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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回忆完毕,残酷的现实


  青瓦白墙、高大的牌楼,人流如织车水马龙,这里是距离惊鸿城最近的飞仙城,仲夏抱着小蓝走在人群之中,小蓝一双泡泡眼望着大街不舍得眨一下,时不时甩着尾巴游过去围观,路人只以为是一只时新的灵兽,街上有不少带着灵兽的修士,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那日进入仲夏识海的正是小蓝以前的主人,她的身体化作了冰雪湖只留下一抹神识于世,特意留下一抹神识印记在小蓝脑海中,只有当小蓝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激发它,所以小蓝遇到仲夏时,就唤醒了神识,之后才有了幻阵和神识进入她脑海的一幕。
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小蓝的未来,这样的用心良苦,让仲夏对于这个便宜师傅不得不感到由衷的敬佩。
那女子神识彻底消散之前,告诉仲夏,生前弥留之际炼制了一枚顶级宝器,那枚宝器就是那枚绣床上的珠子,名冰雪珠,乃是一枚空间宝物,其内可容纳下整个冰雪湖,也就是说这枚珠子是整个冰雪湖的核心,得其可得冰雪湖。次日仲夏带着小蓝离开惊鸿城之时将冰雪湖整个收进了冰雪珠,至于震惊了整个惊鸿城和太夜宗以及其他顶级宗门并为此派出精英弟子探查此事,就不是仲夏所关心的了。
一人一兽路过一间客栈,“仙来客栈,”小蓝默念道,“这名字起得不错,修仙之人来的客栈所以叫仙来客栈。”,仲夏道,“凡人大多称呼修士为仙人,却不知道途之艰难,白日飞仙,千年也未必出一个,为迎合修士起名为仙来客栈口气未免太大,不过没有强大的靠山未必有这么大的口气,”,仲夏笑盈盈对小蓝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如就在这里住下?看看情况再考虑是否在这里落脚?”,小蓝吐着泡泡道,“好呀,不过你不要问我啦,我又不懂。”
仲夏踏进仙来客栈,其内果然富丽堂皇,灵气逼人,来往的客人大多练气高阶,少部分筑基期,更有气息内藏如同凡人者,仲夏不敢小瞧转回视线避免冒犯他。
向掌柜定了一间人字房,仲夏跟着店小二上楼,客栈一楼是一个大堂,摆了几十张桌子,客人在此喝酒吃饭大声笑谈,仲夏感觉到那些隐晦打量的视线,片刻之后那些视线若无其事地转开。
店小二送了饭菜关上门离开,仲夏吃着饭菜,小蓝吃不了只能闻着香味解馋,扭着身子围着仲夏转圈,“绵绵为何把脸涂成这样,为了避免他人觊觎吗?”,仲夏浑身肤色变成了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青黑色的胎记覆盖了半张脸,吃着灵菜道,“对呀小蓝蓝,没有实力的时候美貌和财富也是一种罪过呢。”,小蓝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从便宜师傅那里继承的遗产除了整个冰雪湖还有一个乾坤袋,里面有大量灵石和一些稀有的矿物原料以及便宜师傅刻印关于功法和剑法体悟的玉符,仲夏大概数了一下,极品灵石一百、上品灵石五百多颗,中品灵石四千多颗,下品灵石多达三十多万颗,
当时仲夏惊喜交加不已,小月亮一直在她的丹田里休养没有恢复,这些灵石说不定能让它恢复一些。据小蓝所说只是便宜师傅的一部分积藏,其余积藏中包括灵石丹药和便宜师傅的法宝甚至本命法宝,全部随她一起消散了。
突然暴富的仲夏颇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恨不得走路都捂着乾坤袋深怕别人来抢。丹田中的“小月亮”闻着灵石苏醒过来,仲夏将极品灵石和中品灵石给它慢慢吸收恢复。
小月亮用自身最精纯的精华修复了仲夏的丹田,  损伤了根本才不得不化作原形在仲夏的丹田中休养,可惜没有珍贵的天才地宝很难恢复过来,便宜师傅给的全部灵石也只不过让它恢复了三分之一罢了。
飞霞城占地千顷,往前是享有盛名的若叶城,往后是惊鸿城,左右两边都是无尽的大山,据说大山深处有八阶妖兽,一二三阶相当于练气,四五阶相当于筑基,六七阶相当于金丹,七八阶相当于元婴,越往后越难修炼。
荒山野地,悬崖峭壁,一朵娇艳欲滴紫色深浅交叠状似喇叭的花长在细细的茎上,随风摆动,赤红的细蛇滑过崖面,冰冷的气息仿佛扑面而来,仲夏甚至能清楚看见那细而滑腻的鳞片。
崖面上藤蔓覆盖垂下,仲夏躲在这里观察已经有一个多月,曾经亲眼十数次看见那条赤蛇闪电般钻进对手的眼睛和其他洞里,将对方从内部搅碎后缓缓爬出来,场面简直太过于恶心,仲夏险些吐了。
此处是飞霞城周围大山的深处,原本应该绿树成荫的地方莫名像乱葬岗一样荒凉,悬崖峭壁之下浓浓的瘴气翻腾,要不是仲夏偷偷取了一只玄铁鹰的蛋刚巧被人家发现打了个半死,一直逃到大山深处才借地势摆脱,伤重以致跌下昏迷跌下悬崖挂在藤蔓上,也不能发现这株扶生花。仲夏已经不想回想被冻醒后发现一小赤蛇在她眼前嘶嘶叫的场景了,要不是脖颈上便宜师傅给的冰雪珠自动护主隐藏她的气息,恐怕她早就归西了。
赤蛇换缓缓从藤蔓周围滑过,三角形的蛇头突然挺直,朝仲夏所在之处滑行,蛇信嘶嘶地探查一番之后缓缓地滑走。仲夏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条赤蛇不仅对气味敏锐而且速度像闪电一样奇快,最重要的是它仗着身体细长喜欢往对手身体里钻,简直是不折手段,作为一个女生,仲夏简直不能忍。
赤蛇像闪电一样原地弹跳而起,原地瞬间出现一个小小的坑洞,冰针在阳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赤蛇扭头发出阴狠地嘶嘶声奋力朝藤蔓处弹射而去,不过仲夏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密集高昂的嘶嘶声中赤蛇戒备地缩着细长的身体,冰霜悄悄蔓延,寒风随后而至,赤蛇僵硬了一瞬随即立刻弹跳开来,仲夏趁机发动梅杀,片片梅花将赤蛇险些切断,它奄奄一息挂在藤蔓上,仲夏从暗处现身,准备挑起赤蛇的尸体,骤然,赤蛇像一道闪电朝仲夏的眼睛里射去,却在中途被仲夏早有准备地一剑砍成两半,一个多月的潜伏,仲夏看过赤蛇十数次打斗,怎么可能再被它暗算?
