一下个人计划,  并且毫不拖泥带水地投入到了实施中。

        无论是异能力者也好,  咒术师也好,  将这些异常人员都净化掉。

        他与某人合作,利用传播范围广泛的都市怪谈把许多人引到这座城市来。然后不断制造契机,让属于不同力量体系的人同时使用能力。

        按照「不在金属」产生的思路,  这些从根源上就大有不同的力量在相互冲突后,有概率产生一种对所有力量体系都有害的物质。

        山吹樱的存在就补足了概率。

        如果她的「幸运」是与生俱来,不算作异能力的一种。那么「某物质」对于她而言就是一种无害而珍稀的道具。

        只要她在场,「某物质」就必然会产生,而且会在她的随身物品里生成。

        威胁信也好,在道具存放室行窃也好,  全部都是放出的烟雾弹。

        把所有装置都摆上台面,  然后轻轻一推。帷幕升起,  荒诞而盛大的闹剧就此上演。演员们纷纷登场,  在台前的聚光灯下争吵推搡,  没人会注意到后台的老鼠叼走了什么东西。

        费奥多尔准备完全,  甚至谨慎过头地防备了读心能力者,事实证明这不是多此一举。

        他成功地伪装成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工作人员。当绝大多数人被炸弹、杀人事件、世界大战、演出或者忽然宣称要征服世界的超能力组织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也就不会有人关心一名工作人员悄悄溜进了道具存放室。

        室内还是狼藉一片,花篮泻出的水汽还未散净,各种东西凌乱地堆着。

        费奥多尔没有开灯,他微微抬了抬帽檐。阴面的房间昏暗,借着走廊上透进来的灯光,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某一堆「杂物」前。

        湿污的打歌服和这样那样的道具胡乱堆叠,明晃晃的亮片和水钻四下散落。

        用眼看就知道无法使用,慌乱中更不会有人去翻找确认下面的东西,也就无从发现堆在下面的书包。

        ——和山吹樱那只被丢出来包外观一模一样。

        经过几次明里暗里的测试,失窃事件在山吹樱身上发生的概率为「根本不可能」。但像这样,东西仍然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暂时找不到,那事件的发生概率变成了「几乎不可能」。

        「几乎」,意味着往小数点后数上几十几百位的概率还是存在的。

        费奥多尔熟练地卡了世界bug:对山吹樱的个人物品进行伪造,然后故意将它们散落在地面上,造成「失窃」的假象。

        实际上只是没找到而已,真正的包就藏在房间内部。

        费奥多尔轻松把手提书包翻出来。

        在这个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的某种物质。

        无论对咒术师、异能力者还是超能力者,都是猛毒的物质x。

        他拉开书包的拉链。——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卡片:「宝物我就收下了。」

        落款处画着一个缠绷带的小人。

        电灯开关被按下,房间内骤然亮了起来。

        “我画的怎么样?”身材高挑的男性先笑了一下。

        “不太好。”

        “是吗,真遗憾。”青年收起轻飘飘的语气,抬了抬手问:“你是在找这个吗?”

        不适应忽然强烈的光线,费奥多尔微微垂首眯了眯眼睛缓解刺激。他余光里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身前,他却确然地微笑起来:

        “我想你应该会来。”

        “啊呀,你猜到了?”太宰治佯装了一瞬间的惊诧,唇畔很快恢复成不冷不热的弧度:“不过这点我也猜到了。”

        太宰把试管换了只手,笑眯眯地对他说:“这次你的后手是什么……还是在对面楼上布置了狙击手吗?”

        从演艺大厦十六层望去,整座城市唯有黑漆漆的大楼在视野内,再没有与之平高的建筑物了。

        装模作样地目光梭巡后,太宰治收回视线:“真遗憾,好像没有适合狙击手先生的位置呢。”

        几秒钟的静默后,他听见面前的人问:“……那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猜猜看?”太宰说。纤小的玻璃试管在他骨感白皙的指间如蝴蝶般灵巧翻转,偶尔被日光灯映出点森然的冷光。

        “固体、液体……或者说气体?”

        费奥多尔的视力久久没有恢复,反而感到清晰的刺痛。他联想到房间里可疑的水汽,语气却仍然平稳,紧接着自我否定:“不,不会是气体。给予她的东西不能是不便携带的状态。”

        “「不能是」?”

        太宰治笑了笑,这次是真正感兴趣的笑容。

        他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下巴撑在椅背上:

        “看来我们彼此都有些有意思的发现。离演出散场还有很久,要不要来聊聊看?”

