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9章谁是化身？

“归墟，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你叫我什么？”
  “归墟啊，你不就是归墟吗？或者，我应该叫你归墟之主？”
  归墟笑了笑，没有回答。
  “可是……你还是骗了我。”顾渊的双眼猩红，“你说，就算将所有摄取的能量夺回来，一切还是会重启，那蓝星上的人，怎么复活？”
  “我并没有骗你，因为到那时，主动权，将会掌握在你手中。”
  “我只是一枚棋子罢了……”顾渊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在你的指引下，斩杀神明，回收你口中的河水。”
  归墟笑了笑。
  “我苏醒很长时间，你以前问我，我会置之不理，或装作沉睡，可顾渊，你想想，我可曾骗过你一次。”
  顾渊愣住了。
  归墟的话，让顾渊重新看到了希望。
  是了，这是个极其高傲的存在。
  他对神明都不屑一顾，撒谎在他眼里，都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
  知道归墟的含义后，顾渊也发自内心地认为，对方的确有高傲的资格。
  “当你斩杀神明后，一切都会得到答案，所以……不要看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归墟顿了顿，又喃喃道：“而且，你没感觉到吗？祂们正……盯着你呢。”
  顾渊挥挥手，一切烟消云散。
  他抬起头，周围依旧昏暗，只有纵横天际的光链，散发着惨淡的白光。
  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落到了立于沙土的顾渊身上。
  手握光链的雕像终于睁开了眼睛，像一颗颗太阳突然升起。
  “一，二，三……正好，十六个，嘿，原来神明也是两只眼啊！”顾渊轻声呢喃。
  所有的光链骤然缩紧，像是要将这颗死寂的星球碾碎。
  强大的束缚力，冲击着他的身躯，顾渊的眉心荡漾着一点金光，却感觉体内某个东西突然断裂。
  他内心一震，突然变了脸色。
  “归墟！”
  他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顾渊立即意识到，刚才绷断的是什么，那无形的束缚力，又是什么了。
  一个诡异的声音，飘荡在虚无的世界。
  “他，彻底沉睡了，你再也唤不醒他。”
  顾渊抽出陡峭刀，面色凝重。
  “当你意识到，这是囚笼时，就该离开，可是，你还是钻进来了，没有毁掉这颗星球，就是等你啊！”
  接着，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充满恶意的笑声。
  顾渊心中警铃大作。
  他以为，这个囚笼是为自己准备的。
  所以，自己回到蓝星，就是自投罗网。
  光链收缩，最大的依仗没了，后路被完全截断了。
  突然得不到归墟的回应，他内心有些不安，又慢慢冷静下来。
  他拎着刀，身体化作一道光流，直冲天际。
  光链封锁，巨大的光印出现，又将他拍了下去。
  八道光束，从天而降，形成了八道投影。
  顾渊的眼神，在祂们的身上一一扫过，并没有多少紧张。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斩神了。
  无非就是，这一次要同时面对八个而已。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看看蓝星当初发生了什么吗？”顾渊低声询问道。
  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道规则之力突然出现，想要以蛮横的姿态撕碎他的身躯。
  却被顾渊抬刀，将那根看不见的线斩断。
  “因为，我想定下，对你们的残忍程度。”
  顾渊听见了嗤笑的声音。
  “一枚棋子，一具化身，无法唤醒归墟，你觉得，你还有斩杀我们的能力吗？”
  “当归墟被抹除，那一切……都不会终止了。”
  “你该死！”
  祂们的嘲笑，逐渐变成了谩骂。
  这些声音，直接穿透大脑，犹如刀子一般，在头皮下面划拉着。
  突然。
  他拎着刀，朝着正前方挥出一刀。
  那道投影瞬间破碎。
  “真你吗的聒噪！”
  他红了眼，一刀又一刀，将所有的虚影解决，随后身体再次化作光流，朝着天穹飞去。
  八尊雕像上的石皮脱落，露出了神明的真身。
  祂们立于宇宙之中，身披虚无，无比庞大，和祂们的真身相比，死寂的星球都渺小了许多。
  陡峭刀挥砍，劈开了光链。
  光印绽放光彩，又被顾渊体内迸发出的洪流冲垮。
  八尊神明，同时落下巨大的手掌，似乎是想要拍死一只虫子。
  “你放肆！”
  暴怒的声音传来，一道道雷霆不断轰击着上升的顾渊。
  直到金色的法相出现，将所有雷霆尽数捏碎。
  终于，他冲破了层层桎梏，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望着八方神只，他笑了一声。
  “你们一个个，可真的是……吃的膀大腰圆啊。”
  毋庸置疑。
  来到蓝星的八尊神明，比顾渊之前在芒星遇到的邪神要强大许多。
  “哼，你怎敢得意！”
  “杀了他！”
  “不管是白玉京，还是归墟，谁也不能掌管我的生死！”

  顾渊抬刀便去，在无垠宇宙中斩出了一道道璀璨光虹。
  这一刻，顾渊热血沸腾。
  从李思明、天明法师、钟悟尘等人的身上，顾渊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管对手有多强大，都不要想着向他们低头。
  选择低头，不会得到一条生路，只是方便他们挥刀斩掉自己的头颅。
  想要活下来，便只能挥刀，不停地挥刀！
  一道道光束，不断击打在顾渊的身上。
  八尊神只，头顶上方出现了不断旋转的光印。
  乾、坤、震、巽、坎、离、兑、艮！
  顾渊的身体突然消失在黑暗中，下一秒，乾位的神只背后升腾起一道白光。
  那尊神只猛然转身，一拳朝着顾渊砸了过去，可顾渊的身体已经移动到了另一侧。
  不断闪烁的光虹，却始终无法捕捉顾渊的踪迹。
  一道白光，在八尊神只中间不断穿行着，一次次挥刀，劈砍着神只的真身。
  另外一尊神只，真身往前推进大段距离，一片金光挥洒下来。
  “镇！”
  硕大的光印将顾渊的身躯舒服。
  被顾渊砍掉大半光辉的神只放声大笑。
  “一具化身，也敢蹦跶，破！”
  顷刻间，顾渊的身体化作流光绽放，像是要彻底消散。
  然而，突然出现的汹涌浪涛，将顾渊的身躯托了起来。
  他的身形不断变大，像是要填满整个宇宙。
  到最后，他看向八尊神只时，绽放着金芒的眸子，带着冷冽的杀意。
  “这牢笼，很好……”
  “可谁告诉你们，我只是化身的？”
  那些不断砸来的光束和规则之力，却被混沌的浪涛全部吞噬，巨大的献祭之门，出现在顾渊的身后，将飘荡在宇宙中的能量尽数吸收。
  往日的记忆被开启，他的眼前，看见了一道晃动的身影。
  “主上……”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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