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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岳有高人


赵子风,柳莺之夫,原公孙家世家好友;柳莺,公孙起之红颜。

二十年前,长平一战,秦军大败赵军,赵子风险些殒命于公孙起剑下。十年前,赵子风与公孙起华山论剑,意图刺秦,被公孙起重创,后又被秦王通缉,公孙起奉命将其擒拿,在柳莺请求下,公孙起答应饶赵子风一命,秦王大怒,要斩赵子风,公孙起百般求情,秦王网开一面,废其双腿,逐回赵国。

赵王忌惮秦国以此为由攻赵,将其逐出赵国。

赵子风与柳莺逃至燕国,生下一子,即为如今鲁王府骊姬第一侍卫,小高。

恩怨纠葛,一语难了。

废赵子风双腿的便是公孙起手中的利剑,狂镰,名剑谱排名第三。

当年狂镰、卫风,双剑合璧,血战长平,名动天下,自此被天下人觊觎。

如今卫风现世,江湖风波再起。

“狂镰、卫风,自称双剑合璧。人虽舍生忘死,剑不可离。既然卫风现世,狂镰也必定就在燕国!”

赵子风面容扭曲,一双无人敢看的眼睛露出寒光,他拿起柳莺端上来的酒,闷了一口,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父亲,孩儿帮你夺得双剑,让你和母亲重出江湖!”小高承父亲秉性,野心勃勃。

“小高,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母亲不要什么重出江湖,答应母亲,不可胡来。”

柳莺看着父子俩不谋而合,甚是担心,拉住小高的手劝说道。

小高知道母亲担心,却没有答应,他在等待父亲的指示。

赵子风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小高,一杯留给自己。

赵子风嘴角一笑,盯着儿子,举起酒杯,对小高道,“小心行事。”

短短四个字,看似关心,实则命令。

“子风!他还是个孩子!”柳莺近乎乞求地扯着夫君的衣裳。

赵子风虽双脚伤残,此时被柳莺拉扯,却不为所动。

“孩儿明白!”

小高一口喝了杯中酒,拿起手中剑,将要出门,被柳莺拉住。

“吃了饭再走不行吗?”

柳莺知道,她已经无法改变这两个男人的决心。

小高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赵子风点点头,“听你母亲的,先吃饭吧,已经有人替我们去找了。”

小高一听,转身坐下,剑却一直别在腰间。

一家三口就在这草屋里吃饭,无言的晚餐。

不愧是公孙起的对手,赵子风坐在草屋里便知道燕国将要发生什么。而他说的有人,便是燕太子丹。

得燕王令,太子丹便着手寻剑之行。

“太子,让属下带几个兄弟将那对母子抓来!”太子丹的一名侍卫主动请缨。

太子就是太子,脑子往往比常人好使,何况他是燕太子丹?

“不可!”太子丹当即制止,“那对母子前日在城外的表现深得难民支持,如果强行抓来,非但难得名剑,也会让那些前来投奔的难民心有芥蒂,到时却不好收场了。”

“那便如何是好?”

“你带人前去寻那母子俩的行踪。切记,只求不跟丢,万不可打草惊蛇,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我先到鲁王府走一趟。”太子丹对手下侍卫令道。

“遵命。只是太子一人行动,属下放心不下,何不多带几个兄弟跟太子一同前往?”

“不必。这里是王城,我堂堂燕国太子,谁敢动我?再说,出宫不过数百步,便是鲁王府的地盘,鲁国公乃我叔伯,不必担心。”

太子丹对自己很有信心,说着便趁着乌云遮月,走出宫门。

众侍卫见主子行动,也纷纷没入夜色之中。

鲁王府,鲁国公与女儿骊姬夜谈。无疑,话题便是卫央母子和她手中的剑。

“爹,这剑该夺是不夺?”骊姬问道。

鲁国公摇摇头,长叹一句,“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我与你公孙伯伯是故交,如今你公孙伯伯已经不在,你卫伯母和小侄子相依为命,浪迹天涯已经够可怜的了。卫风便是他们的护身符啊。”

“可是现在这个护身符换不好便招来杀身之祸呀。”骊姬果然聪明。

鲁国公捋捋胡须,点点头,又叹道,“谁说不是呢?燕王已经下令太子行动,我想蓟都很快就会因为这把剑而掀起一场大浪啊。到时候他们母子不想卷进来都难了。”

“那该如何是好?我想燕王迟早要从我们鲁王府下手的。”这小女子静下来的时候着实可怕。

“那是自然的。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尽快找到他们母子二人,将他们送出燕国,前往北岳恒山。”鲁国公朝西北方向望了望。

“北岳?”

鲁国公点点头,“北岳有高人。”

说着,鲁国公朝远方行了躬身之礼。

“要找到他们并非难事。”骊姬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

鲁国公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虽美貌倾城,但她似乎并不想以貌取人,她有自己的卫队,这卫队便是骊姬自己调教的。

“好,你就帮爹尽快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到王府,爹自会安排。记住,要秘密,尤其不能让王宫卫士发现。”鲁国公叮嘱道。

“女儿明白!”

“报!”突然,门外侍卫前来禀报。

“何事?”

“太子驾临王府,要见王爷。”

“太子?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骊姬低声道。

“这话果然说不得,到底还是来了。你赶紧从后院出去,想必太子已经行动,你务必要赶在太子之前找到卫伯母他们。”鲁国公催促道。

骊姬顾不上多问,便夺门而去。

女儿离开后,鲁国公整了整衣袍,开门走了出去,对来报侍卫问道,“太子带了多少卫队?”

“只太子一人。”

“一人?”

“对,说是秋节将至,夜色迷人,出来散心路过王府想进来看看。”

鲁国公没再说话,径直迎了出去,他自然知道太子的来意。

骊姬出了王府,便赶往夜市街区,因为中秋将至,燕王下令开放夜市,与民同乐。

此时已经有富裕人家放起花灯。

在灯光点点的蓟都上空,一盏花灯徐徐上升。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花灯与别的花灯并无二致,但在郊外草屋中吃饭的小高瞥见这灯光,再听到城中传来悦耳的笛声时,他赶紧放下碗筷,急切道,“郡主急召卫队,孩儿要回去了。”

赵子风却若无其事地边抿着小酒边点点头,嘴角一笑,“去吧。”

得到父亲的指令,小高起身出门,任由母亲柳莺呼喊也没有回头,匆匆赶回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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