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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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娘娘在徐璟申后面,一副抑郁寡欢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跪拜陛下,陛下招手示意她靠近,武璟恩忙去搀扶徐璟申,“五弟弟,可还好?”
老皇上拉贤妃坐在床榻上,“多日不见,爱妃清瘦不少,想必心里苦,不必憋在心里,向朕诉说诉说,也怪朕,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贤妃诚惶诚恐地说:“臣妾怎么能怪陛下呢,陛下生病了,臣妾心里惦记,可是又不敢打扰,陛下日理万机,臣妾又帮不上忙,来了倒是为陛下添乱,让陛下分心,那臣妾就太不懂事了,所以没敢前来觐见!”
老皇上笑着说:“你呀,还是那么会说话,懂事,老五的眼睛还不见起色?”说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徐璟恩拉徐璟申坐下,徐璟申文质彬彬,笑着说:“四皇兄,征战西北,劳苦功高,璟申好羡慕你,驰骋疆场,快意人生!”
徐璟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徐璟申深居简出,眼睛瞎了,终年抑郁寡欢,很少出来见人,然而对徐璟恩还是有兄弟感情,曾经亲手缝了箭囊送给他。
徐璟恩说:“五弟弟,两年前,你送我的箭囊我一直珍藏,没舍得用,听母妃说你为了制作箭囊,把手割破了,连夜赶好,次日我出发去西北,你差人送去,太及时了,四哥哥至今记忆犹新,感念五弟弟的盛情。”
徐璟申苦笑着,“原来我就是四皇兄三皇兄的跟屁虫,后来眼睛坏了,不敢追了,走一步跌一次,膝盖都磕破了,鲜血淋漓,四皇兄,五弟弟那时好可怜,快十六年了,弹指一挥间,我在黑暗里熬了无数的黑夜,饱受煎熬,四皇兄,你可理解予我?”
徐璟恩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至极,他们两个坐得离皇上偏远的地方,皇上老迈,耳力不佳,自然不能听到,徐璟恩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五弟弟,自从你患了眼疾,父皇就年年下旨张贴榜文,为你搜寻天下名医,可是……不见成效,也是无可奈何啊!”
徐璟申又是冷冷一笑,“治不好的,我的眼睛是被人毒瞎的,这北荒的毒蜥蜴唾液,掺杂了夹竹桃花粉,天下奇毒,实难治愈!”
徐璟恩大吃一惊,腾得站起来,老皇上见了,喊他们,“璟恩,璟申来,靠近点儿,朕老眼昏花,耳力衰退,听不到你们谈话,你们聊些什么呢?”
徐璟恩忙搀扶徐璟申走过去,徐璟申神态自若,笑着说:“父皇,儿臣与四皇兄聊天,谈起小时候,他与三皇兄欺负我的事,欺负我小,把我放在湖边柳树杈上,就不管不顾了,我当时紧紧抱着树杈,怕掉到湖里,内侍找到我,我哭的力气了都没了……”
“哈哈哈,璟恩就是顽皮,倚仗着大两岁,身体结实强壮欺负弟弟,幸亏璟申大度,不记仇……哈哈……”老皇上说笑着,不禁咳嗽起来,贤妃轻抚他的后背,“陛下,切莫激动……”
徐璟恩忙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小时候欺负弟弟太不懂事了,今后璟恩对五弟弟多关爱一些,畅叙往事,牵挂于心,倾尽手足之情,不离不散!”
“你们兄弟二人这么深明大义,朕很欣慰,兄弟之间和睦相处,才是王道,朕老了,不想看到手足相残,璟逸死了……璟恩……?”皇上说话含糊其辞,欲言又止。
徐璟恩内心慌张忙应声,“父皇,儿臣在!”
“去查查,徐璟逸怎么死的?那天的大雕叼着他的头颅扔在朕面前,朕……想起来心有余悸,什么人,杀人诛心,非要闹得天下大乱吗?”
徐璟恩也不敢多言,虽说是皇上口头命令,不敢违背忤逆,他叩首接旨,然后退出了福宁宫。
禁卫军侍卫长滕莽带一队人拜见他,“四皇子,皇上命微臣鞍前马后,听您差遣,查二皇子命案!”
徐璟恩气呼呼地问:“怎么查?一只大雕千里迢迢衔来徐璟逸的人头,他是在北荒被杀的,在皇宫查什么?有什么可查的?那只大雕抓住了吗?”
滕莽摇摇头,轻声说:“微臣亲眼所见,大雕吐了东西,一拍翅膀飞走了!”
