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众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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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左大当户的严词质问，穆科隆轻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
“不！不！不！左大当户你搞错了——”
“现在的你，并不是索贝伦氏族的族长，没资格代表索贝伦氏族，说出你的族人、你的牙城、你的财富这些话……”
“因为这一切，都是属于索贝伦氏族族长一个人或者一家人的东西！”
“我现在要与你【赫尔曼•索贝伦】做一笔交易——”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会马上释放你的妻子和儿子，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此外，为了代表我的诚意，我会将索贝伦牙城中的海量财物赠送至少一半给你，用以补偿你的各种损失。”
“最后，作为盟友和朋友，我会支持你成为索贝伦氏族的新任族长，以后的索贝伦氏族，就是你的私人势力了！”
“这样一来，你不仅没有任何损失，而且还能一跃而成西边鲁尔大草原上的大族长、大贵族……”
“怎么样，赫尔曼族长阁下，现在我们可以做朋友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穆科隆公然宣布自己要扶持左大当户赫尔曼上位，颠覆现任族长威尔玛—哈南格父子一系的统治地位，顿时让外围的好几千索贝伦族人大吃一惊。
虽然穆科隆用的是泰坦大陆通用语，但索贝伦氏族能听懂的人着实不少。
大家口耳相传，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索贝伦氏族的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人人自危，不少人更是紧张地注视着左大当户赫尔曼的脸色，看他如何抉择。
若是在以往的时候，无论索贝伦氏族中的任何人，想要颠覆威尔玛—哈南格父子一系的统治地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句话概括：活得不耐烦了！
但眼下的局面十分微妙——
威望无与伦比的族长威尔玛带着他的亲弟弟右大当户库巴顿，率领索贝伦氏族里三千名最精锐的骑兵东征万里。
族长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能带多少人回来？谁也不知道。
而留守在牙城中权利最大的代族长、大少爷哈南格不仅失了牙城基地，本人还兵败被俘，生死只在人家的股掌之间。
而左大当户手中直属的一千最精锐的铁甲重骑兵，就是索贝伦氏族眼下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其余的各路游骑兵虽然数量多出几倍，但说实话战斗力差了点意思，即使所有人合力都不一定打得过左大当户的一千骑兵。
再加上牙城本身就是索贝伦氏族经营几百年的大本营，其中的精锐战士和海量的物资是索贝伦氏族最主要、最核心的力量和财富。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索贝伦牙城就是族长发号施令、无上权威的统治根基。
如今大少爷这个代族长失去了牙城和城内的兵力和物资，可以说族长一系的统治根基和威望，已经遭到了极大的动摇。
这个时候，手握重兵的左大当户赫尔曼，如果真的被敌人撩拨起了当族长野心，还真没人能够制衡得了他。
而实际上，族长和高级贵族们长期独占索贝伦牙城，不允许旁支远支族人进入牙城之中，早已引起了诸多不满和牢骚。
只不过，谁让人家拳头最大最硬呢？
所以外围的索贝伦氏族中小部落的游牧民，往往不敢将这种不满表现出来。
但是如今被穆科隆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一挑拨，外围的很多索贝伦氏族中小部落的游牧民们，一颗原本比较安分对心顿时开始大幅度骚动起来。
甚至就连站在左大当户背后，由他直属的铁甲重骑兵队伍中，也有不少人心跳加速，产生了莫名的冲动和渴望。
从整个索贝伦氏族的范围内来说，左大当户赫尔曼和他的直属亲族部众，的的确确是族长近支血亲没错。
