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死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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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伊诺瞪了他一眼,“你少逞能,大战将至,保护好彩衣,护她无恙,才是重中之重。”
彩衣气呼呼地噘嘴说:“我不需要他保护,我要加入死侍去救大禹皇帝,我的七彩响云鞭可不是吃素的,猫姥姥不是九条命吗,我抽她九鞭子,让她一命呜呼!”
武菱乔装完毕,照照镜子,“阿雪,我是假扮皇上还是那个妖……”他看了看孔伊诺,孔伊诺没有回答,手心摁在他额头上,重重一压,武菱感觉到一股子寒气印在脑门,众人一看,武菱的额头呈现出一个凹凸有致的冰凌花。“这朵冰花只能显现两日,两日后它就消失了……”
众人一下子就明白,原来传言是真的,妖王与徐璟恩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妖王额头被冰凌封印,欧阳军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陛下与妖王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联系,我们参不透……”
韩琦也是惴惴不安,小圣女表面上波澜不惊,泰然处之,实则内心焦急悲愤,强忍着情绪,明夜的拯救,凶险万分,生死一线,或许……又或许……,他不敢想,期望过于渺茫,怕失望而归。
每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样子,各有各的心事,落空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夜深人静,风穿过山凹,萧萧马鸣,猎猎旌旗,苍崖吼裂,冷露无声,烛火摇摆,韩琦正在看一封信,是拉姆来的信,信中告知,家里一切皆好,请将军放心,妾也很好,腹中孩儿也很好,只是一别多日,想念将军,盼君早归,将军保重,战场上凶险,千万小心……
韩琦嘴角上扬,拉姆的身影浮现在脑海,千里迢迢,相思皎皎,明月千里,天涯此时,一怀风霜,一袭素衣,唯有相思,随风而去。
武菱也睡不着,蹑手蹑脚来到孔伊诺军帐,趁侍卫一个转身,他潜了进去,孔伊诺也睡不着,心里七上八下,这一招李代桃僵不知能不能蒙蔽猫姥姥的眼睛,恐怕不行,猫姥姥眼神毒辣,入木三分,岂能轻而易举被骗过去,不过她年迈眼花,何况一百多年了,她不是也错把徐璟恩当做妖王了吗?说不定可以,只要徐璟恩一露面,就可以去抢,到时大不了一场恶战,硬碰硬,他们人单影只,抵不过韩琦的万人先锋队,五五胜负,怎么一涉及到徐璟恩人身安全,我就心乱如麻,患得患失,沉不住气了,真是没用!
武菱猫着腰,来到孔伊诺床前,“阿雪,睡了吗?”
孔伊诺推搡他一下,“深更半夜不睡觉,梦游呢?”
武菱嬉皮笑脸,耍无赖,“你听,山风呼啸,我怕你……害怕了,陪你一会儿……”他边说边爬上床,孔伊诺踹他一脚,“我不害怕……你害怕吧,还找借口,出去……我可是大禹皇后……”
武菱干脆平躺床上,“我不走,当初你差点儿做了我夫人,若不是徐璟恩耍赖,不按常理之事,你们生米做成熟饭,你我也拜堂成亲了,孩子也有了,说不定是个男孩呢……”
孔伊诺哭笑不得,她揪住武菱耳朵,“以下犯上,口出不逊,你找死……”武菱故意喊:“疼……疼呀……夫人饶命啊……”
孔伊诺松开手,迟疑了一下,轻轻揉了揉,“还疼吗?你不怪我吧,用你换徐璟恩,若是你怕了,可以不去,毕竟武家就你一根独苗……”
武菱一听一个鲤鱼打挺,“你瞧不起我,我虽然功夫差点儿,可勇气可加,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明日我定当要去,为了你,即便是死,也不眨下眼……”
孔伊诺难过得抿了抿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万一……”
武菱毅然决然地表态,“万一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渊魔山,看着你种花草,陪着你晓看朝阳,暮看晚霞,我心愿已了,此生无憾,足矣!”