徐璟恩瞪了他一眼,“口出不逊,那个……那个怎么能说是东西,是二皇子的……”他停顿了一下,“说明了什么?笨蛋,说明那只大雕是被人工驯养的,杀人分尸,好嚣张啊,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滕莽附和说:“还是四皇子分析到位,奴才愚笨,百思不得其解,这千里之遥,大雕被驯服的如此听话,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这雕成精了?”其他的侍卫憋着笑,徐璟恩也是哭笑不得,“去去去,什么脑子,大雕成精了,你才成精了,去吧,把二皇子……那个东西拿来,我看看……”
滕莽命令人端来一个方正的木盒,里面装着二皇子徐璟逸的头颅。不见则矣,一见,徐璟恩也是悲凉涌上心头来,“诶,毕竟有血脉相连,你也太惨了吧!”他盖上盒子说:“二皇子的身体呢,运回来了吗?”
“听驿站的人前来禀报,快到北马堡了。”
“等二皇子的尸身到了,与头颅缝合一处,通知礼部,按皇子礼仪安葬予皇陵,简单扼要,舍了繁文缛节,对了,去孔相家,告知孔大小姐,她若是去送殡,不要阻拦,礼遇有加!”
徐璟恩将他们打发了,自己在御花园闲来无事,漫步朝长汾宫方向而去,忽然看到贤妃娘娘与徐璟申在走廊上边走边聊。
徐璟恩心有疑惑,回忆刚才徐璟申的话里有话,他快走几步,追了上去,“贤妃娘娘,五弟弟……”
贤妃脸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转瞬即逝,“四皇子呀,陛下令查的案子,四皇子查出什么端倪了吗?”
徐璟恩见四下无人说:“滕莽说大雕成精了,无从查起,太玄乎其神了!”
贤妃脸色大变,“果然是妖孽所为,太吓人了!”
徐璟申抬头,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徐璟恩忽然说:“听闻贤妃的二外甥,也就是涂尚书令的二儿子,现任北荒的太守,镇守北荒有四年之久了吧?”
贤妃沉着脸说:“四皇子意欲何为啊?难道你怀疑是涂祥杀了二皇子,哈哈哈……若是他所为,却为何画蛇添足,弄一只大雕把头颅叼回来做甚,唯恐天京城不知,出了这么大的命案,他涂祥日子就好过吗?”
“欲盖弥彰,涂祥到了北荒,喜欢打猎,训练大雕,而他与贤妃娘娘关系最好,他是听从贤妃娘娘的,只不过是个杀人工具罢了!”
贤妃突然笑起来,阴森瘆人,眼中带泪,“你猜的没错,是我让他杀的徐璟逸,徐璟逸早该死了,他该死,潘华妃更该死,十六年前,璟申与你玩耍,你们就是在此分路,潘华妃与徐璟逸对他下了毒手,那时璟申才三岁,毒粉毒瞎了眼睛,潘华妃觊觎我涂家的权势,怕璟申抢了皇位,竟然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璟申这个窝囊废,不敢据实禀报,息事宁人,你知道吗?我们娘俩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直到一年前,璟申才告诉我,是潘华妃害了他,我就筹谋着怎么报仇,他弑君杀父,大逆不道,早该戮了,是皇上宠爱予他,给他留下生机,如今我是出了一口恶气,潘华妃也不能活,他们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到黄泉地府去赎罪吧!”贤妃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璟申说道:“四皇兄若想治罪,就拿我问罪吧,我一并承担,母妃这些年为我受了太多的罪,做儿子的,不能尽孝道,眼睛瞎了,一事无成,拖累母妃,我去父皇那儿认罪,人是我杀的,与其他人无关……”
徐璟恩叹口气说:“算了,人都死了,他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罪恶深重,死了就作罢了,我会对父皇说,是妖孽所为,无从查起,你们也要三缄其口,守口如瓶,呆在天禄阁,没事别乱跑!”
徐璟恩转身欲走,贤妃叫住他,“四皇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贤妃请讲……”
“听闻渊魔山谷下,渊魔江底,有东楚遗民的宝藏,这宝藏里有一翡翠瓶,里面有一颗灵丹妙药,服下可以让人恢复视力,四皇子你与璟申手足情深,你一定帮他找到此神药,他瞎了快十六年了,你忍心他痛苦度过下半生吗?”
