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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难不成是他为老不尊主动缩进徒弟怀里


留下还是不留下,都是个大问题。

        暮雪仙尊活到现在,头一次碰上了如此棘手的问题,他为难的薄唇轻轻抿了一下,睫羽颤了颤。

        祁宴钦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师尊的回答,心凉了半截,也不再让师尊为难,低着声开口道:“弟子说笑的,师尊不必放在心上。”

        他没有黎迟脸皮厚,也没有察修文那样会缠着师尊撒娇,正因为对师尊怀着不轨的心思,他更加不敢像另外两个师弟一样坦然的占有师尊。

        男人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失落,如同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深夜淋着雨,耷拉着狗脑袋。

        沈玉辞喉咙紧了紧,借着屋内瓷器反射的暖白色的辉光能隐约看见男人脖子边上露出来一截白色的绷带,心顿时软了一下。

        要一碗水端平,便不能将他赶走。

        毕竟不是祁宴钦的错,是他意识混乱还乱发脾气,要说起来,徒弟才是受害者。

        被骂了不说,还挨了他好几个巴掌,踹了几脚……

        “上来吧。”沈玉辞轻咳了一声,状若无事的轻轻开口,冷冰冰的声线在祁宴钦听来简直如同天籁。

        男人难以置信的猛的抬头,后者有些难为情的撇过头去,可以看见单薄的身影微微往边上侧了侧,是示意他睡在这一边。

        “是,师尊。”祁宴钦压低了声应道,随手脱下外衫,只剩下一件里衣,束手束脚的爬上了床。

        狐狸身上暖暖的,祁宴钦能感受到内丹在运转,这样一来,不仅能给师尊取暖,还有利于温养师尊的身子。

        他对黎迟的感官稍稍好了一些,收敛了龙族压迫的气息,规规矩矩的捧着手躺在师尊身边。

        “魔域夜间砭骨,师尊若是冷了,可以往弟子身边靠靠。”

        “嗯。”沈玉辞冷淡的应了一声,心下却想,被三个年轻气盛的徒弟围着,哪里冷的到他了。

        入睡过不了多久,躺在中间的男子在睡梦中便感受到一股寒意,尤其是脚丫子,冷的简直像是被放进了冰窖里,他本能的寻着热源,骨碌翻身滚到了男人面前。

        一夜无梦。

        第二日,沈玉辞是被热醒的。

        他还记着昨天晚上徒弟提醒他当心夜间冰凉的话,心里嗤鼻,道他都快热出汗了,所谓的寒冷也不过如此。

        今夜说什么都不能再让这三个不孝徒滚进来了。

        眉头因为热气皱了皱,他颤了颤睫羽,缓缓睁眼,跌入眼底的是祁宴钦放大的俊脸。

        两人挨得极近,祁宴钦的宽厚的大掌搂着他的肩膀,以一种极为霸道强势的姿势把他扣在怀里,像是一个热源,火炉。

        沈玉辞怔愣,大脑轰的一声,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一时又分不清真假,第一反应便是:这几天的师慈徒孝都是梦境,而现实他还被祁宴钦软禁在这一方宫殿之中。

        “呜呜,师尊还说不偏心大师兄,徒儿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可是师尊,师尊就不能等徒儿看不见的时候再偏心吗……”察修文见沈玉辞的身子僵了一下,开始小声呜咽起来。

        这个月分明轮到他服侍师尊,可是师尊却把他丢在一边,转身只和大师兄和二师兄亲近,好像他是个外人一样……

        沈玉辞闻言错愕了一下,这才清醒,原来不是他做了梦,而是自己准许祁宴钦上床的。

        抿了抿唇。

        只是他们昨夜……有靠的这么近吗?

        沈玉辞不自然的蹙起眉眼,耳边除了小徒弟聒噪的诉苦声,还有一下一下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他的耳后蓦的一下便染上了一层绯红。

        “闭嘴傻子。”黎迟道。

        察修文抽泣了一声,可怜巴巴的望着:“师尊都醒了,还要抱着大师兄吗,师尊对大师兄真好,要是换做是我这样抱着师尊,师尊肯定要责罚我了,好羡慕大师兄啊。”

        沈玉辞:“……”

        烦躁窘迫的情绪一顿,他开始狐疑起来。

        是了,他睡相极好,若非不是对方先动手,他又是怎么滚到祁宴钦身边去的?

        沈玉辞微微抽/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好歹他不能再以这样的姿势和徒弟抱下去。

        祁宴钦被这微不足道的动作惊醒,缓缓睁眼,看见了师尊近在咫尺的容颜,双眸跳了跳,瞳孔被幽深的束瞳代替了一瞬。

        “师尊?”

        他敛着气低低唤了一声。

        男人磁性的声线还附着清晨醒来的慵懒,好听极了,和他这张脸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沈玉辞眯了眯清冷的凤眸,祁宴钦立刻松开了手,一气呵成的退下了床,单膝跪地请罚:“弟子冒犯师尊,请师尊责罚。”

        沈玉辞眉心拧的更紧了,从他这反应来看,似乎他也是不知情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还能是本座夜半砭骨恬不知耻为老不尊的缩进徒弟怀里?!

        怎么可能!

        沈玉辞脸色发青,但也无从追究调查,也不好追查——实在是上回信誓旦旦说自己脑子没问题这事儿丢脸丢大了,因此如今哪怕是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打算细究。

        左右也无碍,只是和徒弟抱了抱罢了,他一开始将祁宴钦捡回来的时候,不也是抱着他回来的吗?

        只不过是他自己先做了糗事,有愧罢了,这本就不是大事……

        “嗯,”沈玉辞淡淡的声音从寡淡唇瓣中挤出来:“下不为例。”

        祁宴钦心中一动,吞了吞唾沫:“多谢师尊。”

        沈玉辞微不可查的避了避他,冷着脸伸手穿过小徒弟撑开捏着的衣裳袖子,由着他给自己更衣,抬眸道:“你昨夜说有了收获?”

        “是。”祁宴钦敛眸道:“弟子昨日又接收到一部分的传承,师尊这样的状况,在上古时期,曾出现过两例,只是……”

        祁宴钦看了看悠闲甩尾巴的狐狸和借着更衣和师尊亲近的察修文。

        沈玉辞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淡然道:“你们先下去。”

        察修文眨着湿漉漉的孩童般清澈单纯的眼睛:“师尊……”

        黎迟狐狸眼睛狡黠的转了转,身躯蓦然变大,一口咬住了他的腰封,提小鸡仔似的把他叼在嘴里,踩着猫步往外走,口齿不清道:“走了傻蛋,缠着师尊师尊也没奶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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