“瞎说什么?我不会让你死的,武菱,你是我的知己,知己难求,有你相伴相知,我很欣慰,你不能死,还得陪我度过余生岁月呢!”孔伊诺说这话时,鼻子都酸了,她还想说,自己活不长了,珍惜与朋友相聚时刻,两个人这辈子发生过的故事,都是注定好了的,缘深缘浅,曲终人散,到时她空空而去,不想留下太多遗憾,也算是给武菱心里的一种宽慰吧。
次日,朝阳升起,无比的巨大,如同车轮一般,周围笼罩着光圈,欧阳先生看着骄阳,内心惶恐,他对判官道:“立秋节气已过,草木萧落,可见一斑,阳气下沉,阴气渐长,今日格外沉重,好像有大事将要发生,我这心里忐忑不安。”
判官也是一惊,他紧蹙眉头,仰望天空,掐指一算,大惊失色,“不好,昨日血月当空,今日赤日成影,天体异象,恐怕大劫难就要来了!”
武菱壮志满怀,一副勇者无敌的样子,“怕啥?鬼来杀鬼,神挡杀神,我武菱大战三百回合,救回大禹皇帝,杀尽猫姥姥猫妖们,替阿雪分担,做个忠诚的渊魔山护法,从今天起,我就是第五个护法,守护渊魔山,守护阿雪!”
玄虚也大言不惭,“我是第六位护法,守护渊魔山,守护彩衣姐……”
狸花借机附和说:“那我是第七位,巫女排第八位……”
巫女才不服气,“我是第七位,你才是第八位,我先来的……”
孔伊诺在韩琦耳边嘀咕了一阵,韩琦不住地点头,孔伊诺叮嘱一番,务必确保他们安全,保证武菱人身安全,大战在即,她恐怕无暇顾及他们,她要无后顾之忧,去救徐璟恩,决不能输,这关乎徐璟恩的性命,她势必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一战到底。
戌时,他们起身赴约,月圆之夜,玉盘润泽,四周泛着红晕,充满了神秘,他们赶到断龙崖,大批兵马埋伏起来,严阵以待,兵行险招。四大护法欧阳军师韩琦率先跃上龙头崖,孔伊诺架着武菱随后而至。
猫姥姥和姚培也如约而至,孔伊诺把武菱挡在后面,特意给他戴了顶笠帽,遮盖住上半张脸,武菱将指天剑分开三段别在腰间,他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猫姥姥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恨不得穿透了他的外衣,看个清清楚楚,“小圣女,我要的人呢?”
孔伊诺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嗯,不是就在眼前吗?我要的人呢,快点交出来!”孔伊诺四下张望,寻找徐璟恩。
猫姥姥冷笑着,“拿一个假的哄骗于我,当我老眼昏花吗?你不守信用,别怪我翻脸无情。”
孔伊诺忽然间一个拂袖,将武菱的笠帽打落,顺便将武菱的发髻大乱,垂髫遮住大半张脸,额头上的凹凸有致冰凌花触目惊心。
猫姥姥激动万分,“王上,是你吗?一百年了,你终于熬出头了,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夜叉,你的宠婢啊。”
武菱刻意装傻充愣,一副懵懵的样子,他在故意拖延时间,只要他们把徐璟恩带上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局面可控。
孔伊诺挡住猫姥姥视线,“大禹皇帝呢?交换人质,你不能违背原则吧,人呢?”
猫姥姥见武菱对她的话毫无波动,小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随即啪啪啪得击了三下掌,驼老二和孔伊敏押着徐璟恩跳上来,徐璟恩被铁链穿透了肩胛骨,浑身上下像一个血人,驼老二用铁链锁着他的脖颈,一脸坏笑。韩琦气得肺都要炸了,孔伊诺心疼至极,“徐璟恩,我来救你了,你怎么样?”
徐璟恩脸上也是血,他咧嘴一笑,“伊诺……我又拖累你了……”
韩琦怒吼道:“快点儿,交换!”
