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渠道

作为都城，火之国的政治与文化的中心，这里可比木叶村或是其他府城要繁华的太多太多。一路上橙光牵着两个孩子，走走停停，他越发觉得自己带两个孩子来都城朝见大名以及其他势力的代表，是今年犯过最大的错误！

        平时表现更加成熟沉稳的圣国，也变得充满了好奇，没走几步路，更加好奇的青川就会轻轻的拉一拉橙光的手，然后很小声的问，爸爸大人，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

        看着青川眼中旺盛的求知欲与可怜兮兮生怕得不到答案的表情，橙光只能驻足停下来，然后告诉两个孩子，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我汉字博大精深，这道题已经放汉语六级考试里】

        一路走来不仅口干舌燥，身上还挂着很多的东西，橙光再次后悔没有带族人一同前来。除了帮他们拿东西之外，等下他还要去拜访另外一个势力的大头目——情报贩子，带两个孩子去多少有点不太合适，毕竟那种场合。

        在这个世界中，除了各大忍者村在收集贩卖情报，民间以及官府同样在做这样的生意。这种生意一次投入之后除了维护正常的运营还需要成本之外，其他的几乎是一本万利。小到几千两就能买到的情报，也有大到几百万两甚至上千万两，嘴皮子一碰，就能收钱，可谓是金山银海的买卖。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这个行业，情报行业一样有门槛费，而且也相当的排外。

        壬无月家之所以能够进入这个行业，还是因为壬无月家的铁匠铺遍布整个火之国，甚至还蔓延到了其他国家去。遍布各地的铁匠铺也成为了为壬无月家收集情报的来源，或许这种情报不如专业的情报机构获取的东西更重要，但是针对的人群不同，说不上来谁好一点，谁差一点。

        “先休息休息，等下我带你们去另外一个地方。”，路边有一家小酒馆，小酒馆并不意味着这里只出售水酒，橙光拉着两个孩子挤开人群撩开了小酒馆的门帘，瞬间被喧闹的环境吓了一跳。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对，毕竟还在年里，而且战争刚刚结束，压抑了太久的人们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那么在这个特殊的时节来都府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能看见新奇的玩意，也足以刺激这些在家里龟缩到战争结束才敢出门的人们有些失态的消费，小酒馆里几乎坐满了人。不少醉醺醺的客人们举着酒壶，互相鼓吹着不怎么靠谱的见闻。

        酒馆的侍从很快就迎了上来，明明还是寒冷的冬天，这侍从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褂子不说，居然还满头大汗。他拾起肩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点头弯腰的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引着三人就朝小酒馆里面走。

        望着闹哄哄的酒馆，橙光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有雅间吗？”

        那侍从一愣，紧接着连连点头，“有的有的，不过这位大人……”，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雅间有最低消费。”

        如果是平时，打死他他都不敢说这句话，有客人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居然还说最低消费？这也和今年年节生意火爆有关系，最初是没有所谓的最低消费的，只是有些酒鬼就点了一些劣质的烧酒，两三人钻进雅间里不出来，给小酒馆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之后老板痛定思痛，咬着牙立下了这个规矩。

        那侍从紧接着又解释了起来，“平时没有这个要求，不过大人您也看见了，现在……是吧？！”，他瞟了一眼两个孩子身上穿着的华贵服饰，以及橙光脸上淡淡的威严，想必这三位极有来头，也不会为难他这个小人物。

        果不其然，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是本身就是做服务行业的橙光多少也能体会这种心情。就像有大订单的时候，各个铁匠铺根本忙不过来，这时候你要是想要打造一批兵器或是其他什么器具，要么等订单结束之后给你打造，要么就多交钱，大家咬咬牙连夜给你加班赶制。

        他一抬手，那侍从笑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腰弯的更低了，立刻引着三人上了三楼。

        三楼比起一楼可要清静的多，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能上三楼的人大多都是富贵人家，不说有怎样高的素质，最少基本的教养还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柳青的错觉，他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同时也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添麻烦。

        总的来说，就是对外界保持着相对的冷漠与克制。

        在侍从的引导下，三人进了东头第二间雅间，雅间没有门板，只有两道厚厚的布帘。布帘浆洗的很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洗涤之后的清香。雅间不大，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干净的榻榻米中间放了一个矮桌，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扇窗户，隐隐能听见街道上的喧嚣。

