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考前

春去秋来。李奋也到了十六岁。这年秋天。经过了将近一年的学习。和3年前相比，他整个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上也展现出来了儒家的气息。看起来一副学者的模样。他对于大康王朝的科举。有了初步的认识。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之前中国古代的一些历史朝代。大康王朝大多数都是一致的。只是在浩如烟海的史册里，却找不到他们的痕迹。
  李奋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都是读书写字练武。不管风吹雨晒严寒酷暑，从不间断。跟个傻子一样读书写字练武练剑？天天如此。到了癫狂的地步。
  生活上在夫子孟有偿和学政的关照下。也不至于饿肚子。野菜团子。还是稻米粥。都不多。
  有时候李德武爷爷也会把在山里打的野味给他带过来。还能偶尔打一打牙祭？
  不过他还是得坚持在沙盘上写字。书也没有买过一本。一根毛笔还是他捡的，别人用坏的。捡了好几只毛笔。
  经过他的修缮，最后凑成了一根毛笔，用起来还不错。他也挺开心的。说实话还真有点安贫乐道的样子。
  这天夫子孟有偿把他叫到书房，说:这段时间感觉咋样？学问上有没有精进？还有没有什么困惑？对于今年秋闱考试，你是怎么想的？
  李奋恭敬的答道:回禀夫子。学问上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一年多来也确实精进了不少。对于今年的秋闱考试。弟子还是准备下场的。
  夫子孟有偿说:其实你的学问已经没有问题了。对于这次秋闱，也可以说是简简单单的。
  上榜那自不必说。你跟着我也一年多了。我对你还是非常了解的。你学问扎实。肯用功，很努力。
  所以对于本次秋闱考试。你只需要做好准备就行了。不必有太大的压力。
  李奋说:学生感念这一年多夫子的教诲。还有对学生生活上的帮助。如若不是夫子。学生肯定活不到今天。至少会饿死的。说着又对着夫子鞠了一躬。
  夫子孟有偿说:至于你的学问，我早已经不担心了。只是。有些担忧你。考完试之后怎么办？
  县府的那些奖励可不能支撑你生活三年吧？这一年多来我没有见过你买书。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没有买过。
  你一直在沙盘上写字儿。没有用过毛笔。宣纸确实太贵了。是这样，明日。我让你师娘。
  找一些破旧的衣服缝成布片，你在那个上面写吧。练练字，找找感觉应该可以的。
  我给你准备了十两银子。考试的时候用来做吃食和住宿用吧。还有秋闱考试报名和给你找保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都由我来处理，
  你安心读书即可。这两天你也用布片。练练字儿。县府的秋闱试就在眼前了，不要放纵。不要大意？
  李奋说:弟子谢过夫子了。那弟子就告退了。麻烦夫子了，李奋又开始准备秋闱考试的事情了。读书写字儿。收拾行囊。还要在缝的布片上写字儿。
  因为他买不起纸，所以只能在布料上写字儿。感觉还不错。越来越熟练了。他对自己的瘦金体也越发的满意。
  这天下午。他拿着自己做的毛笔。和捡到一小块儿砚台，向贡院走去。天还是比较冷的。
  他给自己带了一些野草做的干粮。和野鸡晒的干肉。还用自己攒的铜板。买了一小块生姜。这些东西都用一个竹篮子装着。
  来到贡院门口。此时的贡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虽然广应县的学童不是很多。可是能上去学读书的，
  人家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们都过来送学童考试。有下人有家人来送。所以一时间贡院门口也堆满了人。
  不一会儿差役就喊道:唱保开始。点到的人过来检查，没有问题进入贡院。
  什么是唱保，就是这些学童参加秋闱考试，还需要有人保举？以防他们作弊。如果血统作弊，那他们保举的人就会受到牵连。
  由于考试的学徒人数不是很多，大总不能约也就五十多人，很快就到了李奋，为了防止有人作弊，
  所以这些衙役们检查得非常详细。数九寒天的让学童们把衣服脱干净，一件一件的检查。还有这些学徒们随身携带的物品也要检查。
  当衙役们检查到李凤的时候。他把他们为难住了。因为李奋身上穿的就不是衣服。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他们怕轻轻一撕扯。就坏了。坏了穿什么，总不能让光着考试吧
  再看看李奋带的考试用品，可把他们惊到了。只有一只毛笔。半个砚台甚至都不是半个，只有一个墨块。
