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血流成河

"血流成河！"大长老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厉芒：“就算真有这样的一天，我相信你也看不到，我更相信你的血第一次流干了，你的眼睛第一次失光了！”大长老的话在严嵩背后令人心寒，他迅速从脚底流过，他尴尬的笑了笑，掩盖了自己眼中的恐惧。

"嗯，你们要战斗！"呆呆地呆呆的黑风怒喝一声，他的嗓音之大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黑风自小便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十分憨厚，但正是因为他憨厚耿直的性格，他做事做事一丝不苟，他的修为极快，后来又遇上了严嵩，在严嵩的诱惑下，成为了一名强盗，成为了强盗首领。

“黑风，你说的可信吗？要是你们输了，就再也不骚扰我们的边缘地区了！”大老不理睬黑风的吼叫，又问了一遍。

“当然，我黑风说话怎么会不算数，俺说到做到，只要你们输了，就不会来这里！”黑风说话的时候还得意地摇着自己强壮的手臂。

大长老叹了口气，的确，黑风虽然憨厚，但他的实力却并不比任何人都强，这里的人都不能有把握战胜他，因为修仙时有一种特殊的法诀，巨蟒牛劲，结合内息真气和肌肉的法诀，让他的身躯强悍得令人无法忍受，但这类法诀，极少有人能修得，而相界肉身中最强大的金身，也是修仙时所修的。

假如俺输了，不但不再打扰你，而且还保护你免遭别的修行者如此骚扰！黑风刚刚说完话，严嵩眼皮猛地一跳，黑风不悦道：“怎么，你以为俺黑风会输吗？”严嵩嘿嘿一笑，说道：“老大怎么会输？”心底却把他骂透了：“傻瓜，这样的话也可以轻易说出来，就算我们输了，大不了把这里的人都杀光。尽管它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严嵩双眼闪着阴毒的光芒，正在这时，他心中突然冒出一股险恶的气息，缓缓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黑的发丝，眼珠上蒙着黑布，脸上还带着傻笑，严嵩松了一口气，骂道：“原来是瞎子，吓了老子一跳虽然声音很小，但杨天还是听得见他的嘀咕，杨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样的笑容，在严嵩心中升起了一种警觉，仿佛看着自己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野兽，一只嗜血的野兽，而自己则是野兽口中的食物。

严嵩心虚地把目光转向别处，低声骂道：“今天见鬼了，瞎子也这么嚣张！”话毕，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时时地里刮起一阵风，吓得半死的严嵩，急忙走到黑风身边，急切地说：“怎么还不快点开始，难不成这里很欢迎我们！”在心里，严嵩提醒自己最好快点离开这里，此刻，在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二长老，去准备吧！”大长老看见了正在赶往这里的卢世亮，便走过去，卢世亮对大长老的耳朵说，瞥了一眼黑风等人，压低了声音说：“一切准备就绪，东西也藏在安全的地方！”大长老点了点头，说：“去和二长老，让下面的比斗停止！”

"害怕吗，图腾？"大长老悄悄的来到杨天身边，杨天傻傻的笑着：“不怕，大长老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来这儿干什么？刚刚我还觉得那个叫严嵩的人要杀了大家

大长老抬起手放在杨天的发丝上，杨天本能地想躲开，下一刻又突然决定不动，大长老抚摸着杨天的发丝，没有回答杨天的话，轻声道：“图腾，你和我先到比席区去！第一席区是比席区的一个特别观战地点，那里也是大长老的看台。

杨天傻傻的笑着，哦的一声，跟着大长老的身后，比斗场早已进入了一种紧张的气氛，偌大的比斗场被一分为二，双方各占一块，而大长老的主场区就在双方中心的一条线上。

两方准备就绪后，从悠长的大老声音中传来：“这个比斗，我不限制想参战的人，只要是在边缘地区，只要他想参战，我就不阻止，而且，我也不强迫你们放弃，只要你们还想继续战斗！”

大长老的话让边地的人瞪大了眼睛，大家都屏息等候大长老的话语，以前大长老是不允许修为为地狱月相的人参战的，一旦对方有危险，大长老就会让他们认输，这样也不会损失生命。

两队的比斗，规则很简单，几乎可以说没有规则，谁打谁出局，只要把对方击败就行，但双方几乎是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全军覆没，比斗就结束了。