        “请……”，侍从没有上榻榻米，他跪坐在榻榻米的边缘，然后恭敬的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伏下了身段。

        这样的场所橙光来了不止一次两次，虽然他是族长不错，可很多大生意和大事情也需要他亲自出面，难免的一年中有很多时候都会在外面忙碌，只有临近过年时才有一些时间。这就是所谓的“店大欺客”，小生意小商行的东家到了年关反而是最忙的，除了找生意伙伴结算尚未支付的欠款，还要到处跑关系。

        只有壬无月家这样的商业大家族，才能够闲下来，因为都是别人上门来求他们，而不是他们求别人。

        “一壶最好的清酒，上两份时令的海鲜，烤两份肉，剩下的上你们家的特制菜。”

        “是是是，请您稍等，马上就给您做。”，侍从收了比，站了起来，还保持着弯腰的状态，“大人，需要点唱吗？”

        世道艰难，生活不易，有些普通人家为了生活会让自家的女儿去学一些唱曲，每天在各个饭庄酒馆转场，赚取微薄的薪水。如果有幸碰到了豪客，一掷千金不说，还有可能被捧起来，从而走上艺伎的道路。当然咯，必要的付出还是有的，在这个小命都得不到很好保障的年代中，这点付出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橙光愣了一下，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不是不想，只是这里还有两个孩子，若是他自己一个人，或是和朋友、生意伙伴，那肯定是要点的。

        很快店里就送来了一些干点和果盘，这就是雅间和大厅的区别，能花得起钱的客人，老板总是要区别对待的。

        不一会，菜肴就做好了，这次传菜的可不是之前那个小伙子，而是两个盛装打扮的姑娘。和服这个东西普通人家只有在过节和重要的场合才会穿，但是在这里，为客人们服务就是最重要的场合。两个说不上好看不好看的女孩举着托盘跪在榻榻米上，用膝盖一点一点向前移动挪了过来。

        “这是客人您要的清酒，是拥有二百年传承工艺的上河清酒，请您慢用。”，女孩一边将东西摆放在桌子上，一边仔细的介绍，生怕怠慢了客人。橙光表现的肯定非常的沉稳，柳青也还好，只有青川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礼，只是瞥了一眼身边端坐的哥哥，最后也板着脸坐着不动。

        几道菜肴随后端上桌之后，女孩端着最后一道菜，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这是我们家的特制菜，雪山豆腐，用的是来自雪之国最高冰山上的雪水制成的豆腐，并且撒上雪之国的雪花，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味。”，一块被刨冰盖着的豆腐泡在半盆水中，另外送了八个不同的料碟，这就是招牌菜了。

        至于这做豆腐的水和这刨冰是不是来自雪之国，恐怕只有鬼知道。

        橙光点了点头，两个女孩叩首之后又跪着退了出去，放下门帘，整个空间都封闭了起来。

        “开动吧！”，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炒出来的螃蟹塞进嘴里，柳青和青川开端起筷子。

        青川小心翼翼的将那道雪山豆腐划开了一小段，带着刨冰一起沾了一点酱油之后塞进了嘴里，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好冰啊！”

        至于味道怎么样……，其实在这样的低温下，除了酱油的咸香之外，恐怕根本品尝不出豆腐所谓的清香吧？

        就这样一顿并不如何奢华的饭菜，最后收了橙光一千五百两，还折掉了一些零头。

        战争结束之后所有的市场都面临着巨大的需求和空缺，货币价值空前的坚挺，只是这种状况，恐怕持续不了多久吧？

        吃完饭，父子三人再次上路，顺着这条繁华的街道走到头，在路的北边，有一家四层楼高巨大的建筑，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晓，但是门外已经挤了不少人。柳青注意到，有一些人显然带着审视的目光凶狠的盯着周围的人，他们可能是打手。

        当他们三人进去之后，柳青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家赌场。

        赌场的生意格外的火爆，一楼十张台子周围水泄不通，挤满了手中挥舞着现金的赌客。荷官脸上几乎都是汗水，还不得不微笑着解释或是劝说。

        橙光要见的，就是这家赌场的老板，流马十兵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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