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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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相见笑了,锤了他一下:“怎么卖力么?”
“你自己看着办。”周显旸躺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帐外,火盆里跳动的猩红与夜光珠清透温润的光交相辉映,正如此刻的他们。
相见渐渐的,觉得体力不支,又舍不得停下。
她双手撑在显旸的肩旁,想让他帮帮忙。他却只顾着自己享受,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荣相见哑着嗓子抱怨:“你真的偷懒到底吗?”
周显旸笑道:“你求我。”
荣相见才不,干脆翻身下来,周显旸立即猛地坐起来,相见毫无防备,差点从他身上摔下去,幸而被他双手稳稳托住后背。
周显旸扶起那温香软玉的纤细腰肢,声音暗哑:“王妃,球场上策马奔腾的劲儿去哪了?”
怀中之人娇若海棠,伏在他肩头,贝齿轻啮他锁骨:“这匹马,实在野性难驯。”
男人肆意地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的野性难驯。”
这一场下来,当真是比马球场上奔波一天还累,相见脱了力,这样想着。
“喜欢吗?”周显旸冷静下来,摩挲着她的背,问她。
相见的情绪还未全然消退,只是点点头。
周显旸笑了:“喜欢就好。”
大过年的,不想她为了旧事心绪不佳。过去的已经不可追,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
腊月二十九,周显旸和荣相见跟随帝后一起去太庙祭祀。
果然,庆王已经替代了往年厉王的位置陪祭。
在场诸人都意识到这一变化,心中各有盘算。
到了大年三十,才真正过起年来。
燃灯时,整个煜王府被照得灯火通明。
用完年饭,守岁。
别人家有的风俗,煜王府都行过一遍。唯独一样,从宫里宫外,满城烟花爆竹响个不停,只有煜王府一点爆竹都不放。
满府下人都放了假,各自回家或出去玩,只有当值侍卫在岗,飞云飞雪和小南小北也留在身边。
看着钟进有意无意地从院子外经过,周显旸忍不住:“你们也去吧。”
飞云立即喜上眉梢,拉着飞雪打掩护,跟钟进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一起往外走。
“过了子时就回来,不许在外头过夜。你们几个一起去,一起回!”荣相见操心不已。
偌大的煜王府,顷刻安静下来。
远处,爆竹声声,更显得空寂。
两人坐在花厅里烤火。
闲来无事,相见自己给显旸点茶,点出满杯白沫,手都酸了。
显旸接过,笑道:“难为你。咱们还是下棋吧,免得你还没守完岁,手就废了。”
两人下了一盘,最后显旸输四分之三子。
荣相见已经开始揉眼睛了。
可她是打定主意要在新家守岁过子时,便差使显旸将自己的箜篌抬了出来。
她学了小半年的逍遥游,终于能完整弹下来了。
显旸在她调音的时候,从书房里摸出一支短笛。
“你还会吹笛子?”
“只会几首。这是往日用来传递信号的。西秦山林多,地势险要,喊话又容易被敌军听了去,军士们便以口哨模仿鸟鸣传递消息,而笛子能传递的内容就更多了。”
荣相见来了兴致,抱着箜篌:“你给我吹吹看,我猜猜是什么意思?”
显旸站在廊下,看着四方天里的细细月牙,两声极短急促的笛声传来。
“动手!”荣相见迫不及待抢答。
显旸含笑,又吹了一记嘹亮的,骤然开始,骤然停止。
“停!”
显旸换了一段低沉的。
“有危险?”
“差不多吧,隐蔽的意思。”
再后来,都是比较详细的指令,荣相见不懂。
显旸给她讲解了一遍,才问:“逍遥游我也会,不过只会没有遗失的前半段。”
“那我们就合奏前半段。”
显旸挨着相见站着。
清越的笛声与清冽的琴声,随即回荡在煜王府的屋顶与树下。
似乎每一节玉碎般跳脱的琴音,都在笛声的铺垫下显得格外灵动。而每一段笛声也因箜篌的琴弦震颤而更显悠扬绵长。
就好像两个神仙,上天入地,陪伴彼此,静静关照彼此,而彼此之间又是各自独立自由的。
真正把逍遥游里,逍遥快活的味道给演奏了出来。
两人奏罢,看着彼此,都有一种沉醉之感。
骤然,一声“喵”打破了这空寂。
两人一看,黑猫不知何时从显旸给他搭的小木屋和棉被里出来,坐在门口。
“瞧,这猫也被我们的合奏吸引了!”相见有些得意。
显旸道:“我觉得他只是想来烤火。”
荣相见白了他一眼,真没情趣。
不过,跟这个没情趣的家伙合奏,比独奏别有一番韵味。
“这谱子给你,你得空把纤云写的后半部也给学了。”
显旸笑问:“你真的不出去玩吗?”
“不去。外头有什么好玩的?吵死了,天又冷。”
显旸坐在她身边,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不用事事迁就我,爆竹我也能忍耐的。跟你成婚那日我就忍过来了。”
“不得不忍的时候就罢了,何必找不自在呢?到了正月,街上好玩的多了去了,也不会有这满天的爆竹,后天咱们再去!”
显旸见她如此贴心,便道:“那我做点什么替你消遣?”
