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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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谦把车斗里的稻草摞到一块, 把麻袋搬到稻草上,短短三分钟时间, 徐大胖就和骆传军称兄道弟。
徐大胖见骆谦忙活完了, 他拍骆传军的肩膀:“传军兄弟,我媳妇卖这个数,我这傻兄弟只卖这个数, 他不赚钱, 我都不好意思问他要油费。”
“下次老子管他赚不赚钱,他都得给老子补油费。”徐大胖把叼在嘴里没有点着的烟别到耳朵上,手插兜走进漆黑的巷子里。
骆传军脑袋里来回播放一句话:骆谦和他媳妇傻透了。
骆谦低声笑:“你还真信他说的鬼话。”
骆传军在心里嘀咕,咱村各个人精, 从你们两口子手里买了炉子、钢中锅、大铁锅,嘴上说你两口子厚道,背地里偷偷摸摸打听还有没有人卖同样的炉子、钢中锅、大铁锅,四处打听价格。
嚯, 炉子比李谣卖的贵三块钱, 钢中锅贵四块钱哩,十印大铁锅贵两块五毛钱。
他们私下里干了这么多事, 就你们两口子不知道。
你们两口子还认为村里人多么好,处处为他们着想,尽力给他们实惠。
诶, 反正他家开小店,卖的东西比镇上贵一分钱, 才不傻乎乎给他们实惠, 他们有意见, 可以不买, 但是他们敢上门闹事, 他叔、他哥、他媳妇的娘家可不是吃素的。
说到底他能这么硬气,因为他有底气,骆谦和李谣那是一丁点底气也没有。
骆传军摇起拖拉机,拖拉机机头的灯骤亮,刺破黑暗。
“突突突——”
拖拉机在镇上的主干道上穿梭。
拖拉机刚出了镇子,一群人手握木棍,从道路两旁跳出来,骆传军慌乱避让,机头不听使唤朝沟里驶去,骆传军一个急转弯,拖拉机差点翻进沟里,幸亏在紧要关头,骆传军稳住了,并且刹了车。
骆传军脸色煞白,身体哆嗦。那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多么危险,可能闹出人命,一拥而上围住拖拉机,叫嚣道:
“姓骆的,你不准接镇上的活。”
“下回让老子发现你接镇上的活,老子放火烧死你全家。”
“给他一点教训。”
镇上的木匠排斥乡下木匠,并且他们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一个月前放话不许乡下木匠接镇上的活,乡下木匠敢不当成一回事,那就是不遵守木匠行的规矩,他们完全可以惩戒不守规矩的木匠,打断不守规矩木匠的手。
有几个汉子“唾”了一声,扒拖拉机,试图把骆谦拽下来,按到地上。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木匠气愤说骆谦不守木匠行的规矩,他们断骆谦的手,也是按照木匠行的规矩办事。
啥规矩?
不过是他们自己制定,用来维护自己利益,打压乡下木匠的手段罢了。
近一个月,骆谦在镇上的名气越来越大,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商量要了骆谦这双手。
为啥要断骆谦这双手?
