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二日走进人间烟火

第二十一章：第二日走进人间烟火

        整理衣服走到门口才忽然发现，这是朝阳啊。也就是说睡了整整一天半。终于放下心事，还把心里隐藏的最大心病也解决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油然而生。

        简驰推开书房，打量着巨大的客厅，到处都是极为精致的木柜。不论是墙边一圈靠墙围，还是其他装饰柜或者招待茶台，沙发边缘都是各种样式的实木柜子。简驰的记忆中这些其实都是书柜，五婶的庞大阅读量就是源自这些。五婶一家可以称得上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每一位都是气质非凡。

        打开厨房门，看到冰箱里的食材和一点剩饭，做了两份扬州炒饭和鸡蛋羹。简驰知道五叔去党校学习了，至少要两个月才会回来。而且这对夫妻是不住在一起的，简单说就是这是五婶家，但是五叔家不在这儿。

        鸡蛋羹和炒饭控制在接近的时间内熟了。刚端到餐桌上，房门就打开了，五婶提着油条和豆浆回来了。

        愉悦的早餐后，书房落座。

        江素阻止了简驰想要使用计算机继续编写系统的想法。

        “昨天分析你的笔记时发现了一些问题，期中最严重的问题，你自己没有留意到，你觉得何谓人性？”江素的表情十分严肃。

        简驰有些惊讶江素的反应，也认真郑重的回答道：“人性就是那么一回事，脱不掉生理、心理、环境习惯先天特质的凑合。这是林徽因的语录，我比较赞同。”

        江素点点头问道：“这个话题有无数种解释，我也较为喜欢林徽因的看法。但是我在看你的笔记时发现，最开始的时候你是带有一些人性弱点的。随着笔记的记录内容增多，也似乎随着你的工作繁杂，紧迫感加强。你的人性弱点显现的日渐稀少，你变得更加精准，也越发冰冷。你在拼命救世的过程里，为了更高效，而把自己变成石头人。无时无刻的工作，让你剥离了与人的交流时的感性部分，一心二用只是让你能够理性的处理问题。”

        简驰一言未发，低头沉默。谁不想休息，谁不贪娱乐？有钱有颜的简驰想要娱乐非常容易，可是谁来承担责任呢？

        江素走近简驰，双手牵起简驰的两只手：“我看到了你记载的时间标签，至少有二十处显示你整夜未眠。你需要尝试走进人间烟火。人可以舍己为人，但不该只有舍。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五婶儿，时间不等人的。现在的辛苦是为了将来能轻松。”

        “精神的变迁也不等人的，现在脱离了生活以后找不回来。”江素非常坚持。

        简驰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心理已经出现问题，但是还是愿意尊重江素的意见。

        “好的五婶儿，那我以后与人交流的时候就不工作了。”

        江素知道凡事需要循序渐进，继续下一个话题。

        昨夜一直整理与分析到了午夜才休息，真的是越整理越惊诧，越来越佩服。

        用最专注的态度与简驰商议起整理好的文件。

        首先是rays操作系统优先度高于一切，之后的按照次序执行。

        第一：组装厂需要尽快建立，在vcd机器没有样机破解之前，先生产盗版vcd光盘。这个产业在95年下半年以前不算违法行业，之后需要有正式出版手续，这并不难。

        第二：：世界上第一网吧，这个名头很重要，一定要抢占。之后连锁经营，后期制定加盟计划，制定行业准则与经营规章。

        第三：罐头厂收购之后，与外经贸谈合作牵头与俄罗斯友人接洽，利用今年被投诉产品质量问题的罐头赔偿问题切入市场。开放预购罐头条款。只接受以货易货的交易模式，也就是普通家庭用钱购买也需要先与易货方签订合同。

