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吞噬

曾经是那么害怕黑夜：空洞、无聊、沉默

        像是黑夜赶走了白天，可，谁又知道

        究竟是不是白天吞噬了黑夜。

        “酒我”，不听话的舌头开始打结，她却很直接地给我递过来一玻璃杯酒，“拿着，试试”。

        这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酒吧。

        各种灯光交错，时不时扫来一束强烈的白光，这杯酒，泛着不一样的光色。我的手在微微颤抖，可能是兴奋，也可能是害怕，慢慢闭上了眼睛，嘴唇接触杯口的刹那，张狂的音乐也是嗨到了极点。

        “小子”，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真的第一次喝酒啊”。

        我还没喝，取下了酒杯，双手仍然颤抖着。“是，是第一次，不好意思。”

        “要像我这样，一口闷，这才够味儿！”说完也就是喝完了，突然有阵风拂过她脸庞，拂起了脸颊边的秀发，本身不浓的妆容顿时艳丽了一些，隐隐出现了另一张面孔

        决定试一试，举起酒杯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扯住了我的我手臂。顺着力道来的方向又是醉酒的莫西干，“小鬼喝什么酒，给我！”

        咕噜一声，杯空见底。

        胸口的野兽突然好像要挣脱囚笼，眼前的一切突然为之一振。“我不是小鬼！大爷已经满十八了！”说完立刻站起来伸手夺过酒杯，拿起酒瓶续了约半杯，急促地吞咽了下去。

        这次酒精如期而至，顺着喉咙窜入，在胃里翻腾。好像血液也是初次吸收了酒精，开始沸腾。有一种燃烧的感觉，皮肤表面隐约环绕一层血气，手部尤为明显，浑身肌肉渐渐绷了起来；稍不注意，袖口边缘的白色火焰也已经染成了红色。

        啪。

        酒杯被重重的安放在桌上。“我不能喝？”

        好像空气中填埋了炸药，只要一星火就能燃爆。

        “阿莫你走开，他是我朋友，别烦我们喝酒”，她拍了莫西干一肩膀，莫西干很识相的哼哼几句就走了。

        原来他们认识。

        她抓着我的手腕同时也按在桌面上，我感受到了一阵透入骨子里的清凉和舒适。“可以了，你第一次喝酒，别这么冲，慢点喝，怕你受不了”，看着我的眼睛，边倒着下一杯酒，我也从来没有直视过一个人这么久，从来没敢过。另一只纤细的手拍了我的脖子好像是我那晚刺痛过的地方。

        血气沉淀了下来，肌肉也逐渐恢复，快要释放的野兽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在有丝丝凉风的梦境中呼呼喘气，缓缓入睡。

        “他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家里也不知道干嘛的，够支持他天天来混酒场，今天估计是又喝醉了”，说着她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坐下，“别介意，对了，这个卡座本来今天就我一个人，正好，你跟我一起吧”。

        看着她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

        心里的坚冰在暖阳的抚摸下开始融化，第一次尝到了被照耀的甘甜。

        这一刻，好想要永远。

        “放心，我不会把你灌醉的。”

        对了她叫金亦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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