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邻女擅瑟

乌兰托手里紧紧攥着那支金凤钗，心中被无尽的空洞塞满，生活一次又一次，给了他希望，转眼就熄灭了。

        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个个的离他而去。

        他的爷爷乌兰拓是文武双全的智者，历经五朝更迭，效命过不下十个皇帝。

        手把手教会了他琴、棋、书、画、诗、茶、剑、花、酒，教会他豁达乐观，是他年少时最敬佩的人。

        后来，乌兰拓因为在怀国官场被人排挤，辞官回到乡野，专心教孙子，让他长大去怼死那班臣子。

        他七岁就考中状元，在怀国朝堂舌战群儒，怼死那群当初逼爷爷辞官的大臣，还被皇帝封承相，替爷爷大大争回面子。

        可惜，没过两年，怀国被灭了，他最敬爱的爷爷也去世了。那时候他才九岁，懵懂的知道，爷爷去了遥远的地方，永远不回家了。

        爷爷去世没两年，母亲也去世了。

        母亲叶灵汐是镜国贵族之女，貌美如花，擅歌舞，被灭国后欲投湖，被路过父亲乌救了。父亲与她恩爱非常，夫妻伉俪情深。在生下妹妹乌兰珠后，身体一直不太好，那年冬天得了伤寒后，就去世了。

        母亲教会他跳舞与唱歌，小时候，他们一家人经常聚在一起，父亲与爷爷演奏各种乐器，母亲会拉上他，在里面翩翩起舞。

        可是，母亲去世后，刚满三年孝期的他，眼睁睁看着决意不娶的父亲食言了。他们刚刚搬到乌县，没过三个月，就娶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

        那个庸俗的女子，与高雅的母亲，简直天差地别无法相比。后来，他才知道，父亲娶那个女人，是因为她的生辰与母亲一样，所以才会袒护她。

        他那时才满十四岁，为此和父亲闹了严重的矛盾，回到家乡乌县后，整天不归家与一帮有才学的朋友，白天混迹在在茶楼酒肆，夜宿青楼夜舫，游山玩水，对酒当歌，不亦乐乎。

        一次爬山时，他失足摔伤断腿，才逼不得已在家里养伤，探望的朋友每天络绎不绝，直到一个多月以后，才稍微安静下来。

        这时，他隔壁搬来了新邻居，是一家五口人。

        他的初恋筝筝是小妾生的庶女，在家里地位很低，上面有尊宠的嫡女长姐，下面有全家人宝贝的弟弟，洗衣做饭，端茶送水，伺候的苦活全是她干。

        但是，筝筝有一双极会弹瑟的双手。

        那时，他在家里养腿伤听到家里，每天傍晚，有人弹瑟，弹瑟的技艺特别高超，便想着以琴会友，叫人取来古琴。

        单调的瑟音里，忽然加入了一抹低沉悠远的古琴声合之，乐声如流水，仿佛天生琴瑟就该和鸣，和谐共处。

        一曲罢了。

        古琴以琴音优雅地问好。

        古瑟以瑟音灵动地回答。

        古琴:“我的名字叫乌兰托。”

        古瑟:“我的名字叫叶筝筝。”

        乌兰托听着瑟音，嘀咕道:“噔噔墩墩”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一言一行，皆以琴瑟代口。

        如此琴瑟相合三天，突然有一天瑟说道:“我想见你”

        古琴微微一顿，缓缓说道:“好。”

        瑟音停了很久，乌兰托忽然有点紧张，后悔答应对方来看他。

        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但是，从瑟音来看，对方应该是个二八妙龄少女。

        在无限的思绪里，又似刹那之间，小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乌兰托在听到声音那刻，匆忙抓起妹妹的面具戴上。

        来人是个俏丽少女，五官秀丽，约及笄之年梳着飞仙髻，瓜子脸乌黑眼珠，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窈窕。

        “你是乌兰图吗？”

        “你是墩墩吗？”

        两人问出对方名字，都忍不住笑了。

        “我叫叶筝筝。”少女大约看见院子里无人，大着胆子走近说道。

        “我叫乌兰托。”乌兰托紧张的拄着拐杖，着急从椅子上起身迎接。

        “你还是坐着吧。”叶筝筝看他站不稳，赶紧跑过去掺扶他。

        “好。”乌兰托腼腆地坐下。

        “你是这家的主人吗？”叶筝筝问道。

        “啊，我……我不是……”乌兰托觉得他对这个新家半分感情，也跟父亲生分，快不认父子程度，自然不算主人，顶多是个寄人篱下。

        “你是仆人”叶筝筝看着对方一身无暇锦绣白衣，觉得不太像。

        “我……我不是……”乌兰托摇头。

        “难道，你是这家人的男妾。”叶筝筝看着他，憋了半天，吐出一个答案。

        “对。”乌兰托哭笑不得，心里忽然恶作剧心起。

        叶筝筝听见他承认，垂头丧气地坐下来，撑着脸说道:“那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你摘吧。”乌兰托说道。

        叶筝筝伸手摘面具的时候，乌兰托闭上了眼睛。

        一张贵姿艳逸的脸渐渐显露，唇若涂朱，一双丹凤眼开合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笑语盈盈间勾魂摄魄。

        叶筝筝呆了了半晌……

        “好看吗？”乌兰托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托腮笑眯眯地问道。

        叶筝筝捂着弹红的额头，狠狠点头，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艳光四射，清逸翛然的男人。

        “看了我脸可是要收钱的哦。”乌兰托伸手掏钱道。

        “我只有这个。”叶筝筝把腰间新做的香囊摘下。

        “那就拿它抵债了。”乌兰托抢过香囊，动作潇洒自如的系在腰间。

        “我可以摸摸你吗？”叶筝筝花痴地问道。

        “你可以摸摸哦，不可以亲亲哦。”乌兰托觉得逗她特别好玩。

        “为什么不可以亲亲”叶筝筝摸上那比丝绸还顺滑，比珍珠还要润泽脸盘，醉心手中紧弹滑嫩的肌肤。

        “因为亲亲要给我生孩子哦。”乌兰托油嘴滑舌地说道。

        “你是男妾，可以喝子孙汤自己生孩子。”叶筝筝还真的认真的计较上了。

        “我怕疼嘛！我不想肚子变大，那样会很丑。”乌兰托继续逗着他。

        “可是，我给你生孩子，你主人不同意呀。”叶筝筝特别认真地讨论。

        “哥哥，你在干嘛”乌兰珠睡醒，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哥哥”叶筝筝疑惑地问道。

        “我的主人，怕别人笑话他当爹的年纪纳我为男妾，对外用养干儿子的名义。”乌兰托撒了一个谎要用更多的话来圆。

        乌沉水不知道，自己被儿子如此抹黑，后来每当他亲密的叫乌兰托为儿子，做出父慈子孝的样子，筝筝看他眼神就特别奇怪，面部表情特别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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