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家有子初长成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流过，莫无归一家在元丰镇度过的日子更是幸福而又祥和。距离他的小儿子出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四个年头。再过几天，就到大儿子莫风的十八岁生日了，在元丰镇这么一个边陲小镇，孩童的成人之礼是非常重要的，莫无归平日里结交的朋友，他们家附近的邻居，都会在见到莫无归时送上一句诚挚的恭贺。

　　“老莫啊，你家小风马上十八岁了吧，这小子可了不得，聪明着呢，以后肯定会成大器的，你啊，就等着享清福吧。”

　　“老莫老莫，你家那小风十八岁就差几天了吧，也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了，要不过几天他的成人礼上，我带我家闺女儿过去，让他们俩认识认识？”

　　......

　　莫无归的大儿子莫风，跟他爸可是一点都不一样，莫无归虎背熊腰，莫风却是生得身材修长匀称，脸蛋白如傅粉，要是换上古时候秀才穿的衣服，再配上一把出尘宝剑，保管任何人见了都会说一句“谦谦君子，温文如玉”。除了生的好看以外，莫风的头脑更是胜过莫无归太多太多，从十四年前弟弟出生以后，莫风就代替自己的父亲给弟弟讲了很多他自己熟知的道理，更是在父母忙碌之时，将莫家独有的拳法一招一式交给弟弟，俗话说长兄如父，但从某种程度上说，莫风可比自己的父亲称职太多了。

　　说起莫家拳法，这个名字来自于莫风他老爸莫无归，根据这个不靠谱的老爸的说法，这莫家拳，从春秋时期就是他老莫家的传家之拳，只要练好这莫家拳，轻则飞黄腾达，重则长命百岁。当然了，以莫风当年六岁时就远超同龄人的智力，自然不会相信父亲的胡言乱语，只是把这莫家当作强身健体的一套民间武术而已，一直遵循父亲的唠叨，日练夜练，将着莫家拳法熟记于心，更不忘将这拳法教给年幼的弟弟。

　　至于莫无归和他的妻子李梦莹，两人本不是元丰镇人，据镇上老人回忆，两人是二十年前到的元丰镇，还记得那时的莫无归，尚且还算一个英俊少年郎，有几分莫风那谦谦君子的气度，李梦莹呢，当时也是这元丰镇难得一见级别的美女，两人刚来的时候，身上几乎什么都没带，只有莫无归身上背了一个黑色的大包，老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知道两人刚到元丰镇，就买下了镇西头闲置多年的小别墅，说是小别墅，但对于莫无归两口子来说也是相当大的了，连院子带住处，怎么也有近五百平米的大小。两人到元丰镇一个月后，莫无归便挂牌做起了木匠生意，虽说这个年代木艺加工都以机器为主，但凭借精湛的手艺，莫无归一家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收入来源，算是在元丰镇安定了下来。而随着木匠生意越做越好，莫无归一家人在元丰镇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知道他家大儿子即将成年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镇上的居民都会在路过这小院的时候进来向莫无归和李梦莹道贺。

　　至于这两口子本人，却对这元丰镇“成人之仪”并不是很感兴趣，莫无归甚至都想装作不知道，并不想如镇上居民说的那般宴请四方。

　　距离莫风十八岁还有三天，莫无归和李梦莹在家里商量怎么给莫风办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成人之仪。

　　“这什么事啊都，这小子生下来吃咱的住咱的，他十八岁了还得我们掏钱给他办成人礼，早知道生他干嘛。”商讨一时无果，莫无归不耐烦地抱怨道。

　　“是啊，在过两个月，小风就要高考了，按他自己的说法，对那几所国内顶尖大学可是憧憬得很，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他自己想不想办这么个成人礼。”李梦莹虽说也不愿影响莫风的高考，但她抱怨的语气比起莫无归来说，就柔和了很多。