镇上人可不管木匠行的规矩,谁打家具打的好,他们就找谁打。
所以,他们必须毁了骆谦的手。
打架。
骆谦从来没有怕过。
他比任何人都狠。
他是那种遇到棍、拳不躲,直接干的性子,遇到什么,操起来,浑身的狠劲聚集到手腕处,对准人的脑袋砸。骆谦咧嘴,甩了甩脑袋,发梢的汗四处奔溅,狭长深邃的眼睛挟裹兴奋,高高举起木棍,掀起一阵凛冽的风,木棍落下,风咆哮怒吼,动作又疾又厉,不少人被他的狠劲吓退。骆谦却越来越兴奋,是脑袋“蹦”开花,还是胳膊“咔”断?声音都好听,不如“蹦”“咔”交替进行。
前不久,一个不守本镇规矩的其他镇上的木匠落单,他们废了那个木匠的一只手,跟那个木匠开一个玩笑,要是他敢报警,他们烧死他全家,哦,不,他们中间有一个木匠的儿子发烧烧成了傻子,把他的媳妇绑过来,给傻子生儿子,那个木匠不仅没报警,还跟人说自己走路摔断的手。
他们以为骆谦也是一个怂包,没想到骆谦这么玩命,心态一下子崩的稀巴烂,直接丢下棍子哭爹喊娘逃跑。
骆谦捡起棍子,在手里掂了掂,眯眼瞄准跑的最慢的。
一抛。
一个倒霉玩意被击中,摔个狗吃屎。
这下,他们跑的更快,似乎身后有恶鬼追赶他们。
骆谦“啧”一声,喊骆传军坐到车斗里,他开拖拉机。
骆传军现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骆谦叫他干啥,他就干啥。
两人回到村里,骆传军才恢复意识,低声诅咒镇上木匠,听说镇上木匠肮脏,就是土皇帝,没想到镇上的木匠这么脏。
骆谦停车,把东西搬下车,正打算开拖拉机,把骆传军和拖拉机送回去。
骆传军坐到驾驶座上:“那些混蛋吃了大亏,一定还有后招,你自己小心点。”
话毕,骆传军开拖拉机离开。
骆谦弯腰拎麻袋,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什么混蛋?”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大伙儿全都回家睡觉了,骆谦还没有回来,李谣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哄睡孩子,自己站在窗户前,紧盯着院门口,她听到拖拉机声音,立刻跑出来,骆传军说‘混蛋’、‘小心’,李谣的心陡然一跳。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骆谦把麻袋扛回堂屋,到锅屋端李谣给他留的饭菜回到堂屋,坐下来边吃边说:“一群下三滥的木匠把自己当作皇帝,制定了一些烂规矩,说我破坏了木匠行的规矩,要给我一点颜色瞧瞧。”
“都是一些吃软怕硬的,我稍微狠一点,立刻成了孙子。”和他们起了一次冲突,摸清了他们的底,骆谦是一点儿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都不怕他们。
李谣扶门框,稳住身体。
那些木匠确实拿骆谦没有办法,最后把肮脏的目光放到她身上。
这回,她不往人少的地方去,那些木匠就不会得逞。
他们会不会没有人性拿孩子撒气?
她不敢拿她的孩子开玩笑,决定把孩子拘在身边,不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
李谣调整呼吸,才发现嗓子干涩。
“我弄回来一批上次的货。”骆谦两三口扒完涨成一坨的面条,走上前,解开绳子,从麻袋里掏炉子、钢中锅、大铁锅。
炉子、钢中锅各20个,30口大铁锅。
“你这个憨货,你要气死我。”家里的大摆钟指到8,骆传军还没有回来,徐小玉都快要急死了,打算叫人到镇上找骆传军。她刚锁门打算喊人,骆传军大傻子回来了。她问骆传军出了啥事,骆传军说骆谦搞来了一批炉子、钢中锅、大铁锅,拿货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欢喜跑到拖拉机斗里看,只有一堆干稻草,啥也没有。
这憨子,全村都盯着炉子、钢中锅、大铁锅呢,也不知道抢占时机给自家弄一套,再给她娘家弄一套。
这三玩意儿能用几十年,贵一点怕啥。
关键一下子买三个,便宜九块五毛钱,一下子买六个,便宜十九块钱。
这样的好事,不是啥时候都能碰上的。
徐小玉回屋拿钱,一路狂跑来到骆谦家,骆传军也跟了过来,徐小玉瞪他几眼,低声骂憨子,走进院子里,她脸上挂着笑容。
骆传军跟在徐小玉后面,龇牙。
两口子到堂屋,正巧看到骆谦、李谣收拾炉子、钢中锅、大铁锅。
“谣妹,炉子、钢中锅给我各来3个,6口大铁锅。”徐小玉豪气万丈说。
骆传军拉徐小玉:“你买这么多干啥?”