“我相信大家的决心，我知道你们都很好，拿出你们的本色，让大家看一看你们的潜能，告诉大家，我们是最强大的！”这两个巨大的长者沉重的声音，流淌在每个边缘区域的修行者耳中。

在边缘处的修行者气势顿变，瞬间仿如变成了另一个人，齐声吼道：“我们将用血来证明一切！”

大长老强颜一笑，旁边的杨天奇怪地看着大长老，问道：“大长老，你的声音怎么充满了哀伤！”大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今天会有很多人死，很多！”

怎么了？"杨天不解地看着大长老，大长老摇了摇头，严肃地看着杨天道：“你会明白的，我相信你会明白的！长者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一种久远的记忆，轻声说：“图腾，你知道它的意思吗？是不是又有图腾的意思？”

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杨天疑惑地皱着眉头。

"图腾，是一种象征，是一种信念，是一种意志的体现，不能说它是图腾！"大长老看向杨天，继续道：“那些叫他图腾的人，都是不平凡的人，有人说：再强的人，也能强过生命？但是我要说，图腾可以，图腾岂是区区之命所能禁闭的，任何人都不能禁闭，也不能阻止图腾的存在，图腾就是能透过黑暗封闭的气息，绽放自己的光芒老大娘停下来看着杨天，淡淡一笑：“图腾，不是名字那么简单！”

杨天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大长老的眼睛里流着泪水，低声问：“图腾，你喜欢这儿吗？”杨天点点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这里是我的家，我爱这里的一切！”杨天傻傻的笑着。

“人类，都有过去，你也一样，只是它暂时潜伏在某处，终有一天，它会重新出现！”长老看著杨天，平静地说。

这时，一声巨响，空中洒下了一场震耳欲聋的血雨，一位身着血色铠甲的修行者，身着破烂长袍，身着破烂长袍，面带微笑，眼神里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有的只是内疚，似乎是为自己的失败而内疚，渐渐地，他的目光消失了，头也垂了下来。

看到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杨天脸色顿死冷下来，沉声说道：“大长老，他死了！大长老忧郁地点了点头：“我说过，今天会死很多人，很多，但是你有没有看见他的眼睛？这就是不屈服，这就是挣扎，这就是与命运抗争，他走得既满足又不甘

正在这时，一位修行人被血染红了，无力的倒在地上，杨天忍不住站了起来，大长老拍了拍杨天的肩膀，好奇的问：“你想干什么？”杨天脸色一变，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看见这样一幕，看到一个个善良的“家人”倒在自己面前，热血顿时涌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口炸开，他心里很压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我！"杨天呆在那儿，茫然地看着大长老，却看见他那忧郁的微笑，那里有一种杨天无法理解的眼神，只听他淡淡的说：“坐吧，等你知道为什么要站起来，站起来也不迟！”

杨天又机械地坐了下来，只是心里更加压抑了，耳边传来了长老痛苦的声音：“你会明白的！杨天缓缓地转头望向大长老，只见他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他流下的眼泪和微笑，杨天感到很不舒服，似乎心中有了一种怒火。

再一次，杨天将目光投向比斗场，不一会儿，已经死了好几个人，大长老总是坐在那里，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但这样的微笑却让边缘的心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杨天看着再一次出现在场上的是卢世亮，他的对手已经超越了他，卢世亮刚刚冲进比斗场，便使出全力，毫无保留地攻击对手，但是，双方的实力相差很大，卢世亮的攻击被对方轻易的破断，然后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他的胸口立刻塌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卢世亮的胸骨被对方轻易的破断，一条命就花了大半。

那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鲜血从胸前滴落下来，身体晃动着，终于使自己没有跌倒，他回头一看，那人凄惨地一笑，咆哮一声，冲向对手，鲜血洒在空中，卢世亮的身体倒飞出去，落在了杨天的脚下，杨天急忙把他抱在怀里，卢世亮口中流着鲜血，看着杨天，艰难地用手抓着杨天的衣服，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说：“答应我，保佑，答应我，保佑…杨天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卢世亮的胳膊掉下来，杨天才喊道：“卢老师，卢老师！可是，那个常在自己耳边说笑的卢教官却再也不会回答自己，也不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问道：“图腾，累不累，要休息，休息吗？

慢慢地，杨天低下了头，一种野兽般的气息在他体内复苏，但是，他奇怪的没有爆发出来，黑色的眼圈被滚热的湿润了，杨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卢世亮的身体，慢慢的站起来。

