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暴雨

27暴雨

        史达琳在第二天的深夜惊醒，医疗翼洁白的天花板在她眼中不断重影，大脑的眩晕与胃里翻滚的呕吐感折磨着史达琳，她忍不住撑起身子使整个脑袋面向地板以缓解这样的情况。

        一双手轻轻拍打着史达琳的背部，史达琳沉重地呼吸着，努力让眼神聚焦看清眼前的人。

        “你怎么在这”史达琳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嘶哑，像是一架年久失修的坊衣机在运作。

        雷古勒斯将柜台上的水递到史达琳嘴边，史达琳喝完后清了清嗓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医疗翼的白色罩布将这一方天地与外界隔离。

        雷古勒斯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他的眼周有淡淡的青紫色，他的手指缓缓攀爬上史达琳的右臂:“还疼吗”

        史达琳轻轻晃动了一下手臂，骨骼内部有淡淡的灼烧感传遍全身，她摇摇头道:“不痛了。”

        雷古勒斯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史达琳在骗他，史达琳直起身子想要下床却被雷古勒斯按住，她疑惑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落遍他的身子，紧紧抿起的唇线宣告着他此刻心情不佳。

        “詹姆斯他们……”

        雷古勒斯微微别开脸看向窗外，轻声道:“哥哥和波特在宿舍，卢平在医疗翼。”

        雷古勒斯的手撑住床沿微微起身，整个身躯背着月光锁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史达琳。

        “你的右臂很难再恢复正常。”

        史达琳身形一颤下意识捏住右手袖口。

        “不只是狼人的抓伤，曾经还被魔咒伤害过——短时间内的两次伤害对你的手臂来说形成了不可逆转的打击。”

        史达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手臂没有残废，她该庆幸吗

        雷古勒斯看着垂眸沉思的史达琳，他手臂稍稍弯折，整个人更加靠近史达琳，她发丝间的清香被魔药的清苦味所掩盖，但他依然贪婪地嗅着。

        “史达琳，之前那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如果只是照顾父母，手臂怎么可能会被魔咒所伤。”

        雷古勒斯能感受到史达琳慌乱急促的呼吸，也能看清她眼中的躲闪与逃避。

        雷古勒斯没有再靠近，哪怕她微微侧脸就能吻上史达琳的脸庞。

        “你想不想告诉我什么，史达琳。”

        此刻他的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史达琳心头微微一颤下意识朝后靠去不让雷古勒斯的气息干扰自己的思绪。

        “没有什么，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眼底的情绪骤然冷了下去，他抱着双臂坐回原位冷声道:“西弗勒斯学长被转移到了圣芒戈医院。”

        他知道史达琳最想问什么，所以他甚至不用等史达琳问出口便能告诉她答案。

        他起身走出洁白的隔帘，没有告别便消失在了这一方天地之中。

        史达琳注视着窗外的皎洁半月，那日尖叫棚屋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西弗勒斯一字一顿的话语依然似在耳畔。

        她已经换上了医疗翼的白色病号服，史达琳掀开帘布朝四周打量，最后在另一块幕布所遮挡的床位确定了莱姆斯的位置。

        她掀开幕布走进去坐到莱姆斯的身边，他唇色苍白，睡梦中也不曾将眉头舒展开。

        史达琳弯腰伏在莱姆斯胸口处，同时支起半个身子确保不会压到莱姆斯，随后她渐渐收紧手臂想要温暖眼前人的身躯。

        莱姆斯的手臂缓缓移到史达琳的背部轻轻拍打着，史达琳惊诧地抬头看向依然闭着眼睛的莱姆斯。

        “莱姆斯”

        莱姆斯缓缓睁开眼睛，随后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道:“嗯。”

        史达琳直起身子，莱姆斯也支起半个身子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史达琳，像是在等待这史达琳开口。

        但史达琳也渐渐沉默了下来，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每句话都不该说。

        “不要那么小心翼翼的，史达琳。”

        “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在我面前你可以说任何你想说的话。”

        史达琳沉吟了半晌随后用小指轻轻勾住莱姆斯的小指道:“你怪西里斯他们吗”

        莱姆斯突然轻笑一声，温柔的月光撒在温柔的人身上，给史达琳一种他是自画卷中走出来的错觉。

        “是你们把我从自暴自弃的泥沼中拉出来的。”

        “我永远不会责怪你们。”

