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讲话

看到女兵们被浇的七荤八素的，雷战抬起一只手，表示停止，水枪停下。
  “在我的军旅生涯中，我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太狼狈了，太窝囊了。”雷战举起他的大喇叭，看似失望的对着女兵们说道。
  接着开始他一系列的风凉话。
  “我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如果你们上战场，我相信不出三秒，你们就会死在那。”
  “你们完全搞不清楚，你们在战场上要面临的是什么情况，更没有面对的能力！”
  雷战在质疑了女兵们的能力之后，继续对她们的性别进行攻击。
  “女人的身体里面，百分之二十都是脂肪，直接带来的影响是你们的动作和反应是如此的迟缓！”
  雷战的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对于女兵们的看不起。
  搞不懂，狼牙的教官都是这副德行？
  如果是训练必要的语言刺激，颜星云可以不放在心上，要是他们真的这么想，那颜星云就要向上级申请给他们上思想道德课了。
  唐笑笑听到雷战这些带着轻视女性的话语，咬牙切齿地翻了一个白眼。
  欧阳倩抱住身边根本站不稳的田果，二人都是眼中带着凶光地看着雷战。
  显然，女兵们对于雷战的话都是不满的。
  “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上级要组建什么女子特战队，你们一个都别想留下，赶紧退出吧！”
  曲比阿卓压下眼帘，直直的看着泥水，不想听这些刺人的话语，沈兰妮双手叉腰，对雷战翻了个白眼，叶寸心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心里怒火在熊熊燃烧。
  虽然知道是激将法，但是颜星云也还是听不得这些轻视女性的话语，心里默念“不气不气，不和这种人置气。”
  雷战还是嘴不停，继续输出。“你们坚持的越久，受的罪也就越多，经历的痛苦也越多。”
  “到最后，你们一个也别想留下！”雷战说完，环顾女兵脸上的表情，愤怒，屈辱，不甘……
  他很满意，他要的就是有血性的兵。
  “报告！”叶寸心忍不下去了。
  “讲。”
  “你瞧不起女性！”雷战刚刚的话语中，无不是对于女兵们的轻视。
  雷战饶有兴致地蹲下，看向叶寸心。
  “我有吗?”雷战满脸疑惑地问她。
  “报告少校同志，你有，你非常瞧不起女性！”叶寸心直视雷战，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我不是瞧不起女性，我是瞧不起弱者。”雷战为刚刚地话语解释道。
  “报告，我不是！”——我不是弱者！叶寸心大声道。
  泥潭上下，叶寸心在泥潭里，目中带着熊熊战火，看着雷战；雷战站在平地上，颇为不屑的看着叶寸心。
  “你是，你就是弱者！”
  听到雷战毫无起伏地给她下定义，叶寸心都给气笑了。
  “我记得莎士比亚曾经说过，女人，你天生就是弱者。”
  “我艹——”叶寸心气的胸腔不断起伏，咬唇转过头，不想在看到雷战的嘴脸。
  “报告。这句话只是莎士比亚借着哈姆雷特说出的台词。原话‘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最初是在《理想国》中被提出的，是苏格拉底借用了这句话来强调女性在道德和理性上的优越性。”
  “这句话的含义是，女性并不是天生就是弱者，而是因为社会和文化的原因，被定义为弱者。”
  “所以女性在本质上是和男性一样的，应该有同等的机会和权利，更何况，我们不是弱者！”颜星云紧接着叶寸心反驳雷战，从雷战没弄清楚的引句开始，抓住每一个点回应雷战的观点，
  雷战一愣，想没想到还有人能拿这句话来反击他。
  “那好吧，女士们。”雷战看似妥协，但下一秒，他来到颜星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少校，你很牛吗？”
  “这不是你的实验室，千万不要让这些训练，伤害了金贵的你啊！伟大的科学家！”
  “我能来这，就证明我可以！”
  调令都下来了，其实没人强制要求颜星云一定要来，但是只有烈火才能训练出最锋利的尖刀，颜星云义无反顾的选择参加狼牙以“残酷”着称的训练。
  从研究室到特种部队，其中的跨度有多大，雷战都觉得颜星云是不是把特种部队想象的太美好了。
  现在是说不动颜星云了，雷战起来，把关注转向其他的女兵，有人坚定，那肯定就有人动摇。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特种部队！”
  “这是充满杀戮和勇气的勇士营，这根本就不属于你们！”雷战的语气转柔，开始劝导，甚至是诱哄。
  “你们要想在这待下来，你们就死定了！”雷战的语气再次变得强硬。
  “聪明的话就赶紧退出，还等什么?”