仲夏将尸身收进乾坤袋,轻轻地采下那朵花放进玉盒之中,此花一种极为罕见的灵植,名为扶生花,据说练成丹药可活死人生白肉,市面上有价无市。
物极必反,谁能想到蕴含强大生机的扶生花竟长在长在这般荒凉邪毒之地,也许就是因为悬崖下的瘴气和崖面上蔓延的藤蔓这株扶生花才没被发现。
仲夏看了一眼脚下翻腾的瘴气望着看不见踪迹的崖顶,开始考虑怎么上去,一般情况下作为筑基修士完全可以御剑飞上去,可关键是此处竟然操蛋地禁止飞行,莫得办法,仲夏只好沿着藤蔓爬上去。 
从悬崖下爬上来,望见一片土坡,就像凡人将尸体用席子一裹随便丢上去的那种土坡,顺着土坡走,渐渐看见一点绿意,绿意渐渐扩大。仲夏打开地图,地图是进山之前买的,可惜上面也没有记载那片土坡,没有定位不知道往哪边走。
仲夏神识进入冰雪珠,运用冰雪珠将自身气息完全掩盖住,往高阶妖兽气息少的那边御剑而去。冰雪珠除了是个空间宝器之外还具有隐藏气息的作用。
悄悄避过迎面而来的狗熊精,仲夏从一棵树轻轻飞到另一颗树上,爬上树梢远远望见一条小河,对照地图上来看,往西走就能离开高阶妖兽的范围了。
风轻轻带动发梢,仲夏瞬时弹开,下一刻整棵树在一掌之下崩裂,狗熊精大吼着朝仲夏扑来,每当仲夏跳到另一颗树上,前一颗都被扑倒,狗熊精力大无穷,看着笨重的身体速度竟然也这么快,接近金丹期的狗熊精优势在于力大无穷和一身刀枪不入的皮毛,筑基初期的仲夏胜在速度上才堪堪能够逃命。
冰雪珠能隐藏气息却不能遮盖声音,狗熊精敏锐地听到一丝不同的声响才发现了仲夏。
快要力竭之际仲夏终于越过了小河,狗熊精张着大嘴对着仲夏狂吼一声才转身向大山深处而去。
流水声淙淙,仲夏力竭跌倒在草地上忍不住大笑起来,小蓝从冰雪珠中游出来,不解道,“这么危险绵绵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小蓝是精灵之身帮不上忙仲夏让它呆在珠子里不要出来,乖宝宝小蓝听到仲夏大笑才从珠子里出来。
仲夏笑道,“痛快。”其实她原本考虑妖兽都有领地意识,只要越过这条河出了它的领地,狗熊精就会放弃追踪,但是它锲而不舍追了一路了,也许会继续追下去,两个猜想仲夏都不确定,若是后者,到时候只能继续跑,谁不定遇到金丹修士收了这个狗熊精呢?没想到它真的没有越过那条河,倒让仲夏省了许多力气。
背着小河的方向继续御剑飞行,不过半日就到了飞霞城城门口,仲夏径直回到租赁的洞府,来到飞霞城三个月,几乎全泡在大山里了,真是累惨了,身体累心理也累。第二日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从乾坤袋中拿出妖兽肉和灵菇一起煮,美美地吃了一顿开始清点这三个月的收获。
妖兽肉和皮毛分开放,妖兽皮毛可以炼制武器护甲,很多店铺收售,等阶越高越值钱,兽肉留下肉嫩的一部分,其余都卖出去,反正留在乾坤袋里也不会变质,一些普通的灵植卖掉,留下稀有的以防万一,可惜就算最好的玉盒也不能完全阻挡灵植的灵气流失,保存的时间越久药效越差。
余下的是一颗玄铁鹰的蛋和扶生花,扶生花仲夏将之保存好放入冰雪珠之中的秘地,而玄铁鹰一般是一二阶,鲜少能突破人类的筑基期,一旦突破就证明血统优良有突破金丹元婴的可能,没想到飞霞城周围的大山外围居然隐匿了一只筑基后期的玄铁鹰,若让他人得知必然会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
可惜没有办法证明一只蛋的血统,价格估计也是按照一般玄铁鹰的蛋来算,仲夏一想到自己废了半条命得来的蛋十几将只换来十几块灵石,心里就堵得慌,算了,不卖了,自己留着吧,万一孵化了收个血统好不错的玄铁鹰当灵兽也不错。
将这三个月的收获中不太稀罕的一部分卖了一共赚了五千多块灵石,五千块灵石对于炼气期来说或许是个很大的数值,可惜对于筑基期来说,赚得多花的也多,平时所需丹药武器功法等等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就拿武器来说,一件筑基期称心的武器最少六七千灵石,而且筑基初期觉得趁手的武器,说不定到了筑基中期就不称心了,武器升级所需的金属材料说不定比武器本身更贵。除去平时修炼所必须的花费,一个筑基修士攒六七千块钱也需要不短的时间,如此种种艰难,所以才说修仙之一途难如登天。
仲夏蹲在坊市的一个摊位上挑选阵法,野外危险多,防御阵法,藏匿阵法等都要备上一些。一个幻阵引起了仲夏的兴趣,此阵可以根据阵主的主导变幻春夏秋冬四季的幻觉迷惑对方,这个阵法配合自己筑基以后领悟的攻击法术一起或许是个绝妙的搭配,
仲夏问摊主多少灵石?摊主闻声抬起头,首先看到一个玲珑有致的身躯,饶有兴致的道,“美女.......”,没想到美丽的躯体上一张脸上半张脸都是胎记,顿时大失所望,兴致缺缺地道,“九百灵石,客人好眼力,这是我这里最好的一副阵法,要不是我超常发挥也刻不出这水平的阵法。”
仲夏仔细阵盘,质量确实可以,不过价格却可以再商量一下,“三百灵石。”,摊主苦了一张脸,“这么好的阵盘您打听打听整个飞霞城没有比我这还低的价了,要不是看您....清秀佳人,我也不能照这么低的价给您。”老板到底没好意思说出美女这个词,只说了个清秀佳人,仲夏皱眉,“九百太贵了,顶多四百!”,摊主道,“八百!”仲夏“五百!”摊主“七百!”仲夏“五百五!”摊主“六百五!”仲夏“成交!”,本来预估价为八百灵石,没想到讨价还价六百五就买下了。
摊主苦笑道,“没见过像你这么还价的修士,要是人人都想你这么还价我这生意可就难做咯。”仲夏得了便宜不出声嘿嘿傻笑,又在这里以三百灵石的价格买了一个隐匿阵法,这样一共花去一千一百灵石。
修士自身的灵力一旦用完需要时间恢复,所以野外生存少不得需要用到符篆,不同的符篆效果不同,同样的符篆也有等阶之分,同阶的符篆还有上中下之分,符篆一道入门容易登堂入室很难,错了,应该说阵法符篆丹药等等都是入门容易很难登堂入室。
仲夏买了五张二阶上品烈火符花了一千灵石,五种属性之中火威力最大,其他属性的二阶下品符篆也买了一些,虽然都是二阶符篆,但是上品和下品价格天然之别,所有二阶下品符篆加起来也才花了两百灵石,一共花了一千二百灵石。
筑基期不同于炼气期,受伤服用的是回生丹,平时修炼服用润生丹,买完丹药仲夏算了一下,这三个月所赚的灵石已经花费大半,唉,修炼啊,就是这样艰难。
仲夏打算去更深入的地方,可惜一个人太过危险,就像上次被变异玄铁鹰追赶至大山深处,差点没命出来,再来一次,仲夏不知道自己还能能活着出来。
铁树开花容易,找合适的队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凑合着互相提防。
根据修仙界惯有的规律,只要多在坊市无所事事的逛几圈,就会有修士出面邀请,特别是仲夏这种有点子名气的独身修士。
果不其然,在仲夏逛到第三又五分之一圈的时候,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胖和尚笑呵呵地过来搭讪道,“看道友逛了几圈,没有看的上眼的?”,仲夏一张脸苦巴巴道,“囊中羞涩啊,原本中去深一点儿的地方猎几头妖兽赚点灵石,可惜一个人太危险了,妖兽没猎到倒把小命送掉了。”,
胖和善呵呵笑道,“道友的实力有目共睹,不妨和我们凑成一组,人多力量大,危险就小得多了。”,仲夏就等这句话了,“道友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胖和尚呵呵笑着引仲夏去见其他几位同行的队友。
仲夏跟着和尚进入一家客栈,上二楼一间厢房,推开门,一张方桌坐着三个人,一位羽扇纶巾打扮的修士站起身道,“久仰仙子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仲夏含笑见礼。