“我娘家一套炉子、钢中锅,两口大铁锅,你放一百个心,我爹会给钱的。你妹子马上要生了,天气冷,小孩子多尿,洗尿布不好干,给你妹子整一套炉子、钢中锅,尿布、衣服围在炉壁上,干的快。你嫂子不是说要换锅嘛,咱先给她垫上钱。咱家自己留一套炉子、钢中锅,一口大铁锅。多吗?”徐小玉问。
骆传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李谣让两口子自己挑,看哪个好就拿哪个。
骆传军看哪个都一样,都不孬,徐小玉把他推到旁边,不让他碍事。
徐小玉挑了接近一个小时,在骆传军的催促下,徐小玉终于选好了她要的东西。
李谣在算术本上摆竖式算账,算了三遍。
徐小玉也摆了一次竖式,算出来的金额和李谣算的一毛(模)一样,顿时欢喜极了,不知咋滴,突然觉得今晚的李谣格外亲切,就像她的好姐妹。
骆传军:“……”
他、他爹、姨丈、大舅子会打算盘,偏他媳妇学不会,喜欢在本子上摆竖式,整天在他们跟前叨念家里就她一个文化人,寂寞啊。
这下,他媳妇终于找到了知己,不寂寞了。
徐小玉掏钱递给李谣,指挥骆传军抱六口大铁锅,往大铁锅里塞钢中锅,她自己拎三个炉子。
“谣妹,走了,我明天找你唠嗑。”徐小玉催促她男人赶紧走。
李谣:“……”
徐小玉突然这么热情,她有点不适应。
李谣把钱塞进兜里,喊骆谦出来,她要锁门。
骆谦弄水冲澡,李谣刚关上堂屋的门,就听见有人站在路上喊:
“嫂子,来货了。我看见骆传军、徐小玉两口子抱那么大一抱货,二四进的货被他们两口子拿走不少。你赶紧起来,晚了,啥也买不到了。”
“来货了,来货了——”
李谣不想晚上卖东西,她快速锁门,可她忘了反扣大门的门栓,年轻的嫂子冲进来,撞见李谣锁门。
“谣妹,赶紧开门,我要一套炉子、钢中锅,两口大铁锅。”
她一直说:“赶紧的。”
李谣听到她急的都快哭了,心一软,开了门,点燃煤油灯。
骆谦从厢房拿来一盏煤油灯,放到桌子上。
两盏煤油灯把屋子照的透亮。
他手插兜靠在门框上,打开手电筒,观察有没有人手脚不干净。
李谣看到骆谦在门口把手,心安定下来。
一群人挤了进来,年轻嫂子本来打算挑个好的,一看进来了这么多人,她赶紧拿了她要的东西,付了钱,把炉子、钢中锅放进大铁锅里,端着大铁锅就跑。
其他人买东西就跟打仗一样。
有人下手快,抢到了东西,有些人下手慢,没有买到,又叫骆谦再弄一批,骆谦应了下来。
有人高高兴兴离开,有人垂头丧气离开。
骆清海衣服穿反了,陆二兰鞋穿倒了,两口子火急火燎赶过来,还没进院子就喊:“二四,给你大伯家留一套炉子、钢中锅,两口大铁锅。谣妹,我前些日子遇到你爹,你爹让你给他留一套。”
端着大铁锅,或者抱着钢中锅、拎炉子的人乐呵呵说:“你们来晚了,没了。”
啥也没有买到的人气道:“不兴这样。你想要,自己抢。”
骆清海又没有赶上,他气的跳脚,拿跟他对着干的人出气:“你说不兴就不兴,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偏让二四给老子留。”
“骆清海,老娘跟你拼了。”
“老子还能怕你不成。”
骆清海话刚落音,一群人扑过来挠骆清海。
陆二兰帮骆清海,他们连陆二兰一起打。
一群人在骆谦家门口撕打。哦,不,准确说骆清海、陆二兰两口子被人按在地上揍。
张霞一只手抱着钢中锅,一只手拎着炉子,习惯性上前拉架,拉架的一瞬间,她退了回去,蹬蹬蹬跑回家,放下家里最值钱的宝贝,喊她家那口子过来劝架。
骆清亮、张霞过来,他们还在打架。
骆清亮喊人把他们分开,陆二兰坐在地上哭,不愿意起来,骆清海认为骆清亮给他撑腰,他昂着头喊:“二四,给你大伯和你姨丈留不?”
