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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朵 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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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至勤呵了一声,夹带着嘲讽的语气,“我是不知道。”

        房尔雅瞬间心灰意冷,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是装在我心里的男人?

        那这样的夜晚有什么意义?

        房尔雅的情绪涌上心头来,眼眶有些热,像是要落泪,“是我傻乎乎的,以为你生病了,一个人跟个小傻子一样在厨房里给你做晚餐。”她的手背擦了一下眼底,“没想到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借题发挥?非要我做番茄炒鸡蛋是吗?我不伺候你了!叶至勤。”

        房尔雅瞪着他,圆圆的杏目里,黑白分明,涌动着鲜有的怒意。

        她拎着自己的包往外走,“我傻我认了,你吃饭吧。我走了。”

        房尔雅刚走没两步就被叶至勤拦下了,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强大外力瞬间让她动弹不得!

        “你……”房尔雅想抽回手,“你闹够了没有?”

        叶至勤看着她,眼神像是结了一层冰,冰天雪地,怎么都化不开,连带着英气的眉宇间微皱,“房尔雅,傻的是我吧?”

        “下着雨整个城市找了一通,没找到你。倒是在你前男友的车前找到你了?”他手中微微用力,握得房尔雅的手腕有点疼,“和前男友拉扯不清很过瘾是吗?”

        以往天鹅绒一样的音色,如今像是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冰渣。

        房尔雅痛的想抽回手,就听见他说,“这还不是第一次了。在你公司门口,对了,他还送了你一束花来着。去你家,我发现你们两个人连饭都吃上了,趁着自己老爸不在、男朋友出差,在家里偷偷摸摸和前男友约会很刺激吧?”

        趁房爸爸不在家、男朋友出差,偷偷摸摸约会……

        这么形容她?她成了什么女人了?

        房尔雅仿佛听见了自己血液里咕咚咕咚正在冒泡的声音,缓缓随着血液流淌,流遍全身。

        下一秒,一道弧线在从空中滑过,啪的一声!

        叶至勤的右边脸迅速变红,连耳尖上都泛起了红,他被打的偏过头去,嘴角绽开,似流了血,在他晦暗难明的俊脸上,夹带着诡异的美感。

        叶至勤呵了一声,手背往嘴角一抹,湿湿的,果然是流血了,“我说中你的心思了吗?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

        房尔雅自打扬起了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心里乱成一麻,没想到自己居然动了手。

        房尔雅垂下眼睛,眼底下的哀色被掩去了一点,她是那种任谁都没法吵起架来的性格,她向叶至勤服了软,“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约会也好,吃饭越好,你说什么牵扯什么的都好,我要走了。”

        她的手也跟着垂下,在叶至勤眼里看来,却像是认了罪的模样。

        叶至勤的手拽过她,眼睛盯着他,像是火山一样,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意在平静的语气下翻涌,“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迫不待及的回曲江怀里去?”

        叶至勤握着房尔雅的手腕,掌心贴在她的手腕间,带着反常的热度,她抬眼,他生病的倦容,脸上潮红,脖子间也是红红的,额头微微薄汗,她的眼神又落在餐桌上袅袅冒着白烟的粥上。

        他淋雨了、生病了。

        多作牵扯,实在无益。

        房尔雅想着日后再解释吧,现在让他休息才是正事儿,“你说是就是吧。好好休息吧。”

        完全没有听见好好休息四个字的叶至勤,只在意前面的一句话。

        他说是就是?

        不加掩饰。

        房尔雅现在连骗他的环节都省了……

        房尔雅的下巴被他攫住,被他用力的抬起下巴,就看见他饱含怒意的脸,冷冰冰的,是她完全没见过的模样,让她不由自主的害怕,“你、你要干嘛?”

        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渐渐用力,“连骗我都不肯了?”

        心绪难平,叶至勤隐藏着的灰色情绪全部爆发。

        那是嫉妒,他承认,他嫉妒的发狂。

        打一百顿曲江都解不了气,为什么?因为他的症结根本不在曲江身上,而在房尔雅身上。

        他在嫉妒,嫉妒房尔雅的心里有个角落不属于他,为曲江毫无保留着,私下见面就算了,他一个人下着雨开车找了整个城市,像是翻了个个,怎么都找不到房尔雅。

        却看见她和前男友在房家门口……

        痛楚在心里扩散,蔓延到四肢,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在介意,一直都在嫉妒。

        嫉妒得发狂。

        来势汹汹,叫人措手不及。

        ************

        房尔雅被他拉着往楼上走,她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像是枷锁,又像是囚笼。

        强大的外力,天生就是要让她屈服。

        房门被打开,又被叶至勤一脚踢上。

        房尔雅被摁在门上,眼睛还未适应房间的黑暗间,他的吻就落了下来,铺天盖地袭来。

        她有些承受不住,背被抵在冷硬的门上,脚软的像是要往下坠,眼泪还是滑了下来,“……我”