　　两个人就这样在抱怨和商讨中，定下了莫风成人礼的相关事宜。

　　三天后，莫家大院。

　　平日里穿着随意的莫无归，正穿着不知道哪里淘来的廉价西装站在门前迎客，与他不同的是，旁边的李梦莹却穿着一身一看就知道价格昂贵的旗袍，将她平日里从来不显露人前的傲人身材展现出来。按理说吧，就以这两口子的穿着和长相，来参加莫风成人礼的客人们，是绝对不会朝莫无归这个糙汉子身上多看一眼的，可不知为啥，莫无归穿着那一身廉价的西装，配上他与往日不同的郑重神态，再加上他将往日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又或许还夹杂这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来给莫风成人礼道贺的客人们，竟也会将目光落在莫无归的身上，甚至让人忘了，他的工作，只是一个手艺尚可的木匠罢了。

　　“老莫啊，你这突然穿的人模狗样的我还真不适应，老实说吧，你从哪摸出来的这么土的一件西装，你要是穿一件上档次的，那绝对比你媳妇回头率还高呢。”

　　“得了吧你老李头，你从老远就盯着梦莹看半天了，到人跟前你还不敢承认了，诶，梦莹啊，你这身衣服怕是得不少钱吧，怎么说也得一两千，两三千的，你说你们平时就开个木匠铺，怎么能花这冤枉钱呢。”

　　这会儿来访的，是莫无归一家刚来时就对他们照顾有加的两位村委会老同志李少成和于大春，两人看上去已经有六十多年纪，但从他们中气十足的声音中，也可以得知两人的身体相当健康。

　　“李叔于叔，两位就不要取笑梦莹了，我这身衣服，是从老家带出来的，就以无归绵薄的收入，我们也断不会买这么贵的衣服的。”与往日不同，李梦莹此刻也不像一个边陲小镇的家庭主妇，一颦一笑之间，都像极了一个来自大城市的大家闺秀，她一开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魅力更是让两位老同志不敢多看一眼，只能招呼一声后，快步走进院子里的宴会厅。

　　“老于，你说这两人今天咋怪怪的呢，梦莹那小妮子还好说，打从她来咱们这，我就觉得她不像普通人，只想着无归那小子福气真好，今天一看呐这小子也不是一般人啊。”李少成走进宴会厅后，反复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仿佛要让自己从李梦莹的迷人魅力里清醒过来。

　　“是啊，谁能想到平日里不修边幅的莫无归，正儿八经打点一番后，居然这么...这...这怎么说呢，反正还他娘的挺帅的，这人比人气死人啊。”于大春也是被莫无归这惊人的变化搞得摸不着头脑，只能和李少成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就坐，静待莫风的成人礼开始。

　　随着天色渐晚，宴会厅里的桌子也基本上坐满了客人，整个宴会厅里都是来客人交谈声，欢笑声。

　　“那个，大家先静一静。”

　　正在来客们热火朝天聊的正欢时，莫无归的声音从宴会厅礼台传来。

　　“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儿莫风的成人礼，这小子还没学会喝酒，我先替他和诸位干一杯。”说完，莫无归便仰首饮尽杯中烈酒，这一举动，又是让台下的来客们纷纷鼓掌。

　　“老莫啊，我们又不是来看你的成人礼，快点的，让莫风那小子出来，我还等着给我这未来女婿送个礼呢。”也不知是谁的声音，从宴会厅的某个角落传出，而有了这一个声音带头，其余的好事者也纷纷开始起哄。

　　“各位叔叔婶婶，小风头一回穿这衣服，尚不适应，来得晚了些，还望叔叔婶婶们见谅。”

　　正当宾客们起劲时，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从宴会厅门口传来，听到这个声音，莫无归嘴角也有了一丝笑容，嘴里嘀咕着：“这小子，总算是赶回来了”。旁边的李梦莹也是，总算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听闻这个声音传来，宾客们也停下了起哄的声音，回头朝门口望去，这一望，便让整个宴会厅陷入了寂静。

　　直到几秒后。

　　“他奶奶的，都说莫风这小子长得俊，这是长得俊吗，这是他娘的俊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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