红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仲夏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掉过头去,儒士打扮的修士尴尬地赔笑。仲夏早就看见一位红衣女子贴在修儒衣士的手臂上,没想到人家看不上自己,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打招呼的必要了。
胖和尚哈哈笑着请仲夏入座,当先自我介绍道,“洒家号戒嗔,筑基中期,这是陈玉和飞花,分别是筑基中期和初期,”指的是儒士打扮的修士和红衣女子,“李宇是一名阵法师,飞花擅长暗器,”,最后指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剑客道,“他是季远,如你所见是一名剑修,筑基中期。”,仲夏听完道,“我擅长剑法,法术也尚可,筑基初期。”
胖和尚笑呵呵道,“咱们这也算相互认识了,接下来要好好合作才好啊。”,众人自然无有不应。
这四人原本以前有过合作,都是胖和尚戒嗔牵的头,这次打算到大山更深入的地方冒险,为了保险起见增加一名队员,这才请仲夏加入。四人约好二日早晨大山入口见。
第二日五人小队准时出发,一路上青衫剑客一声不吭在前方开路,胖和尚垫后,仲夏和儒衫修士还有红衣女修走在中间,红衣女修见仲夏走在中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仲夏心想你不也走在中间吗?懒得搭理她只当没看见。
一路上绿树成荫风平浪静,遇到几个小妖兽都被青衫剑客一剑斩杀,仲夏在后面默默捡灵草。
血腥味顺着风飘过来,一群狼无声无息之间从四面八方将五人包围起来,仲夏一眼扫过去估计有五十来头狼。
这次没等青衫剑客出马,仲夏从队伍里一跃而出对上头狼,头狼额前一揪青毛颇为显目。
“冰雪剑法”轻而灵巧,看起来无害实则杀人无形,头狼属风速度极快,仲夏一击落空丝毫不气馁,反刺为撩,霎时在头狼身上划开一道口子。头狼呲牙愤怒地低吼,腥臭的液体从利齿间流出。仲夏与头狼相对而立,瞬间划出一道剑气朝头狼而去,头狼吐出五道风刃相抵,不料此时仲夏已经持剑轻巧的贴近了它,利爪挥舞之间与剑身击出火花,仲夏一击即退,如此几次下来一人一狼看似伯仲之间。
仲夏发出最后一击,“夜白”雪色的剑身发出隐隐的亮光,一剑斩下雪色的剑气,剑气刺破了空气,斩断了头狼的利爪将之击杀。
头狼的身体被避开,血淋淋地摆在那里,血腥味浓重,头狼筑基中期的修为,妖丹龙眼大小,仲夏收起妖丹,坐到树下打坐恢复灵气。这一剑是仲夏最强的一剑,用一次花费将近四分之一的灵气,轻易不能使用,若是她单独行动,原本可以使用更节约灵力的法子,只是更耗费时间罢了。
待仲夏恢复灵气,其他四人已经将狼群消灭,狼尸摆了一地。重新上路,仲夏和青衣剑客走在队伍前面开路,红衣女修不敢拿正眼看仲夏讪笑着和仲夏搭话,仲夏只当没听见,懒得搭理她。
潺潺流水声响起,一条小河在树木掩映下出现,跨过这条河就是大山内层了,里面的妖兽都是筑基以上,传闻最内层有元婴妖兽。
胖和尚拿出一只金钵,口中念念有词,金钵霎时变大将众人罩住,金光隐没,从外面看不出一点痕迹。仲夏用手指戳一下,能感觉到金钵的阻挡,只不过肉眼看不见。儒衣修士解释道,“这只金钵是胖和尚的独家法宝,防御力很强,大山内层危险重重,有了这件法宝就多一层保障。”,仲夏含笑点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法宝,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长见识了。”,儒衣修士笑道,“我第一次见到时也十分惊艳呢。”
红衣女子看仲夏二人相谈甚欢,恨恨地瞪了仲夏一眼,抱紧儒衣修士的手臂故意大声问胖和善,“你这法宝如此独特定不是买的,莫不是师门传下来的吧?”,仲夏皱眉,五人虽然合作猎妖兽,但实际上却是相互提防的,而且修士之间切忌打听身世和法宝来历,尤其是他们这些无门无派的散修,谁没有一点秘密?
胖和尚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在意地呵呵笑道,“仙子说的不错,确是师门传下来的。”,红衣女修见好就收,手指绕着头发转而夸赞起胖和尚这金钵法宝来,胖和尚笑呵呵地听着。
气氛渐渐不再紧绷,五人之间的关系也好似拉进了一些。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金钵金光大放,胖和尚噗地吐出一大口血,青衫剑客脚点地挥剑飞身而上。
狗熊精扑上去被金钵挡了一下,跳开怒吼一声,再一次扑上去和青衫剑客季远打在一起。
仲夏看着狗熊精有一种人生何处不相逢之感,几天前被这狗熊精追得狼狈逃窜,没想到这次又遇上了这妖兽,可不能放过它。
青衫剑客的剑像他本人一样没有多余的花招,沉默不语却招招致命,剑气四溢。青衫剑客季远一剑斩下,将风劈开两半,却只划开这妖兽的皮毛露出一丝血肉,仲夏趁着季远的剑势飞身而上结结实实在那伤口上狠狠又给了一剑,顿时血肉横飞,狗熊精兴许第一次受此重伤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了,熊掌拍得地面震三震,向季远扑上去。
季远修为比仲夏高充当主力与狗熊精战斗,仲夏在旁协助,很快狗熊精就浑身伤口,可惜都不是致命伤。
季远用剑抵住狗熊精的利齿,一脚踢在熊身上借力脱身而去,狗熊精力大无穷又生了一副钢筋铁骨,远攻行进攻完全是找死,真是应了一力降十会这句话。
仲夏和季远与妖兽周旋,儒衣修士李远已经部好阵法,仲夏引妖兽入阵法,狗熊精已经开了灵智犹豫不前,仲夏狠狠给了它一剑才将之引了进去。从阵法里跳出来,仲夏看着摇摇欲坠的阵旗,问儒衣修士李远道,“你这是幻阵?”,李远擦掉头上的汗水道,“妖兽灵智低,用幻阵对付它最适宜,只不过这只妖兽力气太大了,恐怕这幻阵坚持不了多久。”
仲夏刚才在幻阵里匆匆瞥了一眼,漫漫黄沙的世界里狗熊精横冲直撞,如何借助这个幻阵干掉狗熊精呢?仲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切都要学习。
仲夏闭上眼睛掐诀,专心沉浸到阵法里。
一片黄沙里狗熊精狂躁怒吼,往左边奔了几步被一道闪电劈中,往右边几步又被劈了一道,伤口阵阵发疼,狗熊精愤怒欲狂,横冲直撞。突然炎热的黄沙中带来一阵轻凉,冰雪覆盖黄沙,梅花树苗破土而出茁壮成长,梅花傲立枝头鲜艳欲滴。狗熊精缩着手脚好奇地上前细看,梅花瓣飘落到它鼻子上引得它打了个喷嚏,一阵寒风袭来,冻得狗熊精打个哆嗦,寒冰从它脚下蔓延而上,将之冰封了一瞬,就在这一瞬间,枝头的梅花瓣蓬松的扩散开来,化作利剑将狗熊精包裹起来,头顶的闪电凝聚起来“轰”地一声打上面。
爆炸声停歇,胖和尚收起金钵,狗熊精已经炸成灰了,偌大一个深坑里一枚妖兽丹熠熠生辉,青衫剑客捡起妖丹递给仲夏,仲夏毫不客气地收了,此次她出力最大收了妖丹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在其他受获里补偿其他几人即可。
众人看仲夏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若是和头狼战斗那次证明了她筑基初期的实力,那么这次与狗熊精战斗已经证明她有不输于筑基中期的实力。
找到狗熊精的守护的灵草,众人在其他妖兽到来之前离开此地。找一个地方等仲夏和季远恢复灵气才再次上路。
