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本源生，问天道

楚凡静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天地虚无，时空沉寂。

        这片黑暗就像天地初开之时的混沌，除了沉寂而噬心的沉沦之力，再无任何存在。

        抬手向虚空探去，明明空无一物，却好似伸手摸在一片粘稠浆液之中。神念伸展出去，如沉入大海中的一粒水滴，瞬息被无尽黑暗淹没，什么都看不清，影影错错云雾迷蒙。

        心神完全融入黑暗，先天道诀全力剥夺眼前黑暗之中的一丝道韵。

        时间慢慢过去，楚凡似乎看见了一道又一道的画卷。

        在那画卷之中，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最终沉沦消散，归于黑暗。有青山澹冶，明湖澄净，最终浑浊腐败，化为死地。万物不息，生命轮回，一副副画卷铺展开来，好似其中的黑暗本源，但却又似乎不是。

        各种各样的画卷凝于楚凡的意念之中，被楚凡反复推演，于这种推演中，他慢慢的看见了黑暗深处的凄冷，天地万物的最终轨迹，走向黑暗，消失，灭亡。

        怎么会是这样？楚凡神情凝重，一道道玄奥法决在指尖流动，若真如此，天地万界最终归宿岂不也难逃沉寂？天道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可天道沉沦之后又为何物？

        楚凡意识恍惚，天地阴阳，五行乾坤，最终都涅化归于黑暗，若真到了那一天，他又该如何？

        轮回！若真到了那一天，我便叫天地轮回，破开黑暗是涅槃，我要踏轮回之上，主宰黑暗涅亡。生死之间，有生有死，生不知何来，我便掌控死！

        一种被黑暗笼罩的东西在楚凡意念之中松动，楚凡豁然睁开双眼，一颗淡灰色晶体被陡然祭出，下一刻化为一道道轮回气息与周围空间融为一体。

        一道道轮回意念夹杂这无尽黑暗融入自身，这一刻楚凡心情完全激荡起来，随着轮回道念与黑暗一起融入自身，一种模糊道则在紫府慢慢凝聚。

        先天道诀，万法之本，归于沉寂不过与一生一死。

        楚凡感受到紫府中慢慢凝聚的道则气息，似乎看到了自己所寻的天道，或者说似乎看到了自己所寻的踏天道！

        踏天道之上，掌六道轮回！

        意念凝聚，哪怕修为依然还在神婴中期境界，可楚凡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轮回道韵如一颗孕育的种子，一旦萌发，将会直接冲破轮回境界，成长为自己的道则根基。

        楚凡哈哈一笑，一指祭出，天地黑暗倏忽裂开一条淡淡的纹络痕迹。

        一指破轮回！

        黑暗破开之后，有一丝轮回道则化作一圈圈细致波纹扩散出去，让无尽黑暗出现一道澄明。

        破而后立，一指破，定轮回。

        感受到自己终于融入了一丝轮回道则的一指，楚凡心情无尽欣喜。这一指不仅仅是融入了一丝轮回道则那般简单，而是让自己明悟了将来所追寻的大道根基。

        无尽黑暗虚空裂开一道紫金裂缝，楚凡继续向前走去。

        在楚凡进入小仙灵塔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定然能超出莫元吉成为第一名，此刻这种豪情更是化为一种信念。

        不过即便如此，楚凡也有一丝担心，以他登上七十五层的成绩，恐怕必定会引起西泉洲无数大能注意，一旦自己落在那些家伙手中，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楚凡却没有丝毫后悔，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先不说自己所有法技神通都得到了完善，更是让混沌须弥灵根彻底开灵，便是自己完善这轮回一指，感悟自身本源道则，哪怕不能进入羲皇殿也是值了。

        无穷无尽金伐气息倒卷而来，如刀剑戟芒要将自己淹没，楚凡直接一剑斩出。

        金伐气息扑卷整片空间，带着真正杀伐之气，哪怕楚凡一剑将金伐气息斩出一道裂缝，也能感受到全身肌肤一阵撕裂疼痛。

        好恐怖的金伐杀意，楚凡嘴角抽搐，一指轮回祭出，紧跟着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向下一层冲了过去。

        虽然楚凡也清楚，若自己能挡住这种恐怖的金伐杀意，必定也能推演出属于自己的金属性神通，最不济也能让自己的金属性灵根法技更上一层，可他知道，自己打劫而来的防御法宝不少，但还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若强行在这种恐怖的金伐杀意中逞能，便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自己结局的。

        一指轮回下，无尽金伐杀意裂开一条缝隙，楚凡直接冲进了七十七层！

        ……

        “七十七层了，那仙道阁北辰竟然超越了熙雯倩仙子，冲进了七十七层！”

        “果然厉害，他难道真的要冲刺第一名？”

        “短短不到十天时间，便冲进七十七层，这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羲皇广场无数议论更是炸开锅，纷纷惊骇的向白玉石碑看去，无尽的崇拜敬慕之意，纷纷骇然感叹。

        “七十八……他不到数十息，他竟然进入了七十八层！”

        “怎么可能？他进入七十九层了，第一……他超越莫元吉师兄，成为第一名了！”

        “嘶……”

