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悟道

看见不到一柱香时间便被布置出来的聚灵大阵，秋夕明媚双眸更是流萤溢彩，脸色敬慕，自己这个哥哥好像厉害的不像话了点。

        随着楚凡开始闭目疗伤，秋夕也赶紧找了个角落安坐下来。

        ……

        北荒有宗门凌天圣宗！

        凌天圣宗封山百年！

        随着这个消息从凌天圣宗如流水泉源向远处潺潺流出，顷刻化怒海浪潮，瞬息席卷整个北疆域，再然后轰动紫乾国，震动冥元界。

        一道道消息传闻如惊天落雷在冥元界炸开。仙道天机、无上宗门、九冥天运……任何一个均可牵动仙域亿万修士的消息，如雨后春笋在冥元界大陆纷繁涌现，如一夜春风千万树梨花竞开。

        随后一个个并不起眼，如万世尘微般的名字炸响冥元甚至九冥仙域。段千峰？青澜？薛天？王司徒……哪怕那些耳聪目明，消息极其敏锐的北疆修士，甚至数万年来对凌天圣宗暗里关注从未间断的无上仙门，也不过知晓如今凌天圣宗阁主段千峰而已。

        与此同时，有九冥仙域无上强者奔赴冥元界北疆域，见到的却是凌天圣宗方圆百里匿于仙域虚空，哪怕十绝幻劫巅峰强者，却也只得望洋兴叹。

        凌天圣宗天竹峰紫竹林，青澜闭目静静坐在万重竹林之上，亿万竹峰随风摆动，如千尺浪过江，紫海万杆斜。一袭青衫随风荡起，有灵气流转，宛若羽化登仙。

        哗哗哗……

        竹海浪潮哗哗而过，青澜眼皮微动，嘴角不由升起一丝笑容。

        他自幼被北辰拐诱上山，以名义弟子擦桌扫地。那时他可谓毫无仙缘可言，更不用去提灵根天赋。在整个凌天圣宗比起那些杂役弟子便也是力气孱弱，瘦骨嶙峋模样。

        根据当时凌天圣宗传言，便是如此一个瘦比竹竿还瘦的粗鄙小子，怎就成了大长老坐下弟子？哪怕只是名义弟子，俗话说得好，宰相门房三品官，话是粗鲁了点，可仙道就能免了俗？明显的不能嘛。就冲着大长老名义弟子这狗仗人势的名头，便羡煞了一批批的杂役、外门子弟。

        可青澜却知道，他这个名义弟子来的并不容易。先不说每日的擦桌扫地，便是睁眼不见方圆三尺的茫茫大雪天，鹅毛大雪辣眼睛，自己就被莫名在雪地罚站一宿，整的自己多少次被冻成雪人。山后的那一潭寒彻骨髓深不见底的水坑，自己被莫名其妙从山顶丢下去几次。每次少不得被呛得丢下半条小命，还有那一桩桩的心酸史，外人不足道哉……

        不过说来奇怪，在那之后，自己竟真从一个莫名的仙道废材一飞冲天，直越凌云，还抢了个七十二长老之位的噱头。可即便如此，青澜嘴上也是恨透了北辰老头，直至最后一日才叫出了那一声师尊。

        段千峰在远处观望天竹峰紫气流转，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喃喃道：“青澜师弟果真要一日悟轮回掌乾坤了……”

        这一刻，山中云雾翻腾，本就已经达到数千丈的山峰，陡然再次拔地百丈。雾霭渐浓，紫气聚拢，不少弟子怔怔出神，旋即在浓郁的天道法则下赶紧盘坐感悟，修为竟均有黄卷青灯竿头日进的迹象。

        一声长啸，青澜腾空而起，衣衫振振，虚空雷声轰鸣。

        有雷云凝聚，万丈头顶如末日降临，雄狮怒吼。

        段千峰身后，薛天微笑，“青澜师弟是要一步掌乾坤了啊。”

        随后抬头向天空头顶灭世般的雷云看去，嘴角脸颊一阵抽搐。这尼玛的雷劫，天要塌了不成？

        秦月来到段千峰身后，颔首行礼。

        “你也要下山去了？”惊骇的看着万丈虚空雷云，段千峰回头看了秦月一眼笑问道。

        秦月微微躬身施礼，脸上终是露出一丝微笑道：“师父当年说过，我与师兄一朝悟轮回后，便是时候下山了。”

        段千峰摇了摇头，宗门内是山清水秀，灵韵弥漫，可毕竟各有天道机缘。半晌略带一丝宽慰道：“下山历练是好，不过外面人心叵测的很，万事得走的有心。”

        秦月抱拳谢道：“秦月会记得。”

        愣了一下，秦月再次向段千峰抱了抱拳，轻声道：“师尊走前留下一句话，说是天道也不过脚下大道。”

        段千峰、薛天都是微微一愣，只见秦月缓缓呼了口气，气机流转，落在空中如摇曳金莲。

        随后微风吹来，如清风荡破春水，在空中带起道道细致波纹。

        下一刻段千峰脸色大变，“一朝吐气化金莲，你也直悟轮回入乾坤……”“北辰老头你坑我……”话音未落，青澜薛天两人脸色聚变，急忙狼狈向山外遁去。

        只见原本段千峰的仙道峰，万里虚空有雷云凝聚，黑压压扑卷浩荡，威势骇人。

        ……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楚凡早已完全陷入顿悟之中。

        先天道诀在体内运转，一道道本源的玄妙道念在脑海浮现。随后一种轮回塌陷的气息在心间流转，似乎被本源道念慢慢衍化，与自身的法则感悟融为一体。

        天地之中，万物有轮回。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

        他似乎看到了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看到了暮烟飘渺，秋雨淅沥。看到了危樯坍塌，夜梦横江。

        在这顿悟中，楚凡似乎再次看到了初悟一指破轮回那一刻的感悟。

        轮回之中，有尘世一粒尘埃随时光泯灭消散；有天上皓月随岁月熄灭消亡。

        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混同江水，流去不回。

        楚凡皱眉思索，难道轮回当真只是万物皆寂灭，一切化虚无？意念之中，看到世间一切皆随时光寂灭消散，楚凡紧锁的眉头更紧。

        在这一刻，他有一种冲动。

        似乎自己只要愿意接受意念之中这一道轮回道念，不止是一指定轮回，甚至能够一朝悟轮回，直入轮回境。

        感受到那种天道寂灭的恐怖力量，楚凡有一种心里微微颤抖。似乎只要接受，便能得到无穷的伟岸之力，可下意识中，他却也感到一旦接受，自己将永远失去一丝最为珍重的东西。

        我不入轮回！

        一滴滴汗珠滚滚落下，楚凡面色苍白，终于再次怒声吼道。

        噗……

        恐怖的天道压制，让楚凡直接狂喷一口鲜血，猛然惊醒。

        不过相比上一次，楚凡眼中却多了一丝异彩。在刚刚那一刻，他似乎隐约感受到在天道轮回之上，冥冥之中真有一种无上法则，不为天地所容。

        天道之上，果然还有更高的路可走……哪怕周身气血再次溃散，楚凡嘴角依然出现一丝笑意。

        既然如此，总有一天我倒要脚踏天道，执掌轮回！

        ………………

        PS：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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