再次上路五人更加小心翼翼,越深入的地方妖兽修为越高,至少比狗熊精更高。
仲夏一行人继续往更深的大山内层而去,树木逐渐遮天蔽日,阴暗的森林里像蛇一样盘绕遒劲的树根深深扎进糜烂的沼泽里,沼气弥漫。
仲夏吞下一颗避毒丹,暗道运用灵力将双腿包裹在沼泽上空飞行耗损灵气较多,不是长久之计。红衣女修飞花已经气喘吁吁半靠在儒衣修士李宇的肩膀上,李宇脸色青白看着也已经不堪重负,剑修季远和戒嗔和尚倒是面色沉着。
沼泽地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不时响起,随即泡泡绽破释放沼气,除此之外四周寂静无声。季远骤然停下,仲夏在他身后差点撞上去,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季远面色愈渐凝重额角滴下一滴冷汗,道,“我自小嗅觉灵敏异于常人,这里沼气弥漫,我以为是沼气特有的腥味,方才这股腥味愈来愈浓烈,我才发现不对劲,像是蛇类特有的腥味。”,
仲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若不是因为沼气的原因导致这里没有生物存在,那么只能因为这里是妖兽的领地,别的妖兽不敢冒犯才避开来,将整个沼泽地据为己有可想而知而知其厉害或者族群之庞大。
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一时间气氛凝重,儒衣修士李宇建议返回,这次的收获已经足够他们闭关一段时日了,红衣女修飞花点头如捣蒜,蛇一类的生物简直是女修的天敌,戒嗔和尚询问的看向仲夏和季远,仲夏也认为该回去了,虽然宝物重要但性命更重要,
季远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次来是带着目的的,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去一趟,你们回去罢!”,戒嗔和尚正待劝说,突然一阵地动天摇,仲夏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仲夏一群人正前方不远,一颗苍天古树矗立,庞大的根系粗壮的不可思议,而现在那个像是树根的东西正在扭动着苏醒,庞大的身躯只露出一部分在沼泽以上,头颅抬起,腥臭的口水流下像瀑布一般,仲夏险些失声尖叫,天哪!这是一条蛇啊!
大蛇明显比想象的更庞大,身躯从沼泽地里浮出来,头颅抬起,竟然还要高于那颗苍天古树,显然此时它还未完全苏醒,头颅搭在古树上将树压断了一半。
噼里啪啦的树木断裂声里,仲夏一行人顶着从天而降的树枝仓惶逃命,谁也顾不得谁,红衣女修飞花体力早已不支,此时抓着儒衣修士李宇的手臂如救命稻草一般,李宇回头望了一眼大蛇然后针扎眼睛一般倏然回头,用力挣开飞花的手,急速而逃,仲夏回头最后回头看到的一幕,正好是那张深渊巨口将飞花女修吞入腹中,仲夏不敢再看,全速逃命。
那蛇就像一个定制的特大号的推土机,所到之处树催人亡留下一片平坦的死亡之地,仲夏开启冰雪珠的隐藏功能,隐藏在树叶里全速奔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震一样的震动停止了,仲夏不敢侥幸继续向前奔跑,前方渐渐开阔只留下一些小的灌木,直到灌木也没有了只有一片悬崖,仲夏才停下来,转头四顾,咦?!怎么这么熟悉?
原来仲夏一通乱跑竟然回到了上次采到扶生花的那片悬崖,真是无巧不成书。
夜幕降临,星子多如沙硕,银河美不胜收,仲夏摆上隐息阵,升起篝火烤灵兽肉吃,再来一些灵果,在一番激烈运动之后真是再好不过了。
肉香四溢,灵果清脆鲜美,用法术将气味消散,仲夏盘坐在篝火旁打坐修炼。清脆的鸟鸣声将仲夏从修炼中唤醒,太阳东出、风清日朗,真是个好天气。
仲夏思索该怎么出去,上次出去的路线倒是还记得,可是大山深处变幻莫测危险重重,万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正准备动身离开,突然感觉到一阵灵气波动,仲夏反身一剑,剑与剑相击造成灵气动荡片刻之后才恢复,此时在仲夏面前的是一个青衫剑客,浑身血迹斑斑傲然挺立,赫然就是前日一起狩猎的剑修季远,看来他可能也是慌乱之间误入悬崖之下,悬崖之下怪异不能飞行,他徒手爬上来没用灵气才导致仲夏未能及时发现他,才导致两人之间的误会。
季远眉间一片阴霾,眸光锐利,但显然不是对仲夏,向仲夏一点头便独自离去。
仲夏想提醒他此处危险,又想到他既然敢一个人离去自然有所依仗,自己再打扰人家反倒讨人嫌,就不再出声。
靠着冰雪珠的隐藏功能小心翼翼的出了大山,仲夏打算再去狩猎一段时间。大山内层的外围大多是筑基初期和中期,像上次遇到接近金丹期的狗熊精实属运气不好。
一个月多月以后,仲夏走出大山,路上行人不多,筑基期基本喜欢御剑飞行,路上都是炼气期,看到筑基期前辈都自动让行,仲夏坦然受之。
飞霞城上空禁制飞行,筑基修士们纷纷回到地面排队进城,排在仲夏前面的两个修士大声讨论着,仲夏虽然不在意也听了一耳朵,修士甲说,“这季家真是财大气粗,为了那个病秧子公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修士乙道,“可不是,季家是修仙界有名的老牌世家,如今前任家主和家主夫人意外去世,留下一个病恹恹的小公子,如今的季家家主是这小公子的叔父,为了这个大哥留下的小侄子也算是竭尽全力了。”,修士甲道,“听说为了得到传说中的扶生花季家愿以整条灵石矿相赠呢。”,
修士乙露出艳羡的表情,“一整条灵石矿脉该是多少灵石啊,如果我有扶生花就好了。”,修士甲不屑地道,“别做梦了,扶生花多少年没露迹了,上古时候这种奇花都是稀罕之物,到如今有没有绝种都说不定哦。”,修士甲叹息,“就是可怜了那位小公子了,前任季家家住夫妇可是有名的大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唉。”
仲夏缩着脖子下意识捂紧了乾坤袋,扶生花这种上古奇花就在她的冰雪珠里,没有绝种。
现在看来,那次在那个诡异的悬崖上遇到剑修季远说不定不是什么巧合,他定然是季家的人,得到扶生花的消息才与他们一同进入大山,所以在队伍里所有人都决定离开的时候他说带着即使失去生命也要达到的目标来的不远离开,这个目标看来就是扶生花,没想到的是扶生花早已被仲夏采走。
理清楚了来龙去脉,仲夏一阵庆幸,幸好那次遇到季远的时候没有傻缺地说,“哎,好巧啊,我上次也掉到悬崖下面去了,还采了一株灵花呢。”,若是那样,她恐怕就被杀人夺宝了,呼,庆幸庆幸。
走进城门,空中浮着一片光幕,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闪瞎人的眼球:季家求取扶生花,愿以一条上灵石矿脉相赠,不管是哪路道友,季家感激不尽。
仲夏将此次的收获全部售出,灵石全部收进乾坤袋后,优哉游哉地逛起了夜市。虽然头顶着闪瞎眼的金光但依然没有影响人群的热闹。
吊儿郎当地走过街道,仲夏兀地又退回去,好奇地蹲在一个乞丐面前。
修仙界也有乞丐,一块烂布裹着身体,一个竹竿一只破碗,油污的头发和手臂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这些都是标配。
仲夏面前的这个乞丐也有这个特征,不过一看就是第一天当乞丐,即使是跪着也像竹子一样挺拔,透过油污的黑迹隐约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仲夏仔细看着,乞丐说话了,“看够了没?”