        第四：药厂做好中成药，和现有的产品链供应，部分对内供应，大量对俄出口。

        第五：酒厂收购之后，由梁建国对酒的品质进行优化，强化口感后开始储备，买下央视标王。

        第六：农机具与农肥厂暂时生产即可，等到从俄罗斯置换回来农机具和农肥以及生产线之后进口与国产双线铺路进行，效果不会差。

        第七：制作用于与学部委员倪光南谈判的筹码，制作skyos的基本版，尽可能的仅仅比rays慢一线，才能够足够惊艳，抢占国内市场。

        第八：见倪光南，倪光南要是能谈下来，一切都是浮云，这个人价值不可估量。基于倪光南开始用组装厂生产品牌电脑。

        第十：vcd样机到手然后开模具制作外壳，组装配件，按照目前万燕vcd的价格，就算只销售一半的价格也有至少每台1400多的利润。刚一开始组装的vcd先不进行大规模广告投放和宣传。前期只要给足商场利润空间，少量的在广播电台培植一下听众的熟悉感就足够了。

        这十件事就是整年的全部任务，看起来非常多，很繁琐。

        但是实际上是砍掉了简驰大约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计划，其他的都留在明年下半年执行了。

        “是不是觉得我把计划修改的太过分了？”江素递上一杯红茶，低声问道。

        “并不会，我相信五婶儿的策划和组织能力，这些应该是有所准备的。我只是着急，担心进度赶不上。”

        “我计算过了，如果运气不差，半年就可以实施完毕，但是计划要订到一年期，不可以太累。我们今年下岗三省总人数是十四万七千人，可是被其他国企或者集体企业、私营企业聘任的有大约6万多人，也就是说今年的压力还没有大到出现严重悲剧。大约会有3000到5000人真实的迫切需要岗位。而我制定的计划可以最高容纳12000个岗位。现在你还着急么？”

        简驰提着的一口气直接松了下来，政研室有着最真实的数据，所以简驰的心一下子轻松下来了。

        5000人基本生活保障工资每月400元，一年下来才2400万，加上可能出现的生病和学习费用借款，也顶多就是加上一倍即可。

        放松下来的简驰感觉到双臂和后背似乎在隐隐的疼，好像是连续近一个月高强度输入代码没怎么休息的缘故。原来自己也会疲惫么？

        仔细的体会着身体的回馈，简驰和五婶谈到了具体实施需要的资金。按照五婶的估算，十个计划中真正需要大量投资的还真没什么，药厂和酒厂已经是相对投资比较多的产业了，预计总计投资在一点七到两亿之间。

        江素只是对于能否打动身为联想总工程师的学部委员（也就是以后的院士）倪光南有所疑虑，因为据她了解倪委员也是一个理想高于生活的人，钱打动不了他。至于skyos吸引力多大，江素不是技术人员所以无法理解的。

        skyos的价值在于，它是最罕见的能够用于pc计算机的非windows、非linux的操作系统。假设用了windows框架，那么rays怎么办？如果用了linux框架开发桌面，那么作为独立产品出售的时候又有很多限制和问题。当linux不进行更新的时候光有桌面是没什么变化的。

        所以skyos虽然不完备，可是国内的pc计算机市场也需要成长时间啊，三四年时间还修补不好，那真的是小看了我们国内的程序员了。程序开发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功能做不出来，是该做什么功能才会受欢迎，才会让人愿意使用。这些恰好是简驰能够完美解决的。不会做？还不会抄么？就算换成是不会计算机的人重生，就用自己的使用经验也足以做一个非常牛的产品经理了，拥有未卜先知的情况下，说明的需求就可以了。

        而且这样会形成对rays的保护，全世界的pc计算机操作系统市场都是rays的，但是我国有个skyos还在成长，还在抵抗。那么类似微软垄断案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毕竟意识形态对抗在漂亮国高层是第一优先的，只要我国的skyos不倒下，就没人敢动rays。

        听完简驰的分析，江素感觉到自己的知识和眼界还是有点狭窄。虽然在政研室的秘书中，自己是最优秀、最被器重的。但是看到这个少年就觉得自己学习的道路无尽无休。

        这种感觉在昨晚看笔记的时候就非常强烈，多达千家企业的庞大布局让人望而生畏。只是少年人也有自己的局限性，所以除了关于人性，江素今天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提出。

        “驰子，在你的计算中，假设买下五百家企业，每家600个员工，每家企业的产品销售只能满足工厂运营的消耗，没有更多订单，无法产生更多盈利。那么你认为你需要承担的费用是多少？”江素把昨天发现的第二大问题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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