骆谦没说话,李谣站出来说:“大伯,我和我娘家不来往了,你帮我爹问我要东西。我是不是得罪了你,你要这样膈应我?”
“她是小辈,你是长辈。你一个长辈干出这种事,你真不是个人。”
大伙儿抓住这件事,一个劲骂骆清海。
骆清亮恨铁不成钢说:“清海,你能不能有点做长辈的样子。”
骆清海梗着脖子说:“我怎么没有长辈样子。”
“被打轻了。”骆清亮撂下这句话离开。
大伙儿磨牙,卷袖子。
骆清海:“!”
他拼命追骆清亮。
骆清海跑了,大伙儿散了,只有陆二兰坐在原地哭。
骆谦、李谣没管她,关上院门回屋睡觉。
翌日。
骆谦在院子里打自家新房子门窗,骆梅旭直接给骆谦全款,叫骆谦给他打骆清亮家那样的门窗。
“一模一样。”骆梅旭丢下四个字离开。
骆谦把钱往兜里一揣。
李谣站在他跟前,伸手。
骆谦叹一口气,掏钱放进李谣掌心。
“嚯,有五块钱、十块钱纸币。”李谣震惊。
骆筠文、骆筠修牵骆韵莹出门,闻言,头心的呆毛一翘,兄弟俩松开妹妹,哒哒哒跑向他们妈妈。
“给我看看。”兄弟俩知道五百个一分钱是五块钱,两个五块钱是十块钱,还从来没有见过五块钱、十块钱纸币。
“你们答应今天在家里玩,妈妈就给你们看,可以吗?”李谣掌心合起来。
“嗯嗯。”兄弟俩小鸡啄米点头。
李谣抽出一张五块钱和一张十块钱,递给兄弟俩。
兄弟俩拿到钱,跑进堂屋,爬上椅子,趴到桌子上研究大额纸币。
“我看看。”骆韵莹搬小椅子,哒哒哒跑进堂屋。
李谣信心满满,今天能把兄妹仨留在家里,明天也能。
她进屋看两个奶娃子,今天没有风,太阳好,她把奶娃子抱到外边晒晒太阳。
两个奶娃子“啊”“哦”交流,比以前更能唠叨。
徐小玉说过找李谣聊天,她真的来了,李娇娇、骆小勤、骆小玲遇到徐小玉,跟徐小玉一起找李谣聊天。
骆小勤、骆小玲先前带各自男人回婆家,柳山回到家里,牛皮吹的更大,柳毛保回到家里,不知道猫进哪里赌钱,一连几晚彻夜不归,婆家长辈劝姐妹俩带柳山、柳毛保回骆家村,给骆言峰看菜地。
姐妹俩又回来了。
这事儿,李娇娇不知道,徐小玉、李谣就更不知道。
李谣还好,徐小玉羡慕骆小勤、骆小玲婆家长辈通情达理,不过她公婆也不错。
弟媳妇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骆小玲开口:“诶,谣妹,我听言峰说一个稀罕玩意,就是塑料薄膜,这玩意儿做成大棚,冬天可以在里面种菜,冻不着。”
“言峰有头绪能弄到,你家想要,可以找言峰帮忙弄。”骆小勤接话。
昨晚他们开了一场会,集体认为骆言峰一个人弄塑料大棚,实在太扎眼,这可不是好事。
他们投票决定拉几家一起弄,一起扛风险,拧成一根绳子对抗心思不正的人。
姐妹俩点到为止,便岔开这个话题,聊别的话题。
晌午,李娇娇、骆小勤、骆小玲离开,徐小玉凑到李谣跟前嘀咕:“我说我怎么这么巧遇到她们,原来她们专门找你提塑料大棚的事。”
“你家要弄吗?你家有拖拉机,拉菜到县里卖,不愁卖不掉。”李谣觉得如果几个大户抱团弄塑料大棚,还真能干成功。
徐小玉被李谣说的有些心动,她没说弄,也没说不弄,只说:“晌午了,我回家做饭了。”
徐小玉走后,李谣也开始做饭。
在饭桌上,李谣跟骆谦提塑料大棚的事。
“你怎么想的?”骆谦问。
“村里没有几个人愿意花钱弄塑料大棚,你要搞了,还赚了钱,他们铁定犯红眼病。”李谣说的是大实话,你让村里人掏钱干什么,他们手摆的比什么都快,但是你要是干了,还赚了大钱,他们眼睛红的哩,能滴血,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诅咒你血本无归。
“不干?”骆谦笑说。
“你堂哥肯定没钱搞塑料大棚,你出钱搞,让你堂哥帮忙打理,一起赚钱,为什么不干。”李谣说。
骆谦挑眉,李谣眉头挤在一起,敲两下桌子,说:“如果咱村有四户搞塑料大棚,咱家跟着一起搞。”
骆谦支着下巴:“我现在跟骆言峰说咱家搞?”