季远?!晴天霹雳,震碎了仲夏对那个修如竹一般的剑修的美好印象。倒不是仲夏对季远有多深的印象,而是一个明晃晃的筑基修士在路边当乞丐而且一点也不掩饰,简直让人想忽略都难。
“没找到扶生花季家把你赶出来了?不过你也不至于当乞丐呀?”,季远眼眸瞬间尖锐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扶生花?”
仲夏笑眯眯道,“你是季家人这很容易猜到,如此一来,上次在大山内层你不顾性命也要找到东西除了扶生花还能是什么?”,季远眼睛里的光一下子灭了,对仲夏爱答不理地道,“走开,你挡着我的光了。”
仲夏挑眉,抬腿欲走,季远身后黑漆漆的角落里一块破布盖着的地方,一个人挺尸一样坐起,睡眼惺忪地道,“姑娘晚上好,小生这厢有礼了。”
“额......”,仲夏看着那张白生生温润如春风一样的脸,根本不想再看他野草一样的头发和浑身的脏污。
偏生人家根本没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像从软香温玉里才起来一样慵懒地对季远道,“阿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讨到钱了吗?”
季远面无表情道,“没有,少爷。”
仲夏暗道,你这么一个筑基修士明晃晃地摆在这里,练气修士避之不及,高阶修士视而不见,能讨到钱才怪。
那位少爷大手一挥,当先跪到街边,拿着破碗讨起钱来,速度之快季远都来不及阻拦,反倒被嫌弃碍事给赶到一边去了。
不一会儿,那位少爷带着几块碎银子踏着破鞋过来了,一张白脸笑得好不开心,雀跃地说要请仲夏吃葱油饼,仲夏欣然应可。
这晚的风甚是喧嚣,三人蹲在街边吃着葱油饼,少爷开心地砸吧着嘴巴,“这俗世的食物就是好吃,比那什么寡淡的仙灵果好吃多了。”
仲夏觉得嘴里的葱油饼瞬间就不香了,大少爷啊,你知道一个仙灵果能买下半个飞霞城吗?!
吃完葱油饼,少爷背着双手惬意地踱步,嘴里念叨着,“接下来该做什么呢?”突然一拍手道,“有了!”
仲夏好奇地跟着二人往西边而去。站在一家医馆门前,仲夏看着屋顶“济世馆”的牌匾,一头雾水,他这是要干什么?
却见大少爷大刺刺地走进去,停在一个大汉面前,大汉全身经脉鼓胀痛苦不已,只见少爷拿起一根银针刷刷地一阵扎,经脉奇迹地缩了回去。季远将赶过来的护卫全部打晕走到少爷身边站立,少爷对大汉道,“经脉逆冲,恐有走火入魔之险,我只能暂时帮你缓解,根治还需要高阶修士帮你梳理经脉。”
说完,严肃的神色消失无踪,玩世不恭地神色又回来了,大笑着走出医馆。
路上仲夏又看到他在桥边摆出一个小摊子,一面白幡上书‘解世间不能解之难题’,招牌是很响亮啦,不过,这大晚上的,路上行人都看不到一个了,哪来的客人?却见少爷老神在在地拿出一壶茶来,倒上三杯请仲夏坐下饮茶,仲夏喝了一口茶,吹着凉凉的风,实在忍不住问道,“大晚上的,有客人吗?”,少爷不再意地说,“无所谓,我这么做只因为想这么做。”,那模样任性之极。
吹了半刻钟风,迎面走过来一个姑娘,白衣飘飘惹人怜爱,站在摊前捂着胸口问道,“你即说解世间不能解之难题,那么你说,你能让顾郎再看我一样吗?”,少爷喝着茶吹着凉风,仰头眯眼砸吧着嘴道,“不能。”,白衣飘飘的姑娘瞬间化作呲牙的厉鬼朝少爷扑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季远才将厉鬼打散将摊子摆好。
仲夏气喘吁吁地坐下对少爷道,“你既然知道是厉鬼还这么刺激人家,你以为筑基后期的厉鬼很好打?”吃人嘴短,既然吃了人家一个葱油饼就不能袖手旁观看着他被厉鬼吃掉。
“哈哈哈哈哈”迎面又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个胖肚秃头的老和尚,“有趣有趣,你们这一群小娃娃真有趣。”
少爷笑眯眯地道,“老师傅可是要解难题?我这摊子可不常开。”仲夏暗道,可不是嘛,今晚上可不是头一遭嘛。
老和尚倒是和善地坐下了,抿了一口茶,向三人讲述了一个故事。
原来老和尚年轻的时候是俗世的一个书生,和村子里的一个女子相爱,造化弄人的是书生无意间得到一本修炼秘籍,于是在修仙与和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之间痛苦挣扎,有一天,那女子突然死了,书生痛哭一场后收拾行囊踏上修仙之途,数百年后,书生成了高阶修士,而那女子却成了他的心魔,生生不息,可那女子早已化作黄土一捧,这个心魔怎么解呢?