        史达琳用目光认真地勾勒着莱姆斯的面容，用目光轻抚过他脸上浅浅的伤疤，然后也轻轻翘起嘴角。

        她张开双臂轻轻拥抱住眼前的莱姆斯，头靠在他的胸膛，史达琳甚至能听到莱姆斯规律的心跳声。

        半晌之后史达琳疑惑地抬起头道:“莱姆斯，你心跳也太不正常了吧——不会又是什么后遗症……”

        莱姆斯在史达琳抬头时就缓缓垂下了脑袋，听到史达琳的疑问更是举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玫瑰色的红晕在莱姆斯手指无法遮挡的区域大面积散开，史达琳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随后慌张地退后半步支支吾吾道:“你好好休息啊……”

        随后史达琳躺回自己的床位用被子捂住脑袋，任凭如擂鼓的心跳声淹没自己。

        莱姆斯不怪西里斯和詹姆斯，但这不代表史达琳会给西里斯和詹姆斯好脸色。

        詹姆斯一向热衷于调和关系，他夹在史达琳和西里斯中间讪笑着一直在说些什么，莱姆斯走在史达琳身边挂着笑容倾听詹姆斯所谓的“说话的艺术”。

        此刻詹姆斯左手搭着史达琳肩膀，右手搭着西里斯肩膀，时不时还给莱姆斯使个眼色，彼得也跟在几人身边——是路过的其他巫师们见了都要感叹一句詹姆斯·波特是人生赢家的程度。

        “小问题史达琳，给斯内普道个歉不就完了。”詹姆斯拍拍西里斯的肩膀示意他赶快示软，西里斯冷笑一声道:“做梦。”

        史达琳狠狠地瞪了西里斯一眼随后推开詹姆斯的手臂快步走向前去追莉莉，莱姆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詹姆斯一巴掌拍在西里斯后脑勺上大声控诉道:“女孩子是要用来哄的——大脚板你是感情白痴吧”

        西里斯一听也急了，他不自在地撇过头道:“你这么会说，还不是追了伊万斯六年还没追到手，我至少跟史达琳……”

        莱姆斯立马竖起耳朵，但西里斯的话戛然而止——詹姆斯的笑容僵在脸上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西里斯道:“要不是你跟史达琳闹别扭，至于又拉远我跟莉莉的关系吗”

        “而且我在邀请莉莉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追女孩子就是要打持久战，莉莉过不了多久就会同意了!”

        西里斯冷着脸干笑了两声，随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又摆起了大少爷架子，嘴上嘟囔着怎么可能示软实际内心已经开始反省自己了。

        西弗勒斯这两周都没有回霍格沃茨，平时的史达琳在霍格沃茨不能出去，周末的史达琳被里德尔勒令不许乱跑必须待在她身边。

        史达琳掰着指头数自己已经和西弗多少天没有见了，最后低低叹出一口气。

        西里斯和她依然是别扭的要死，他永远端着自己莫名的架子，史达琳不理解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莱姆斯和詹姆斯还有彼得夹在两人中间每天举步维艰，左边要安抚史达琳说西里斯知道错了，右边要照顾西里斯说史达琳也没有真正怪他。

        整个霍格沃茨都能看得出来掠夺者内部出现了裂痕，格兰芬多长席上都没有几个人敢靠近掠夺者，莱姆斯和彼得的话本来就少，五个人里就好像只有詹姆斯一个活人一样。

        “我每天是真的累，还没有追到莉莉呢，却被迫调解史达琳和西里斯之间的矛盾。”

        当事人詹姆斯·波特如此说道。

        史达琳也阴沉了好几天一直等待着西里斯稍稍放软态度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她很后悔在尖叫棚屋的那一天給西里斯自尊的重重一击，她知道那一巴掌对于傲慢的布莱克大少爷意味着什么。

        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任何余地可言。

        期末考试前西弗勒斯回到了学校，他看起来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阴沉。

        史达琳坚持不懈地堵在地窖出口，但西弗勒斯好似存心与她作对一般哪怕上课迟到都不愿意跟史达琳正面相撞。

        他在躲着史达琳。

        史达琳不明白西弗勒斯为什么要躲着她跟不明白西里斯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一样疑惑。

        期末考试正式结束之后，掠夺者一行人终于等到了属于他们的审判。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一方是西弗勒斯，另一方是除了没有参与尖叫棚屋事件的彼得之外的掠夺者四人。

        “也许你们中能派出一个代表来解释一下月圆之夜尖叫棚屋里发生的事。”邓布利多端坐在两方中间眼神一一掠过掠夺者的四人，神情是少见的严肃。

        史达琳咬着嘴唇微微抬眸看向站在她正对面的西弗勒斯，他的黑发比之前更长了，他依然没有用史达琳送给她得发圈将头发系起，身周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