猫姥姥瞪了一眼驼老二,驼老二不情愿地推搡了一下徐璟恩,“滚吧,废物一个。”
孔伊诺也故作生气地推了武菱后背一下,“猫姥姥,你要的人给你,快放了徐璟恩。”
武菱感觉到一股热气穿透后背心,孔伊诺给他输了一股真气,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小心啊,记住走到半路返回。”
武菱会意一下,慢慢拖着双腿朝前行,徐璟恩也是拖着铁链哗啦啦前行,他们每走一步,牵扯着众人的目光,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天色大变,日光瞬间暗沉下去,一团黑影正渐渐靠近了月亮,侵入月体,耀眼的光芒不断消弱,月亮周围红雾弥漫,透着诡异神秘。
黑影吞噬了大半个月体,天色越来越暗,武菱与徐璟恩相互擦肩而过,趁众人被天体异相所惊愕震撼之时,武菱一把揪过徐璟恩,两个人仓惶折返。
孔伊诺跑上前去接应,伸手便可触及他们时,殊不知,一个人从他们身后蹿上来,此人手持利刃,手起刀落,直奔孔伊诺的前胸,千钧一发之际,武菱挡在孔伊诺身前,他面上毫不惧色,孔伊敏像个疯子一样,恶狠狠扑了过来,孔伊诺猝不及防,想要发功,一切都来不及,眨眼之间她就扑到了近前,“孔伊诺你去死吧……”
孔伊敏的利刃刺入□□,发出凄厉的裂帛声,一个痛苦的声音,“啊!”的一声惨叫,一个人倒在武菱怀里,孔伊诺看到撕心裂肺的痛,“徐璟恩……徐璟恩……”
徐璟恩在危难时刻挡在武菱身前,孔伊敏的利刃穿透了他的腹部,鲜血汩汩冒出,转顺间他变成一个血人,欧阳军师和韩琦听到呼喊,他们想赶过来,然而天色陡转,漆黑一片,大地万物沉浸黑暗之中,黑色阴影吞噬了整个月亮。
孔伊诺抱着徐璟恩大声哭泣,武菱的不胜愤怒,他怒吼着:“孔伊敏,你丧心病狂,不得好死!”
武菱腰间的指天剑欲欲跃试,突然喷薄而出,形成一道光,合为一体,在黑邃的夜空,划破长空,直奔孔伊敏的咽喉,孔伊敏都没叫出声,身首异处,血喷溅出好远。
彩衣一直不错眼珠盯着猫姥姥,她抽出七彩响云鞭,一鞭子打向猫姥姥,虽说天色昏黑,猫姥姥耳力眼力的确不凡,还是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鞭梢,彩衣和猫姥姥两个人对峙较劲,用力拉扯鞭子,玄虚站在外侧,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到彩衣粗重的呼吸声和小圣女武菱呼天抢地的呼喊声,他摸索着想帮彩衣。
罗刹女扑了过去,猫姥姥自知不敌,猛得放开了手,彩衣因为用力拉扯鞭子,被猫姥姥故意松手,脚下一个趔趄,跌下了深渊,玄虚听到彩衣的叫声,纵身一跃,碰巧抓住了彩衣的鞭子,“彩衣别怕,我来了!”,两个人一起掉下了悬崖。
罗刹女气得与猫姥姥摸黑打在一起,判官也凭借感觉去对付驼老二姚培,猫姥姥一见武菱怒气冲天,指天剑剑灵被激醒,吓得魂飞魄散,大惊失色,“指天剑!”她不敢久战,趁着黑夜,摇动拐杖上的铜铃,一群野猫听到召唤,蜂蛹而至,韩琦大喊一声,“不好,野猫群来了!”
