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想知道

徐遥对屈老头的话表示怀疑，说：“我对你有信心，你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曲老头摆了摆手，说：“老子没那个能耐，你也莫要高看我。”
  说完收拾收拾，直接走了。
  徐遥颇为失望，觉得这老头神神秘秘的，上次提到这个蛊虫，似乎有所隐瞒，他一定跟元清宗有些什么关系。
  她问赵曦，知不知道这徐老头到底有什么来路？
  赵曦无语的摇摇头：“我是真不知道，当初你看出问题，我都不知道问题在哪。照我说，他的样子似乎挺惶恐元清宗的，你非要从他身上套什么秘密，怕是有点难度。实在不行，你上药水啊。”
  徐遥摇了摇头：“算了，都是熟人，我就不对他下手了。”
  否则徐遥的性子，早把人抓起来，给他灌点真话水，不怕他不说。
  这曲老头的模样，似乎有苦衷。徐遥还是有底线的，不坑自己人。
  镇国公醒过来，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甚是激动高兴。
  徐遥就不过去凑热闹，听他们说什么了。
  赵曦倒是好奇，“这会儿你不偷听了？”
  徐遥轻笑一声，往家寺庙后面的山上去。
  她寻了个地方，坐在高处，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下面的寺，看着山上的风景。
  “做人呢，别什么都好奇，就算再亲密的人也要给别人保留私密空间。我跟他不过有几分师徒缘分，真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
  赵曦不这样认为：“你都为他出生入死多少次，又救命多少回，他还有秘密瞒着你，可见并不是个靠谱的。我要是你，早就翻脸了。”
  徐遥：“小姑娘，话不是这样说。再亲密的人，彼此都要有一点距离的，这叫边界感。他想瞒我就瞒着我，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我感觉他们家的事儿比较复杂，一国太后都打他爹的主意，可见这个秘密大的不得了。我呢，早就跟你说过，只想过逍遥太平的日子，等把你的仇报了。我就要跟所有人告别，隐姓埋名。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安稳度日，你也该从我的身体里离开了吧。”
  赵曦听到她这么说，忽然生出一股不舍来。“你对我是一点也不留恋呢！”
  徐遥笑笑不接话，寺庙的钟声敲了两下，算作报时。
  寺庙里这钟声敲着，意味着要到闭门的时间了，请香客们赶紧离开。
  徐遥拍了拍屁股，继续往山上去。她似乎漫不经心的走着，但赵曦隐约觉得，她好像在踩点看地形，便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问你个问题，我到底要报仇到哪种程度，你才算得了了心愿？”
  赵曦沉默下来，跟徐遥这么久，她大概了解徐遥的意思。
  原本她们以为灭了元清宗，只是灭一个江湖组织。
  虽然困难点，但也不是没有法子。
  可现在情况有变，元清宗成了王太后的鹰犬。
  这种朝廷背书的存在，一个人想要撼动灭掉它，简直是天方夜谭。
  徐遥就算能制造炸弹，也做不到把所有人都杀光，还能全身而退。
  所以她需要赵曦划出一条道来，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要谁死，赵曦的仇恨才能消失。
  赵曦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如果非要选择，我希望能亲手杀了郑池。”
  “只是杀了他？”
  赵曦点点头，“王太后也好，宗主也罢，我连见都没有见过。我阿姐的死，或许与他们有关，但.....”
  赵曦嗤笑了一声：“我阿姐看着是天下第一杀手，名头响亮，可或许在这些人眼里，连个完整的姓名都记不住。我对他们的仇恨没有那么重，反倒是离得最近的郑池，他亲自对我阿姐动手，逼得我阿姐一路逃亡，我姐夫也是他亲手下令处死的，这仇我不能不报。
  如果我非要谁死，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那一定是郑池。”
  “那元清宗的宗主呢？”
  赵曦叹息一声，“敖起都出现，可元清宗的宗主长什么模样，我们至今不知道。你让我去恨谁？”
  “说不定就是那个平西侯呢？”
  赵曦笑了笑：“你看他的能耐，怎么可能有本事震慑整个元清宗，元清宗里的杀手是凭本事上位的。江湖中人，用的是江湖手段，所以谁的本事高，他们就服谁。从前有吴三郎在，北辰的王太后能镇得住元清宗的人。可平西侯也不过是仗着王太后的权势，才能暂且管着元清宗。”
  赵曦十分清楚，没有功夫的平西侯，绝不会是元清宗的宗主，他只是一个暂时的管理者。
  徐遥忍不住好奇，“会不会是王太后？”
  赵曦笑，说太后不会在身体里养蛊虫的。
  徐遥：“这吴三郎我都能对付，为什么这个元清宗的宗主却如此神秘？我探听不出一点下线索？”
  “我倒是听过一个传闻，说是宗主可能不止一个人。”
  “意思是还有好几个人？”
  赵曦摇摇头：“我并不确定，这只是因为众人都未曾见过宗主，所以各种猜测而已。”
  徐遥将能踩的地方都踩了一遍，趁着月色回到寺庙里。一进院子就瞧见裴烁，坐在门口。
  裴烁瞧见她来，忙紧张的站起来，“师父，你去哪儿了？”
  他那惶惶不安的样子，仿佛被抛弃的小狗，生怕主人不回来了。
  徐遥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笑了笑：“能去哪儿，就在附近走了走，看了看地形，以备不时之需。是你阿爹休息了？“
  裴烁点头：”师父，我爹.....“
  徐遥让他打住，”你们的秘密我不想知道，就算你想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知道你身上有自己的使命，你身上背负着整个裴家，不能对外说的，便不要轻易说出口。因为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百分百保证不会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不要信任我。“
  ”可你是这世上我最能信任的人了。“
  裴烁略感失落，他与父亲跟姐姐商量过，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师父。
  但徐遥的拒绝非常明确，并不想参与进来，裴烁又很理解他师父的举动。
  徐遥当初愿意帮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暗中给她立牌位的香火之情。
  自己已经亏欠她良多，再将她拖累进来，的确是不对的。
  徐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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