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马媛媛·弟弟妹妹】

我叫马媛媛，我有五个弟弟妹妹，两个弟弟三个妹妹。

        有两个妹妹是我的亲妹妹，母亲在生第三个弟弟的时候难产，弟弟和母亲都没能留在我们身边。

        我很爱我的弟弟妹妹们，我喜欢小孩，我喜欢小花。弟弟妹妹们很可爱，像田里的油菜花一样惹人喜爱，在城里那段时间，很少能回老家看看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给我说：

        "姐姐快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我将他们全部搂进怀里。

        我有两个妹妹，其他两个弟弟和妹妹都是我捡回来的。

        村口有一座桥，桥下到了夜间就会有一片河滩，在那河滩的小缝隙中会有许多的小鱼，两个妹妹很喜欢吃炸小鱼，我来捉些回去给她们吃。

        那天我俯身去挽裤脚，听见身后那一荡芦苇丛中有细小的啼声，像小猫叫一样，我拨开那一丛芦苇，看见有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一个男婴。

        那天的月亮很亮，我抱着那个男婴，跟着月光走回了家。

        父亲和两个妹妹坐在院子里乘凉，我抱着小婴儿走了进去，父亲看到了什么也没有说，抽了一杆烟后，沉默着回了房间，妹妹们倒是很兴奋，尤其是小妹，她从来没有见过比她还小的婴儿，拍这手"呀呀"的叫着。

        我这才发现，弟弟有六根手指，在我们村里是不详的征兆，我不敢给爸爸说，于是叫妹妹们都保密。

        第二天，父亲不知从哪弄来一瓶淡黄色的母□□给我。

        我和妹妹去山上采花，用来装点家，自从妈妈死后父亲一天比一天沉默，如果摘点妈妈最喜欢的花来装饰一下家，父亲会高兴起来的吧。

        结果当我将那一捧野花展示给父亲看的时候，爸爸扬起了他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扇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牙齿被打掉了一颗，脸侧失去了知觉。

        花落在了地上，我跑出了家门。

        我跑到那座桥下，正是赶集的时间，桥上的路人来来往往，我坐在桥下仰头看他们，他们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多好啊。

        我看到从河流的上游漂下来一个包袱，我连忙扑进水里，将那个包袱举过自己的头顶，里面是一个女婴。

        于是那天之后，我又多了一个妹妹。

        早上我被弟弟的哭喊声吵醒，我冲出房门，看见爸爸紧紧的扯着弟弟的左手——那只有六根手指的手。

        我哭叫着扑了上去，却被爸爸一脚踹到肚子，妹妹们也都围上去拉爸爸的裤脚，却如蜉蝣撼树一样。

        爸爸拉着弟弟走到院子里砍柴的桩子边，将弟弟的手摁在了桩子上，弟弟奋力的挣扎，父亲是个庄稼人，他怎么可能挣脱父亲的桎梏呢？

        父亲举起了一旁的斧子，砍向了弟弟左手小拇指旁那一小截的手指，斧子有些钝了，父亲砍了三下才把那一截小指砍断，弟弟已经疼晕过去了。

        我哭着将那木桩子上的血冲洗干净。

        晚上弟弟发起了高烧，我的肚子也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

        弟弟和我都被送进了村里的卫生院。

        等我醒来时，他们告诉我弟弟伤口感染，死掉了。而我因为父亲的那一脚踹坏啦我的肚子，以后不会有小孩了。

        我去卫生院拿药时，碰上一个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神色慌张。

        她看见我，紧紧的拉住了我的衣袖，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然后突然的怪叫了一声，将她怀里的孩子塞给了我，我看着她冲出了窗户，摔到楼下，死了。

        我连忙牵着她的孩子离开了，我又多了一个弟弟。

        父亲已经两年没有开口和我们说过话了，每当他发脾气想要打弟弟妹妹们的时候，我都会将弟弟妹妹们护在怀里，父亲的拳脚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有一天，舅舅来了，他把我带走了，带到了城里。

        他想法设法的将我塞进了一个学校，四年过后我就能有个工作。我问舅舅为什么只带我走，舅舅说因为我长得最像妈妈。

        在城里的第三年，父亲突然的就死了。

        等我回村的时候，我的弟弟妹妹们全部成为了孤儿，被送进了孤儿院，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了。

        我到医院实习，碰上一个小女孩。

        她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没有一个家人来看过她，她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可怜又可爱的样子。

        她会不会是我的妹妹呢？我的妹妹也像她一般大了吧。

        我很喜欢她。

        医院出了医闹，一位患者的家属举起了刀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我看见那个女人，走向了小女孩那一边。

        我连忙拨开人群冲向那个小女孩，那个女人突然把目标转为了科室的医生，她一刀落在医生的手臂上，我一惊，医生的手可以救很多人。

        我扑向那个女人，想要阻拦她，我用手锁住她的脖颈，她的力气大的吓人，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她拉走一点。

        我让医生快跑。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看到那个女人猩红恐怖的眼转向了自己，刀没入了我的脖颈，一下又一下。

        我感觉不到痛了，只能感受到血液从我的脖颈处喷出。

        啊……妈妈……爸爸……弟弟和妹妹……

        ——番外【马媛媛·弟弟妹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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