贤妃抓住徐璟恩喋喋不休地说:“若你真能帮璟申找到此神药,璟申恢复了视力,我们涂家感恩不尽,扶持你荣登大宝,至高无上的地位,绝不亏待予你,这笔交易,四皇子觉得如何?”她凝视着徐璟恩,期待着答复。
徐璟恩的心砰砰直跳,他摇摇头说:“我不愿意与你有任何交易,体谅你作为母亲,深爱自己的孩儿,报仇,隐忍,寻药都可以理解,璟申是我弟弟,若有必药,我一定会为他寻来,但那不是交易,你太小看我了!”他看了看徐璟申,“五弟弟,等着我,若有神药,哥哥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寻来,若没有,或者是以他人性命为代价,我们不能滥杀无辜,不择手段,做人堂堂正正,取之有道……”
他一拂衣袖离开了,一切都是掺杂着并不纯粹的因素,贤妃的利己自私,扭曲的报复,让他心生厌恶,他不相信她,抛开所有利益纷争,他对徐璟申手足情深,若有神药,他一定责无旁贷为其寻来。
突然间,他想到了武菱,武菱为他一挡,失去了双眼,他信誓旦旦说寻找天下名医治愈他的眼睛,然后去接他与红尘雪,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他无能无力,北荒的蜥蜴毒粉,难以医治。
他边走边想到了福宁宫,他进去拜见皇上,老皇上问:“可查到什么了?”
“启奏父皇,儿臣没有查到什么,二皇子脖颈处参差不齐,疑似猛兽啃噬所为,至于那个大雕,滕莽说飞走了,儿臣没有亲眼所见,不敢断言,恕儿臣愚钝,混沌不清,对案件束手无策。”
老皇上苦笑了一下,“好啊,难得糊涂,唉,人死了就算了,葬于皇陵吧,朕这些时日,精力大不如前,从明日起,你进宫理政,批阅奏章,暂住东宫吧!”
徐璟恩淬不及防,愣住了,老皇上挥手说:“先下去吧,朕累了……”
徐璟恩几乎是跑出了皇宫,倒不是兴奋,也不是高兴,是失去自由了,心情低落无奈,他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所求如愿了,一朝全都来了,他倒是失落了,心情复杂,五味杂陈,急匆匆跑回王府,吩咐欧阳先生去查涂祥杀人案,是不是他在背后使鬼,派人假扮土蜮人,杀徐璟恩,下毒。其次,去查红尘雪落脚的地方,涂祥心机深沉,恐怕会对红尘雪不利,再查南蜀王最近动静,一旦皇上册封徐璟恩为太子,徐璟儒自是不甘心,情急之下,发动政变,谋权篡位,江山岌岌可危,风雨飘摇,诡谲多变,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凤九娘显然没把红尘雪当做儿媳妇,倒是把武菱的双眼失明全部归咎于红尘雪,她对红尘雪呼来喝去,把她当做使唤丫头,六大护法气得手持武器,准备随时与她撕破脸开战。
红尘雪自知亏欠予武菱,冷静地忍让着,她压制六大护法,“你们都老实呆着,该干嘛干嘛,别来添乱!”
黄七看到红尘雪独自一人去江边打水,神神秘秘地跟上前去,“少夫人,有件事属下要告诉你……”
“黄管家直言相告,阿雪听着呢……”
“少夫人,属下听说你是……渊魔山圣女,不知是真是假?”
红尘雪愣了一下,点头说:“真的……”她拿一个大瓮罐去江边汲水,黄七忙接过来,“这种粗苯的活计怎么能让圣女做呢?我家老夫人也是,蛮不讲理,也就是圣女心胸宽阔,不与她计较……”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身为人母,小公子双目失明,她是最伤心难过的,迁怒他人,有情可原,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红尘雪见他话说到一半咽下去了,随即问了他一句,黄七拎着大瓮罐低声说:“除非小圣女下渊魔江底为公子寻找到解药,恢复他的双眼,老夫人才能释然,渊魔江宝藏里有一种神药可以令盲人恢复视力,若小圣女真爱公子,绝不忍心让他痛苦下去吧,请帮公子寻到此药,恢复他的眼睛!”
红尘雪红了眼圈,点头答应了,她不能忍受武菱双手摸索前行,脚下跌跌撞撞,双手上布满伤口,着实可怜,原来的他风趣幽默,谈笑风生,现在的他总是呆呆发愣,一言不发,心情低落。
红尘雪召集六大护法韩琦和拉姆,宣布她的决定,前往渊魔山,她要下水寻药,韩琦大吃一惊再三阻止,“你不能这样,四皇子说了,一旦找到神医就来接咱们,渊魔山一行,困难重重,危险万分,不能去呀!”