老和尚停下讲述,问少爷道,“这个心魔怎么解呢?”,少爷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道,“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人生没有两全其美之事,选一就不能有二,否则就会如前辈这般心魔横生了。”,老和尚道,“哦?”眉间一片邪气凑近少爷笑道,“道理都知道,可是做起来何其艰难,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说不出来就吃了你哦。”
仲夏手臂上升起一片鸡皮疙瘩,这老和尚看着慈眉善目的没想到不是个善茬,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大半夜的,出来像她这么闲得无聊的人和少爷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之外,哪个正常人会到这桥边吹冷风?看看,刚送走了一个思恋郎君的女鬼,又来一个心魔丛生的邪和尚,希望少爷的防身宝物给力些,不然他俩凑这么近,老和尚要是真一口吃了他,她可救不了他。
接下来仲夏见识了什么叫妙口生花,道家佛家引经据典信手捏来,说得老和尚一愣一愣的,最后竟然一拍手,表情似哭似笑嘴里哈哈大笑着离去。
仲夏睁着大眼好奇地问,“你给他说了什么?这么大威力?”,少爷摇头晃脑道,“没说什么就说他惦念着的那女子就坐在他肩上。”
仲夏若有所思,“你是说那女子的魂魄一直陪着他?”,少爷赞许地道,“没错,他当年杀了那女子用她的尸骨练了一串骨珠,那女子的魂魄就附着在那骨珠之上。”
原来是这样,老和尚讲述的时候仲夏一直觉得不对劲,比如那女子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未免也太巧合了,没想到竟是老和尚杀了她。
少爷继续道,“兴许是那和尚所修功法特殊,需要最心爱之人的尸骨才可修炼,也可能是他不愿离开心爱之人又不愿放弃仙途,索性杀了心爱之人练成珠子永远陪着他。”
仲夏打了个寒蝉,将自私伪装成爱,不只是骗了旁人还是骗了自己。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女子的魂魄附着在骨珠之上?”,少爷神气活现地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充当背景板的季远跳出来道,“少爷对灵气极为敏感,魂魄也是一种气,只不过与寻常的灵气不同,常人感觉不出,但少爷能。”
仲夏了悟地点头,魂魄也是一特殊的灵气,这也是有修士以吸食魂魄修炼的缘由。不过对灵气的感知细微到如此地步之人,想必悟性极高资质也非凡,但是眼前这个嘛,仲夏看着翘着二郎腿砸吧砸吧喝茶的人,有点不敢相信。
季远道,“你不要小看少爷,他只是生来带有胎毒才不能修炼,其实资质悟性远世间难寻。若不是寿数将近他又何必作出游戏人间的姿态来。”
说得仲夏都有点同情他了,“你们季家这么有权又有钱,竟然找不到哪怕一株扶生花?”,季远眸光暗淡道,“扶生花原本就是上古奇花,寻不到也正常,上次在穷奇楼买了一个消息,兴冲冲地赶过去,那处悬崖倒是奇特,可惜并没有扶生花。”
原来季远也不确定那处有扶生花呀,仲夏暗道,试探地问季远道,“若是你们知道有一个人有扶生花,而他又不愿意给呢?”,季远眼睛里滑过的阴狠告诉了仲夏他的答案。
仲夏感叹,唉,残酷的修仙界呀~
扶生花世间难寻,有人愿意用两条上品灵脉换取仲夏是愿意换的,可惜想要扶生花的那个人身份实力太高了,若让人知道她有扶生花,别说灵脉了,就是人家夺了灵花之后会不会留她一条命都是说不定的。
这种情况之下,想换也不能换。
兴尽而归,接下来几个月仲夏无视外面越来越夸张的将整个修仙界几乎掀翻了的季家人,闭关修炼。
日升夜降,几个月悠悠过去,仲夏走出洞府,仰望外面的天空,天朗气清晴空万里,不由得心胸开阔不已。
仲夏漫步在郊外,采下一朵嫩黄的小花细细闻,一颗有点像枫树的大树叶子红的似火。
一个男子倚靠在不远处,静静看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惬意地漫步在花丛中,眼睛里待这淡淡地羡慕。
季远拿着几只兔兽走进,问少爷要怎么吃,那男子发上的纶巾随风飘扬,随口答道,“用野果涂抹其上想必定是不同风味。”,季远答“是。”
早就发现远处有两个人,不过人家即没有恶意那她也不必过分紧张,何况她现在脸上带着伪装,修为也不算低,没有让人觊觎的地方和让人欺辱的弱小。
风拂过带来一种松木的清香,这是一种稀有的灵香,采取无尽之巅上那颗几万年的老松树的松叶炼制而成,传闻那颗老松几万年沐浴朝晖紫气早已生了灵智具有通天彻地之能,那松叶是它浑身修为所化,只有人类修士献上合心意的宝物才愿意施与一点,而那松叶炼制成的松香更是供不应求,据说只有修仙界的元婴修士手中收藏了一点。
仲夏不知道什么松香不松香的,她只看见一个男子裙踞随风飞扬,手持玉扇,金相玉质,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娇公子。花草树木因他的到来像淋了甘露一般拔起,眨眼之间比人还高,花草舒展鸟儿沉醉。  不是因为他的美貌而是一种清淡的松香。
待他走进了,一阵松香钻入鼻腔,仲夏只觉得四周的一切渐渐虚化,云萦雾绕之中无尽之巅上悬着一块崖石,一颗巨大的老松矗立在这方天地间,云雾翻滚之中金黄的圆晕越来越浓终于露出来一颗金黄的太阳,老松沐浴着第一抹日光云雾带起了松针,于是“莎莎”的松针碰撞之声将仲夏整个包围,仲夏坐在树下和老松一起看日出日落,年复一年转眼便已千万年,那颗老松依旧在那里看沧海桑田。
从梦境中醒来,仲夏好似大梦一场,那老松和冒出的隐在雾海中半个金黄的太阳还历历在目,心境开阔不已,好多感悟还来不及参透,仲夏知道这场造化让自己产生心魔的概率大大地降低了,灵力流转地更加顺畅了,不管这人是谁,她都应该还这份因果。
睁开眼,那男子对仲夏柔柔的笑,“几月不见了,江姑娘。”
我去,这声音?“大少爷?!”看看这浑身深藏不漏的尊贵,看看这娇弱而不失风流倜傥的气质,是那个大半夜不睡觉穿着乞丐装到桥头摆摊算命的神经质大少爷?有钱人真是变幻莫测。
大少爷对仲夏柔柔地笑,邀请她一起分享期待已久的大餐,仲夏不能拒绝美食的诱惑答应了。
半个时辰过后,拿着烤焦的兔肉无语凝噎,说好的有钱人都期待的盛世大餐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无奈只好重新捕了几只野兔烤了给季家二人吃,得了人家的好处总要回报的吧?虽然这回报不值一提。
待大少爷美滋滋地吃完烤兔肉,优雅地擦擦嘴,仲夏问道,“刚才你走过来一阵香味将我带进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和二人仔细描述了一番,道,“不知那香是什么香?效果这般奇特。”
大少爷道,“我姓季名瑜,你称呼我的字玄龄。”而后淡淡道,“此香名为大梦,对体悟心境很有好处。”
仲夏暗道,季瑜,果然人如其名是美玉一样清美娇弱的人儿啊,嗅了嗅,那股好闻的香味依旧浓郁,可惜再不能进入那个梦境了,估计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吧,之后再闻到此香就没有效果了。
季远淡淡地补充,“这种香如今除了剑宗的剑尊之外全在我们少主手里了。”
仲夏没忍住道,“平时没事烧着玩?”
季瑜笑道,“灵石罢了,况且就算烧着玩儿也烧不了几天了。”
仲夏看着那张美人脸颇不忍心,世人对美人总是偏爱些,况且这人看着极有趣,想着以后修仙界少了这么一个难得的大美人仲夏就心痛难忍。
但是,仲夏并不打算交出扶生花,当对方的实力凌驾于自己之上时,难道可以因为所谓的不忍心就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吗?只赌对方的善良和原则?这种事仲夏从来不会做。
季瑜柔柔地笑,好似清晨的风和初开的桃花都揉进了那抹笑里,“我虽然据说资质绝世,可从未修炼过,像一只金贵的玉雕被捧着禁锢着,我这样的人着实羡慕江姑娘的恣意和洒脱,我没有多少日子了,我想请姑娘带我体验一下修仙之人的生活。”
仲夏心中呐喊,不要再说了,美人柔柔地笑着脸上浮现出忧愁向往的神情试问谁挡得住?但是还是要坚持一下,“你们季家人带你体验不就好了,用得着找我这么一个外人?”
季瑜摇头,“不一样,你是自由的,像风一样自由,肆意洒脱,这是一个人的特质,是我所向往而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仲夏还想再努力一下,“可是我很忙没空。”
话音未落,季瑜继续道,“我愿意用全部家财相赠。”,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条普通的丝绦,仲夏接过来一看原来个难得的储物法宝,神识进去一看,我草!里面闪闪发亮的是什么?灵石!宝器!宝物堆成了山一样高,价值几何不言而喻,绝不比三条上品灵石矿脉低。
仲夏昂耐住蠢蠢欲动的心,狐疑道,“你只要我带你体验一下生活?”