但如果缩小范围来看，仅在牙城之内，左大当户赫尔曼一系与族长威尔玛一系并不是最近的血亲！
因为赫尔曼是威尔玛的堂弟，在他们父亲那一辈，兄弟两人就已经开始分家了。
而族长威尔玛不仅有几个儿子，甚至还有几个亲弟弟，近支血亲多得很。
再过一代人，等赫尔曼的儿子麦杰瑞长大，麦杰瑞与哈南格连堂兄弟都算不上了！
到时候，等赫尔曼老了或者死了，左大当户的位置大概率会由族长威尔玛的亲弟弟，或者长子哈南格之外的另一个儿子继承。
如今的右大当户库巴顿就是族长威尔玛的亲弟弟，他是顶替上一代族长的堂弟上位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再过两三代人，两家人亲缘渐远，说不定赫尔曼这一支就要离开索贝伦牙城，重新过上游牧民逐水草而居的颠簸日子了！
一时间，不仅外面的游牧民围观群众浮想联翩，就连左大当户赫尔曼本人都想了很多，想了很远。
甚至，原本被格亚抓住命运的后脖颈拎在手上，一支眼泪汪汪看着父亲、满脸委屈、可怜巴巴的小少爷麦杰瑞，年仅八岁的他也想到了很多美好的前景。
如果他的父亲左大当户赫尔曼真的当上了索贝伦氏族的族长，那么他就成了少族长了！
而且父亲只有自己一个儿子，日后族长的王冠非传到自己头上不可！
想到这里，小小年纪的麦杰瑞突然感觉到，这一次自己被敌人抓住似乎也蛮好的。
因为这些坏叔叔不但没有虐待自己，说不定还会让自己一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哩！
这哪里是什么坏叔叔，简直就是送温暖的大好人啊！
就在天真无邪的小少爷麦杰瑞浮想联翩之际，耳边却穿来父亲愤怒的吼声。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左大当户赫尔曼先是嘿嘿冷笑两声，突然大吼道。
“你们当我赫尔曼是什么人？”
“三言两语就想挑拨离间我和族长的关系，分裂我索贝伦氏族，告诉你——我不可能背叛我的族人！”
但紧接着，左大当户赫尔曼又沉着脸说了一句。
“我要是拒绝你的所谓的好意，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现在我这边有八千骑兵，早已经将你们团团围住，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这些人都会死于索贝伦氏族骑兵的铁蹄之下！”
穆科隆看出了左大当户赫尔曼的色厉内荏，面对威胁，他忍不住微微摇头，叹息一声。
“赫尔曼，你觉得你现在掌握的力量和索贝伦牙城中的力量谁更强？”
“你觉得你个人的实力，比起索贝伦牙城中那几个至少八阶的老野猪人长老谁更强？”
“不吹不黑的说，那五个老头他们还是挺厉害的，在绝对的黑暗中迅速锁定我本人所在的位置，然后联手对付我——”
“逼得我全力以赴，花费了大约一刻钟才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打死，平均每个人在我的铁锤之下坚持了三分钟，值得敬佩！”
“这样吧，我今天也给你左大当户赫尔曼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够像那五个老野猪人长老一样，在握手中支持三分钟，我就放了你的妻子和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左大当户赫尔曼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准备答应下来。
但他刚准备开口，却被穆科隆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断。
“自古以来，愿赌服输是一种高尚的道德情操……”
“我若是输了，就一定不会食言；但如果赫尔曼你输了，结果又如何呢？”
这一刻，左大当户赫尔曼沉默了几秒钟，阴沉着脸说了一句。
“愿赌服输，如你所愿！”
穆科隆大笑道：“好！就凭你这句话，我今天不杀你——”
话音未落，穆科隆从大象一般高大魁梧的黑努鲁克巨牙野猪背上跳了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躯突然膨胀起来，等他落地的时候，已经从一个身高一米五的矮人变化成一尊身高四米多、胸围也至少四米多的金身矮巨人！
此时此刻，他的右手中依然拎着代族长哈南格这位大少爷，但这位原本身高两米、体格壮硕的青年野猪人被穆科隆单手拎着，如同一头小猪被壮汉提起来一样。
说真的，左大当户赫尔曼被巨化变身之后的穆科隆給吓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因为穆科隆左手的大铁锤已经朝他的胸膛砸了过来。