红尘雪破釜沉舟急不可待了,“我必须要去,武菱这个样子,我有责任,我不能贪生怕死,耽误了他的眼睛,罗刹姨,彩衣,判官,忘川婆,山神哥,侏儒哥也都去,我们该回家看看了!”
拉姆忙说:“我也去,帮你!”
韩琦无奈之下只得点头默许,他一面送信给徐璟恩,一面联系行脚帮林帮主,打探渊魔山附近情况,调动飞鹤传音,运筹帷幄,防患未然。
武菱听了红尘雪的决定,坚决反对,“不行,我不让你冒险,眼睛瞎了就瞎了,还有一口气呢,不碍吃吃喝喝,若去渊魔山,九死一生,朝廷不放过你,江湖败类虎视眈眈地惦记你,不行,远离危险,阿雪,我就是一个废人,不能因为我害了大伙儿!”
众人听了,感慨万分,武菱的心胸敞亮,善良,让大伙儿感动之下,更加坚定了前往渊魔山的信念,凤九娘在众人言谈话语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她当然希望儿子能恢复双眼,情急之下她喊:“大家都不要怕,武家与凤家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威望的,我看谁敢造次?我凤九娘的开山斧可不是吃素的,朱全回去召集人马,分头齐聚渊魔山,纵使牛鬼蛇神,出来捣乱,统统打入地府!”
次日清晨,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渊魔山,武菱拉着红尘雪的手,紧紧抓住,唯恐她会丢弃自己了,武菱有着自己的心思,一旦她下水真找到了解药,自己的眼睛恢复了,红尘雪还了情份,尽了责任,她会不会离开自己,去找徐璟恩,那样的话,不如自己还瞎着,还能栓住她的人,或许日久生情,她会爱上自己也说不定呢。
武菱坏了瞳孔,泪腺依旧,泪滚落下来,滴在红尘雪的手上,红尘雪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武菱强颜欢笑说:“我想起第一次与你相见,在三江口镇,你伸手跟我要馒头,我当时没给你,你那时怎么想的?”
“我呀,想……这个人真是抠门,不就是一个馒头吗,不给就算了,婆婆妈妈的……”
武菱笑了,拥她入怀,“阿雪,望你一眼,十里春风,梦里都是你,遇见你,是我这辈子的幸福!”
红尘雪依靠着他,朝着东方前行,灿烂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武菱却感觉不到,红尘雪的心也有种刺痛感。
他们的列队出行,这么大阵势,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凤九娘骑在高头大马上梗着脖子,瞪着眼。
韩琦警告了几次,不要招惹是非,本来就是众矢之的,不要召来无妄之灾。
红尘雪依靠着武菱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武菱小心翼翼地拥着她,心疼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尽管一路上有许多江湖人,但是马车队一路顺风,无波无澜,好似大伙儿都在礼让他们,吃饭住宿,一切顺利,倒是出奇的平静。
越是如此,韩琦越觉得不对劲,一惊一乍,拉姆嘲笑他,“你就是惊弓之鸟,一路上风平浪静,你偏要自己吓自己!”
韩琦贴她耳边说:“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他们是挖了一个大坑,静等我们跳呢!”
拉姆警惕地问:“多大的坑,能摔倒我们,你不是会轻功吗?”
韩琦无奈地说:“这是一个比喻,比如渊魔山就是一个大坑,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直到小圣女下水寻到宝藏了或者拿到神药,他们才出来抢,坐收渔利。”
拉姆忙说:“那我们再帮她抢回来不就行了,干嘛神经兮兮的,他们也不是妖魔鬼怪,我们武功也不弱呀!”
韩琦想想也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来什么,也不能先行被吓破了胆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犯了兵家大忌,倒是坦然面对了。
队伍一路前行,到了渊魔山境地了,可以望见高耸入云的渊魔山顶峰,云雾缭绕,神秘恐怖,天梯石栈,群峰如剑,削壁中断,万壑惊险,使人望而生畏。
距离渊魔山还有二十里地,傍晚时分,他们到了靠山镇,一面是渊魔江,两面环山,一条通往外面的山路,找了一个地势平坦地河套地儿,他们安营扎寨,起锅架灶,这么多人,这么多匹马都得照顾着,免不了一地鸡毛,乱乱哄哄。
黄七坐阵指挥着,韩琦的无影暗卫躲在山上,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一明一暗互相照应,暗地里追随保护。
红尘雪侍候武菱吃饭,凤九娘瞪眼旁观,看着红尘雪耐心地喂武菱喝粥,一口一口,伺候得周到细致,武菱笑着,满脸幸福,他的手有意无意抚摸着红尘雪的长发,宠爱有加。
凤九娘故意咳嗽了两声,武菱马上端正坐姿,不敢再去挑逗了,凤九娘说道:“小圣女,眼看就到渊魔山了,你取了神药,菱儿的眼睛恢复了,我们马上走,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各走各路,菱儿可是武家唯一的男丁,武家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听闻圣女只能产下女婴,且生产之时,会逆血而亡,我们武家可不能断后,家大业大,后继无人不得让天下人看笑话。”
红尘雪端粥的手都在发抖,嘴唇发白,武菱也是激动万分,“腾”得站起来,碰掉了粥碗“哗啦”一声,他吼道:“娘亲……!”