        莱姆斯从掠夺者之中走了出来，他率先对西弗勒斯鞠了一躬，随后转向邓布利多轻声道:“校长，是我在月圆之夜失控，然后攻击了斯内普。”

        邓布利多微微蹙起眉，西里斯皱着眉插嘴道:“是我故意把斯内普引过去的，和莱姆斯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当时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

        史达琳微微侧头看向别扭的西里斯，他的眼神依然在凤凰福克斯身上游离。

        詹姆斯听完立马举起手高声道:“还有我校长!我知情不报，甚至还赞同了这个计划。”

        三人说完都保持了沉默，西弗勒斯烦躁地啧了一声，邓布利多面对掠夺者之间有些喜感的互相偏袒没有像以往那样露出浅浅的笑意，他神情严肃到在座的人都有些不自在。

        “那斯维特小姐有什么要说的吗”邓布利多蔚蓝色的眸子透过半月型眼镜注视着史达琳，史达琳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邓布利多一定很失望。

        史达琳缓缓起身道:“…我很抱歉，先生。”

        西里斯皱着眉看向史达琳，他不明白史达琳为什么要道歉。

        邓布利多的眼神有些松动，他的手指拂过福克斯的羽毛，轻声道:“斯内普先生呢”

        西弗勒斯缓缓起身，他没有面向邓布利多，此刻他的眼神冷冷地缓缓掠过四名掠夺者，最后停在史达琳身上，史达琳也抬眸注视着他那双纯黑的眸子。

        “我只希望这件事得到最公平的处理，校长。”西弗勒斯的语速故意放的很慢，这句话从第一个单词到最后一个单词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史达琳身上。

        邓布利多沉吟了片刻，随后他轻声道:

        “格兰芬多扣三百分，为布莱克先生恶意策划谋害同学。”

        掠夺者四人都听到这个扣分量身形都颤了颤——麦格教授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们。

        但显然这只是个开始。

        “格兰芬多扣两百百分，为波特先生的知情不报与参与策划。”

        “格兰芬多扣一百分，为卢平先生对同学造成的不可逆转的伤害。”

        史达琳捏住自己的袍角不敢抬头，连手臂都因为恐惧开始细微的颤抖——如果最坏的结果真的出现了……

        “格兰芬多加五十分，为斯维特小姐面对危险依然愿意为朋友挺身而出。”

        史达琳的腿有些发软，生理性的泪花下意识溢出眼眶。

        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西里斯没有被退学。

        西弗勒斯眼神里布满了难以置信，他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斯莱特林扣五十分，为斯内普先生的擅自夜游。”

        “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卢平先生三人取消期末考试成绩。”

        邓布利多顿了顿，继续道:“斯内普先生，希望你不要月圆之夜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西弗勒斯的脸色铁青，他握紧拳头一言不发地冲出了门外，在邓布利多的面前都失了风度。

        史达琳看着西弗勒斯飘荡的袍角立马也追出了门外，西弗勒斯此刻的速度才让史达琳意识到他平日里都是刻意放慢了速度等她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史达琳完全跟不上西弗勒斯的步伐，她只能呼唤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史达琳立马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他依然垂着脑袋，史达琳小心翼翼地拂开他脸侧的黑发，露出那双通红的眼睛。

        “西弗勒斯……”史达琳看到他的憔悴与眼底深深的失望也下意识红了眼眶，她的手指轻轻触上西弗勒斯的脸庞。

        西弗勒斯抬眸注视着眼前的史达琳，随后低笑了两声道:“所有人都偏袒他们，你也一样。”

        “他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东西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东西”

        “这两周我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卢平朝我扑过来的身影——我明明只要一个公平的处理，凭什么连邓布利多都要偏袒他们!”

        西弗勒斯的眼泪涌出眼眶，史达琳手忙脚乱地为他擦去眼泪，最后轻轻捧住他的脸温声道:“不是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是考虑了大局，这样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西弗勒斯猛然挥开史达琳的手厉声道:“你现在还在维护他们!”

