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桌沿

顾言侧过头瞟了一眼后方的陆翊，似乎是听到那自言自语，苟且询问问道：“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

        突然的回头让自己不知所措，发觉到顾言可能是听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理了理领子仰起头大声说道：“没什么，优秀生同学。”

        看面前那像个傻子一样的苏北附中的“国宝”，自己也只是嘴角上扬高喊回复着对方，就像是想占领这片土地上的狮子正在对原主人进行示威，告诉对方“这片地很快就是我的了”。

        他没再有回话，只是以一种更加无语的表情加以回复，但气氛也变得尴尬感觉再一块走空气都直接凝固，看到班还要有一段时间就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想着破解气氛。

        “班级高二一班，一二班是重点班四六班是艺术班，没有ab班的分配也没有尖子班冲刺班这些杂七杂八的。”

        走在前方的顾言开始介绍，这让自己感觉到题开的有点——快？

        但没有及时回应的陆翊让顾言感到不悦，再次回头质问起来：“是我说的太小声还是你耳朵不行，要是耳朵不行早点治疗，可别耽误治疗了。”

        “蛤？”突然怼击让陆翊很不爽，自己没干什么却被“当面问候”起来，按以前的性子已经把眼前的人给按趴在地上摩擦了，但心底已经答应起自己不再惹是生非，只能面带笑容回问道：“这位优等生同学，公然挑衅同学可是会有吃到坏果子的哦。”

        听到此话的顾言也鬼笑的回应着：“这位同学，这可不是挑衅，而是对新同学的关心，你没听出来吗？”

        “哦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那优等生你可真棒，真会关心同学呢，有机会一定要向你学习。”陆翊笑的眯起眼，很像那种慈善菩萨，但话题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

        “好的，但前提一定要多吃点，晒晒太阳先，我可不跟比我矮的人聊天，毕竟低头太累了，你说是吧小同学。”顾言回道。

        听着这些话，原本笑着的脸开始时不时挑眉，一直隐忍的陆翊在说到身高那一刻终于爆发小宇宙。

        “喂，你什么意思，你他妈说谁矮啊！”

        顾言转过身眼神上下扫描了一番，摊开手无辜的回答着陆翊的问题：“我可没说你，你怎么就开始对~号~入~座~了呢？”还特意把“对号入座”拖长了许多。

        “你！呵这所学校托老高的好学生形象的你，可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陆翊不屑的盯着他，感觉高考前都不会无聊了。

        像是被扒开一层外衣一样，顾言也体会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滋味，感觉什么被打开了一般开始为所欲为，话语也变得犀利许多，见缝插针。

        “但你可是真的没我高哦，小矮子。”顾言扯回原来的话题。

        “我183了谢谢。”咬紧牙道。

        “哦是吗，186。”

        “有人说过你很欠打吗？优等生。”陆翊质问道。

        “这还真没有，但赞美更多。”顾言答道。

        陆翊已经无比嫌弃了，只撂下一句“那你可真自恋”就走在前方想远离。

        撩着怼着就来到了高二的楼层，刚在办公室时还是一片寂静的，但上了个楼时就能慢慢的听到稀稀碎碎吵闹声。

        两人经过其他班级时都能听见那些女生的尖叫和讨论声。

        四班沈茜：“唉唉唉，看一下窗外，是一班的顾言耶！！”

        四班月子：“真的！哎，顾言后边的男生是谁啊，论苏北的帅哥我都看了个遍了解个遍，不可能有遗留的，这个是新来的吧，没见过啊？”

        四班沈茜：“看起来有点街头小混混的样子。”

        陆翊侧过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那些一脸花痴正在讨论的女生。

        四班月子：“他是不是看过来了！！！”

        四班月子：“但经过对比，顾言就像小狼狗一样，说话很冷酷，但好酷好帅！新来的就是个狮子，有个性虽然带着口罩但也不能阻挡我扫描帅哥，经过我的观察他也是一等一的帅哥。”

        四班月子：“就是一种大灰狼和狮子的争夺，要我选的话还是选择顾言，突然感觉他们好般配我要死了！啊好想去一班啊！可以认识好多帅哥和磕磕精神粮食。”

        四班沈茜：“你小声点，想去一班那就争取分班考试考好，看你这样只会胡吃海喝和躺床上刷小说的，用每天冲去食堂的力气多刷几套题吧。”

        四班月子：“好！我燃起斗志了！目标！一班！”

        陆翊看着那两个女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内心os着“明明自己比眼前这货更帅，却被评论成这样？还什么好般配磕什么鬼东西，没眼光。”

        边想边摘下帽子撇了撇自己的头发，试图用发型来弥补颜值上的空缺，顾言看到前方的陆翊突然的搞起发型，还越搞越奇怪。

        “你在干什么。”顾言问道。

        卡入点的询问让自己愣了一下，但也只是回过头比划了个鬼脸回了一句：“要你管。”