孔伊诺抱着徐璟恩不放,完全心灰意冷,失魂落魄。武菱急得火上眉毛,指天剑冲破黑幕,形成剑阵,朝野猫群疯狂屠戮,猫的惨叫声连绵不断,道道寒光道道血迹,猫的惨叫声连绵不断,被砍的断肢残骸到处皆是,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山崖,在黑夜山顶传得甚远更加惊悚,猫姥姥趁机逃窜了,驼老二姚培凭着感觉,熟悉山路,借着剑光,三个人逃窜进洞里,七绕八拐,逃了个无影无踪。
此时,遮住月亮的黑影渐渐东移,边缘交错,月光乍现,光芒四射,众人围了上来,见孔伊诺抱着徐璟恩已然泣不成声,两个人瘫坐在地,被鲜血染红。
欧阳先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沮丧至极。韩琦也是悲愤交加,判官与罗刹等人也是唏嘘不已,徐璟恩眼看就不行了,他嘴唇惨白,想伸手去擦拭孔伊诺脸上的泪,然而已然无力回天了,他颤抖地说:“不哭……伊诺不哭了……上次武菱救我……毁了双眼,这次我……不欠他的了,我不是懦夫,只要你好……好好活着……”孔伊诺失魂落魄一般,“不,我不让你死,你不许死……”
然而徐璟恩笑着笑着头一歪扎在孔伊诺怀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他咽气了,双目还是炯炯有神,里面折射出孔伊诺的无数个影子。孔伊诺哀嚎起来,“不要,你不许死,起来啊,你还没看到女儿出生呢,起来啦……”
罗刹女去拉她,“小主子节哀吧,他死了!”
孔伊诺脸色苍白,几近崩溃,“我不要他死,我可以替他去死,为什么呀?”
武菱上前抱起她,“你不能这样,大禹皇帝驾崩了,你身怀有孕,保重身体,为了孩子不能太悲痛了……”
判官也劝慰道:“妖女已经被诛杀,也算报了仇,找到猫姥姥等人大卸八块,为大禹皇帝报仇雪恨。”
欧阳先生伏地哭嚎,“大禹的主梁塌了,大厦倾倒,没了明君,恐怕天下大乱,岌岌可危了。”
韩琦也悲愤交加,“作为股肱之臣,没能保护好陛下,我负罪千古啊!”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孔伊诺突然间打了一个踉跄,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灵光一闪,她想起了一件宝物,巫女上前搀扶着她,心疼不已,孔伊诺疯了似的喊:“我不让你死,徐璟恩,我要救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偏要争,抢回来……”她想起了返魂香,曾经见过与生筋藤放在一起,她必须要去拿返魂香来救徐璟恩,刻不容缓,容不得自己再伤心难过。
孔伊诺趁着自己还有几分力气,甩开巫女的手,一个飞凤翔空,飞身赶往渊魔山谷,判官说了一句,“不好,她又要胡来……”,说完追了下去。
罗刹女也追了出去,侏儒哥叹道:“还是收殓大禹皇帝的尸身吧,乌云盖顶,眼看大雨将至,不能抛尸荒野吧,断龙崖……真成了他的葬身之地,可惜可痛啊!”
韩琦咬着牙,背起徐璟恩尸身,无影暗卫皆哀默不语,天色陡变,山雨欲来,雷电交加,转瞬间天地混沌,分不出远山近路,一片苍茫。
孔伊诺前面跑,判官和罗刹女后面追,追到渊魔山顶,孔伊诺一个猛子扎进谷中,溅起层层浪花。
然而事与愿违,她竟然无法到达渊魔山宝藏的深壑处,才潜到一半,她就不能呼吸了,窒息的感觉,她精疲力尽,趴在巨蟒身上稍作休息,再一次潜入水中。
耳边哗哗水声,伴随着轰鸣声,山谷在极速下沉,山崩地裂的巨响,渊魔山谷在下沉,孔伊诺的身体被强劲的水流卷起,拍打,反反复复,渊魔山宝藏随着下沉,孔伊诺怎么也到达不了近前,虽然说眼看伸手就可以拿到那个玲珑瓶,里面是那颗红色丹丸的返魂香。
她一直在下坠下坠,指尖眼看就要触及返魂香,然而水的暗流汹涌,再次冲击了她,孔伊诺快要哭了,“徐璟恩,等我……”
渊魔山地震了,判官和罗刹女跑到山顶,山体崩塌,轰轰声,响彻天宇,乱石穿空,滚落到山谷里,江水翻滚,天塌地陷了。
也不知找了多久,孔伊一阵阵诺眩晕恶心,因为有孕在身,身心俱疲,她晕了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地肆意漂浮,再次睁开眼,躺在巨蟒身上,她惊诧地看到涂谟守护在身旁,岸边凸显的岩石上站立着他的那只大金雕,渊魔山因为地震,内力交错,地形改变了,山峰更加险峻,地势落差极大,天悬地隔,山谷深渊万丈悬空,不啻天渊。
涂谟微笑着说:“许久未见,想你了,今夜天相异变,恐怕你出事,不放心,遂乘金雕来看看你,才到这,看到你晕倒在巨蟒身上,不是渊魔山圣女吗?怎么如此虚弱了?”