  这。这怎么，这怎么考试啊？惊讶的喊了出来。你你这个学童带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么一小块墨块，一根破旧的毛笔。
  还有这吃的乌漆抹黑的，这个草团子是什么东西？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你父母呢？哪有这样给人当爹娘的？让孩子来考试什么都不管不顾，连件衣服都没有。
  孩子你身上穿的这些布料是捡来的吧？这是谁给你缝的？这该不是你自己缝的吧？

  还有你你的这个砚台，这这能写字吗？你把试卷弄污了就白考了。
  随着衙役的惊呼声，也吸引了旁观的众人。李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恨不得飞一样的离开这里。
  一会儿学政走了过来。说怎么了？贡院门口怎么能大呼小叫的呢？压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学政老爷您看。你看这个孩子，他这个样子。别说考试了，进去就冻死了吧。
  一旁的众人也跟着点头。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你看他穿的衣服，还有他吃的东西。这怎么能参加秋闱考试的呀？他是谁家的孩子呀？
  学政看着衙役说:检查完了没有？他有没有问题？衙役说:回禀老爷，他没有问题。没有携带任何夹带。请老爷放心！
  学政接着说:乡亲们。百姓们大家稍安勿躁！这个这个学童，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爷爷奶奶。在求真书院读了一年多的书。天天吃不饱。
  就他这个乌漆抹黑的野菜团子。也不是每天都有啊。就他的这根毛笔，还有那半块砚台也是捡的吧？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就派人去我家里拿几件衣服给他御了寒吧。毕竟他只是个孩子。
  这对于李奋来说真是个大型的社死现场。他恨不得把头埋在裤裆里。真丢人。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好好买几件衣服。
  边上其他学童的家人们。都说可以的，麻烦老爷了。其中有一个学童的父亲。说: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学政老爷呢？
  我这马车里刚好有多余的衣服，还有砚台和考试用的东西，就给孩子用好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希望学政老爷成全我的心意。如果这孩子没有父母。那我就养了，把他当做我儿子一样。只要他同意。
  学政一看，说这话的正是当地富商。说:那行吧，你就把多余的衣服和笔墨砚台给他吧。不管他考得怎么样，你的这份善举老爷我记住了。
  李奋接过了衣服。穿在身上又拿起了笔墨纸砚进入了贡院。此时他心里慌的一批。太尴尬了。他一直就没有往这一块想。谁知道今天就让他这么社死。丢人啦。
  那个富商正是当地有名的商人。家财万贯，良田万亩。家丁下人无数。当下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在读书，也在参加这次的秋闱考试。女儿生得乖巧伶俐。聪明懂事。
  看着李奋的模样，他动了心思。这个孩子也确实让人心疼，长得五官端正，仪表堂堂。一看就有贵人之相。
  反正家里有花不完的钱财，吃不完的粮食，穿不完的布匹。那就把这个孩子收为养子吧。也算是只做一件善事。给自己祈福吧。
  完了，等他考试出来，就把他接回家里吧。几个孩子也有个玩伴了。家里就更加热闹了。关键是他那个小女儿是不是也有个事儿做了？
  好，就这么定了。就算做不了儿子做女婿也行呀。这个孩子心智该有多坚定呀。无父无母，自己一个人孤身读书。吃了多少苦呀？
  就这份坚韧和毅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不成就大事，老天爷都想不通。
  那名富商想了想，嘴角笑了出来。没想到我今年真是好运连连。居然遇到了这么好的事情。太高兴了。今天一定要喝酒。要烧香。
  等孩子们考完试，就要去庙里敬香了。要去感谢佛祖保佑，让他遇到这么好的事情。
  心里想着李奋，越想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带回家里去。好孩子啊。真是难得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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