这家伙一定在逗她,偏偏李谣忍不住回答:“骆言峰先让他姐、李娇娇打头阵,过不了多久,他找你谈这件事,你这么着急找他干嘛。”
骆谦笑。
李谣瞪眼。
骆谦弯眼。
李谣又瞪眼。
骆谦坐直,清了一下嗓子:“都听你的。”
李谣在桌子底下踹他,用口型说:贱不贱呐。
骆谦笑出声收拾碗筷,李谣带兄妹仨回屋午睡,两个奶娃子听到开门声,扯着嗓子干嚎,兄妹仨脱掉鞋,爬到床上,凑到小妹、小弟面前,呼呼吹彩色风车,两个小奶娃咯咯笑,中间还穿插“哦哦”的奶音。
玩累了,兄妹仨就睡在两个奶娃子身畔。
李谣把他们移到床尾,关上门出去。
骆言强躺在门板上,骆大哈、骆孝建抬门板,从门口经过,三人眼珠子不老实,往院子里瞥,看到李谣喂鸡鸭,又看到骆谦靠在墙壁上,抱胸笑看他们。
骆大哈、骆孝建咧嘴嘿嘿讨好骆谦。
如今骆言强看到骆谦,他脑瓜子疼,腿更疼,脸色煞白催两个小弟赶紧把他抬走。
骆谦抬脚,骆言强脑门冒冷汗,忘了自己腿断了,他慌张跳下来跑。
“嗷——!!”
李谣吓的手抖,她回头,正巧看到骆大哈、骆孝建丢下门板,一个人抬骆言强上身,一个人扶着骆言强的一条断腿,把骆言强弄回门板上,两人抬起门板,拔腿就跑。
“骆言强怎么滚下门板的?他难道不清楚断腿又断一次,那条腿难好吗?”李谣嘀咕,不过她又想一想,那条腿断了才好,村里从此少了一个大祸害。
李谣坏心眼希望骆言强残废,下半辈子凄苦。
李谣嘀嘀咕咕,骆谦没听懂李谣嘀咕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李谣心情好。
下午,骆谦忙了一会儿,出门找骆小龙,李谣在家。
骆清亮找骆谦,李谣告诉骆清亮骆谦不在家。
“骆言强说二四在家门口打他,到大队部闹,叫我给他主持公道。”尽管骆清亮不相信骆言强说的话,但是他还是找骆谦了解情况。
“骆言强故意叫骆大哈、骆孝建把他抬到二四家门口,自己往地上躺,诬陷二四打他。”
李谣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人,那谁说话。
那人又说:“村支书,你想办法把他仨分开,他仨凑到一起,准不干好事。”
这回,李谣找到人了。
她家隔壁的婶子站在梯子上摘老丝瓜,往底下扔,抽空跟骆清亮聊天。
“我就知道骆言强这小子不干好事。”骆清亮气冲冲离开。
李谣:“……”
她一句话都没说,骆清亮就走了,不听一下她的发言吗?
隔壁婶子丢两个老丝瓜给李谣:“又可以刷锅,又可以搓澡,好的很。”
隔壁婶子下了梯子,李谣捡起老丝瓜,抬高声音:“谢谢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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