孔伊诺望着他,笑着笑着就哭了,“涂哥哥,徐璟恩死了,我要救他,返魂香落入山谷的沟壑,我一定要拿到它!”
涂谟望着孔伊诺,心疼至极,轻拂她腮边的泪,从怀里掏出那枚避水珠,“这个是从孔大人密室里偷来的,我一直没舍得还回去,我去帮你拿,你等着……”
孔伊诺摇摇头,“不行,深壑险象环生,你去很危险,还是我去吧……”
涂谟深情款款地望了她一眼,“给我一个机会帮你保护你,就凭小鱼儿唤我一声哥哥,我怎么能袖手旁观?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孔伊诺望着他空荡荡的左臂,顿然伤感,“涂哥哥,你要快点儿回来,我等你,若是拿不到,马上回来……我去……”
涂谟把避水珠含进口中,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听到孔伊诺喊了一句,“涂哥哥,返魂香是颗紫红色丹丸……”孔伊诺不安地等待,涂谟像一只大蛙,沉入水底,慢慢涉水而行,每一步艰难险阻,腿部挂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前行,到了深壑,深不见底,里面黑漆漆一片,好像是巨兽的咽喉,随时要吞噬了他。
涂谟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冰寒彻骨,渊魔山的宝藏沉入深渊,借着避水珠微弱的光芒,他四下寻找返魂香,他记得孔伊诺说返魂香是紫红色的……,终于在一个夹缝看到一个玲珑瓶,里面紫红紫红的一颗丹丸,闪着光环,灵力无限。
他惊喜地用右手抠出来,揣进怀里,突然一阵巨痛,腿部一只鱼在啃噬他的脚踝,鲜血呼呼冒出,染红了水底,他用右手去扑打鱼,殊不知,一群群的鱼从沙里钻出来,嗅到血腥味,恶狼一样,猛扑过来,他一只手臂无法轰走大量蜂拥而来的鱼,吃痛之下,他慌忙往回跑,鱼紧追不舍,到嘴的美味怎能错过?
他步履维艰,鱼蜂拥而上,扯破了他的外衣,钻进他的血肉里,贪婪地啃噬,钻心的疼痛,涂谟强忍着,鱼爬满了全身,啃噬他每一寸肌肤,吸食他的血肉,一瞬间他面目全非。
涂谟艰难地前行,孔伊诺从巨蟒身上俯身观看,看到水里飘起片片血污,意识到不好,她边哭喊边跳下水,“涂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孔伊诺深潜入水中,迎来涂谟,一见他如血人一样,全身附满了鱼,有两条小鱼钻进他腹部,尾巴露在外面疯狂摇摆,内脏被咬得七零八落,她顿时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她把涂谟托起打落部分鱼,剩下鱼至死也不松口,贪婪无餍,几只还在垂死挣扎。
涂谟被孔伊诺托举到巨蟒身上,他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小腿露出了一截白森森的骨头,触目惊心,巨蟒摇动尾巴驱赶成千上万的鱼,孔伊诺哭得肝肠俱裂,“涂哥哥,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
涂谟居然在笑,他右手颤抖地掏出返魂香,嘴里喷了一口鲜血,吐出避水珠,他把返魂香递给孔伊诺,“小鱼儿……哥哥不行了,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孔伊诺拿过染血的玲珑瓶,趴在他身上,抚摸他残缺的左臂,哭得天昏地暗,涂谟还在安慰她,“不……不哭,你就要做母亲了,要坚强……”
孔伊诺看着这个返魂香,她抽泣着,打开瓶子,“涂哥哥,把它吃下去,你就没事了……”
涂谟果断地摇头,“不,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孤独终老罢了,去……救皇上……临死前我有个请求,你帮我转达……我罪有应得,恳求皇上放过涂家一家老小,我祸及家人……是不肖子孙……若皇上赦免他们罪责,我……虽死无憾啦,就当我在……赎罪……”