        “我不喜欢你这样。”

        她的眼泪越流,他吻的越深,像是把内心所有积攒的灰色情绪都宣泄在上面。

        舌尖抵死缠绵,叶至勤的痛苦也似乎全然散去。

        一直以来,她的滋味这么美好,这么甜美。

        叶至勤吻了她的唇,紧接着是脖子,滑落到她修欣的颈子上,再到形状优美的锁骨。

        房尔雅睁着眼睛,声音颤抖,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喃喃说了一句,“我不想恨你……”

        叶至勤的薄唇贴在她的脸颊边,她今天没化妆,脸上的绒毛一点点,粉嫩嫩的,很可爱。他闭着眼,唇一点点滑过她的脸颊,往下移,“要恨你就恨吧。”

        最好恨到心里去,最好只恨他一个人。

        完完全全的,总有一个地方是属于他。

        两人身上的衣衫被一件件褪去,房尔雅被他抱起,压在了床上。

        房尔雅没有拒绝他,也拒绝不了他。

        男女的外力天生就有区别,她仰着头看着床幔,眼睛是空洞的,失去神采的。

        清丽的小脸上泪痕犹在。

        叶至勤虔诚的吻去她的泪水,咸涩的味道,让他的心里痛苦难当。

        即使如此,还是不能阻止他的进犯。

        心里再有不舍,这种夜里,却还是做了。

        房尔雅的身心他都要,都是他的,不能是任何人的。

        既然留不住,身体和心灵起码有一样是他的。

        得到了她的身体,在这样的夜里,才稍微不显得寂寞、心里才不会空落落的。

        房尔雅的手臂雪白,印在黑色的床单上,色差分明,她紧紧的攥着床单,贝齿抵着红唇,在唇上印出痕迹来,唇被咬得充血,忍得很难受,眼泪又控制不住滑了下来。

        风雨交加,偶尔轰的雷声在天边炸开,一室黑暗,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微动,偶尔被风吹开,送进来一点清凉。

        屋内一室旖旎。

        叶至勤抱着怀里的房尔雅,直到夜深,窗外的雨声稍停,蒙蒙如牛毛,‘战斗’都没有结束。

        到了后来,房尔雅的嗓子都哑了,被困在他的怀里,累的手指都动弹不得,整个人虚脱着,脸颊摩挲着柔软的枕头,倦倦的睡去。

        ************

        清晨五六点,房尔雅睡的不好,半梦半醒的,偶尔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怔了好一会,才知道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敢再去回想,就像是一场凌迟,一刀刀戳在她的身心上面。

        叶至勤却察觉到她的惊醒,把她抱的更紧了些,随手拉过床上的丝被把怀里的房尔雅裹紧,她身体好似有点凉意。

        房尔雅推开他,艰难的下了床,她的包包就被扔在地板上面,她挪动了好一会才够到包包,实在是全身酸痛,像是被碾过一样的疼。

        她赤裸着脚,站在地毯边,打开包包,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被摁亮,果不其然,首页上面全是房爸爸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起初房爸爸打了十二个未接来电,数目看的房尔雅心惊。

        房爸爸,当时得有多着急?

        到了后来,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房爸爸也年轻过,小年轻的干柴烈火,他还是懂的。

        他开明的很,意会了以后,发了几条短信,最后就不发了。

        ——“雅雅,你在哪里?”

        ——“雅雅,你是在小叶那里吗?”

        ——“是的话,回复一下爸爸。”

        ——“算了算了,等到醒了再回复爸爸。”

        过了十分钟,房爸爸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一样。

        不忘记发了一条短信,嘱咐了一声。

        ——“雅雅,要注意安全。”

        要是以前的房尔雅看见这种短信,绝对要当场丢了手机,羞的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现在却怎么都没有这种心情了。

        经过一夜风雨,现在醒来以后,她看着床边的衣衫一片狼藉。

        房尔雅有点想笑。

        活脱脱的就是讽刺,一切都在讽刺她的识人不清,不然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动不动就怀疑她?

        怀疑她和前男友的关系不清。

        这样动不动疑神疑鬼的他,房尔雅觉得自己实在是要不起。

        叶至勤失去了‘抱枕,’拧着眉好一会儿,也跟着她下了床,见房尔雅总是没穿鞋,赤着脚,小巧的脚趾贴在地板上,踩着冷冰冰的地板,要是有一天她着了凉了怎么办?

        他的拖鞋被放到她的眼前,叶至勤提了一句,“记得穿鞋。”

        房尔雅抬头,他‘运动’了一夜,又睡得好,呼吸绵长又均匀,一夜好眠,果然脸色都好了一些。

        全然不像是昨天淋雨有点低烧的人了。

        房尔雅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脚上,他自己都没穿鞋,来管她穿不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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