季瑜笑道,“灵石而已,将死之人留着也没用了。”
仲夏暗道,季家一大家子人呢,就算是将死之人也不会把身家交给一个外人吧?季家是多么让人厌恶啊?不过看季家火急火燎地替他寻扶生花,想来也不至于。
接下来一个月,仲夏带着季瑜去了租赁的洞府,进门就盘腿打坐,示意季瑜随便参观,季瑜兴致勃勃地围观仲夏修炼,一天一夜过去了,仲夏睁开眼睛,季瑜席地而坐捧着脸看得开心,仲夏服了,这人到底是多想修炼啊。
仲夏出了洞府示意季瑜跟上,到达飞霞城两边的大山边缘一路深入,碰到一只正结着网的大蜘蛛,拔出夜白剑迎上去,一番打斗之后,仲夏擦干净血迹收了蜘蛛的尸身,找到伴生灵草,抬头就看到季瑜眼睛闪亮亮地盯着自己,无视之,仲夏继续前进。
在山里闯了两个月之后,夜幕再一次降临,摆上阵法生火烤肉,拿出珍藏的灵酒,仲夏十分惬意地听着四周声声蛙鸣,修仙界也有状似青蛙的妖兽,剧毒舌头锋利无比,蛙鸣具有迷幻作用,吸引猎物上钩再一口吃掉。
这些蛙兽不超过筑基期,仲夏无所惧,惬意地听着,无视对面季瑜眼里深深的羡慕。
两天前季瑜突然吐了一口血,之后身体愈渐虚弱,仲夏正打算带他回飞霞城。
回到城里,季远带着季瑜去了飞霞城的季家符邸,仲夏回到洞府。
深夜,季家府邸外,仲夏偷偷溜进去,季瑜给的那条丝绦型储物法宝里有一个隐藏气息的宝物,而且刚好可以破解季家的防护禁制,你说巧不巧?
一路溜进后院,修士能夜视,仲夏选择一栋最精美屋舍进去,果然见到奄奄一息的季瑜躺在床上。
放下玉盒便想离开,季瑜半睁着桃花眼瞳孔转向仲夏所在处,“江姑娘,你来了。”
仲夏叹了口气,“这不是你预料到的吗?”
季瑜摇头,“我此前并不确定你有扶生花。”
仲夏道,“你既然不确定我有扶生花还将全部家财给我?你又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冒着危险前来?”
季瑜道,“江姑娘还记得我对‘气’极为敏感吧?第一次见姑娘我就感觉到你身上生之气息很浓郁,千年草木精华之类也有生之气息,因此我并不确定你有扶生花,加之家叔那边有了一些关于扶生花的消息。”
仲夏道,“那你为什么选择接近我?”
季瑜道,“我羡慕姑娘所以天真地选择在姑娘身上寻一条活路,而且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道即让我存在这世上想必会留一条生路给我吧。”
仲夏道,“那你一直在我面前演戏?特意设下我能打开的禁制也是有意为之?”
季瑜道,“不,不是,我并不确认扶生花在你身上,我是真的羡慕你,我想着,若是真的要死了,过上一段你那样的生活也无憾了。”
仲夏暗道,季瑜虽然演了一段时间的戏,但是恐怕也是真情流露,如此便罢了,而且从季瑜将全部身家给自己的时候,不就有了他一定程度上猜到扶生花在她身上这种猜测了吗?他将全部身家给她不就是为了这个可能性赌一把吗?如今他得偿所愿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仲夏相信了他的诚意,愿意冒险一次拿出扶生花救他。
仲夏不再问,跨出门的那一刻,听见季瑜说,“江姑娘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
仲夏不回头地挥手,“你先把毒解了再说吧。”
仲夏对于季瑜印象不错,但为了以防万一,连夜携带巨款离开了飞霞城,这就是仲夏为什么不喜欢和有权势的修士有交集的原因了,人家想灭你就灭你完全不需要有负担,而你却要整天提心吊胆。
城门夜晚按时关闭,仲夏踩在最后一刻出了城门,一路向东而去。森林里气息繁杂便于隐匿,仲夏避开一些狩猎的修士找到一个隐秘的洞穴。
洞穴里较为干燥,仲夏干脆席地而坐,以神识接触丹田里的灵植。血红的茎叶轻颤,伸了一个懒腰,顶端雪色的果子人性化的朝天打了一个哈欠,“你唤醒我有什么事嘛?”
仲夏取下腰间的丝绦,从中拿出价值最高的一株褐色灵芝,小月亮霎时挺直了茎叶,“万年血灵芝?这可是好东西,”说着迫不及待地从仲夏丹田里跳将出来蹦到灵芝上,灵芝化作一团褐色的雾气将小月亮包裹起来。
仲夏布下阵法防治气息外泄后就打坐修炼起来,等到月色西垂,那团褐色的雾团终于变淡至完全被吸收。
小月亮整株灵植神采奕奕泛着光,“真舒服,万年灵芝果然灵气充沛,这下子我的伤势好了一大半了,剩下的慢慢休养就行了。”
仲夏当然知道万年灵芝及其难得,如今的修仙界不比上古时期灵气充沛,上了五千年的灵植都是有价无市,一旦上万年就算是一颗平凡的辟谷草也要按极品灵石算的。
收起阵法,仲夏继续赶了两天路,依照地图上看再行十多千里有座小城镇,按仲夏的脚程大约半月之后可以达到。
御剑飞行一日可行数千里,不过仲夏不急着赶路,御剑虽快但耗费灵力,如今孤身一人还是稳妥些为好。
四周都是亭亭如盖的树木,仲夏脚点了几下树干飞身到树梢眺望前方,好似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中,树梢组成的海浪翻滚着,大风吹得仲夏的衣裙翻飞不止,一片树海之中唯独一处凹陷,隐约看见几处建筑物的影子。
下了树风才小了,仲夏没想到这里附近居然有一处村庄,想到距离那处城镇还有将近一半的路程,一路上估计也是荒无人烟,索性不如去那处村庄歇一歇。
日落西垂,远远看见一座石碑,上书“赵家村”三字,苔藓和落叶布满石碑,若不是仲夏是一位修士恐怕不能通过层层障碍看见那血红的三个字。
仲夏皱眉,没想到居然是一座荒村,不过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夜幕渐渐降临,唯独一抹残余的光斜斜照在那处石碑上,血红的“赵家村”三字发出诡异的光芒,不远处仲夏一步步踏进村庄不一会儿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仲夏拿出一个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笼罩这片方寸之地,小蓝摇着尾巴从冰雪珠里游出来,望了望四周,大眼睛里忽闪忽闪地依偎在仲夏脖颈上,畏惧地道,“绵绵这是哪啊?黑黑的好可怕。”,仲夏对它安抚地摸了摸。
这里杂草重生,许多土胚房已经被树根吞噬,黑洞洞地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四周寂静得可怕。
继续往前,这处村庄比想象地更大,或许称之为镇更妥帖,仲夏渐渐深入,一栋破败的木楼出现在眼前,想必以前是村子里富户的住处,离开木楼往前走,出现连片荒芜的田地间或几个池塘,路过几颗大榕树,出现连片的青石板路,石板在夜明珠光芒笼罩下发出绿惨惨的光,那是厚厚的苔藓。
青石板路两边是废弃的房屋,可以看出这里以前是一个富庶的小镇,小蓝止不住瑟瑟发抖,“棉棉这里好可怕。”,仲夏抱着小蓝轻轻地“嗯”了一声。
跳上屋顶眺望,竟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屋顶。
轻轻跃下屋顶,朝着在屋顶上看到的地方走去,那是一片空旷的广场,中间树立一颗高高的柱子,柱子上雕刻了一些奇诡的花纹,夜明珠的光芒不足以使仲夏看见它的全貌,依稀是一种长条形的动物,像蜈蚣一样盘踞在柱子上。
仲夏在一个角落里布下阵法,打算天明之时再细看这个村镇。小蓝哼哼唧唧地央仲夏生火,仲夏只好随手捡些柴升起一堆篝火。