“菱儿,娘是为你好,你不能娶她!”凤九娘也是高声喊起来。
“这辈子我非她不娶!”武菱脸红脖子粗的反驳了一句。母子俩个僵持不下。
红尘雪跑出了帐篷,来到渊魔江边,她心情沉重,可是却没有眼泪,自从上次她的眼泪化成珍珠,她竟然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
武菱也跑了出来,道路高低不平,他一个趔趄跌倒了,“阿雪,你在哪儿?别走,别离开我……”
红尘雪木然地望着他,“武菱,我是一个不祥人,你忘了我吧,或许我会在渊魔山呆一辈子,我不会嫁人了,等明日我取了神药,你眼睛复明了,我们两个各奔西东,再也不见!”
武菱爬起来,痛苦不堪,“阿雪,你说这话好狠心啊,我的心都碎了,这辈子我不会再娶妻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我们两个在土地公公前磕头拜堂了,你反悔了吗?”
韩琦上前不客气地说:“武家公子,感念你的救命之恩,我家四皇子临行前一再叮嘱照顾好你,都是男人,我家四皇子对小姐一往情深,你也不是不知,若你武家嫌弃小姐,我家四皇子不嫌弃,他愿意娶小姐,小姐命苦,四皇子承诺给她一生守护,一生幸福!”
凤九娘一听更是七窍生烟,“怎么?她还有相好的,水性杨花,人尽可夫吗?”
六大护法从帐篷里出来听到此言,勃然大怒,“凤九娘你嘴巴干净点儿,往我家小主子身上泼脏水,你有失体统,若不是看在武公子的份上,我们打掉你的大牙!”
“来呀,你们六个一起上,我凤九娘正想找人出气呢,打得你们满地爬……”
武菱忽然喊道:“别闹了,能不能清净一会儿,娘亲,我听你的,不娶她,你就消停点儿,行不行?”
他双手捂着脸,痛苦至极,遇到一个强势的母亲,他的感觉就是逃跑,逃了一年多,然而一切还是照旧,母亲的灼灼逼人一点儿也没收敛,反而像紧箍咒勒得更紧了,他感觉到生无可恋了。
红尘雪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她也想清净一会儿,她对武菱不是没有感情,当他失明时,也许是怜悯,也许是被他感动,她有过念头要跟他在一起,此时此刻忽然间明了了,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不能生儿育女,不能拖累他,给他带来无边的困扰,远离是最好的解脱,冷落是最好的武器。
她飞身跃到一棵好大的树上,半卧着,望着玄月出神,远处的渊魔山雾霭沉沉,像一个大山魈,鬼魅一样。
六大护法不放心过来找她,罗刹女首先发现了她,递了个眼色给其他人,他们假装没看见她,嘻嘻哈哈地走开了。
罗刹女飞身跃上来说:“躲清闲呢,想哭吗?哭不出来吧,现在是玄月,待到十五月圆之夜,你才能哭出来,那时你的眼泪化成珍珠,晶莹剔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为所爱的人心动,感受到彻骨之痛,你就幻化成真正的人了。”
红尘雪苦笑起来,“小时候我就发现我不同于正常人,师父打我狠了,她都哭了,我却哭不出来……我想师父了,等明日下了江底,取了神药,我们与武家互不相欠,我就去看师父,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们好像许久未见了,甚是想念她!”
罗刹女安慰予她,“好,等明日尘埃落定,我们在渊魔山安定下来了,然后我们去水月庵,拜访恩人!”
说完,她卸下肩膀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一件白纱如霜的衣物,感叹着说:“此是鲛绡纱,入水不濡,是红珊留下来的,现在传给你,穿在里面,不要轻易示人,这鲛绡纱珍贵无比,世间罕有,仅此一件,你要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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