  气氛再次变得凝固，泥潭里，和平地上自然而然形成了两个对立的阵营。
  “报告——”一声报告打破了这凝固的气氛。
  “我退出。”一个女兵踉跄的在泥潭中走着。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这个女兵身上，或疑问，或心动，或震惊，或不耻——这才是第一关，还没正式开始训练呢！
  其实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有的人是从小立下志向，而有的人，就是单纯脑子一热跟风，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狼牙。
  人泡在泥水里面，感受着身体上的冰冷和沉重，自然而然就对之前的决定产生怀疑，从而产生诸多的动摇，退出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雷战看似欣慰的笑了，好像很满意在他的言语攻势下，有人选择退出，但他知道，就这样轻轻松松被几句话说动的人，完全不是当特战队员的料子。
  甚至于，没有人敢让她们上战场。
  “不错，还是有聪明人的。”
  “出来吧！”老狐狸招呼着那个女兵。“有车送你们回原部队。”
  “好好看看，还有吗?”雷战继续号召女兵们退出。
  “现在退出，不丢人，回去你们还是各个部队的精英，好过将来几个月的吃苦吧。”
  颜星云知道到这些难听的话算是雷战的一种计策，他就是想让女兵们知难而退。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想让所有人都走，但是这种方法确实可以逼退一部分心智不坚定的人。
  “报告——”
  “报告——”
  “也许现在退出并不丢人，总比坚持到后面在退出来的好吧?”一部分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于是接二连三的“报告”声响起，许多人都被雷战说动了。
  欧阳倩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她心动的看着这些退出的人，接在前面一声“报告”后面，她飞快的举起了手，但却被田果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一寸光阴一寸金，这是浪费我的生命，浪费我的青春！”欧阳倩带着哭腔对田果说道。
  “姐们，你就再忍忍，就当是为了我！”田果拉着欧阳倩的手，面带哀求的看着她。
  欧阳倩看到田果都这么哀求了，咬咬牙，欧阳倩还是把举起来的手放下来了。
  一旁的唐笑笑，原本托腮的手要举不举的，她咬住大拇指，内心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走还是不走?
  想起之前别人一个个对于文艺兵来参加特种部队的嘲笑和质疑，她的心里也产生了动摇，她一个文工团的来这里好像本来就不太合适吧。
  最终，唐笑笑咬咬牙，举起了手。
  “受不了就走吧，又没人逼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唐笑笑的动作。
  “谁说我受不了了，我受得了着呢！”唐笑笑就是激不得的性子，面对叶寸心的话，她当即反驳。
  “我就是怕那个水把我的皮肤给毁了！”唐笑笑勉强找出一个借口。
  “你以为你是邦女郎啊?”田果朝着唐笑笑嘲讽了一句。
  “都是战友，不要内讧。”田果还想再说下去，被颜星云拦住了，其实田果也不想和人起冲突，颜星云拦一下，也就下了这个台阶。
  一个两个的信心都被雷战动摇，嚷嚷着想要退出，但也有人在相互鼓劲。
  “我军训的时候下过泥潭，你呢?”沈兰妮对着右边的曲比阿卓说道。
  “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我们凉山的泥石流可比这个厉害多了！”曲比阿卓眼中是一片冷然。
  没想到刚说两句就被雷战抓住了。
  “二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雷战黑着一张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敢说小话。
  “报告，没什么。”曲比阿卓不想和雷战说。
  “报告，我说我们以前下过泥潭，没什么新鲜的。”沈兰妮回答。
  “还是有高手啊。”雷战看似在赞叹，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一转头就发话：“来，把这两个高手给我关进水牢。”
  女兵们就眼睁睁看着沈兰妮和曲比阿卓，从泥潭里面被人捞起来带走。
  哈雷和大牛强制把沈兰妮和曲比阿卓押进了水牢。
  水牢内散发着阵阵恶臭，水面上的枯叶，飘在水里面已经腐烂的动物尸体，群群团团的发绿发红发黄的藻类在水面漂浮。
  沈兰妮和曲比阿卓被呛了水，一边咳嗽，站不太稳的沈兰妮和曲比阿卓相互搀扶，相互依靠。
  雷战捂着鼻子走近，缓缓蹲下。
  “高手，精英，想通了就退出。”
  曲比阿卓背对着雷战，沈兰妮红着眼眶咳嗽，但就是不看雷战。
  “看来你们还是不够聪明，我可以给你们充分的时间，好好琢磨琢磨，想通了为止。”
  “老狐狸，在这好好的看着她们。这天太热了，我得去洗个澡才行。”说完，雷战径直离去。
  曲比阿卓和沈兰妮知道，在这发黑发臭的水牢旁，对着此时正泡在这片污水里的她们来说，洗澡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雷战又在搞威逼利诱这一套。
  “盖上。”老狐狸挥了挥手。
  随即，哈雷和大牛把水牢的木栅栏给盖上了，让沈兰妮和曲比阿卓在臭水中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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