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大彻大悟

我和太一用仅存的力气悬浮在天空中。

        太一听我提到了爷爷，问道：“说实话，你爷爷是我见过的最不一样的人，完全猜不到他想做什么。你刚才提到他，是什么意思？”

        我轻笑，爷爷一直在和命运抗争，从他诞生于这个千疮百孔的土地上开始，就从未放弃过。

        无论是斩龙，还是去昆仑，还是布下层层迷局，毁人道，灭人皇，每一步的所行所为，都只求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爷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后，在我出生之前，曾来过鬼岛，从这里带走了一根李淳风的金针，将其送给了秦山，这才有了我和秦知秋的婚约。”我淡淡道，“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太一呆住了，数秒后才道：“你爷爷用过推背图？”

        我轻笑：“没错，回想起来，我这二十四年来发生的事情，看似自由，其实都是爷爷在暗地里安排，推进。所以其实我和你一样，都不自由。”

        太一沉默了，深吸一口气后，问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一个选择。我的命运，其实已经被李淳风和袁天罡安排了，不然我也不会阴错阳差来到鬼岛，和你见面，和你融合为一。”我道。

        太一点点头，他心里清楚，‘我’是他这一世的转世之体，也是破解太乙之命的关键，但这一切，都是李淳风和袁天罡层层推演，通过推背图实现的。

        也就是说，我和太一双魂合一的命运，早已注定，是无法逃脱的。

        “若之前我拒绝和你双魂合一，你是不是也有其他办法？”我笑着问道。

        太一也笑了：“对，我们毕竟是同一个灵魂，可你这半个灵魂历经数次转世，又被阴司关押千年，灵魂的力量大不如前，只要我想，将你融合只是一个意念的事情，只是我并不想这么做，毕竟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对，没错，我和你融合为一的命运，是李淳风和袁天罡以大能力达成的，是无法改变的。所以爷爷来到此处后，在通天柱上给我留下了一点东西。”我道。

        太一赶忙问道：“什么东西？”

        “你猜我刚才为什么没有灵魂，也能站起来？”我反问道。

        太一苦思冥想，但始终猜不出是什么。

        我轻笑，同时心中也有点伤感：“爷爷把他的命留给我了。”

        我并未骗他，在鬼岛的时候，石原杏子抱着只剩下一具躯壳的我，久久不肯放手，因为她冥冥中感应到了，我还有一线生机。

        果然，就在太一划破空间，来到神明的异空间后，通天柱动了。

        这根由推背图所化的柱子上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中，蕴含着天地至理，直接照射到了我身上。

        这就是爷爷留在通天柱上的‘命’，他引来通天柱上的天地至理，让我瞬间大彻大悟。

        看破了世间劫数，窥探到了通透世界。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让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实力也无限制的提高，高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初次修行八方术入定的时候那样，只不过那一次是陷入了内景。这一次是真正的掌控了世间真理。

        就在我沉溺在这种玄妙境界中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一个声音炸起：“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也就是这一个声音，让我瞬间惊醒了过来，顿时明悟了，什么天地至理，什么通透世界。

        皆是虚无缥缈，若是世间都按照命运安排的来，那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那声之后，爷爷在通天柱中留下的一线生机打在我身上，让我真正活了过来。

        这才撕裂了空间，从太一身上夺回了属于我的那半个灵魂。

        太一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既然你爷爷来过鬼岛，那么以他的悟性，他在看到通天柱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东西就是推背图，也知道了这东西怎么使用。他又一万种办法，将一缕潜意识传送给过去的自己，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他何必要在这里留下一条命呢？”

        我也笑了：“对啊，他何必呢？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会爽快的把那半个灵魂交给你吗？”

        太一摇摇头，他不清楚，但他知道，我前后反差很大，一开始好不留念的就将半个灵魂交给了他，可后来又拼死拼活的夺了回去。

        “因为爷爷在通天柱中留下的信息告诉我，既然这一切都是定数，无法改变，让我干脆反其道而行之，让我坦然将那半个灵魂交给你，把之前的‘因果’完成。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身上的定数，才能消除我和你之间的因果。”我看着他的表情从错愕变得冷静，最后又忽然变得消沉。

        我接着道：“所以从我们之间因果交割后，接下来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崭新的选择。我不再受到命运的约束，可以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命运。”我笑道。

        太一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两只手颤抖不已。

        “爷爷在通天柱中，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条命，更是一个选择，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任何人操弄的傀儡，你不是，李淳风袁天罡也不是，天和地、因果和命运，更不是。”我继续道，“从今往后，我所做的一切选择，都只会基于我的遗愿，我的命运被真正窜在了我自己的手中。”

        将一切解释清楚后，太一将信将疑使用仅剩的力量，开启了毁灭之眼看向我。他赫然看到，我身上不再被因果缠绕，我的所行所为，都是来自本心。

        我也看了看他，反倒是他，一心毁灭天地，想斩断一切因果，却剪不乱理还乱，周身被强烈的因果力环绕，轮入命运之中，再也难以逃脱。

        我哈哈大笑：“聪明反被聪明误。”

        太一在消沉过后，终于也笑了，不过他这次的笑，是一种释然。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真有人能斩断一切因果？你和秦知秋之间的姻缘也不要了？”太一问道。

        我轻笑：“若我和秦知秋的感情，需要那一线姻缘维系，我宁肯不要。”

        太一笑了：“我还想试一试。”

        我知道他指的什么，便点了点头：“你试吧，这个世界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只会是我，秦知秋也只会是秦知秋，我不会变成你，秦知秋也不会变成华胥氏。”

        随后，我将放松开来，任由太一控制我的灵魂，吸取了四周的鸿蒙一气。

        他不信邪，他要以鸿蒙一气再度开辟一个小小世界，他要看看，是否每一个世界里，他和王妃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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