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城西，胡台经济开发区，高丰文足球学校。
  这座成立于95年，由前国足名将、指导、领队高丰文老先生创办的国内第一所民营足球学校，为甲A、中超、中甲输送了陈涛、杜振宇、王栋、张宝峰、张成林、代钦华等国字号名将。
  甚至也包括如今东海麒麟队中的张笑非。
  而如今的这里却是破败不堪，往日风光不再，周遭和球场俨然化作一片随风摇曳的玉米田。
  学校四门大敞，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坐在校导办公室某张桌子前，拿着抹布默不作声的擦拭着一个照片镜框，里面赫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矍铄老人。
  “听说每个月的这几天你都会过来打扫一下。”
  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但男人没有丝毫动容和回头，只是简单应了一声，“嗯。”
  “可以，就冲你这份情义，我没白来。”萧鸣轻轻落座一旁。
  男人一愣，这才扭头看着面前素不相识的高瘦年轻人，“你哪位？！谁叫你进来的！”
  “你有钥匙可以来，我没有钥匙未必不能来。”萧鸣耸耸肩，“你确定自己是踢足球的？！都不认识我？！”
  男人眨了眨眼睛，随即低头叹了口气，“我已经很久不踢球了，也不想关注足球。”
  “涛哥！他就是萧鸣啊！”王楚走了进来，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
  陈涛。
  “小楚？你怎么也来了！”陈涛一愣，刚要说什么却是表情一变，这才重新看向萧鸣。
  “你说什么？！他是......萧鸣？！哪个萧鸣！”
  “东海麒麟的萧鸣！哪里还有第二个啊！”王楚喊道。
  “你是东海麒麟足球俱乐部的萧鸣教练？！”陈涛表情错愕，显然意外非常。
  “如假包换。”萧鸣笑道。
  “哦不好意思，失敬失敬！”陈涛急忙伸手，萧鸣起身握手。
  “不知萧教练怎么会在这儿？来沈城参加比赛么？”陈涛问道。
  “看来你真是不关注足球好久了，先不说上半赛程已经结束，东海麒麟现在踢的是中超联赛，东北除了长春泰亚没有其他球队了吧，包括沈城！”
  萧鸣笑道。
  “呵呵，是，抱歉。”陈涛笑了笑。
  “我这次是专程为你而来，诚邀复出。”
  “复出？踢球？”陈涛一愣。
  “不是，挑大粪。”
  “啊？！”陈涛一脸懵逼。
  “净问那些废话，跟当初阿尔维斯一样，你不复出踢球还能干嘛，当擦拭镜框的保洁员啊！”
  萧鸣哭笑不得。
  “涛哥，萧教练已经决定帮你恢复竞技状态了，就像我之前电话里说的那样，而且还决定签你为他踢球，去东海！”
  王楚兴奋道，表情充满羡慕。
  陈涛愣了愣，表情一阵恍惚与迷茫，随即摇摇头重新落座，“谢谢萧教练，复出就算了，我......不想再踢球了......”
  “哦，你想回家挑大粪。”萧鸣冷笑。
  “你能不能别老是那么粗俗~！”沈青偷偷在后面拽了下前者。
  “话糙理不糙啊！对于一个丧失斗志的窝囊废而言这种刺激最有效了！”萧鸣笑道。
  “你不用激将萧教练，我不是窝囊废，但真的不想踢球，累了。”陈涛重新拿起相框擦拭起来。
  “你能有多累，四五十岁的老前辈都出来了，你比他们还累？我看是心累吧！”
  萧鸣幽幽道。
  陈涛没说话。
  “其实不说我也知道，你曾经的遭遇本人很清楚，不过现在国内足球环境和氛围不一样了，你应该出来活动一下长长见识圆梦从前。”
  “能有多不一样，当初的我，现在的小楚还不是如此。”陈涛看了眼王楚，又低下了头。
  “你真当自己足不出户尽知天下事啊！王楚就不一样！你是被耽误出不去！人家是被伤病所累！这还小楚小楚的叫那么亲热结果啥都不知道！”
  萧鸣冷声道，“而且之前是没有我，现在本少涉足足坛，就更加日新月异！”
  “是啊涛哥，现在国内环境真的不一样了，足管那些人抓的抓，换的换，还有萧教练带头，很多事情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王楚附和道。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老了，踢不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陈涛叹了口气。
  “沃日尼玛非叫我骂人！你要自己能踢的动那老子过来干嘛？！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想做点事让高爷爷九泉之下瞑目你特么麻木不仁！走！”
  萧鸣气的起身就往门外迈步。
  后面陈涛喊了一声，“萧教练等一下！”
  “干嘛？！”萧鸣停步回头。
  “你刚才说什么，让高爷爷九泉之下瞑目？”陈涛愣了愣。
  “对！高爷爷走的不甘，全国人民都知道，对你的内疚，对学校的不舍，以及对国足现状的心痛，难道你认为他是含笑而终？！”
  听的陈涛眼圈发红，“难道我复出高爷爷就能瞑目了么？！”
  “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完全不够！”萧鸣冷声道。
  “你要是肯复出，作为回报我就给高丰文足球学校每年投资1000万重新开办，高爷爷的儿子高翔叔叔当校长，你踢个几年荣归故里担任教练组领队，不好？！”
  钱的问题解决了，再招揽其他一些退役的国内前辈球星，不信搞不起来。
  “什么！真的么！你肯投资？！”陈涛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也站了起来。
  “几个意思，你觉得本少没钱？”萧鸣咧了咧嘴巴。
  “涛哥我不是跟你讲过嘛，萧教练现在最不差的就是资金和球星！”
  王楚絮絮叨叨的讲了下萧鸣的麒麟基金和球队运营手段，还把四处做慈善的事情一并啰嗦出来。
  “他说的没错，麒麟基金200亿每年的利息就是8亿左右，其他收入我都可以忽略不计，搞不了一个足球学校？！”
  萧鸣冷声道，“而且王楚也说了，我不缺球星，只想为咱们曾经被耽误和埋没的天才重拾梦想！你要是给脸不要，就当咱没来过！”
  “别！萧教练留步！我愿意复出！我......我想踢球......”陈涛已经哽咽起来，抱着高丰文的遗像鼻涕眼泪肆意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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