        从某些角度看他们是同一类人,太聪明也太有远见,熟练自如地根据形式不断转变立场,用复杂迂回的计谋巧妙达成自己的目的。

        「立场」、「敌对」于他们而言几乎毫无意义,一切都是可操纵的,一切都是会变化的。

        太宰不介意在幕间休息时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熟人聊上几句。

        这次费奥多尔却断然拒绝了。

        “我想不必了,”青年说,他的眼睛现在处于半失明状态,起身后想找把椅子坐下,却茫然地在空气里摸了个空。

        于是太宰很体贴地站起来,把他扶到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下。

        费奥多尔说:“人愚蠢而贪婪,在世间生活时被欲求蒙蔽双眼。贪得无厌,相互倾轧,做下种种丑陋之事。”

        “存在罪便应有罚。”

        青年仿佛歌剧演员般对虚空伸展开双臂,用咏叹般的语气道:“这个世界无药可救,我们惟有用罪人的鲜血来浇灌这片土地,这便是天启!”

        ……

        安室透默默关上了道具存放室的门。

        松田阵平嘴里叼着烟,按着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火:“怎么了,里面有人?”

        安室透迟疑地点头,不太确定该怎么形容里面的情况:“呃,好像是…有神父在传教?”

        “那我们就在外面说?”萩原提议,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从松田烟盒里顺走根烟点上:“这里暂时不会有人过来。你真的不来一根吗?”

        安室透拒绝了。抽烟影响体能,保证身体尽可能处于最佳状态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你到底要说什么?”松田阵平啧了声,把刚点燃的两根烟收回去催促:“现在全日本的警察应该都忙翻天了,你快点。”

        安室透想问的还是关于山吹樱和卧底的事情,有些东西无论怎么用逻辑推理都理不通。

        直觉告诉他,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正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发生。它们不是巨大的漏洞,而是在细微处扭曲的异常。

        像油漆斑驳的墙面上若隐若现的人脸,夜半想起清晨又如朝露消失的漏洞,忽然自动敞开久久不关闭的感应门。

        萦绕不去的毛骨悚然之感,迷惑思维的惫懒温吞。他以为自己有许多事情要确认,开口时却发现那团若隐若现的浑沌过于庞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倾吐。

        萩原面露担忧,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勉强自己,慢慢来。”

        松田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忽然放远投向他身后:“喂,你想说的是不是和她有关?”

        松田朝那个地方扬了扬下巴。

        山吹樱同时看见了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边挥手边朝松田这里跑,身后还跟着两个不明所以的男子高中生。

        此刻一条走廊上共有六人,每个人对现在的情况看图说话再加以解释,可以写出六篇天差地别情况迥异的事件分析来。类型从校园爱情到谍战,涵括青春疼痛文学和惊悚犯罪动作片。

        其中山吹樱想的最简单,她心里上演的是美貌与才华兼备的主角与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并肩作战,力挽狂澜拯救世界的激情热血故事。

        认定的小伙伴是同属日常番阵营的电波系帅哥松田阵平,山吹樱觉得在道具室门外碰到他简直是上天注定。

        她充满热情地问松田:“要和我一起来拯救世界吗?”

        少女生命力充沛的声音隐约从外面传来,一直安静聆听的太宰治打断对面的人:

        “她来了。”

        费奥多尔恍如未闻,他不可视物的双眼不知望向何处,神情平和地继续诉说:“我从那时起忽然厌烦了诡计。一切都是欲求,一切都没有意义。”

        “神,也没有意义吗?”

        “……”

        喋喋不休的费奥多尔沉默了下来。他的膝头放着一部粉色手机,上面拴着的白兔子挂件被污水打湿,不再是原本毛绒绒的样子。

        青年有点神经质地抚摸着它,让人联想起宗教画里紧抓兔子的圣母玛利亚。

        在太宰治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费奥多尔忽然说:“不,神是存在的。”

        “人自诞生起便负有原罪,但她却深受神的眷恋。我能从中读到不曾断绝的天启。”

        “我抓住了机会。”他像那些古希腊神话里的盲人先知,露出一种奇妙的神情,如此宣告:“我们从未像此刻这样,距离祂如此之近。”

        “……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太宰治反坐着椅子,仍地转着手里那支试管:“猜猜看,那个东西是什么样的?”

        费奥多尔假笑了一下:“不是气体,不是液体也不是固体。”

        “什么也不是。”

        “瓶子是空的,对吗?”

        “答对啦,没有奖品~”太宰治站起身来,他松手任凭玻璃管坠在地上摔得粉碎。

        脆响和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吞没一切的光照亮了天地。

        门内门外,太阳与星辰同时升起又消逝。此刻既是现实也是梦境,灵魂与□□彼此对视。无数秘密成熟后从枝头落下陷入土地里,从此消失不见。伤痕不断出现又不停地愈合。

        诸多法则与时间的尽头,青年睁开眼睛举目四望,他的神情从未如此温和平静:

        “我将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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