凉凉的晚风吹过这个荒芜的村镇,茂盛的树木杂草沙沙作响,漆黑寂静的夜幕下唯有一角闪烁着温暖的火光,小蓝嘻嘻哈哈地围着篝火转圈圈,仲夏静静地打坐修炼,不远的杂草之下,映衬着火光依稀可以看见红色的像蜈蚣一样的生物一闪而逝。
天色将明,仲夏收起阵法,抱着睡得恬静的小蓝打算再把这个村镇转一圈。
站立在广场上,晨光撒在那颗巨大的柱子上,雕刻其上的生物栩栩如生,那是一条巨大的人首蜈蚣,头部是一个披发的青年,长眉入鬓,双眼邪肆,眉间发青,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角度,诡异非常,人首之下却是一条巨大的蜈蚣躯体盘踞着,千百条足长在一节一节的躯体上差点让仲夏吐了。
太恶心了,仲夏转过头抱着小蓝跳上屋顶向村镇另一头走去。
这个村镇比想象中更大,几个村子围绕着这个曾经富庶的镇子而建立,连绵的山脉将村镇围绕,只留村口处一个出入口,连片的水田中点缀着几个池塘,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像宝镜一般。
仲夏花了一整天将这里参观完全,日落时分抱着小蓝走出村口。
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了,仿佛一块极其坚韧的薄膜将整个村镇包裹起来。仲夏唤出夜白狠狠划出一道剑气,剑气化形斩在薄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可惜薄膜收缩几下依旧挺立在那里。
这是仲夏最强的一剑,可想而知这薄膜的坚韧程度。
仲夏往回走,站立在广场上那颗诡异的柱子前方,要说整个村镇最奇怪的地方莫过于这颗柱子,原先她以为这只是村民们奇怪的信仰,毕竟在修仙界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信仰无所不在,有信仰蛇或者大象的族群,那么出现一个信仰蜈蚣的村镇也不奇怪,但是如今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荒凉无人的村镇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和各种昆虫爬动的窸窣声,寂静的让人心慌。
小蓝围着仲夏转圈圈,“这下可怎么办呀?要不我们躲到珠子里去吧。”,仲夏拍了拍小蓝的头,“躲避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而且珠子的秘密除了你我二人决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里恐怕还有其他人存在。”
既然村口出不去,那么就去试试其他地方,四周高耸的山脉将村镇围在山谷内,仲夏御剑飞上山脉一剑落下,果然又被薄膜挡住了。
“挡住我们的薄膜估计是某种古老的禁制,将我们留在此地却不伤害我们,”仲夏看着逐渐西垂的太阳,“等到入夜之后大概就可以知道它们的目的是什么了。”,说完静静坐在一处凸出的崖石上打坐恢复灵力。
太阳收回最后一滴撒在山间的光芒,黑夜无孔不入,仲夏御使火焰从玉瓶里飞出环绕四周,火光将方圆一里之内照得恍如白昼。这玉瓶是从季瑜那里得来的,不得不说季家富得流油,上等宝器说给就给,要让其他筑基修士得知仲夏身怀上等宝器恐怕会引来不少杀人夺宝的修士。此宝器可攻可守,在这样的境地之下使用再好不过了。
小蓝盘在仲夏脖颈上一动不动,大眼睛戒备地望着四周,四周只有风声呼啸。
夜深了,风刮地更厉害了,仲夏站立在悬崖上静静地等待着,青丝飞舞,衣裙被吹得猎猎作响。
风声掩盖了杂草之下的窸窣声,仲夏驱使火焰扩散开来,果然方圆一里之外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蜈蚣覆盖,蜈蚣立起身躯足有一人之高,幸好都是炼气期修为,可以应付。
蜈蚣如潮水般向仲夏涌来,寒夜!冰封!梅杀!将对方冰封击碎。
终于突破了蜈蚣的包围,飞到半空中掐诀,阵法无声无息开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娇艳的梅花化作旋转的利齿将蜈蚣粉碎。
仲夏如同一座杀神,手握夜白剑每挥一剑就收取一条蜈蚣的性命,肢节横飞血流成河,可惜这些蜈蚣像水一样源源不绝,仲夏改变策略一边躲一边观察。
几番过后终于发现这些硕大的蜈蚣都是从那个广场上涌来的,像水一样将这个被薄膜包裹住的村镇渐渐填满,覆盖了一层又被另一层覆盖,一条蜈蚣踩死了别的蜈蚣又被另一条蜈蚣踩死,所有蜈蚣在死去的蜈蚣被分解的肢体和血肉中涌动着翻滚着。
“呕!”场面实在太恶心惊悚了,仲夏忍不住恶心吐了,不能再忍了,决心发动早已布好的阵法,然后立即进入冰雪珠内。
此阵法名为惊雷阵法,是六品阵法,五品以上阵法威力可比金丹,六品可比金丹后期修士全力一击,如此可想而知其威力如何了。
寂静的森林深处,原本是一处村镇的山谷如今被一层薄膜包裹,从外界看不透里面发生了什么,突然一阵雷声响起,情况愈演愈烈,骤然“轰!”地一声震耳欲聋,薄膜爆开来,无数看不清原样的血肉横飞出来,浸泡了大半个山谷,仲夏出了冰雪珠看到这幅场景,“呕!”
御剑飞行一瞬可达千米,仲夏以最快的速度试图离开,可惜晚了一步。
巨大的人首蜈蚣从山谷里血肉组成的湖泊里缓慢爬出,盘踞在山谷四周的山脉上,邪肆的眼睛盯着仲夏,早已将她锁定。
仲夏只有它一只瞳孔那么大,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几乎不能动弹。
如果对手太过强大注定只能输的话,不如抢先出击,或许会有一丝胜算。
仲夏掐诀发动梅花阵,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梅花化作利齿向人首蜈蚣而去!可惜对方连皮都没破一层。
人首蜈蚣嘴角裂开露出血红的口腔,“嘻嘻!”发出嘲笑不屑的声音,一节一节的身躯扭动着,引起一阵地动山摇。
仲夏转而攻向其他部位,一刻钟后地停下来,人首蜈蚣仰天大笑,“嘻嘻!”,无数条足交错着,眼看着血盆大口就要将她吞噬。
仲夏撕掉一张七品万里逃遁符转瞬消失不见,随后“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方圆千里的森林夷为平地。
万里之外的仲夏吐出一口鲜血险些倒地不起,运用最后一丝灵力进入冰雪珠之内后彻底昏迷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空间里永远是白天,二层木楼前那颗槐花树依旧开得正好,仲夏从秀床上坐起,感受经脉上细小的裂纹,这次遇到的事情真的是远远超过她本身的境界了,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吞下一颗九转金丹慢慢修复受损的经脉,九转金丹是久负盛名的丹药,具有起死回生之效,所以理所当然地价格昂贵,不过仲夏现在小有薄产负担得起。
两天之后仲夏的经脉完好如初,从秀床上下来,出了秀楼就看见小蓝窝在小溪里无聊地吐泡泡,看见仲夏起来了开心地围着她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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