        顾言瞟了一眼四班，刚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女生的谈话，淡然一笑。

        “事实就在眼前，别以为搞了个发型就可以了。”

        陆翊悄悄的瞥了一眼，一道无语光波直射后方，因为自己知道那货肯定也听到了那几个女生的谈话内容。

        似乎是走了许久，陆翊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毕竟一路飙过来都没怎么休息，现在已经累的一批了。

        “那教室到了没有，都走了好久了。”陆翊一边叹气一边吐槽着。

        刚说完就顾言就在一间教室门口停下，要不是后方的脚步声停止了自己可以走的更远。

        “现在到了。”

        陆翊看了一眼班牌，确认无疑是“高二一班”才放心叹了口气。

        看他这么不放心，顾言开玩笑般的问道：“怎么？怕我把你带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杀掉。”

        “还真是。”陆翊也玩笑般回答道着。

        陆翊先是从门边瞟了一眼班里的情况，发现是在上自习，小心谨慎的探出一个头看了一眼，确认无埋伏后摘下口罩帽子大步前进。

        “哦豁，新面孔来了。”骆玖反应迅速的播报起。

        筱芸耳朵特别尖，一听到信息猛的抬起头，看到脸后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担忧并开启了花痴模式。

        “天啊！跟顾言一等一，怎么办我要不行了。”

        “什么什么。”

        坐在旁边的思妍回头一望，我的天啊，明明没干什么但感觉鼻子有一股暖流流出，呆呆的阿阿两句，筱芸看思妍怪怪的，头探出向前想查看情况，没成想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喂思妍，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听到这话的周围人目光也都转向思妍，目光呆滞流着鼻血显得有点傻白，一声噗打破现有的宁静。

        “哈哈哈哈哈卧槽太绝了，海盐你怎么回事这就流鼻血了。”杨帆拍打着课桌无情嘲笑着，但这一开头点燃了全场。

        “新来的什么都没干，直接用脸秒杀全场，看看，这就是我们男生的魅力好吧。”罗毅撩动着他那刺猬头，拿着根棒棒糖到处摇晃着。

        陆翊看着思妍有点惊讶，表情越来越复杂，思考着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看着周围人小心翼翼的戴回帽子和口罩，悄咪咪的撤后到班门外顾言面前，背对着他询问起情况。

        “噗呲噗嗤，我们班是不是有点怪，为什么露个面会变成这样？求解析。”

        顾言看着逐渐靠近的他也没有后退，只是向前伸出的手指被顶，回复一句：“习惯就好。”

        半信半疑的陆翊歪着头再次探出一个脑袋，吵闹声不再继续只是有细微的声音讨论着，左手伸到头顶露出向里小心挥舞着，避免又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但看到帅哥向自己挥手的女生们直接尖叫了起来，想着如果被这种等级的帅哥摁在墙角，托着下巴像亲吻般的暗杀是何等幸福，完全不再在意陆翊的出身，只在意陆翊的脸蛋与身材。

        杨帆看着那群女生的一脸尖叫花痴样，不经开始羡慕了起来。

        “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收到一群女生的尖叫啊。”

        骆玖听到后开始调侃起杨帆，收起那魔幻校园小说咧起嘴一脸坏笑的说着：“那只能等运动会咯，说不定运动会是时候会有女生为你尖叫，但概率很小，为他们尖叫还差不多，你只有被挨骂概率很大。”

        杨帆听后抄起讲台上的上课专用伸缩型号的教鞭笔，伸长后直接向骆玖抽了上去，反应过来后跳了起来跳到了旁边空处。

        “喂喂喂不至于吧老杨，新同学还在门口看着呢，真的不留点形象神马的？”

        “你不需要！”

        陆翊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打闹，有点懵逼到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杨帆看到还在门边站着的陆翊，轻咳上一声，收起教鞭笔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旁边被拍了拍肩膀问候。

        “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陆翊，大陆的陆，立羽的翊。”

        “陆翊是吧，我叫杨帆，叫我老杨、万事通、通讯帆都可以。”

        骆玖看向门口的陆翊对着大声叫喊道：“叫他油条就行，又老又油腻。”

        有点不可思议的想着，竟然真的还有人叫这么油到发光的外号，嘴突然打滑，直接添加新字眼跟着说出口。

        “老油条——”

        “哈哈哈哈哈哈哈。”骆玖已经笑到眼角泛起泪花，用手指揉揉泪珠，对着杨帆说道：“老油条都出来了，可不是我说的啊，大家伙可都听到了。”

        “卧槽了都，开战了是吧开战了是吧，还说不是你干的，我的大好形象全被你这个贱货给毁了，我看你就是找死！！！我&o——”

        杨帆已经气到开始理无论次，抓起一把讲台的残废粉笔就往骆玖那边丢，但难免会失手丢到无辜者，好巧不巧就丢到了筱芸的脑门上。

        “唔斯。”筱芸捂着脑门猛地站起大喊着：“杨帆！你完蛋了！”