“我瞧你书房里有一把剑,搁在那许久不用了。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显旸立即照办。
他取了剑来,又把火盆搬到廊下,让荣相见坐在外面,可以看得更清楚。
一见他脱了外裳,荣相见立即给他递了一杯热酒:“喝了再舞剑,别冻着。”
显旸也不接,就着王妃的手喝了,说:“多谢。”
剑气森森,如虎啸龙吟。
显旸在树下舞了一套剑法,端的是风姿如玉,身形如电。
相见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二叔所创的剑法。
她想起小时候,最后一次见到二叔。
他在余庆堂,用酒洗过他那柄剑,月色之下武了一整套剑法、刀法。然后看着他们几个小的:“能记住吗?”
他们哪儿这么快记住,却个个都争着点头。二叔是英雄,谁都想做英雄眼里最聪明的孩子。
二叔过来,拍了他们几个的脑袋,似乎有告别之意。
那晚很晚才睡。是以一觉醒来,才知道二叔天不亮就启程了。
然后,骨灰装在盒子里回来。
显旸舞毕,相见立即帮他把外裳穿上:“你怎么会我二叔的剑法?”
“荣大将军的刀法、剑法,阳州军中谁人不会?我去的时候,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却有人教我。”
荣相见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有些人即便故去多年,却好像一直活着,处处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是啊,潜伏西秦获取情报的主意,一开始也是荣大将军出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组织这事,便被刺杀了。我也是受惠于他,才有今日。”
说罢,显旸低头看她,轻拍了一下她的发顶:“说来,我跟荣家有缘。”
荣相见浑身如过了一道冷水,往后退了一步:“你拍我头干什么?”
显旸尴尬笑道:“你不喜欢?那以后不了。”
“不是……”荣相见没敢说出口,那一刻的熟悉感让她后怕。
一样是冬夜,一样的剑法,一样关爱地拍着她的发顶。
她怕显旸也如二叔一样一去不复返。
荣相见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如今京中局势纷乱,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见她满脸忧色,显旸认真道:“放心,以后每一年,我们都要一起守岁,一起过年。”
荣相见这才松了一口气,踮起脚,显旸立即接住她的吻。
此刻外头的爆竹声响彻了天,子正时分已到。
他的嘴唇,初碰起来,沾上了冬夜的寒凉,但细细吻起,却是热的。
在无人的王府里,他们不用顾忌旁人看没看见,拥吻着过了年。
夜里,相见睡梦中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冬天。永华宫外,她躲在一株矮子松后头瑟瑟发抖,想见母亲一面。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来了一波人,说要搜宫。慌乱中,她遇到了一个跟他一样藏身于此的小内官。
她刚刚想拉他的手,就被一群宫人发现了。他们一哄而上,把她拉开,有人端了碗,要往她嘴里灌药。
荣相见挣扎着,腿脚一抽,把自己吓醒了。
感觉到不远处有微弱的光,她掀开帷帐,见西边里间,有一点烛火亮着。她起身过去。
煜王坐在那张小书桌前,靠着椅子睡着了。
相见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张单子,拉起来长长一条。
她凑近烛火边一看,密密麻麻,尽是用朱笔写的人名。她找到起头第一个名字:荣茂。
她二叔。
这些,应该都是战死在阳州和西秦的将士。每个人的名字,都被他用自己的方式记着,收藏着。
相见把名单收好,走到显旸身边。明灭的灯火中,他的侧脸被昏黄光影勾勒得格外英俊。
只是即便睡去,眉目间仍然留着没有消散的忧思。
真的很难把这个煜王和记忆里那个哭泣脆弱的小内官联想到一起。
他曾经是皇后嫡子,陛下宠爱,东宫之位在望,原本应该有个无比顺遂的人生,后来却成了一个被放逐边地,失去母亲的无助孩子。
没想到,他真的一步步走回来,这个中艰辛不知有多少?
她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四殿下没有像上一世,与皇帝断绝关系,被幽禁至死。后来终于知道了,是因为那一夜,自己无心的开解,改变了这个年轻人的一生。
这种感觉很奇妙。
相见看着他,看得出了神。她喜欢看他的侧脸。他的额头饱满,发际和鬓角生得极好。高眉骨和鼻梁勾勒出比旁人更立体的脸。而且他的嘴唇并不薄,听惠娘娘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也不知真假,好在关于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最绝的是他的下颌,既有男子的气概,又不粗犷,没有一点多余累赘的线条,配合着修长的颈和清晰的喉结,荣相见忍不住疑惑他怎么这么会长?
荣家的孩子相貌都不错,可陛下有那么多孩子,加在一起也没有他会长。大约,是因为余皇后生得美吧。
无聊间,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喉结。
霎时间,相见的手骨碎裂般剧痛,然后整个人被按在了书桌上。
“是我!”相见惊呼。
周显旸惊醒后,只觉得喉头一阵冰凉,下意识地自卫反击,用力拨开王妃的手,把她五指牢牢扣着。
“没有兵器。”相见赶紧说。
一盏昏暗烛火和一颗夜光珠的淡淡荧光下,荣相见有点惊慌又有点委屈地躺在周显旸身下,而他的手还掐在她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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