孔伊诺边听边点头,泪眼婆娑,“不,我也不想让你死……你是好人,是好哥哥……”
涂谟笑着说:“有你……这个妹妹真好,虽死无憾了,若有来生……”他的微笑凝固了,身体挺直下去,他死了,十分满足地死了,笑容凝固了,眼神欣慰,大概是心愿已了,此生无憾了。
判官和罗刹女不知不觉中来到近前,“小主子成全他吧,他也算死得其所,不枉七尺男儿本色,不愧是身出将相之门……”
孔伊诺把返魂香揣进怀里,将涂谟背起来,跳下巨蟒,“我要把他安葬在渊魔山上,陪着他,聊以寂寞时,陪陪他,让他不再孤独……”
判官点头赞许,罗刹女说道:“地震了,渊魔山魔宫被斩为两半,一半下沉,一半上升,露出隐蔽的圣庙,圣庙二十年前被炸毁了,山体塌陷,如今一震圣庙暴露无遗,恐怕不吉利……”
孔伊诺沉默不语,他们将涂谟葬在孔伊诺与武菱种花草的后院,亲手埋葬了他,黄土掩身,适才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勇士,将生死置之度外,转眼间成为一抔黄土,孔伊诺身上还沾染着他的鲜血,残留着他的气息,肉死身灭,消逝在人间,他这么做值得吗,有意义吗?
不久以后,他化作一俱枯骨,漫长岁月,斗转星移,在涂谟简短的人生中,他用死换来了孔伊诺的根深蒂固,在她记忆里永远的万古长青,何尝不是一种价值理念,简直是太值得了,太震撼人心了。
孔伊诺背负这份痛苦,承受不住,她暗自叹息,自己命中带煞,克死了对自己好的人,改天换命说得容易,这一世太过艰难,包裹太过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只大金雕看着主人被埋葬了,哀嚎不断,振翅飞翔,徘徊在山顶环绕了几圈,终究还是飞走了,一头扎进云端,消失在茫茫天际。
草草埋葬了涂谟,他们三人来到圣庙,因为地震,圣庙如破壳而出,里面供奉着历代牌位,两代圣女的牌位还整整齐齐摆在那儿,罗刹女哽咽道:“没有红珊的,那年红珊私自逃离渊魔山,不久以后发生了大劫难,大禹皇帝派人剿灭渊魔山,还是你父亲亲自来的,率领八万大军剿杀东楚后裔,古烈将军自刎谢罪,我们的人也被砍杀殆尽,我的两个兄弟一个妹妹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血战到底,彩衣的一家人,父母兄嫂皆被杀,侏儒哥的父母,忘川婆的三个儿女还有年迈的丈夫,山神哥的全家人,还有判官身怀有孕的妻子……他们都惨死在此,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沾染着东楚后裔的鲜血,如今你却要救仇人的儿子,小主子你执迷不悟,你不能再沉沦在徐璟恩的温情里,想想上一代恩怨,你是圣女,肩负着复国大任……”
判官忙打断她,“不要说下去了,让她清净一下,是非黑白她能衡量……”
罗刹女厉声呵斥,“她不自爱,为了徐璟恩,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不久她生产而亡,她走了红珊的老路,现在她拼命下水拿返魂香,还不是要救仇人之子?”
判官道:“忘了仇恨吧,老皇上已死,恩怨已了,我们不必在执拗报仇复国,一百多年了,一切随风而去,没有任何意义了,东楚灭亡一百多年了,小主子有她自已坚持的东西,我们放手吧……”
“不能,现在徐璟恩死了,正是复国的大好时机,小主子要即刻登基女帝,恢复东楚国号,了却一百年的遗憾,判官,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在等吗?时不我待,小主子哪怕做一天女帝,我们也无愧于心了,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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