        史达琳被吼得整个人呆住，她眸子里的光晦暗不明，最后她轻声问道:“那西弗勒斯，你告诉我。”

        “为什么你一定要弄明白掠夺者的秘密。”

        西弗勒斯的身子僵了一刹那，随后有些癫狂地捏住史达琳的肩膀一字一顿道:“因为你被他们抢走了，莉莉也是，你们都在远离我，你们都有了自己的朋友。”

        “因为西里斯·布莱克喜欢你——你那么聪明，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史达琳的手攥成拳头开始颤抖，半晌后她轻声道:“所以是因为我吗”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像是脱力了一般靠着墙角缓缓滑下，痛苦地将脸埋进了手掌之中。

        “我明白了。”

        史达琳的声音回荡在西弗勒斯耳边，待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史达琳时，她已经不见了。

        六年级匆匆结束，史达琳的父母在麻瓜世界另一处更偏僻的地方找了房子住下，只不过史达琳要先回马尔福庄园跟里德尔报备。

        小巴蒂笑着对史达琳招了招手，史达琳扁着嘴一动不动，小巴蒂索性直接把兴致不高的史达琳直接拽到了一边然后张开了手臂。

        “干嘛移形换影不用抱在一起我已经知道了——”史达琳没精打采地注视着小巴蒂，随后又垂下了脑袋。

        小巴蒂双手捏住了史达琳的脸颊，还狠狠地揉搓了一番，史达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已经即将上六年级的少年，为他幼稚的行为感到无语。

        小巴蒂扯起史达琳的嘴角为恶声威胁道:“笑一个!”

        史达琳僵硬地扯开一个笑容，小巴蒂不满地拍了拍史达琳的肩膀道:“你好假啊史达琳，我们这么久没有说话你都不愿意对我真心实意的笑笑吗”

        史达琳抵住小巴蒂的肩膀有气无力地道:“没力气笑，赶快带我过去，说完事我就要回家了。”

        小巴蒂不满地哼了两声随后又张开手臂道:“不笑的话抱一下总行吧。”

        史达琳面无表情地看着故作委屈的小巴蒂。

        小巴蒂的眉眼更加低垂了，他浅黄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随后他又抬起头来轻声道:“抱一下都不行吗”

        “达琳姐姐”

        史达琳被小巴蒂孩子气的称呼逗笑，最后轻轻搂住他的肩膀道:“好了，快带我过去。”

        小巴蒂紧紧搂住史达琳的腰伏在她耳畔轻声倒数道:“三，二，一——”

        史达琳应声闭上眼睛感受着熟悉的气流冲击，脚底感受到实物之后正准备睁开眼睛，她和小巴蒂却被一股气流冲开。

        里德尔站在马尔福的礼堂中间，看上去已经等待了史达琳多时。

        “主人。”小巴蒂微微颔首致意，里德尔没有看小巴蒂一眼，对史达琳勾了勾手指两人便一起走上了楼。

        旋转楼梯之间史达琳突然叫住了里德尔:“里德尔。”里德尔回眸看向史达琳，史达琳继续道:“暑假我要陪我的父母，他们被上次的袭击事件吓得心神不宁，我必须照顾他们。”

        史达琳刻意把“袭击事件”的音发的很重，里德尔轻咳一声道:“上次我那是想请你的父母来庄园做客。”

        然后你就烧了我家的房子

        史达琳默默腹诽着。

        里德尔皱着眉思虑了一会道:“可以。”随后他彻底转过身面对着史达琳，随后他沉声道:“等你上了七年级我亲自教你幻影移形，等你学会了就不用克劳奇带你过来了。”

        史达琳胡乱点了点头准备离开，里德尔再次轻声唤道:“史达琳。”史达琳看向他，里德尔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声道:“你要走回去么”

        史达琳狐疑地看着里德尔，里德尔读懂了史达琳眼中的疑惑，随后轻笑一声长臂揽过史达琳的腰际，下一秒史达琳就出现在了她的新家之中。

        史达琳瞪大眼睛，随后幽幽转向里德尔道:“你怎么知道我新家在这的”

        里德尔先生立马使用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史达琳眼前。

        史达琳的暑假生活还算充实，因为是毕业年，她难得自觉地打开了课本开始复习，连莉莉都因为临近毕业减少了写信的次数。

        一家三口有时出门逛逛，但很少去到城市中心地带，因为在伏地魔统治下麻瓜世界都很危险。

        打破三人平静生活的人出现在一个暴雨天。

        略显急躁的敲门声响起，史达琳咬着吸管打开了门以为又是隔壁那个邻居来借东西。

        首先传入耳朵的是雨点与地面相撞的声音，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暴雨打湿了，提着行李冷的直抖嗦的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撩了撩自己被雨打湿的头发，浑身上下布满了泥点与顺势而下的雨水，看到史达琳之后下意识避开了她审视的目光。

        整个人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狗狗。

        史达琳撑住门警惕地看着眼前意图十分明显的西里斯，西里斯则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道:

        “我被我家里人赶出来了。”

        史达琳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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