        整个广场修士都是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玉石碑最上方那一行耀眼紫金大字。

        短短数十息，楚凡已从七十五层直入八十层，五行属性道韵凝聚的磅礴杀势尽数被一指轰开，所有修士都是感觉呼吸困难，张大嘴怔怔看着八十层闪烁的金色大字，心里狂震不已。

        小仙灵塔，每上升一层都会艰难无比，那仙道阁北辰怎么可能再次短短数十息一步踏五层，进入八十层？

        “小姐，这人太厉害了吧，他竟然登上了八十层，该不会登上八十一层吧！”广场中紫裙淡紫色裙衫双眸春意盎然，满是敬佩道向身边俏丽师姐道。

        熙雯倩摇了摇头，“何止是厉害，千万年来第一人也不为过。你看看广场，十大宗门宗主长老近乎到齐了。”

        “啊……”紫裙少女张大嘴巴惊悸道，旋即看到广场八方果然都有一种恐怖无匹的威压在慢慢弥漫。

        ……

        楚凡一步落在小仙灵塔八十一层空间，旋即一方星空在头顶出现。

        星空天穹倒扣，自身落在一方天地平台，四野只有茫茫无尽虚空。

        星垂天幕，万物寂寥。

        感受天地苍穹浩瀚磅礴之感，楚凡心神震动。

        这才是传闻中的万界虚空？岂止是浩瀚两字可承载其中分量。

        誉天地之大，褒日月之明！

        一道苍茫辽阔的低沉之声在耳畔响起，星辉洒落笼罩全身，“术道者，何为五行之道？”

        楚凡眉宇微皱，他听说过，小仙灵塔乃一位无上大能所炼制绝品仙器法宝，没想到竟有如此浩瀚之景，那位大能该达到了何种地步？

        听到天地苍茫之音，楚凡当即昂首回道：“五行相生相克，乃万物之本源属性，水润下，火炎上，木曲直，金从革，土中和……”

        楚凡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所传承乃万法本源，若这八十一层便是问道，他却不会有丝毫在意，哪怕当初炼制这小仙灵塔中的人修为再高，道念根基也不可能超出自己。

        “大道三千，万法合而归一，有阴阳，有乾坤，有光暗，有风雷……何为阴阳？何为乾坤？何为光暗？何为风雷？”楚凡话音未落，虚空之中苍茫之声再次破空而来。

        “一阴一阳谓之道，万物负阴而抱阳，彼此互藏，相感替换，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乾坤者，谓之天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楚凡毫不犹豫昂首论道。

        一道紫金阶梯自脚下探出，天地星辰渐渐消散，楚凡顺着阶梯向下看去，只见目光所及，横扫诸天地。

        脚下，羲皇广场千万修士密密麻麻，几乎排到数十里外。

        楚凡头皮一阵发麻，他难以想象，若自己从小仙灵塔走出，会有什么后果。

        “何为天？”星辰消散，天地再次有声音响起。

        “第一也，人之头顶为天。”话音落下，脚下紫金阶梯陡然向前延伸一丈，楚凡一步落在虚空之中，同时虚空有苍茫之音响起：“何为地？”

        楚凡眉宇微皱，胸口有浊气吐出，声音朗朗如乾坤在胸，“从土从也，重浊阴者为地。”

        话音落下，紫金阶梯再次向前延伸一丈，楚凡抬脚跨出，随即又有声音响起，“何为人？”

        “天地之心乃为人。”

        “何为一元？”

        “一元之数，万物开泰，一者万物之始也，元者辞职所谓大也！”

        “何为两仪？”

        “两仪之数，混沌未开！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有天地，有阴阳，有奇偶，有刚柔，有玄黄，有乾坤，有春秋……”

        “何为三才？”

        “三才之数，天地人和！”

        “何为四象？”

        “四象之数，待于生发！”

        ……

        一丈丈紫金阶梯向虚空延伸，直指天外，楚凡后背早已浸湿，冷汗连连。

        他终于发现，自己论道者一，阶梯延伸一丈，若非如此，他将永远被困于虚空。

        眼前虚空亿万里，脚下天地方圆千万丈，楚凡心神凛冽，无论被困于此，还是落入脚下羲皇广场，自己的下场怕都不会有好处。

        想到此处，楚凡心中寒意骤起，他不明白当初炼制这小仙灵塔的家伙到底是何意，胸腔怒意蓬勃，仰天喝道：“天地阴阳，光明风雷，五行本源，一元十绝，合而为一乃为道，我楚凡亦为道，脚踏万道，执生死轮回，于万道之上。”

        嘭……

        话音落下，如九天炸雷，顷刻间天地翻滚，星空如银河倒卷，亿万星辉瞬息炸裂泯灭，天地崩溃似乎升起一股天地覆灭的愤怒杀机。

        轰！楚凡浑身仙元识海猛然颤动，一股巨大的力量轰在楚凡胸口，直接将他轰出天地苍穹。

        ……

        “快看快看，那个叫北辰的仙道阁修士真的进入了八十一层！”

        “好厉害，真的呢。千万年来从未有人能登上八十一层……”

        “嘶……怎么可能，八十一层！这得是什么样的资质才行？”

        在楚凡踏入八十一层时，羲皇广场骤然沸腾，整个西泉洲瞬间轰动，无数传信符纵横交错，原本还在闭关的一些强者也纷纷出关。

        现如今西泉洲第一强者策瑜，当年也不过登上了七十九层，短短千年便踏足寂灭巅峰，同阶从无敌手，这个登上八十一层的修士，一旦成长起来，将会是何种存在？怕是放在整个仙界，也会成长为无上强者。

        ………………

        PS：三更！今天到这，兄弟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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