这一击，快如闪电，势若惊雷！
电光石火之间，左大当户赫尔曼只来得及做出抽刀横扫的动作，问题是他哪里挡得住变身后的穆科隆打出的蓄力一锤？
砰！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在空气中爆裂，左大当户赫尔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穆科隆一锤子打成空中飞人。
下一刻，赫尔曼摔倒在二十多米外的草地上，一身钢铁重甲深深陷入泥土之中，压出一个两米长的人形地坑。
这一刹那，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赫尔曼这一场豪赌必输无疑！
甚至，在场的七八千围观群众之中，至少一半人不希望左大当户赫尔曼赢，巴不得他早点输！
赫尔曼毕竟是七阶高段位的英雄级强者，虽然远远比不上变身后的穆科隆，这个史诗级以下第一档战力的恐怖存在。
但是他落在地上，陷入泥土中的下一秒，就立刻弹射而出，人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流光，手中百炼精钢打造的月牙弯刀直刺穆科隆的左眼。
这一次，穆科隆没有“还手”，在刀锋刺到眼前三寸的时候，他突然张口向上一咬，竟然用牙齿锁死了赫尔曼的刀刃。
然后，穆科隆将大头向下猛地一点，传出咔的一声，赫尔曼手中百炼精钢打造的月牙弯刀竟然从中折断了！
这一幕被穆科隆身后的玩家们看到，不少人忍不住鼓掌喝彩之声起来。
羊头人谢晓峰更是有些落寞地感叹一句。
“我原本以为我当年只比穆老板水平低一层，现在看来我只是在第三层，而穆老板在大气层！”
“这个左大当户赫尔曼可是稀有级七阶的英雄级强者，却被穆老板这个四阶战士当乒乓球来打！”
他的表哥章紫城也在一旁幽幽地说：“表弟，你这比喻不太恰当，很容易得罪人啊！”
“如果说赫尔曼是乒乓球，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球？”
羊头人谢晓峰想了一下，苦笑道：“如果单纯以体积代表实力的话，表哥你大概是一种钢球，轴承里做滚珠的那种。”
章紫城听后先是默不作声，然后斜眼问了羊头人谢晓峰一句。
“表弟，那么现在的你呢？又是什么球？”
羊头人谢晓峰给出了十分精准而幽默的回答。
“圆珠笔球，我现在的实力大概属于直径0.7的那种！”
下一刻，二人附近的玩家们尽皆捧腹大笑起来。
另一边，左大当户赫尔曼决定弃刀认输，愿意答应与穆科隆和格亚结盟。
于是穆科隆点了点头，将赫尔曼的妻子艾薇娜和儿子麦杰瑞当场释放。
一同释放的还有一个人，正是比武赌斗过程中，始终被穆科隆拎在手中的索贝伦氏族代族长哈南格。
移交哈南格的时候，穆科隆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左大当户赫尔曼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事已至此，众目睽睽之下的左大当户赫尔曼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吩咐部下拿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反手一刀插进了哈南格的心口，刀人入骨直至没柄。
下一刻，赫尔曼单手提起哈南格还未完全断气的身躯，在头顶高高举起，环顾四周一圈之后，大声喊到。
“哈南格身为代理族长，却无德无能，导致牙城失守，族人罹难，已经没有资格再做骑在族人头上发号施令的贵族！”
“野猪人大汗暴虐无度，不得人心，索贝伦氏族原族长威尔玛却不顾氏族的利益，轻率答应野猪人大汗的征召出兵远征万里，不惜以族中勇士的鲜血和生命去谋取他自己的富贵……”
“现在，我【赫尔曼•索贝伦】宣布，威尔玛、哈南格父子俩已经没有资格再统领索贝伦氏族，他们的族长和族长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地位被撤销！”
“从今天开始，我【赫尔曼•索贝伦】就是索贝伦氏族的新族长！”
“现在我决定以族长的身份执行宗族家法，当场处死罪人哈南格！”
“愿意效忠我的族人，就上来刺哈南格一刀，以表明与罪人威尔玛父子彻底断绝关系！”
“不愿意效忠我的族人，请立刻离开，但从今以后不能再使用索贝伦氏族的名号，否则我必灭他一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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