        说完直径跑向杨帆的方向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来个后肩摔，骆玖也不慌不忙从抽屉里拿出珍藏多年的喵喵雪饼吃了起来。

        “嗯～有好戏看了。”骆玖笑道。

        “大侠饶命！！！”杨帆求饶中。

        “晚了！”

        在一系列动作片后，杨帆扶着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意瞟了一眼门口，发现陆翊后面还跟着顾言也在门口站着看戏。

        “欸，顾言你怎么也在门口站着，你们为什么都不进来。”杨帆疑问，想着难不成教室里有埋伏装地雷了。

        顾言一言不发，绕过杨帆走到了最后一排最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后直接趴着睡觉。

        杨帆看着如此冷淡的顾言，沮丧的叹了口气说道：“抽泣抽泣，顾言变的好冷淡，我都受重伤了也不关心一下，就是感情被时间冲淡了呗。”

        听到这句话的骆玖直接开怼杨帆。

        “老顾跟你有啥感情，讲道理我和老顾才是最熟，你根本就是个意外。”

        “放屁，你啥也不是，我才是跟老顾最熟的。”

        “你才放屁。”

        看着他们互怼的陆翊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殊不知陆韵竹已经在来了正待在门口。

        “喂，我都来了你们还闹，无法无天了是吧。”陆韵竹吼道。

        刚还待在后面闹腾的人一听到陆韵竹来了直接飞奔回到座位上，在门口的杨帆看着陆韵竹尴尬的笑了笑也马上跑回到座位上。

        陆韵竹走到讲台上把给陆翊整理的书本练习册和刚打印的资料放了下来，手撑着桌边开始立威，对陆翊招了招手。

        “来陆翊，先过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好吧。”

        陆翊大步走向前，站在了讲桌边再次脱下装备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从b市刚转过来的陆翊，大陆的陆，立羽的翊，多多指教。”

        “自我介绍都这么帅。”坐在中央区域的晶晶已经沦陷了。

        筱芸此时也十分积极的提问道：“陆翊陆翊，你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呀。”

        杨帆听见筱芸竟然问出这种问题，咧着个嘴鬼问道：“小玩具，你问这种问题是做什么，难不成你。”

        筱芸也不惧怕的回怼道：“怎么，我这叫了解新同学。”

        陆翊看着他们似乎又要开怼，想着如果再让他们说下去自己就要一直站在这里，马上打断。

        “没有兴趣爱好。”

        “是吗。”筱芸有点失落但又紧接着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

        “你够了啊。”杨帆说道：“你这分明就是在问家底，你怎么不问他家住哪，这不更好。”

        教室瞬间哄堂大笑，筱芸也是直接拿起一本书就丢了过去，这还差点命中骆玖同学。

        “急了急了，你还差点打到十九了，还不快道歉。”杨帆笑道。

        “你！杨帆！！”筱芸气到爆炸，想着下课后杨帆的一千种死法。

        陆韵竹看着他们聊的越来越起劲，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拍了拍桌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好了好了，再聊下去就下课了，我还讲什么，有什么话下了课再聊。”

        看了看四周，想着安排陆翊坐哪会比较好。

        陆韵竹看了看，发现顾言旁边有个之前桌椅搬多了一套的空位，刚想说陆翊就已经下台走了过去，直接坐下。

        “那就坐在顾言旁边那个空桌椅吧，正好他成绩还挺好的，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问问他。”陆韵竹说道。

        “好久不见，优秀生同桌。”

        “坐着干嘛，别的地方大把位置。”顾言不能理解。

        陆翊也不甘示弱的回复道：“我乐意，我就坐着怎么着了。”

        不好说什么的顾言只是把座位往边移动，撂下一句“那就请你安分点”后就不再发言。

        陆韵竹看了看座位的安排感觉没问题后招呼着陆翊：“你先把书什么的放在抽屉吧。”

        刚准备起身陆韵竹看着桌上的东西，又说道：“你这东西有点多啊，杨帆来帮个忙把陆翊这些书搬到他座位上去。”

        杨帆懒洋洋回了句：“好～的。”

        起身帮着搬到了桌上，刚坐下就回过头对陆翊说道：“我以后就是你前桌了，多多指教。”

        陆翊回复了一拳头直冲杨帆的肩膀：“谢了。”

        坐下后瞟了一眼旁边正在睡觉的顾言，杨帆看见陆翊看了一眼顾言，手抵在他的桌边悄咪咪说着：“其实老顾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不要慌问题不大，聊着聊着就熟了。”

        陆翊伸了个懒腰就趴着桌子上，说道：“熟不熟看缘分，今天累的要死，我先眯一会，上课了叫我一下。”

        “行吧行吧，你睡吧，我积极刷题去了。”杨帆无奈的收肩一秒。

        趴下后再次伸了个懒腰，小猫姿势，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副耳机，眯上眼睛思考今天的种种事情。

        “这个新学校和以前的学校差不了太多，但永远没有以前好，自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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