大长老看着沉默不语的杨天，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要站起来吗？”杨天放下卢世亮的尸体，一言不发，只是这样看着比斗场上正在进行的一场战斗。

如今比斗场上正比斗的是二长老，他见卢世亮被杀了，终于忍无可忍，如离弦之箭般扑向杀死卢世亮的人，二长老的力量不弱，很快将对手压制住，他的对手早已改弦更张，狼狈不堪。

二长老见此，猛然加强自己的内息真气，对手感受到二长老的气息暴涨，慌忙退后，二长老抓住这空隙，双掌齐出，掌心之气击中此人，二长老也就此放手，当即施以闪避，变掌为爪，抓住此人的双臂，咆哮道：“给我回来！”那人刚腾空，又被二长老摔到地上，嘴上溢着血，想说些什么？干干净净的嘴巴，发不出声，眼睛闭着，没有呼吸。

二长老突然间神威大震，击杀黑风盗一人，边地修行者气势顿时暴涨，接着，黑风盗又有四人被二长老击杀，此刻，二长老衣衫破旧，全身血迹斑斑，步履蹒跚，已经到了极限，刚才他的对手实力和他不相上下，二长老身强力壮，身强力壮，堪堪险胜，他佝偻的身子，吃力的站在那里，这是众所周知的，此刻他能站立完全是靠意志力。

杨天静静地看着那里，看着二长老身上的血一滴滴地落下来，看着他疲惫的身体，看着他悲痛而不甘心的眼神，这一切震动了杨天那纯真的心，那样的眼神杨天不懂，那样的坚持杨天正在体会，杨天体内涌动的野兽气息第一次没有例外，疯狂地在他的体内奔腾，但是杨天眼上的黑布，正在滴着晶莹的液体。

此时此刻，二长老的另一个对手出现了，他怒视二长老，似乎气坏了二长老的人，他身上的气势爆发出来，二长老“碰”了一下，被这突然出现的气势震飞，血流满地，二长老无力的倒在血泊中，他撑着身子，颤抖着想起来，可惜他的伤势太重，血又落到了地上，一、二、三次，二长老都试过了，一遍遍，失败了，偌大的比斗场静寂，全无声息，他的对手，眼皮跳动，不敢再动，也直望二长老。

二长老没人劝他放弃，更没人劝他认输，这么做是对他的侮辱，是对他尊严的践踏，在边缘地区的修行者紧握拳头，眼睛红肿，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领区的大长老脸色煞白，但他没有说话。

这一幕，给了杨天极强的震撼，自己甚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无论如何，杨天也想不出为什么？脑中依然是一片空白，心跳的频率还在不断地加快，杨天甚至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大长老！"二长老那悲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比斗场，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看着大长老，说道：“能住在这里，在这里修行，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可是自从风盗发现这里以后，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用血汗换来的玉石只好交给他们了。尽管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毕竟相界是实力为尊，这里的每个人都明白，现在的一切都是暂时的，所以我们拼命的修行，想要摆脱这种状况，但是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换不来相应的实力，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残星破空来到这里的修行者不能突破，为什么我们的实力被压制，大家也许还不知道，在相界的修行者几乎都是来自残星破空，这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少，大长老一直不让我们说，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大长老，希望你能原谅我，今天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我希望大长老答应我一件事！

大长老沉吟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们一直无法取得突破？只要我们能在今天渡过这场劫难，活着的人就会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所以，那些想知道真相的人，都给我活着，如果你们死了，就算知道了这个秘密，怎么还活着，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要求！

大长老和二长老的话让边缘地区的修行者们心中大震，他们原来是因为自己无法突破的原因，才是自己的实力和体质，如今看来事情并不如此，对于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大长老的一番话，无疑激怒了大家求生的心，大家此刻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二长老满意地微笑着说：“谢谢大长老！不顾一切地冲向对手，杨天看着二长老消失不见的背影，心里一阵战栗，刚才二长老和大长老的话使他的大脑受到极大的刺激，神秘与真相两个字不断在他脑海里徘徊，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阵眩晕感，一种强烈的痛苦在脑海里回荡。

杨天的脸变化莫测，汗水像雨一样流了下来，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最后，杨天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疼痛的感觉消失了，可是，他想要回忆的事情，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杨天只能重重地叹息，他再一次朝比斗场的方向望去，二长老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已经死了，没有了气息，但是他不会消失，他的一切都留在比斗场的边缘，留在了杨天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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